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也給陳局麵子,就不和這個賤人計較。”羅怡說。


    “別人的老公,還以懷孕相要脅,要說到賤,羅小怡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了,在犯賤這個行業,羅小姐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冠軍,無冕之王。”我反唇相譏。


    “好了,袁小姐也少說兩句吧,一點也不肯讓嗎?”葉添已經很怒了。


    “好,我就給葉先生麵子,不說了,不說了。”我笑著說。


    羅怡要說什麽,被葉添給製止了。


    我為給也開了酒之後,正要離開,卻被葉添叫住。


    他說:“安明可是說了,今天由你全程接待,其他的工作人員服務質量不夠,還是由你在這裏候著吧。”


    我知道他這是要整我,但也隻好陪著笑說好。這也是在我的預料之中。我拿出手機,給胡芮發了一條微信:“姐,該你上陣了。”


    胡芮立刻迴了一個ok的手勢。


    “對不起大家,我失陪一分鍾,我一朋友到這裏來玩,我怎麽著也得招唿一聲。”我說。


    “男的女的啊,女的就叫進來一起玩唄。”果然如我所料,馬上有男人發話。


    “這樣不太好吧,不過她確實是個大美女,如果方便的話,我倒是很高興介紹給大家。”我說。


    男人們一聽是個大美女,更加興奮了,“那就叫來一起玩唄。大家交個朋友。”


    “真的方便嗎?”我裝出很猶豫的樣子。


    “方便方便,有什麽不方便的,快些叫來吧。”


    我說:“行,那我現在就去把她叫來。”


    胡芮也很給麵子,把壓箱底的皮草都武裝起來了,打扮得一副名門千金的樣子,在服裝的檔次和格調上甚至壓過了羅怡的那一身。


    “不錯,就要這樣子才鎮得住人。”我向她豎起大姆指。


    “那必須的,你也不看看姐是誰。”胡芮傲嬌地抬了抬下巴,這安明最常做的動作了。


    “小剛呢?他在車裏?”我問。


    “是啊,他在車裏待命,放心吧,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後備人員多著呢。”胡芮說。


    “這就好,打虎親兄弟,上陣死黨兵,玩轉那些男人,就全靠你了。”我說。


    “放心吧,我倆一配合,那就是天衣無縫的。那些死男人來一個死一個。”胡芮說。


    胡芮一走進包房,男人們熱烈的眼光齊刷刷地向胡芮給招唿過來了。羅怡雖然漂亮,但她是混血兒,她身上少了胡芮一種東西,那就是風情。


    風情這玩意兒是什麽說不上來,隻能意會不能言傳,但它又真真實實存在。有些女人一舉手投足,就韻味十足風情萬情,有些女人雖然長得好看,但缺乏這種東西。胡芮久經沙場,泡過帥哥無數,自然煉就一番硬本事,當然就有這種味道。


    所以她的一出現,馬上就勾起了大多數現場男人的興趣。立刻招唿坐下。羅怡是認識胡芮的,見我把死黨招來了,臉色更難看了。


    “美女姍姍來遲,先自罰一杯。”一個男的馬上像蒼蠅一樣的胡芮靠了過去。


    胡芮向旁邊挪了一點,和那男的拉開些距離,“先生,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虐的,我這一來你就灌我酒,可不夠紳士啊。”


    那男的有些不好意思,訕笑著說:“不是要灌你,隻是想敬你。”


    “好啊,那我們喝一杯。”胡芮舉起酒杯,和那男的碰了一下,見那男的一飲而盡,她卻隻是喝了一小口,“哎呀,你喝這麽急幹嘛,我們要保持同步嘛。討厭,誰讓你先喝完的,你得幫我喝。”


    說完不由分說,將酒湊到了那男的嘴邊,硬要那男的喝下她喝過的殘酒。旁邊的人紛紛跟著起哄,那男的隻好喝了下去。


    看著胡芮這撒嬌帶耍潑的強悍手腕,我隻能是自歎不如,這樣的活,我肯定是幹不了的。胡芮大姐不愧是夜店女王,我是真心的佩服得五體投地。要不是她及時救駕轉移注意力,我現在恐怕已經被孫子們灌成孫子了。


    在胡芮和那些男人周旋的時候,羅怡也沒閑著,正和幾個男人低語著什麽。而那些男人則不斷地向我這邊看,這一看就知道羅怡在說我壞話。


    果然,過了一會,一個男的舉著酒杯向我走了過來,“美女,我聽說你還做外部公關?”


    我聽不明白外部公關是什麽意思,茫然地看著他。“什麽是外部公關?”


    他湊近了我,我雖然感覺惡心,但也隻好向後麵仰了仰,以和他保持距離。


    “你出台的費用是多少?按次數計,還是按一夜計?”那男的問我。


    這下我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在我說我是小姐。這話當然是羅怡說的,肯定說我表麵上是這裏工作人員,其實背裏地還做這種生意。


    這對我絕對是一種莫大的汙辱。我心裏的火騰騰地冒起來。


    “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我冷聲問。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說:“倒也不是很像,可是羅小姐說你有兼職做那個,還說其實這也不奇怪,我認識的很多白領也在兼職做,不過是各取所需,並沒有什麽了不起的。”


    我當時隻想一耳光向他扇過去,不過我忍住了。


    “我沒有做這一行,這家店是我先生的。你說,我有必要那樣做嗎?”我反問。


    他顯得有些惶恐,說:“那對不起,是我冒犯了。我不該聽羅小姐的。”


    我說:“既然說錯話了,那你應該自罰一杯才是。”


    他說:“行,我自罰一杯。”


    又玩了一會,胡芮使盡渾身解數,周旋於一群男人中間,別人給她的酒,她總是找到巧妙的理由推過去,偶爾才喝一點,然後再用她的媚功強灌那些男人,玩的非常的嗨。


    這時葉添站了起來,接了個電話,然後說:“有要事要處理,就先走一步,大家喝了酒就不要開車了,迴頭叫個小弟過來安排車送大家迴家。希望大家都玩得開心一點。”


    葉添說完喝了一杯後就走了。我親自送他到門口,正遇到帶了幾個濃妝豔抹的姑娘跟著一個男的進來,葉添說:“那就是我派來招唿那些客人的小弟。”


    這個小弟長得非常的好看,而且我也非常的熟悉,他是魏鬆,沒錯,那個以前給安明打工,後來背叛安明,又被我們給整跨了的魏鬆。


    真是很久沒有見過他了,沒想到他當了葉添的小弟,又重新找到了靠山。也或許,本來他的靠山就是葉添,隻是那時我們不知道而已。


    他看見我後,愣了一下。曾在就在這裏,我硬是沒讓他進入金爵半步。或許這一刻他也想起了曾經的往事。


    “魏鬆,一會你讓這些姑娘送那幾位領導迴家吧,就按以前那樣安排。”葉添說。


    魏鬆恭敬地說了聲:“是。”


    一看這些姑娘們的打扮和風格,就知道是做什麽的了。也不知道魏鬆是從哪找來的,一個個竟然長得還真不錯。


    我給袁小剛發了信息,說:“葉添出來了,記得跟著他。但不要輕易動手。”


    袁小剛說:“收到。”


    “小暖,好久不見。”魏鬆衝我點頭。


    “當初支持你出賣安明的人,就是葉添?”我問。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魏鬆說。


    “你可以不提,但我可是忘不了的。你要是男人,你就告訴我,你以前的主子是不是葉添,在背後搗亂的人,是不是一直都是這個葉添?”


    魏鬆聳了聳肩,“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會說的。你們也把我害得夠慘了,那些仇也算是報了吧?就不要再為難我了。我現在也隻是混口飯吃而已,何必要苦苦相逼呢。”


    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魏鬆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感覺沒有了以前那麽囂張。


    或許被敗過的魏鬆,戾氣還真是沒有以前那麽重了。當然,戾氣消了一些,並不意味著他變成了好人。


    因為胡芮還在包間,我不能不管他。隻好跟著魏鬆迴到包間。


    那些男人們一看魏鬆忽然領來這麽多女孩,更加的興奮了。不過這些女孩和胡芮相比,那還是差得遠。


    這些女孩也很敬業,直接每人挨著一個男的坐下,嗲聲嗲氣地開始勸酒。胡芮勸酒的手段主要靠機智,她們就完全靠身體,一團柔軟襲過來,那些男的就乖乖投降喝幹淨杯裏的酒了。


    “大家靜靜,聽我說句話。”羅怡忽然站了起來。大家也很給她麵子,就真的暫時停止了吵鬧。全都聽她說。


    “葉添剛才打電話來了,說大家今晚玩開心一點,一會誰要是酒喝得最多,就可以把她帶迴家過夜。不過小費可不能少哦,畢竟人家也是養家糊口的。”羅怡指著我說。


    那些男人們頓時鼓掌,眼光熱烈地看著我。這些人都喝了酒。除了少數人以外,大多數暈暈的男人們當然都相信羅怡說的話。


    “羅小姐和大家開玩笑呢,她是在暗示大家,誰最能喝,就把她帶迴去。”我笑著說。


    “袁小暖,你以前不就是在這裏做小姐認識的安明麽,現在安明玩膩你了,把你扔出來陪客,難道這麽快你就忘了自己過去的曆史了嗎?你不記得,我們可是記得,魏鬆,你說,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


    羅怡也真是會找盟友,這麽快就想到用魏鬆來幫忙了。


    於是其他的人都看著魏鬆,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做那一行的。


    想來真是悲哀,要是安明和錦笙還掌管著金爵,誰敢在這裏對我這樣汙言穢語,直接打出去。


    我心想魏鬆和我有仇,自然是添油加醋盡量把我說得要有多不堪就有多不堪。但魏鬆卻沒有馬上發言,似乎在猶豫著什麽。


    這倒是讓我挺意外的,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猶豫,他不是應該快速和羅怡結成聯盟,然後齜牙裂嘴地向我猛烈地咬過來嗎?


    “我和袁小姐也不是很熟,不過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是美如星辰製衣公司的銷售總監,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魏鬆說。


    他的迴答就更讓我意外了,他這話雖然沒有說我不是做那一行的,可意思也很明顯,我以前是做正規職業的。


    按照我的想法,他應該是直接指著我說,對,這個女人就是個小姐。然後再加上一些詆毀我的話,可沒想到他竟然沒有這樣做。


    羅怡對魏鬆的話似乎並不滿意,羅怡也是料定魏鬆一定會幫她猛烈地向我潑汙水的,但沒想到魏鬆沒有這麽做。她明顯很失望。


    另一個反應激烈的人是胡芮,她和魏鬆的恩怨,那就更加複雜。她曾經愛過這個男人,還懷過他的孩子,最後孩子被人硬生生地打流了。胡芮那心裏的恨意,可想而知。


    現在她看到魏鬆,本來一直笑著的胡芮臉色馬上變得很冷。然後站了起來,“小暖,金爵什麽時候可以讓狗進來了?”


    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他是在罵魏鬆,魏鬆自己當然更加清楚。眼看一場罵戰在所難免。我心裏也有後悔起來。早知道魏鬆會來,我就不應該把胡芮叫上了。


    但讓我意外的是,魏鬆又沒有還嘴,好像完全沒反應過來胡芮是在罵他一樣。


    胡芮見魏鬆沒有還嘴,也沒繼續罵,直接開門走了。


    現在包房裏女人已經夠多了,男人們也沒必要把所有精力集中到胡芮身上,又紛紛開始和新來的姑娘們開始玩起來了。


    魏鬆也沒有和其他人玩,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竟顯得有幾分落寞。


    我出了包間,胡芮知道我會追出來,正站在門口等我呢。死黨就是有默契。


    “你怎麽把這個畜生給叫來了?我看到他來氣,影響我的心情。”胡芮對我吼道。


    “我哪知道他會來啊,確實是個意外。我知道你和他的關係,我怎麽可能會讓你尷尬呢?這真是一個意外,親愛的你得相信我。”我趕緊解釋。


    “真不知道他會來?那是誰讓他來的啊?”胡芮問。


    “他現在是葉添的小弟,是專門給那些狗男人帶姑娘來的,不過看他現在的樣子好像低調了很多啊,我以為他會和羅怡一起咬我的,沒想到他是如此表現。”


    “靠,他竟然去給別人當小弟,還負責給人帶姑娘來,這是當了皮條客了麽?沒想到他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我當初還把他當成精英呢,原來他就是堆屎。”


    這胡芮喝多了說話著實是難聽的很,我聽了都皺眉。


    “算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有機會再收拾他,不要氣著自己啊。今晚全靠你給我撐著,不然我還不被那些男人給欺負死,我哪有你那種手段啊,一套一套的,把那些男人給忽悠得一個個像孫子一樣。”


    胡芮這才高興起來,“那是當然,那幫孫子想占老娘便宜,讓他們去死吧!一個個中年男人,一身腐朽之氣,還色得王八蛋似的。還都是還都是某局某科,真是烏煙瘴氣。”


    “好了,現狀就是如此,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了,葉添走了,我今晚負責接待他的任務也算是基本完成了,我請你去吃宵夜吧。”


    “好啊,我要吃小龍蝦。”胡芮說。


    “親,這個季節哪有小龍蝦給你吃啊。”我說。


    “你看你奧特了吧?誰說這個季節沒有小龍蝦吃了,我前兩天就去吃了呢,在這個科技發達的世界,你想油炸外星人都可以,更別說冬天吃小龍蝦了。”


    “那你倒是炸一隻外星人讓我嚐嚐?”我笑著說。


    “我把魏鬆那王八蛋炸了給你吃吧,不過他的肉可能臭,還是喂狗吧。”胡芮說。


    “小暖,胡芮。”


    說曹操曹操就到,魏鬆竟然也從包房裏出來了。在我們後麵叫了一聲。


    胡芮一看到他,就像是吞下一隻蒼蠅一樣,一臉的嫌棄之色。


    我對魏鬆當然也是反感之極,瞟了他一眼,然後扭頭和胡芮繼續往電梯方向走去。


    但魏鬆卻跟了過來,“小暖,我有話想跟你說。”


    “魏鬆,不要叫我小暖,你不是我朋友,不用叫得這麽親密,讓我惡心。”


    “什麽魏鬆,那明明就是一條狗,還是一個落魄了的,給別人拉皮條的狗。理他幹嘛。髒了身子。”胡芮嫌棄地說。


    魏鬆還是沒有還嘴。隻是跟著我們進了電梯。


    “你到底想幹嘛?你跟著我們幹什麽?我們看到你都覺得惡心,你不要再跟著了。”胡芮嫌棄地罵道。


    “我想和小暖聊兩句。”魏鬆竟然還是低聲下氣。


    不過對於他的這種變化,我是不相信的。他以前還沒有變臉的時候,對安明也是低聲下氣的。在變臉之後,就不是那麽迴事了。


    對於這種善於低聲下氣的人來說,他們裝孫子隻是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是絕對不能為他們表象所迷惑的。


    “我和你沒什麽好聊的。”我冷冷地迴拒了他。


    “出了這個電梯,我們往左走,你就必須往右走,再跟著我們,我就對你不客氣。”胡芮大聲說。


    胡芮能打架魏鬆當然很清楚,而且他對胡芮有愧。他連正眼看胡芮都不敢。


    “我沒有要找你們的麻煩,我隻是想和小暖談談,談關於安明的事。”魏鬆說。


    我心裏一驚,他和談安明,談安明什麽?難道他也發現安明是假的?


    “有什麽話,你就在這裏說吧,不用單獨談。”我冷冷地說。


    “不,這件事,我認為我有必要和你單獨談。我沒有惡意,真的,請相信我一次。”魏鬆說。


    “小暖,不要相信這隻狗的話,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值得相信?別理他。”胡芮說。


    這時電梯開門了,我和胡芮走出電梯,胡芮指著另一邊:“你走那邊,不然我揍你。”


    “胡芮,你到門口等我,我聽聽他說些什麽。”我說。


    “小暖,這個人壞到了骨子裏,你怎麽能相信他的話?你不要聽他胡說。”胡芮叫道。


    我何嚐不知道魏鬆這個人是個標準的壞蛋,隻是他提到安明,讓我忍不住想聽他說些什麽,現在對我來說,隻要是關於安明的事,我都想聽。這會讓我內心得到一點點的安慰,這種安慰是莫名其妙的,也或許說是虛無的,但我確實需要。


    因為,我真是太想安明了。


    “沒事的,你稍等我一會兒,我這就來。”


    “那你跟他聊吧,我自己走了,神經病。”胡芮生氣了。


    她就這脾氣,明天我打電話給她就行了。我現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魏鬆這王八蛋想跟我聊什麽關係安明的事。


    胡芮走後,我和魏鬆來到大堂的一角坐下,我當然不敢和他出去,因為我擔心他會對付我,他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小暖,哦,不,袁小姐,以前的事,我很對不起你們……”


    我立刻打斷了他,“如果你隻是想在我麵前演戲,為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表現出懺悔或者什麽的,那就免了吧,我不相信你,所以我不吃這一套,你幹過的惡事,懺悔也是沒用的。”


    魏鬆點頭,“好吧,那我不說那些了,就是想問問,雷蕾的遺物,你收藏有幾件?可不可以轉讓給我?”


    他忽然說起雷蕾,這讓我思緒悠然迴前以前。是啊,我還有一個朋友叫雷蕾,一個淪落風塵,身世悲苦的女子。她已經走了好久好久了,我差點都快要忘了她了。


    沒想到魏鬆竟然還記得她,而且竟然想要她的遺物。


    “你不是要和我說安明的事嗎?怎麽又提到雷蕾?對了,我記得你曾經出現在雷蕾生前開的酒吧,而且你身上有她的吊墜,他是不是你殺的?你這個混蛋,殺了人還想要人家的遺物,你是變態嗎?”


    “那吊墜是我自己的,不是別人的,我一直帶在身上。請你相信我。”魏鬆說。


    其實我是有些相信他的,因為後來我和安明也分析過,有可能魏鬆和雷蕾有著一樣的吊墜。


    不過我不能表現出來,我說那明明就是雷蕾的,你現在又要來收她的遺物,你到底想幹什麽?是不是你擔心她的遺物裏有你殺人的證據,所以你想要全部收迴去?我告訴你,沒門。


    “如果你把雷蕾的遺物給我,我就告訴你一個關於安明的秘密。”魏鬆忽然說。


    我心裏又是一震,安明的秘密?什麽樣的秘密?


    “你又想唬我?我和安明是夫妻,他有什麽秘密是不能告訴我的?我想要知道,我自己親自問他不就行了,還用聽你說?”我裝著不屑地說。


    ----


    “那倒不一定,有些秘密,他未必會告訴你,或者說,他自己也未必知道。”魏鬆說。


    我看著魏鬆。心裏在猜測他的動機。


    說實話我這會還真是看不出他的用意到底是什麽。是真的變得好了一些,還是在演戲?如果是在演戲,那演戲的目的又是什麽?


    “比如說哪方麵的秘密?”我問。


    “你答應把雷蕾的遺物給我,我就告訴你。”魏鬆說。


    “是你要約我談,是你要告訴我。並不是我要問你,你不說就算了。”我站起身就走。


    魏鬆急了,趕緊的站了起來。“你別急,有話我們慢慢說。”


    “我和你有什麽好說的,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最煩你這種有話又不肯說的人,你要不想跟我說,那就算了。你別攔著我,小心我叫胡芮來揍你。”


    “好,那我告訴你,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兩個安明!”魏鬆說。


    我心裏真是大驚,他果然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你說什麽?有兩個安明?你神經病吧。”我假裝不信。


    “你不是說你和安明是夫妻嗎,你就那麽不了解你的丈夫?還是你從來沒有碰到過那個假的安明?那我告訴你,現在和葉添走得很近的安明,就是個假的。”魏鬆壓低了聲音。


    “你這是在和我編故事嗎?你有什麽依據?”我問。


    魏鬆看了看我,忽然恍然的樣子:“你那麽聰明的人,不可以覺察不到,你肯定是裝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老公和我一直都好好的,從來也沒有什麽異常,你說的有兩個安明的話,那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你真不知道?真的沒有覺察到?這不可能啊。”魏鬆搖了搖頭。


    “如果你說有兩個安明,那你的依據是什麽?”我又追問。


    “我被你們整垮以後,曾一度想報複你和安明,有一次,我在你們家門口,準備跟著安明,伺機報複他。但我又想起安明很會打架,我就猶豫了。我親眼看到安明開車出了你家車庫,但過了一會,我又看到另一個人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開的一模一樣的陸虎,長得和安明也一模一樣,我當時以為撞到鬼了,差點把我嚇死。我趕緊跑了。”


    連我也聽得是心驚肉跳,這意味著,有一段時間內,真安明和假安明其實同時出現過,隻是錯開了一段時間。我相信那一段時間裏,假安明在學習真安明,並且了解真安明的生活軌跡,就是為了更好的模仿他。


    魏鬆見我不說話,以為我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那兩人真是一模一樣啊,我的天。這兩個人要是同時出現,你真是以為見了鬼的,我當時跑了以後,慢慢冷靜下來,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再仔細想,好像兩人當天穿的衣服不一樣。”


    “然後呢?”我裝著毫不在意的樣子。


    “後來我又見到一次,這一次更神,兩人穿的衣服都是一樣的。然後我就發現其中一個安明還和不同的女人去開房,這其中就包括羅怡。我終於才確定,有一個安明是假的。”魏鬆說。


    我笑了笑,“聽起來很離奇的故事啊,還有嗎?繼續。”


    “你還是不相信?我真的沒有騙你啊,那個安明真的是假的!真有一個和安明一模一樣的假安明!我本來是想告訴你的,不過我當時還恨你們呢,我就不想說,而且我也想知道。那個假安明到底要幹什麽。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但我感覺他的出現,對你們來說絕對是一個災難。再說了,我做過那麽多的壞事,我說的話,你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所以說了也是白說。”


    “你這到是很有自知之明,你現在說了,我也一樣的不信。”


    我之所以裝著不信,我是擔心魏鬆是假安明派來試探我的。我現在必須裝著一無所知的樣子,才有可能騙得過魏鬆。


    魏鬆歎了口氣,“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總之我要提醒你,你身邊的安明是假的,我感覺那個真的安明出事了,不然這個假安明不會從暗處直接上到台麵上來,隻有那個假安明不可能露麵,他才敢如此公然登堂入室。”


    其實魏鬆還是些頭腦的,至少這句話他是說對了。


    “好,你如果真要我相信你,那你說說,你有什麽依據,認為我丈夫是假的?”我再次問道。


    “安明曾經是我老板,也和我是多年朋友,雖然我和他後來決裂了,但我對他這個人還是很了解的。他脾氣倔,不肯服輸,骨子裏是非常驕傲的人。”魏鬆說。


    我心裏暗想,他對安明的評價非常的到位,對安明也是非常了解的。


    “你誇我丈夫,難道要我謝謝你?你對他做了那麽多的壞事,現在你誇也沒用了。”我冷著臉說。


    我這樣接話,隻是希望魏鬆知道我在認真地聽,希望他繼續說下去。但我又不能表示讚同他。


    “你是安明的妻子,你對安明當然也是了解的,你也知道,安明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聽命於葉添?我幾次和葉添在一起的時候,都看到安明對葉添很畏懼的樣子。這讓我非常的不理解,安明是什麽樣的人,怎麽可能會畏懼別人,就算是他真的心裏畏懼,他表麵上也不應該會表現出來。更加不會對別人那麽卑躬屈膝。所以我判定,現在的安明,是假的。”


    或許我應該給魏鬆點個讚,因為他對安明確實是很了解的。而且他對安明的評價也很高,雖然他曾經背叛過安明。


    “這就是你的依據?照你這麽說,那我老公是假的了?那真的安明去哪了?”我故意裝出很好笑的樣子。


    “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但覺得他肯定出事了。所以我就想問問你,你有沒有覺得現在的安明有沒有異常?”


    我毫不猶豫地迴答,“沒有,我認為我丈夫很正常,沒有任何的異常。”


    “你說的是真心話?”魏鬆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當然是真心話,難道我要說我丈夫很不正常,才能算是真心話嗎?你說有兩個安明,可我隻見過一個,然後你說我丈夫是假的,又隻是憑一種感覺,你讓我如何相信你?我這個當事人都沒感覺到的事,你竟然感覺到了,這不是很可笑嗎?”


    魏鬆搖頭,“不可能,你不可能感覺不到,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怎麽可能感覺不到自己的枕邊人變了。”


    “你不信就算了,如果你要相信我身邊的安明是假的,除非你能提供什麽證據,不然這樣的話,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哦,我明白了,是葉添讓你來說這些話挑撥我和安明的關係嗎?他這樣做有什麽目的?”


    “怎麽可能,我雖然給葉添做事,但和他隻是相互利用,我並不完全聽他的話。”


    我冷笑,“這話你自己也不相信吧?你以前的老板就是葉添嗎?他不是把你拋棄了嗎?怎麽現在又重收你做小弟了?”


    對於這個問題,魏鬆並不想迴答,他隻是沉默。


    “我以前確實是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隻是經曆很多事以後,我才明白名利隻是浮雲,強搶來的,終究是要還迴去的。我也不知道我以前的老板是誰,但有個人一直和我聯係,指示我做事,開始的時候我不信他,後來他給了我很多的好處,並且幫我控製局麵。打敗了安明,才相信他了,但現在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算了,你不肯說也不必編這種幼稚的故事來騙我,那就這樣吧。我就不聽你講故事了,走了。”


    我起身就走,但再次被魏鬆給攔住。


    “袁小姐,求求你把雷蕾的遺物贈送一兩件給我吧,如果可以,我也願意花錢買。”魏鬆說。


    對了,這才是魏鬆找我的真正目的,聊安明聊的我差點忘了。


    “你想要什麽遺物?那些遺物裏真的有什麽證據?”


    “雷蕾不是我害的,我並沒有害她。”


    “那你為什麽要她的遺物?你和她認識嗎?”


    我已經猜到了一些端倪,不過是需要魏鬆證明一下而已。


    “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魏鬆的迴答,證實了我和安明當初的猜測。這一次我相信魏鬆沒有撒謊,他說的一定是真的,因為他沒有必要撒謊騙我說一個死了的人是他的妹妹。撒謊的人都是為了利益而撒謊,但這個謊,魏鬆沒有利益可圖。


    “我知道你肯定又不信,但那是事實,她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可惜當我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燈光下我依然能看到魏鬆眼裏的淚花,這一刻他臉上的哀傷是真實的。


    “所以,你和她有著同樣的吊墜?”


    “是的。”魏鬆說。


    “雷蕾確實是有一個大哥,可是他已經在大火中喪生了,你難道想說,你就是那個大火中喪生的人?現在你複活了?”我說。


    “我沒有死,我活下來了。我也一直在找我妹妹和弟弟,我終於找到了,但沒想到她已經死了,也是從那件事以後,我開始體會到,世事無常,有些時候太執著。結果發現,失去的比得到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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