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跑出去很遠,來到一片荒蕪人煙的地方,這時馬也跑累了,低頭啃起地麵上的積雪。

    雪不深,下麵是枯草,那馬大概是餓極了,連枯草的根都拔起來吃掉。

    司馬禦抱著姚荺一起跳下馬,隨手將姚荺往雪地上一摔,也不管姚荺是否摔疼,他便去撫摸馬匹,拍著馬背,深情的目光好像那才是他的意中人。

    姚荺被摔得全身生疼,地麵上雖有雪,但隻是薄薄的一層,尾椎被震得發麻。。

    但此時姚荺顧不得疼,爬起身便向後跑去,後麵是剛才來時的方向,是匈奴王庭所在的方向。

    姚荺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司馬措迴來看不到她,那他不知會有多傷心。

    可是,姚荺沒跑出幾步就被司馬禦拎住了,簡直就像是拎一隻小兔子一樣拎起來。

    “你還想跑?在本王手上你往哪裏跑?”

    姚荺眼中滿是仇恨的光芒,她氣壞了,罵道:“司馬禦,你是混球,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女人中意你,你孤獨終老,世上沒有一個人會在意你,會心疼你。”

    瞬間姚荺像騰雲駕霧般飛出去,她又被摔在雪地上,這次她摔得更疼。

    但疼是阻止不了姚荺,她又飛快地爬起來逃跑,這次司馬禦讓她跑出幾十丈遠,才慢吞吞地把她抓住。

    司馬禦一隻手就把姚荺拎起來,姚荺的腳離地有一尺多高。“本王說過,在本王手上你別想逃。”說著,司馬禦抱起姚荺的身子,當抱住這具柔軟溫香的身體時,司馬禦內心的憤怒忽然平靜下來。

    他把姚荺抱得緊緊的,越抱得緊心裏越溫馨,那種感覺就像是春暖花開,陽光普照,他看著姚荺竟然笑起來。

    姚荺看到他笑,直當他是嘲笑自己,伸手便朝他的笑容扇了過去。

    耳光落在司馬禦的笑容上,那笑容居然還在,而且笑得更得意猖狂。“混蛋。”姚荺又打了他一記耳光,這次才他的笑容打得沒了。

    “你打我三次。”司馬禦的眼神變得兇狠。

    “我還要打你。”說著,姚荺又伸手去打他。

    這次不等姚荺打到司馬禦,她再次被摔在雪地上,摔的次數多了,疼痛反而麻木了,姚荺迅速爬起身向汗血寶馬衝去,隻要騎上馬,那司馬禦就追不上她。

    司馬禦沒有追,冷眼瞧她。

    姚荺跑到馬前,那匹汗血寶

    馬是大宛名駒,比中原馬種不知高大得多,幾乎和她差不多高,她蹬著腳蹬,卻怎麽也上不去。

    有時蹬上了腳蹬,但人翻不上馬背,急得姚荺要哭出聲來。

    此時姚荺不禁後悔自己應該學著騎馬,否則就不會騎上不馬。

    司馬禦悠閑地瞅著姚荺的窘相,便是普通的中原馬種,姚荺都未必能跨上去,就別說這種西域名馬。

    瞧著姚荺那蹩腳的上馬姿勢,司馬禦發覺自己實在看不下眼,他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然後大步走上前去。

    姚荺正急著上馬,忽然身子一輕,腳就蹬上了馬蹬,她下意識地迴過頭,隻見司馬禦托著她的身子,頓時驚叫一聲,身子就斜斜地摔下來。

    她摔下來時,嘴唇碰到司馬禦的嘴唇,瞬間司馬禦隻覺溫香滿鼻,唇上甜絲絲的,如同飲了蜜般。

    但是隻有這一瞬間,姚荺摔到雪地上,那甜美的唇離開了他。

    司馬禦伸手去撫自己的嘴唇,他抱著姚荺時很安心,姚荺的嘴唇撞到他,他感到很甜蜜。

    隻是他享受這甜蜜太短了,短到令他憤怒。

    這次不等姚荺爬起身,司馬禦像一頭兇殘的野狼撲下去,把姚荺按倒在雪地中,他們臉對臉,鼻尖抵著鼻尖,隻有嘴唇微微隔著一寸的距離。

    從司馬禦鼻端噴濺出的熱氣,在姚荺的麵龐上徘徊流蕩,這危險的男人氣息讓姚荺感覺到不好。

    “你想幹什麽?混蛋。”姚荺急了。

    司馬禦仿佛沒聽到她的聲音,他壓在姚荺身上,伸出雙手去撫姚荺的麵頰,這細膩的肌膚就像天空中飄下的雪那樣白,那張紅唇就像是開在冰天雪地中的花。

    忍不住司馬禦就伸手去撫觸那朵嬌豔的花,軟軟的,比花芯還要柔軟,香香的,比花還要芬芳。

    司馬禦吻上姚荺的嘴唇,瞬間,那甜蜜的感覺又來了。

    姚荺嚇得魂飛魄散,用力去推司馬禦,可她哪裏推得開像猛虎一樣強壯的男人,她連罵都罵不出來聲音。

    她哭了起來,淚流滿麵。

    眼淚從那俏麗的麵龐滑下,也滑到兩人的嘴角,司馬禦的舌尖品嚐到酸澀的味道,他這才醒悟過來,趕緊從姚荺身上爬起。

    “誒!你別哭了。”司馬禦麵紅耳赤,剛才的舉動也是意想不到,他都不知當時想了什麽。

    姚荺坐起身,哭道:“你下流無恥。”說著

    ,她把頭埋在膝蓋裏大哭,從來沒人這樣欺負過她,而且這個人還是她的叔叔輩份。

    這是第一次有人罵司馬禦下流,司馬禦也對自己感到無語,他生平不近女色,沒想到卻對侄媳下手。

    “本王又不是有意的。”

    姚荺聽他說不是有意的,一股撇清不負責的意思,氣得更加號嚎大哭。

    “不要哭了。”司馬禦心煩意亂,他確實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麽要輕薄姚荺,那陣真像是著了魔一樣。

    姚荺哪裏聽他的,繼續放聲大哭。

    “別哭了。”司馬禦吼道。

    姚荺被他一吼哭得更大聲。

    司馬禦大步向她走去,抓住她的手道:“你打我行不行?你別哭了。”不知不覺中司馬禦又用了“我”這個自稱。

    “我怎麽打你?我又打不過你。”姚荺哭道。

    “你打我,我不還手。”

    “我不信你,你是下流胚子,欺負女人。”

    司馬禦沒法,他聽不得女人哭,尤其見姚荺哭得這樣傷心,鼻涕眼淚一起流,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打去,一連打了十幾下。

    “這夠了沒有?”

    姚荺隻是哭,哭得身子抽搐起來,司馬禦隻好又拿著她的手扇了自己十幾個耳光。

    他的臉被打紅了,微微浮腫。

    “夠了沒有?不夠再打。”

    司馬禦又抓著她的手準備打自己,忽然姚荺抽出手,哭哭啼啼道:“你放了我,讓我迴四郎那裏,行不行?”

    一聽到姚荺還惦記著司馬措,司馬禦胸口一陣怒火,他是哪裏比不上司馬措,姚荺準是眼瞎了。“不行,你給我老老實實迴洛邑,乖乖聽話,以後有你的榮華富貴。”

    他惡狠狠的樣子十足像頭野狼,姚荺才變小的哭聲又大起來。

    司馬禦煩得不行,真沒想到姚荺是如此愛哭。“哭,我讓你哭個夠。”他像老虎撲食一樣,又撲倒了姚荺,嘴唇吻了上去。

    他咬著她的嘴唇,把所有的哭聲堵得無聲無息,然後姚荺的哭聲真的消失了。

    司馬禦看著她,她閉著眼,但眼淚不斷地從眼角裏流出。他長歎一聲,輕輕地用手拭去姚荺眼角的淚水。

    “我們走吧,以後不要再想著迴司馬措身邊,等迴到洛邑,我讓你當皇後。”

    姚荺沒有理他,眼淚越流越多

    。

    司馬禦抱起姚荺放在馬背上,兩人騎著一匹馬向東南方向奔去。

    那馬休息了一陣,又吃了草,補充體力後,又恢複之前生龍活虎的樣子,速度快如閃電,一陣子又奔出幾十裏地。

    天越來越冷,司馬禦感覺到姚荺凍得打顫,再這樣下去人非得凍病不可。

    往前跑了半個時辰看到一個廢棄的穹廬,司馬禦抱著姚荺下馬,然後將姚荺扛在肩上,另一手牽著韁繩,一起進入穹廬裏麵。

    裏麵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司馬措鬆掉韁繩,取出火折子點燃才看清裏麵的情形。

    這個穹廬被廢棄很久,火塘裏也沒有引火之物,甚至連羊毛褥子也沒有鋪,可能是離開時主人家帶走了。

    司馬禦放下姚荺,扶她坐下來,這才一會的工夫,姚荺的眼睛已經腫得像核桃,眼中滿是淚光。

    “你看,要你不哭,看你現在變成什麽樣子,真難看。”司馬禦也不知自己是埋怨,還是心疼姚荺,一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語氣。“今晚我們就住在這裏。”

    那匹馬在穹廬裏甩著尾巴,司馬措把它牽到帳簾處,這馬夜裏肯定是會拉屎拉尿,放外麵受凍他也於心不忍,他的那些戰功同樣少不了戰馬的功勞。

    穹廬裏依然很冷,但比外麵要好得多,姚荺卻還是凍得打哆嗦。

    司馬禦從衣衫裏摸出一隻硬邦邦的餅,遞給姚荺道:“吃。”

    姚荺撇過頭,司馬禦一把將餅塞到她手中,威脅道:“你要是不吃,我就把你的衣裳全脫了,然後……”然後什麽他沒好意思說下去,可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威脅姚荺,是他心裏真想這麽幹嗎?

    姚荺淚光滿麵,隻得啃起餅,司馬禦是說到做到毫不講理的人。

    餅子被凍得像石頭,姚荺咬了半天也才咬了一小塊。

    司馬禦又掏出一隻餅子,他大口吃起來,一會兒就吃完了。

    姚荺實在是吃不下,但不敢不吃,抽抽噎噎地吃了半個時辰才把餅吃完。

    “睡。”司馬措變得惜言如金。

    姚荺害怕他威脅,隻得在地麵躺下來。

    司馬禦吹熄火折子也在她的身邊躺下來,剛閉上眼就感覺到姚荺在顫抖,他便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姚荺身上,可姚荺還是冷得發抖。

    他皺了皺眉,罵道:“天王老子也不管了。”說著,他便把姚荺給摟了個結

    實,雙手箍住姚荺的上身。

    “放開我,下流胚子。”

    “閉嘴,我是怕你凍死才抱你,你要不想凍死就乖乖地挨著我,不然你明天就成一具凍人。”

    “那讓我死好了。”姚荺咬著牙。

    司馬禦哼了一聲,道:“你要是死了,我把你衣服脫光,讓所有路過的人都看見你的身體,那這樣司馬措就無臉活在世上。”

    這一威脅姚荺真的害怕了,她死不要緊,但司馬禦真會這樣做,那難堪的就是司馬措。

    司馬禦見她不動便知是害怕妥協了,他擁緊姚荺的身子,鼻端一陣陣淡淡的幽香,擾得他神魂顛倒,忽然他又想到姚荺為了司馬措忍受自己的威脅,那姚荺是愛極司馬措了。

    霎時醋意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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