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也看到了外麵的大氣球,心裏一驚,迴頭再看看安嘉豪,發現他的臉已經黑了,不等小李開口,隻見安嘉豪冷聲道:“小李,你去看看怎麽迴事。”


    “是”小李便轉身離去。


    看到外麵的一幕,安嘉豪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李愛現在已經失憶了,根本不認識他是誰,萬一她喜歡上別的男人,那可怎麽辦?


    想到這裏,他心裏一陣焦灼,似乎像一把火在燃燒一般。


    看來,他得想辦法製止此類事情的發生。


    不一會兒,小李就迴來了。


    “大哥,外麵向嫂子表白的人正是容笑。”


    是他!


    安嘉豪眉目一緊,臉色也有些難看,“那小愛人呢,她什麽反應?”


    說出這句話,他心裏也開始有些慌亂,更或者說有一絲擔憂,萬一她答應了,那他該怎麽辦。


    小李看出他的心思,“大哥,嫂子並沒有答應,而且聽說嫂子已經拒絕他很多次了,隻是他一直糾纏不放。”


    聽到她拒絕了那個叫容笑男子的追求,他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便對著小李道:“有件事,你去辦一下。”


    小李走到他身邊,安嘉豪低沉的眸子帶著些許詭異。


    “你安排人專門看著她,如果有任何可疑男人靠近,都給我解決了。”


    “啊”小李有些不可思議,“大哥,這個事情,恐怕不行吧。”


    安嘉豪有一絲怒氣,“我的命令是用來執行的,不是用來討論的。”


    “我知道,隻是我怕會引起嫂子的懷疑,萬一讓她知道了,那該怎麽辦?”


    安嘉豪站在窗子前,看著散落一地的氣球碎片,沉思了一會兒,道:“這樣吧,你找一個手腳靈活的人跟著,千萬別讓小愛發現。”


    小李沒想到大哥對嫂子還是那樣情深意切,心裏也覺得暖暖的,隻是有些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會誤會大哥的初衷。


    哎,小李歎一口氣,隻希望能很快解決掉眼前的事情,大哥和嫂子也好團聚。


    突然窗外有個男子拿著喇叭大聲喊道:“李愛,不管你怎麽對我,我都不會對你死心的,我告訴你,你別用那些假話來騙我,你跟本就沒有男朋友,你已經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那個什麽豪你壓根忘得一幹二淨了,你別再騙我了。”


    顯然小李被容笑的話嚇到了,再看看安嘉豪,更被他驚悚的眼神鎮住了,不等他開口,小李便道:“我去找梁宇問問,看看是怎麽迴事?”


    安嘉豪暗襯:難道小愛恢複記憶了?想起自己是誰了?


    正在陪梁宇查房的李愛,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原以為跟他說清楚了,他就不會再糾纏了,誰知道,他越來越過分了。


    再這樣下去,對她影響不好不說,更會擾亂醫院的秩序。


    就在她思緒全無,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有人來找梁宇。


    看見旁邊的李愛,小李眼神不禁多停留了幾秒,以防尷尬,他很快轉移目光。


    李愛覺得眼前這個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有些熟悉,又帶著幾分敬畏。


    小李湊到梁宇耳朵,小聲嘀咕,“大哥讓你過去一趟。”


    梁宇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轉身看著李愛,對她道:“我有點事要離開一會兒,外麵的事情,你就當沒聽見,好好查房,我一會兒就來。”


    李愛點點頭,看了一眼男子,隻見他對自己恭恭敬敬的點點頭,便和梁宇一起離開了。


    梁宇也猜到他找自己所為何事,看見他眉頭緊鎖,笑了笑,“怎麽,吃醋了?”


    安嘉豪依舊黑著臉,“小愛她恢複記憶了?”


    梁宇也是一愣,“沒有啊,沒見她有什麽特殊反應。”


    “那外麵那個人為什麽那樣說?”


    “這個我也有些弄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問一個人,她一直和小愛住在一起,應該知道怎麽迴事。”


    安嘉豪靜等他的消息。


    梁宇拿出電話,撥打了楊文靜的號碼,簡單的說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楊文靜一會兒就來。”


    梁宇看他的樣子,真是覺得好笑,但還是忍住了,咳了兩聲,打趣道:“你說你何苦呢,既然不敢和她相認,又何必幹涉她的感情問題。”


    安嘉豪筆直的站在窗口處,雙手抱在胸前,望著樓下的男子,臉上明顯的不悅。


    “梁宇,你知道我是有苦衷的,但我又擔心她會愛上別的男人。”


    梁宇知道他內心的煎熬,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總覺得你不會愛,現在看來不是不愛,而是沒有找到值得愛的人,小愛是個好姑娘,我也希望你們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你放心,小愛不是那麽隨便的人,等你處理好你的事情,再慢慢告訴她真相。”


    梁宇的話,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這麽長時間以來的很多顧慮,隻希望一切能如人願。


    “梁宇,你找我。”楊文靜大大咧咧的衝了進來。


    不過在看到另一個男子時,她驀地有些愣住了,緊接著臉上揚起一抹怒意,看著梁宇冷聲道:“那個負心男怎麽在這裏?”


    梁宇不知道楊文靜為什麽這麽說,再看看安嘉豪,他倒一副淡然的樣子,像是根本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裏。


    “楊文靜,你怎麽說話呢。”梁宇也有些不悅的看著她。


    楊文靜並沒有因為梁宇的話而稍安勿躁,相反情緒更有些激動,指著他道:“說的就是你。”


    小李顯然沒有想到楊文靜會如此語氣對大哥,他向來對大哥恭恭敬敬,甚至大聲說話都沒有過,可今天的楊文靜似乎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如此放肆。


    小李動作敏捷的將她的手按了下去,謹慎的站在她麵前,很顯然對她的不禮貌也很生氣,“楊小姐,請你注意用詞。”


    楊文靜從來不受人威脅,更何況李愛那天晚上被噩夢纏身,病了好幾天,而夢裏的那個人正是眼前這個負心漢。


    “對一個負心漢,我何必善言善語。”


    小李正要爭辯,安嘉豪走了過來,將小李擋在一旁,正經威嚴的看著她,“楊小姐何出此言?”


    安嘉豪並沒有對她的話動怒,相反倒是覺得她是不是誤會什麽了,便也很紳士的問了一句。


    “哎呦喂,咱能別裝的這麽大義凜然,紳士風度嗎,我看著惡心。”楊文靜依舊一副惡言相對。


    顯然,梁宇和小李都被她的話震驚了,原以為她說說便就沒事了,誰知道她卻沒完沒了了。


    再看看安嘉豪,任誰都不會再有耐性了,然而他卻依舊一副淡然的神情,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楊小姐,我一向不喜歡被人冤枉,更不喜歡被人灌下惡名,負心漢這個詞恐怕不適合我。”


    “嗬嗬”楊文靜冷笑一聲,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賴皮,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不是負心漢。


    “好,那我問你,你在記者招待會上是怎麽說的,你旁邊站的那個白露又是你什麽人,不管你們打著什麽算盤,反正我就知道她是害李愛的兇手。”


    安嘉豪一時竟被問的啞口無言,更不知如何跟她解釋他和白露的關係。


    見他不說話,楊文靜冷笑道:“怎麽,無言以對了吧。”


    梁宇連忙抓住她的胳膊,厲聲道:“楊文靜,你別胡鬧了,嘉豪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是有苦衷的。”


    楊文靜撇開梁宇的手,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就算他有苦衷,那他一堆爛桃花沒處理好,為什麽還來招惹李愛。”


    “招惹李愛,有這樣的事?”梁宇懷疑的看著他。


    安嘉豪顯然也有些吃驚,他什麽時候招惹小愛了,聽楊文靜的語氣,似乎真有其事發生。


    “你說清楚,到底怎麽迴事?”安嘉豪暗覺得發生了什麽事。


    楊文靜原以為他是裝的,可是看樣子又有些不像,便問道:“你真的不知道?”


    “說吧,到底怎麽迴事?”安嘉豪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楊文靜將那天晚上李愛做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看見安嘉豪整個臉色都不是很好,她才知道這件事真的不是他幹的,可就算不是他幹的,但也和他有關。


    聽到李愛那天晚上做了噩夢,竟和自己有關,就算不是自己所為,但他仍有些自責,“那她還好嗎?”


    “能好嗎,那天晚上風雨大作,她又忘了關窗子,結果受了風寒,發了高燒,我給梁宇打了電話,才送她去了醫院。”


    安嘉豪忽然覺得心口一陣痛,想到那天晚上她遭受了那樣大的痛苦,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攥了攥拳頭,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又似乎做了某種決定,忽然邁開長腿朝著門口走去,手剛抓住門把,小李見狀連忙喊住了他。


    “大哥,你現在還不能去找她。”


    小李的聲音像一個警鍾突然敲響了他,正如小李所說,他還不能找她,現在和她相認無非是將她又拉進了火坑,好不容易讓她脫離了危險的境地,自己又怎能隻顧一時感情用事。


    安嘉豪手緊緊抓住門把,似乎在發泄心中的煩躁與無奈,緊握的拳頭忽的狠狠朝著牆上砸了過去,看的其他人也是一陣唏噓。


    他眉目緊鎖,眉梢透露出些許悲傷與淒涼。


    小愛,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能陪在你身邊。


    他陷入深深的自責中,越想越煩躁,越想越恨自己不能好好保護她。


    梁宇知道他心中的苦悶,更理解他現在的心情,走到他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嘉豪,振作起來,她做夢能遇見你,說明潛意識裏並沒有徹底將你忘掉,從這方麵來說是一個好事,如果她對你一點印象也沒有,那說明她記憶力已經將你抹得一幹二淨,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以後你還怎麽跟她相認,就算你再怎麽跟她迴憶以前的事情,恐怕她也無法將那段記憶找迴,既然她能夢見你,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對她恢複記憶是極有利的。”


    梁宇的話,稍稍安撫了他狂燥的心,他收迴拳頭,這才忍住迫不及待相見到她的心情。


    一旁的楊文靜被安嘉豪突然的舉動也弄的不明所以,但似乎有點知道怎麽迴事了,並不是他不見李愛,而是他現在不能見,可是有什麽事情比見李愛更重要的?


    就在她納悶之時,梁宇見安嘉豪情緒也穩定下來,這才拉著她準備離開。


    楊文靜來不及問安嘉豪別的事情,急忙說道:“那個容笑怎麽辦?”


    “他的事,我來處理。”說這句話的時候,安嘉豪一臉的陰鶩,看的楊文靜也直發毛。


    不等楊文靜問他別的原因就被梁宇拉了出來,她顯然有些不痛快,“梁宇,你幹嘛啊,我還有事情要問。”


    梁宇知道她要問什麽,拉著她一邊走,一邊說道:“我來迴答你。”


    看他一臉平靜的樣子,楊文靜猜到他肯定知道來龍去脈,而且她差點忘了,他和安嘉豪可是從小到大的兄弟,對他的事情肯定知道不少。


    楊文靜問出了內心的疑慮,“那個安嘉豪怎麽迴事,他好像明明很關心李愛,卻裝作不認識,這是為什麽啊?”


    梁宇也沒辦法跟她詳細解釋,就將所有的事情簡而言之的告訴給了她。


    聽了梁宇的解釋,楊文靜總算明白怎麽迴事,忽然覺得那個安嘉豪也挺可憐的,明明愛著李愛,卻又沒辦法與她相認,真是太磨人了。


    就在兩個人相談甚歡之時,李愛忽然從病房裏走了出來,看見兩個人連忙問道:“你們怎麽在一起呢?”


    安嘉豪連忙閉上了嘴,不再說任何與安嘉豪有關的事情,楊文靜也適時的閉上了嘴。


    “你們怎麽了,為什麽都不說話?”李愛見他們各個神情怪誕,心裏便有些好奇。


    梁宇幹咳一聲,輕輕笑了笑,“也沒什麽,那個,那個楊文靜她醫學上有些不懂的來問我,我幫她解答了。”


    楊文靜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梁宇簡直太聰明了,一下子全都給我講通了。”


    李愛總覺得他們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但又不好意思問出口。


    見她還是有些不信,梁宇對楊文靜道:“趙醫生不是剛才找你嗎,你趕緊過去吧。”


    楊文靜“啊”了一聲,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連忙說道:“那個,是啊,是啊,我差點都忘了,趙惡魔在等我呢,我不敢再耽誤時間了。”


    說完,她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望著她的背影,李愛搖搖頭,她竟然給趙醫生起了一個趙額惡魔,簡直也是沒誰了。


    好不容易將李愛糊弄過去,梁宇總算鬆了一口氣。


    安斌被安排在高檔病房區,是一個套間,安嘉豪和其他人都站在客廳,所以剛才說話並沒有影響到安斌的修養。


    隻是想到那個容笑,安嘉豪皺了皺眉,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不一會兒電話就通了。


    對著電話,安嘉豪的聲音又冷了幾度,“容董,真是打擾了,近來可好。”


    安嘉豪向來沒有給別人打電話這個習慣,可這次為了李愛,他什麽都做了第一次。


    接到電話,榮子健也很驚訝,沒想到安嘉豪竟然會給自己打電話,但依舊很是禮貌道:“挺好的,多謝安董的關心。”


    安嘉豪也不再浪費時間,直接切入主題,“有件事情,恐怕還得容董費心解決了。”


    容子健在整個商業,摸爬滾打幾十年了,根據他的經驗分析,來找他的人,不是為官就是為滅口,既然他已經開了口,也隻好問道:“哦,這樣啊,那安董說說看,是什麽事。”“聽說容笑是您的義子。”安嘉豪語氣中帶著肯定。


    聽他語氣略有不善,榮子健長了一個心眼,暗自揣度一會兒,心想難道是因為那件事。


    “哦,容笑的確是我的義子,隻是不知道他在您那犯了什麽事?”


    安嘉豪眸光閃動,榮子健又是不能輕易得罪之人,所以話也不能說的太絕。


    話鋒一轉,他隨意的笑了笑,“哈哈,您想多了,您侄子並沒有犯什麽事,隻是年輕人有時候做事沒有深思熟慮,所以難免有些不對之處。”


    見他也這麽客氣,榮子健便也好說話,“那安總說說看,如果是他的不對,我肯定會嚴加管教。”


    安嘉豪微眯著眼,“感情的事本來我也沒資格去評說,隻是感情講究的是兩情相悅,你情我願,既然那個女孩對您侄子沒有感覺,我覺得就不應該再打擾人家的生活,現在醫院鬧得沸沸揚揚,傳出去恐怕影響您容董的身份,您看這件事怎麽解決,我難以決斷,所以跟容董商量商量。”


    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想,安嘉豪打電話的目的就是那件事情。


    隻是,安嘉豪口氣上雖說是商量,但言下之意無非還是想讓他製止這個侄子不要有非分之想。


    之前,他也的確阻止過容笑,誰知他是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根本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他心裏不免有些動怒。


    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安嘉豪現在突然出現在a市,不知道他接下來有什麽舉動,暫時又沒有摸清他的底細,所以隻能先忍一忍。


    “安總,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我這個侄子不聽管教,之前我已經警告過他多次,讓他潔身自愛,不要亂沾花惹草,誰知道這小子竟然如此不聽勸,還是我行我素,竟動了安總的人,既然您開了金口,我定會好好治他,讓他徹底死了心。”


    安嘉豪表情淡漠,但語氣中帶著些許笑意,“那如此甚好,還有勞榮總多費心了。”


    容子健迴應一聲,“好說好說,那再無旁事,我就先掛了。”


    掛了電話,容子健臉色立馬拉了下來,狠狠的將手機摔到了地上,手機瞬間被摔得粉碎。


    看見地上手機的屍體,一旁的經理是目瞪口呆,但卻不敢說一句話,怕萬一哪裏說的不對,豈不是自討苦吃。


    “去把榮幸給我叫來。”容子健騰地站了起來,雙手拍在辦公桌上,眼裏冒著火,大聲吼道。


    “好”身邊的人不敢怠慢,立馬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榮幸就來到了容子健身邊,剛才在路上也聽他們說發生了什麽事,心裏也已經有所準備。


    “大伯,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這麽大火氣?”榮幸一副關心的樣子。


    容子健吸了幾口煙,香煙的味道多少降低了一些火氣,橫在臉上的肉也鬆軟了一些,“我之前讓你阻止容笑去找那個女人,為什麽到現在他還去招惹那個女人,現在倒好,人家找上門來了,你說怎麽辦?”


    榮幸之前也勸說過容笑,可是那小子是死了心也要去找李愛,他是好說歹說也沒辦法阻止,誰知道現在竟鬧的這麽厲害,不過他倒很好奇找上門來的人。


    “大伯,找上門的人到底是誰?”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死而複生的安氏集團的老大,安嘉豪!”容子健眼裏閃過一絲不屑。


    容幸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繼續道:“原來是他,雖然之前看過報道,還真是不敢相信竟真有這種事情發生。”


    “哼”容子健冷笑一聲,“誰知道出了什麽鬼,不管是真是假,他到底是活過來了,恐怕這次來者不善。”


    容幸看了一眼容子健,隻見他眉腳上翹,臉上的贅肉也微微抖了抖,似乎在心裏計謀著什麽,很多時候,他也摸不清這個大伯的心思,雖然有些事情他看不慣,也不願看到,但是到底是他將自己養大,就這份恩也不容他有他想,既然沒有辦法阻止,就隻好沉默。


    “那我們該怎麽辦?”


    容子健搖了搖頭,“我們暫時按兵不動,先看看他那邊,不過有件事你必須去做。”


    既然安嘉豪已經出現了,暫時也隻能先用緩兵之計了,先安穩住對方的心,就算他接下來有什麽動作,隻要埋伏在他身邊的人一切妥當,就不怕他安嘉豪有什麽動作。


    容幸雖有意想幫容笑隱瞞,但看來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大伯還是知道了所有事情。


    “大伯,您說吧。”


    “你到時候找到容笑,讓他不要再找那個女人,否則的話,就別我不念親情,在利益和親情麵前,我永遠選擇的是前者,你告訴他,隻要他放棄那個女人,任何女人隻要他看得上的,作為義父,我都會答應,如果他繼續跟我對著幹,那容華就是他的例子。”


    想到容華的死,容幸多少有些後怕,雖然他們三個都不是親兄弟,但從小到大多少也有些感情,而他不希望容笑落得和容華一個下場。


    “大伯,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容笑畢竟還小,有些時候做事就是太衝動。”


    容子健看了他一眼,踟躕了一會兒,又說道:“容幸,你知道大伯做這麽多都是為了誰,就是為了你,不管容華也好,容笑也罷,不過是我手上的棋子,有用則養,不用則廢,既然他們吃我用我住我的,就得為我服務,否則的話,我可不是慈善家專門收養孤兒。”


    容子健拍了拍容幸的肩膀,“可你就不一樣了,你身上流著我們容家的血,是我的親侄子,我這一切的一切最後都是要交給你的,所以你不要對任何仁慈,你對別人仁慈,就是縱容別人對你殘忍,你要做的就是永遠都站在比別人更高的地方。”


    容幸從他眼中看到的都是欲*望與權貴,這些對他來說都是身外之物,他並不感興趣,他唯一的興趣就是像普通人一樣過著普通的生活,沒有爭執,沒有欲*望,沒有利益,有的隻是充實的生活。


    可是,事與願違,現實永遠比想象殘酷,他必須遵從眼前這個男人的命令,哪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隻要大伯活著,他永遠不能做自己。


    “大伯,我知道了,如果再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容子健低歎一聲,便點點頭。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容子健眼裏閃過些許失望,他這個侄子哪裏都好,就一點,也是最致命的一點,那就是狠不下心,作為一個商人,一個想要立足於世的資本家,如果不能將對手置之死地,那他又如何獨*立於世。


    所以,他要為他鏟除所有後患與阻礙。


    從容子健那裏出來後,容幸並沒有直接給容笑打電話,有些事情不給他一點教訓,他就不知道什麽叫做適可而止。


    容幸派人跟蹤容笑,一有情況便向他通知。


    結果,沒過幾天,容幸就接到跟總人的電話。


    “喂,大少,三少又去了醫院。”


    容幸墨眉一皺,這個容笑也太耐不住性子了,距離上次這才不過幾天,他又開始按捺不住了。


    對著電話,容幸冷道:“按照計劃行事。”


    “好,知道了。”


    上次在醫院,容笑壓根沒見到李愛的麵,心裏總覺得不得勁,他想來想去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能輕易放棄,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將她拿下。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周圍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就在他手捧鮮花,準備大展身手時,忽然眼前一黑,被人活生生的裝進了一個大黑袋子裏,手裏的鮮花散落了一地。


    容笑嘴角泛出一絲冷笑,你們終於還是出手了。


    一個彪頭大漢將他扛在了肩上,容笑一邊掙紮,一邊喊著救命。


    彪頭大漢被他叫的心煩意亂,一個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不耐煩道:“你丫的,給我閉嘴。”


    容笑表情立刻僵住,暗自罵道:老子要是出去了,非得把你的屁*股打開花不可。


    但是為了掩人耳目,容笑依舊在彪頭大漢身上胡亂掙紮,結果屁*股上挨了不少揍。


    容笑咬咬牙,黑暗中鋒利的眸子像一把銳利的匕首,似乎在等待著一場殺戮。


    彪頭大漢將他扔進一輛麵包車,跟著進車的還有好幾個人。


    容笑不斷的在袋子裏掙紮,整的車裏的人各個都想將他往死裏揍,但是又不能輕舉妄動,隻能等上邊的命令方可動手。


    不過一會兒,車子就停了下來,容笑被兩個高個男子從車裏抬了下來,丟進了一個廢棄的倉庫。


    彪頭大漢看了一眼地上蠕動的袋子,便給雇主打了一個電話。


    “人已經到手了,接下來怎麽做?”


    容幸摸了摸眉宇,淡淡道:“你們下手輕一點,給他一點教訓就行。”


    彪頭大漢受到指示,便給其他幾個手下使了一個眼色,“隻要打不死,盡管上手。”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緊接著,隻見五六個人,手腳並用對著袋子一通亂打。


    這一開始,這些原本就以劫持人為工作賺錢的這些人,哪還記得之前的警告,早已將雇主的意見拋之腦後,非得打個盡興不可。


    而袋子裏的人,卻一聲不吭,硬生生的忍下了所有。


    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時間,這些人才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


    隻見一個高個,幸災樂禍道:“這手腕都有點打酸了。”


    另一個一邊抖抖腿,一邊道:“還別說,我這腳也有點抽筋了。”


    彪頭大漢見袋子裏的人一動不動,以為人被打死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要是真把人打死了,錢沒了不說,還惹下人命官司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怕人被打死,彪頭大漢蹲下身子搖了搖袋子,見還有生命跡象,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大個子悄聲道:“幫他揭開袋子,我們趕緊溜吧。”


    大個子輕手輕腳的走到袋子跟前,然後小心翼翼的將繩子解開,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便一個個都逃之大吉了。


    一切大功告成,彪頭大漢這才給容幸打了電話,要了另一半雇傭金。


    這些人以為他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從一開始就已經落入了別人的圈套。


    等他們前腳一走,後邊就進來了十幾個黑色素裝衣,且麵部俊冷的殺手。


    他們迅速將容笑從袋子裏救了出來,可是看樣子,不死也是個半死了,沒想到這些人下手這麽狠。


    其中一個,冷聲道:“大哥,你何苦如此?”


    容笑還有一絲氣息,嘴角浮出一絲笑意,“就當迴報了他容子健的養育之恩,從今往後我們就勢不兩立。”


    他閉了閉眼,腦海裏想到一個人,似乎是一個夢,夢裏華哥哥還是那樣高大帥氣,對著自己眯眯眼,遞過來一個糖,“容笑,每當你最苦的時候,你就吃一顆糖,慢慢就覺得甜了,心甜了,日子也就不苦了。”


    他嘴角露出滿意的笑,似乎嘴裏現在就有一顆糖,將他心底的那點苦都給化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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