孟局見引起了徐子謙的興趣,知道這事兒就算徐子謙不出馬,丁小錢也肯定不能置之不理的,當即就有一種找到靠山,這案子肯定能迅速偵破的安心感,語氣也不那麽急了。


    “手法特點都一樣,這幾天的屍檢報告和現場勘查都分析了,就是分析不出來我才給你打這個電話。我知道你現在在醫院養傷,大過年的沒辦法迴家,身邊確實應該有個人陪著。可這案子一天不破,我擔心很快就有下一個受害者。子謙啊,你也要為咱們局考慮考慮,為咱們這份職責考慮考慮……”


    孟局不失時機地把高帽子帶上,從道德觀職業糙守各方麵施壓,試圖引起徐子謙心底的正義感和責任心。


    徐子謙當然知道孟局打的是什麽算盤,但他卻不得不邁進孟局設下的局中,嚴肅說道:“我會立刻讓丁小錢最短時間內趕迴去,爭取盡快破案。”


    孟局老懷欣慰,又故意問道:“那你一個人在醫院能行嗎?不然的話,我從這邊調派個人去照顧你?”


    “我在家,不勞你糙心。”徐子謙對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孟局沒什麽太好的口氣。


    這是他和丁小錢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原本打算趁著過年機會,讓那些有資格能夠進入徐家大宅的人認識一下丁小錢,沒想到半路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在家?你傷已經好了嗎?”


    “你管那麽多幹什麽?我沒好,讓丁小錢留下吧。”


    孟局立刻轉了口氣:“你在家的話我就更放心了,相信徐老爺子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大孫子吃一點苦的。丁小錢什麽時候能歸隊?”


    “馬上,我馬上就收拾東西!”在一旁清楚聽到兩人對話的丁小錢搶著喊了一句,黑黝黝的眸子中閃爍著異樣光彩。


    “聽到了吧,沒事的話掛了,記得派人到機場接她……”徐子謙一想到丁小錢要離開他的身邊,獨自一個人迴去,就老大的不放心,幹脆又說:“算了,我想辦法送她迴去。”


    說罷,不管對方還有什麽叮囑,直接果斷地把電話掛了。


    雖說公事為先,徐子謙心中的責任心和榮譽感都這樣告訴著他,但一想到要和丁小錢分開,心裏竟然沒來由地覺得有點空。


    他好不容易從生死邊緣掙紮了迴來,原本還以為從此陰陽兩隔,剛剛才體會了那種劫後重生的感覺,他愈發地不願她離開他的身邊。


    但公事不可違,尤其是這種典型的兇殺案,局裏那邊遇見了困難,他總不能為了一己私欲強行讓丁小錢留下。那樣,別說他不放心,丁小錢肯定也不能安心留下。


    丁小錢已經在飛速地收拾行李了,她這時候完全沒有平時不分方向笨手笨腳的模樣,手腳麻利地一邊收拾一邊說:“你不用想辦法送我,你身體要緊,我等下會讓司機送我直接到機場,我會通知我哥到機場接我的,你放心就是了。”


    徐子謙卻道:“從這兒到機場不堵車的情況下需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飛往江北的飛機是下午四點二十,等你到了機場已經根本沒有航班了,隻有等到明天早晨八點十分的第一班航班。”


    丁小錢一愣,她隻著急迴去,到是把這件事情給忽略了。沒有航班,怎麽辦?難道要等到明天早晨嗎?坐動車還是高鐵的話,這會兒也都沒有車次了。


    “不然我先去機場,在那等一夜,明早第一班航班迴去。”丁小錢歸心似箭,倒不是她有多能舍得徐子謙,著實聽說案子棘手,跟著著急。


    偵破案件是丁小錢心中最大的願望,眼下局裏有困難需要她,她哪能退縮耽擱。孟局說的沒錯,晚迴去一分鍾,可能就會多出一個受害者。


    “別著急,我說了我想辦法。”徐子謙的聲音算不得溫和,卻莫名的讓丁小錢瞬間心安下來,完全不再焦躁。


    她不知道徐子謙會想什麽辦法,但他說他會幫她,他就一定做得到。


    徐子謙打了個電話,卻不是給別人,而是給徐老爺子。徐老爺子一聽說大事兒,手中拐杖也丟了,直接蹬蹬蹬的上了樓。


    “這麽嚴重?”聽完徐子謙簡單扼要的話,徐老爺子眉頭緊蹙,隨即展開,卻一臉凝重:“我來解決,小錢不用擔心。”


    對於她忽然要離開,徐老爺子不但沒有半點埋怨,反倒十分支持的態度讓丁小錢感到心裏暖暖的。對於她的決定能夠無條件支持的,除了兩個哥哥,徐子謙和徐老爺子是她遇見唯二的兩個人。


    來不及說感謝的話,徐老爺子已經撥通了電話。十分鍾不到,徐家大宅上空便傳來了螺旋槳獨特的轟鳴聲。


    徐子謙父親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滿,小聲說道:“爸,這件事情有點不妥當吧。這還沒怎麽著呢,就動用特權使用軍機了,以後真的要是和子謙的事兒成了,還不去捅天了?”


    徐子謙母親臉上帶著同樣的表情,卻因為吃癟了幾次,已經有些敢怒不敢言了。


    徐老爺手中的拐杖重重地往地麵上戳了戳,橫了自己兒子一眼:“隻要子謙自己喜歡,捅天又能怎麽著啊?”


    丁小錢耳畔隻有螺旋槳快速旋轉帶來的唿唿風聲,已經聽不清楚眾人在說什麽。她緊緊地扒著窗口,盡管看不到徐子謙的房間,卻依舊用力地瞧著。


    再見,我的愛人,一定要等我迴來……


    丁小錢第一次乘坐軍用飛機,沒有好奇,沒有驚訝,淡淡的表情中看不出她的情緒。


    飛機降落在江北機場,這裏算是距離江北市平山分局最近的一處平坦寬敞的地方。提前接到消息的丁一勁依舊臉上帶著柔柔的笑意,那輛黑色切諾基已經在機場停了有一段時間了。


    “有沒有不舒服?”丁一勁接過丁小錢手中的行李箱,抱了抱寶貝妹妹。平日裏忙起來也很久才能見到一次,卻不知道為什麽這次聽說丁小錢要在徐家大宅過年,丁一勁的心裏總是格外的不舒服,有一種從此妹妹不屬於他們的念想。


    “還好。”丁小錢簡短地迴答,頭也不迴地往外走。她會委托二哥送她到局裏,至於行李就讓二哥直接帶迴家就是了。


    “錢錢,走錯方向了,這邊……”丁一勁在她身後寵溺地開口。


    丁小錢身子僵了僵,轉身按照丁一勁指的方向重新走。


    迴到警局時距離新年零點鍾聲敲響隻剩下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整個江北市到處被鞭炮聲湮滅,家家戶戶掛著火紅的燈籠,燃著漂亮的彩燈,年味十足。


    平山分局裏,卻有一群人好像參加春晚直播的人一樣無法歸家。不同的是那邊是歡樂祥和的氣氛,而這邊則個個表情冷峻且嚴肅,雙目通紅。


    丁小錢踏進警局大樓,就看到孟局搓著手站在門口等了。一見麵也不管丁小錢一路辛不辛苦,直接拉著就往裏走。


    “你迴來了就太好了,這事兒今晚要是沒有個頭緒,我連這個年都過不好。”


    孟局看來是被這個案子弄得實在頭疼了,之前不管是冰凍芭比娃娃案件還是跪拜屍體案件都沒讓他話這麽多,表情這麽焦急過。


    丁小錢嗯了一聲,一邊走一邊掏電話,打給了徐子謙。


    迴來一路丁一勁都在不停地和她說話,害得她沒時間打電話給徐子謙報平安。雖說是夜半,但徐子謙說了讓她到地方之後給他打電話,那他就一定會等著她的。


    丁小錢不是沒考慮過徐子謙的身體需要早休息這件事情,但她相信徐子謙絕對會硬撐著等到她的平安電話打過之後才去休息。她考慮他的身體而不去打這個電話的話,他肯定一夜不睡,會更傷身體的。


    電話響了僅僅一聲就被立刻接起,徐子謙的聲音清醒得很。


    “到了?”


    “嗯。”


    “忙吧。”


    “好。”


    兩個人的對話加一起不到十個字,包含著卻是一方對一方的擔心,以及一方對一方的牽掛,還有雙方對彼此的信任。


    放下電話,丁小錢射吸一口氣,整個人頓時變得不一樣起來。


    “案件卷宗——”


    孟局趕緊喊一聲,立刻就有人把早就準備好的最近幾天連續發生的殺人案的卷宗送到了丁小錢的手中。


    她仔細翻閱著,一絲不苟,態度認真到令人膜拜的地步。


    連續四天,每天死一個人。他們的身份各不相同,有教師,有生意人,有墓地管理員,還有一個是非著名小說作者。


    “四起案件作案手法雷同,都是被放空了血水,拋屍荒野。但唯一不同的是,這三個受害者是被放空了血水,舌頭被割掉了一半,而唯獨這個墓地管理員是被放空血水,斬斷了四肢……”


    孟局上任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麽殘忍作案手法的案子,眉頭緊緊地蹙著,怎麽也化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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