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之後,她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這個猶如地獄魔鬼般的男人,“是我救了他,當年殺了他之後,我這些年來沒有一天開心過,當初您安排我在他身邊,我什麽都照您說的做,可是安嘉豪對我一心一意,什麽都給我最好的,更重要的是,他給了我尊嚴,做人最基本的尊嚴,所以殺了他,我非常後悔,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救他,我****”


    不等她說完,一個巴掌狠狠的抽在了她臉上,瞬間五個紅紅的指印落在她白皙的臉上,耳朵也嗡嗡的響。


    “你還要尊嚴,你從生下來就注定活得沒有尊嚴,你這輩子注定就是我手下的棋子,一枚任我擺布的棋子。”容子健有些暴怒,臉上的贅肉也開始有些扭曲。


    白露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臉上的痛豈能比得上心口的痛,這些年來她哪天過過安心的日子,每每迴憶起和嘉豪在一起的日子,她才懂得什麽叫幸福,就連她愛慕這麽多年的程浩也從來沒有給過她這種感覺。


    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既然給了她生命,為什麽就不能讓她活的有尊嚴,卻注定成為了別人手下的棋子。


    其實,這也不怪別人,如果不是自己上學時貪慕虛榮,想過上等人的生活,也不至於被容子健利用,如今想抽身,恐怕是不可能的。


    “白怡欣,我告訴你,既然你已經成為了我的人,這輩子注定就該為我做事,如果你敢有異心,你知道下場,你可別忘了榮華是怎麽死的。”


    白露身子微微一顫,但還是堅定的穩住了,想起榮華的死,她眼底覆上一層恐怖之色,那猙獰而又血淋淋的畫麵,她至今都不敢再想。


    當初,隻因為榮華對他有了異心,反抗了他,結果落得一個被亂棍打死的下場,即使死了,容子健還命人將他屍首異處,場麵極其恐怖。


    白露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呆呆的站在那裏,全身都在哆嗦。


    容子健見她已經害怕了,臉上這才有了緩和之色,“欣欣,你放心,隻要你聽我的話,你就還是我的義女,榮華富貴你要多少有多少,不過,我聽說你知道如何將死人救活?”


    白露抬頭對上那雙如地獄般恐怖的眸子,顫聲道:“我也隻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隻是因為安嘉豪他死後,陰魂尚在,所以才能想辦法救活。”


    “好,我知道了,隻要你聽話,義父什麽都會給你。”容子健陰陰的笑了笑,“你繼續待在安嘉豪身邊,看看他還有什麽動靜,不過這次恐怕你已經被他有所懷疑,你迴到他身邊後,想盡辦法取得他的信任,我暫時先不給你安排任務,等以後再說。”


    白露咽了咽口水,恭恭敬敬的點點頭,這才從百樂裏走了出來。


    一出來,白露緊繃的身子總算鬆了下來,隻是由於過度驚嚇,現在一下子放鬆之後,身子癱軟的差點倒在了地上。


    人,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這輩子她恐怕也逃不出容子健的魔爪。


    望著身後這座高樓,她的心揪在了一起,奢靡的生活下,卻是她殘酷的人生。


    她冷笑一聲,這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她拿出手機給安嘉豪撥了一個電話。


    語氣顯得很疲憊,“嘉豪,我和朋友喝了酒,你能接我一下嗎?”


    安嘉豪猶豫了一會兒,本想給小李打電話,但想了想,親自駕車去接她。


    見她孤零零的縮著身子蹲在那裏,安嘉豪忽然覺得她很可憐,或許正如小愛說的,她可能真的有難言之隱,既然她能救自己性命,看來她本性並不壞,隻是受人脅迫,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容子健。


    安嘉豪將車子停在了她的旁邊,聽到車聲,白露停止了哭泣。


    他從車裏下來,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隻手,她望著這隻手,心裏一陣難受。


    她曾傷害了眼前這個曾經對自己最好的男人,如今她身邊剩下的也隻有他了。


    “怎麽了?”安嘉豪看著她,“還想蹲多久。”


    她正要站起來,可能是由於蹲的時間太長了,腿有點抽筋,整個人都不穩的往後麵倒去。


    安嘉豪最後還是抽出手將她攬進了懷裏,“你沒事吧?”


    白露頭腦一暈,被忽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裏卻莫名的有些揪疼,眼淚奪眶而出,嘴裏喃喃的說著,“嘉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安嘉豪知道她所謂何事而道歉,但並沒有動容,雖然他已經猜到她有苦衷,受人脅迫,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她和榮子健之間沒有什麽交易,榮子健又怎會利用她。


    但她到底還是救了自己的命,他也根本無法對她的遭遇視而不見。


    輕輕拍了她的背,望著她身後這座威嚴聳立的百樂,他幽眸一沉,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好了,有什麽事迴去再說。”


    安嘉豪開車送白露迴到會所,到了門口,白露從車裏走了下來,走到他身邊,她一臉嬌羞的看著他,“嘉豪,要不你也上去坐坐。”


    安嘉豪明白她想的什麽,但是除了李愛,他不會再對任何女人感興趣,包括她白露。


    “公司還有些事情處理,你早點休息吧。”


    安嘉豪正要啟動車子離開,白露立馬製止了他,“嘉豪,我有話跟你說。”


    他看著她,心知她要說什麽,於是道:“我知道你想要給我一個解釋,但我從來不聽解釋,我需要的是事實,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查的一清二楚。”


    說完,他轉了一個頭,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白露木訥的站在那裏,望著早已消失不見的車影,依舊杵在那裏發呆,她覺得自己很可笑,總是把別人當傻子,以為他不知道,可到頭來,真正的傻子就是自己。


    嘉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如果你能原諒我,就算死我也心甘情願。


    夜色漸深,花燈初上,安嘉豪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城市裏穿梭,不知不覺,他將車子開到了醫院。


    但,這次他心裏想的並不是爸爸,而是李愛。


    每次和白露分開之後,他就特別想見到她,想看看她在幹什麽,就算她已經忘了自己,可是他還是不想讓她徹底從自己的世界裏消失。


    他望著醫院的大門,並沒有從車裏走下來,而是默默的望著那裏,心裏有些許期待,希望她能從那裏走出來。


    隻是時間一秒一秒過去,煙頭也越來越多,他按了按眉心,臉上有些許疲憊,但他還不願意離開,總覺得自己剛一走開,就會錯過她。


    有時候,一不小心的過錯,就成了不可挽迴的錯過。


    當初,要不是他一時大意,怎會害她差點失去性命,那場車禍至今無法從他腦海裏抹去,也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


    不知不覺,遠處的天空漸漸露出了白肚皮,東邊一抹紅霞劃過浩瀚的長空。


    一不小心,他竟在車上待了一夜,緊了緊衣服,對著鏡子看了一眼,他猛地愣住了,隻是一夜,感覺蒼老了十幾歲。


    就在他準備下車時,一個打掃衛生的大媽來到他身邊,掃去他一夜扔掉的煙頭。


    大媽有些驚訝,車子旁邊竟落了這麽多的煙頭,少說也在三四十根。


    便心疼的看著他,“小夥子,有什麽想不過的,抽這麽多煙,大媽告訴你,上天會保佑你的,什麽困難都會過去的,吸煙有害健康,對身體不好,以後還是少抽為好。”


    安嘉豪走下車,看到自己給大媽弄了這麽多垃圾,一時有些自責,“大媽,對不起,昨天晚上在想事,一時竟忘了扔到了路上,給您帶來工作上的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大媽慈祥的臉上劃過一絲笑意,看著他,眯著眼,“恩,沒事,這是我的工作,如果大街幹幹淨淨的,還需要我們這些環衛工人幹什麽,你說是不是,我沒有工作,怎麽養家糊口,所以我很愛這份工作,也很滿足。”


    安嘉豪微微一愣,看著大媽如此容易滿足的樣子,心裏五味陳雜,想想我們這些平凡人,總是付出的太少,想要的卻太多,對生活處處不滿,如果白露能向大媽這樣,或許她會過的更好。


    他不是一個慈善家,卻也從來不會看不起最底層的勞動人民,甚至對他們更是敬重,就在大媽準備轉身離開時,安嘉豪將一個沒有設置密碼的銀行卡放進了她的口袋。


    看她頭發花白,還出來打工,想必生活上肯定有困難,就當這些錢是她給自己上了一堂課。


    而這一幕,恰恰被去醫院上班的李愛看到。


    雖然她仍有些看不明白,但卻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將一個銀行卡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大媽的口袋裏。


    看他身份特殊,開的又是好車,原以為也不過是一個紈絝弟子,卻不曾想他還有如此善舉。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見男人的側臉,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


    就在她低眉沉思之時,安嘉豪正好抬眸看見了她,雖然隻是個背影,但他知道就是她,整個心都提起來了。


    她的背影是那樣熟悉,墨染的發又長了許多,身形似乎有些消瘦,這些年她過的還好嗎?


    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他自言自語。


    他暗沉的眸子看起來是如此孤寂,像一片被遺棄的孤葉,她忘記了自己,忘記了一切與自己有關的記憶,所以她還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沒有她的日子,他過的一點都不好。


    就在他惆悵之時,她毫無防備的轉過頭,四目相對,一股電流似乎在彼此的對視中交流淌。


    李愛沒想到他竟然在看自己,驀地收迴目光,心跳也急速加快,臉頰蘊上一抹淡淡的緋紅,拔腿就往醫院裏奔。


    等從他的視線裏消失後,她才輕輕的拍著胸口,仍心有餘悸的偷偷往外看,卻並沒有看見他。


    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他的眼睛,她的心跳就莫名加快,更重要的是,這個身影為何如此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不禁想起那天晚上在醫院,那個熟悉的身影,好像就是他。


    可是,為什麽每次見他,他都在抽煙,難道遇到了什麽難事嗎?


    哎,算了,想那麽多幹嘛,反正他又和自己沒關係。


    安嘉豪站在原地,久久不願離去。


    一眼未盡,半世離愁。


    到了晚上,下班後,李愛和楊文靜吃完宵夜,便一起迴到公寓。


    楊文靜一邊洗漱,一邊說道:“今天晚上天氣預報說有雷陣雨,你關好窗戶啊。”


    李愛頭上挽著一個兔子發卡,半躺在床上,捧著一本小說正看得津津有味,有意無意的迴聲道:“好,知道了。”


    隻是看著看著,她不知不覺便睡著了,而楊文靜讓她關窗的事情,她早已拋到雲霄九外。


    半夜時分,風雨大作,雷聲陣陣,窗簾被風吹的沙沙響。


    然而在睡夢中的李愛卻絲毫沒有察覺。


    夢中,她來到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沒有一絲亮光。


    忽然,雷雨大作,她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濕,狂風唿嘯,她冷的顫顫發抖,雷聲震耳欲聾,她雙手緊緊抱作一團,害怕極了。


    她好想哭,可是卻發不出聲音。


    窗外淅淅瀝瀝開始下起了雨,不一會兒豆大的傾盆大雨便落了下來。


    劈裏啪啦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滲人。


    漆黑的房間裏,一點亮光也沒有,寒風從窗子擠了進來,床子上的身子冷的發抖,身體不適的扭轉,額頭上盡是密密麻麻的細水珠,嘴裏喃喃的說著什麽,卻聽的不是很清楚。


    夢中的她緊緊抱作一團,蹲在那漫無漆黑的夜裏,早已哭的筋疲力盡。


    就在這時,一個腳步聲在寂靜的空氣中越來越重。


    她一陣欣喜,抹去臉上的淚水,抬眸向著遠處望去。


    一個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裏,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似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異常興奮,連忙站了起來。


    吸了吸鼻子,她鼓起勇氣朝著那個身影慢慢靠近。


    “您好,請問您是誰?”李愛嚐試著問了一句。


    可是寂靜的空氣裏,除了自己的迴音,在無別的聲音,她有些好奇,又重複問了一遍。


    然而身影依舊沒有迴音,她的心開始有些慌亂,等到身影走近後,看到那雙嗜血的紅眸時,她嚇的連連向後退。


    鬼,他是鬼。


    這是她心裏的第一反應。


    一個踉蹌,她差點絆倒,卻被突如其來的大手攬入懷裏。


    看著眼前這個棱骨分明,長相異常俊俏的男子,如果不是那雙眼睛,真的可以算是非常帥氣。


    她忽然,他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害怕,似乎很依戀他溫暖的懷抱。


    “小愛,我好想你。”男子忽然開了口。


    她驀地愣住了,為什麽他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還叫的那樣親切,好像跟自己很熟的樣子。


    她抬起無辜的眼眸望著他的眼睛,“你認識我?”


    “你怎能把我忘了?”男子似乎有些不悅。


    李愛更是一驚,難道他真的認識自己,而且看樣子好像還很熟悉,“我,我,對不起,我真的忘記了。”


    男子眼底有一絲冷漠,“你不該,你不該忘了我,我是你老公,你怎能忘了。”


    老公,他是我老公?


    李愛像是聽到了一個一點也不好笑的冷笑話,怎麽可能呢,印象中她並沒有結過婚,怎麽會突然冒出一個老公。


    “你,你,你剛剛說什麽?”李愛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愛,你的心髒都是我的,你怎麽能把我忘了。”男子的聲音像幽靈一般傳進她的耳朵裏。


    就在她詫異之時,眼前忽然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他胸口部位漸漸滲出了鮮紅的血液,血液越來越多,染紅了她的手,她的衣服,甚至全身。


    她望著手裏黏黏的血液,腦袋轟的一下,嚇得臉色慘白。


    抬頭看時,男子早已不見。


    “啊,啊*****”李愛嚇的尖叫一聲。


    猛地一睜眼,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夢,迴想起夢裏的情景,她嚇的直哭。


    正在熟睡中的楊文靜忽然聽到一個女子的哭聲,起初她還嚇了一跳,但仔細一聽,這聲音好像是從李愛房間裏傳出來的,她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迅速奔進李愛的房間裏。


    屋裏漆黑一片,窗外雷雨陣陣,聽的人心裏直發毛。


    楊文靜趕緊打開她房間裏燈,卻見她縮成一團躲在牆角裏,滿臉淚水。


    楊文靜趕緊跑到她身邊,將她一把抱進懷裏,輕拍著她的背,“小愛,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看到她如此樣子,楊文靜著實嚇的不輕。


    李愛在她的懷裏,身子禁不住的顫抖,哽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楊文靜也被她的樣子嚇哭了,跟著哭了起來,“小愛,到底怎麽了,你快說說話啊。”


    李愛雙眼瞪得老大,一臉恐懼的神情,喃喃道:“鬼,鬼,我看見鬼了。”


    鬼,什麽鬼?


    楊文靜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麽,如果說以前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經過安嘉豪那件事之後,她已經確定,這個世界的確有鬼的存在。


    “小愛,你在哪裏見到了?”


    “他,他,來到了我的夢裏,好害怕,好害怕。”李愛有些語無倫次。


    見她口中不停一個他,一個他的,楊文靜心裏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小愛,你口中的他是誰?”


    李愛搖搖頭,“我不認識,他是誰,他為什麽來找我?”


    楊文靜見她這個樣子,心裏一陣擔憂,“小愛,你冷靜點,告訴我他長什麽樣子?”


    李愛還是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忽然,李愛抓住楊文靜的胳膊,很是激動,“他說他是我老公,他還說,還說****”


    李愛捂住心口,臉色有些蒼白,想到夢中血淋淋的情景,她抑製不住的顫抖。


    老公?難道是他?


    楊文靜情緒也有些激動,“他還說什麽了?”


    李愛戰戰兢兢的看著楊文靜,“他還說,我的心髒是他的,我不該忘了他。”


    原來真的是他,楊文靜沒想到安嘉豪居然還來糾纏李愛,他不是已經有了那個白露,還來招惹李愛幹什麽。


    楊文靜有些發怒,“好一個安嘉豪,簡直就是陰魂不散。”


    “什麽豪?楊文靜你在說什麽?”


    楊文靜連忙捂住嘴,“哦,沒什麽,我是說好害怕,不過那都是夢,是不是真的,你就別多想了。”


    楊文靜嘴上如此說,但心裏早已將安嘉豪罵了千遍,萬遍。


    遠處正在辦公的安嘉豪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一旁的小李見狀問道:“大哥,是不是有些感冒了?”


    安嘉豪罷了罷手,“我沒事,隻是打了幾個噴嚏而已。”


    殊不知,這是楊文靜在罵他。


    見李愛情緒有些穩定了,楊文靜總算舒了一口氣。


    見她房間裏的窗子大開,楊文靜趕緊把窗子關了,將窗簾拉好。


    經過剛才的事情,李愛已經有些筋疲力盡,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楊文靜有些不放心,等她睡熟之後才離開。


    迴到房間,楊文靜卻久久沒有入睡,剛才李愛做的夢,到底是真是假,難道安嘉豪真找過來了?


    原本,她對安嘉豪的印象並不壞,自從看見那個記者招待會後,楊文靜早已經將安嘉豪華為敵對方。


    如果他真敢傷害小愛,就算豁出這條命,她也要與他反抗到底。


    下了一夜的暴風雨,在天亮之際終於停了下來,清晨的空氣由於雨水的洗禮,更加的清新,楊文靜打開窗子,一股青草香的氣味撲鼻而來,窗外的風景也煥然一新,好像穿上了新裝。


    她迅速換好衣服,想到李愛,楊文靜趕緊走了出去,原以為她已經在洗漱了,以往這個時候,她都比自己起來的早,可今天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楊文靜扭開她的房間門,卻見她還沉沉的睡著,而且臉上還有些發紅。


    她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心裏一驚,“怎麽這麽燙。”


    她試著叫了幾聲,結果她支支吾吾了半晌,卻沒有睜開眼睛。


    想到昨天晚上她房間裏的窗子未關,肯定是感冒了。


    楊文靜趕緊去找醫藥箱,取出一個退熱貼,貼在她的額頭上。


    然後又將溫度計放在她的腋窩下,一看結果,楊文靜倒吸一口涼氣,都燒到39度了。


    楊文靜想想不行,連忙給梁宇打電話。


    不一會兒梁宇就趕了過來,立刻抱她上了車,趕緊去了醫院。


    輸了液,打了退燒針,李愛穩穩的睡著了,楊文靜擔心她的身體,便給趙文博請了假,專門照顧她。


    走廊上忽然傳來一陣熱鬧的聲音,楊文靜正好奇,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走廊上,安嘉豪和小李來醫院看安斌,沒想到卻迎麵碰上一個年輕男子手捧鮮花走了過來。


    而男子的身後正跟著一群漂亮的護士妹妹,各個眼睛神采奕奕,深怕眼前這個大帥哥憑空消失一般。


    安嘉豪一身黑色西裝,表情淡漠,對麵前發生的事情,視若無睹。


    就在這時,小李在他耳邊輕輕說道:“他就是容子健的義子,外麵稱之為三少容子健。”


    “哦”安嘉豪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淡淡的點點頭,便與之擦肩而過。


    小李搖搖頭,好笑道:“這小子還賊心不死,聽說上次吃了閉門羹,這次竟然又來了,也不曉得他看上哪個女子,竟讓他如此執著。”


    安嘉豪聽著小李的話,卻一眼未發,別人的感情事,他從來不關心,更何況是一個無關之人。


    來到病房門前,容笑整了整衣服,這才開門而入。


    看到眼前這個男子,手捧著鮮花站在那裏,楊文靜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上次罵的還不夠,居然還敢來。”


    容笑沒想到這個惡婆娘也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拿著花繼續往裏麵走,壓根就把楊文靜當空氣。


    他這種無視的態度,更讓楊文靜上火,“你是不是聾了,我有讓你進來嗎?有眼色的,自己滾出去。”


    容笑依舊沒有搭理她,將花插*進一個花瓶裏,然後走到李愛身邊,見自己心儀的女孩躺在病床上,容笑蹙了蹙眉,手剛要摸李愛的臉,就被楊文靜一巴掌打了迴去。


    容笑再無法淡定了,“瘋婆娘,好難不跟女鬥,你最好別惹我,惹急了,我可不管你是男是女,還是變*態,我照打不誤。”


    楊文靜瞪著他,眼睛裏都在冒火,冷笑一聲,“哎呦,我怕死了,你動我試一試。”


    楊文靜也毫不示弱,一副與他幹架的氣勢。


    “那來吧。”容笑伸手正要揍過去,卻聽到李愛虛弱的聲音。


    “你們別鬧了,讓我安心睡會兒吧。”


    見自己心愛的女人躺在床上,一臉病容,容笑這才收迴了手,一本正經的看著李愛,“小心肝,你怎麽突然就生病了,看你這樣,你知道我心有多痛啊。”


    楊文靜捂著嘴,就差吐出來,指著他的腦袋,“你,惡心不惡心,別讓小愛病情加重了。”


    容笑冷眼看著對麵的女人,咬咬牙,忍了忍,“我懶得跟你吵架,我是來看小愛的,閑雜人等退出去吧。”


    楊文靜指著他的鼻子,“你,你,該出去的人是你吧。”


    李愛真是被吵的不行,燒剛退一點,就被兩個活冤家弄得雞犬不寧,她抬眸看了一眼楊文靜,對她道:“你先出去一會兒,我有話跟他說。”


    容笑顯然沒有料到,李愛竟然會讓這個惡婆娘出去,驚喜的差點找不著東南西北了。


    楊文靜也有些意外,隻是小愛已經說了,她也隻能照做,瞥了一眼容笑,恨不得用眼神將他殺的片甲不留。


    等楊文靜出去後,容笑一把抓住李愛的手,激動道:“小愛,我就知道你並非對我有點感覺都沒有。”


    楊文靜無力的看了看他,手從他手裏抽了出來,一臉平靜,“我想你誤會了,我隻是告訴你,我對你沒有感覺,一點感覺也沒有,況且我也已經有男朋友了。”


    容笑臉上的笑意僵住了,忽然有些激動道:“我不信你有男朋友,你別告訴我又是那個什麽豪。”


    容笑一緊張,忘了李愛已經將過去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一著急便脫口而出。


    李愛搖搖頭,想到什麽又點點頭道:“對,就是他,所以你還是放棄吧。”


    其實,李愛哪裏有什麽男朋友,更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什麽“豪”,自從失憶後,她一心撲在學習上,想要找份好的工作,能找到弟弟,所以,哪裏還有什麽時間談戀愛。


    “難道他傷你還傷的不夠嗎?”容笑顯然還沒有意識到,甚至發怒道:“他已經在記者招待會上聲明有女朋友了,難不成你還想當小*三。”


    說到後麵,容笑差點氣紅了臉。


    李愛被他搞的糊裏糊塗的,什麽他傷我,又是小*三的,根本就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但是,看他信以為真,李愛繼續編道:“我不管他怎麽想,反正我就是愛他,所以你一點希望也沒有,以後別再糾纏我了。”


    容笑冷笑一聲,看著她,雖然心裏又氣又惱,但又不忍心朝她發火,最後還是選擇離開。


    站在門外的楊文靜,見他臉色不好,就知道怎麽迴事了,不免嘲笑道:“被親口拒絕的滋味不好受吧,誰讓你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容笑壓根就沒有心思理會她,徑直離開了醫院。


    誰知道,過了幾日,醫院又開始不安寧了。


    “李醫生,您的那位忠實的追求者又出新花樣了。”護士小張邪邪的笑道。


    李愛真是哭笑不得,這個容笑怎麽是個打不死的小強,她都說的那麽明白了,怎麽還來糾纏。


    “快看,快看****”隻見病房裏一陣歡唿聲,李愛循著大家的目光望去,才發現窗外的大氣球上寫了五個大字,“李愛,我愛你!”


    然而,這一幕也被在安斌病房的安嘉豪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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