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冷得可怕,饒是司馬禦銅筋鐵骨也不由感覺到冷,他抱緊姚荺,姚荺沒有動,頓時司馬禦嚇了一跳,隻當是姚荺凍死了,趕緊去推她。

    姚荺被推醒了。

    “不能再睡,再睡下去我們會凍死。”司馬禦不由感到慶幸,如果沒有發現這座廢棄的穹廬,那他倆一定會凍死在這無邊無際的雪原上。

    司馬措摸著姚荺的臉,姚荺的小臉冷冰冰的,手也是冰的。

    他起身把馬牽了過來,讓馬躺在地麵上,自己挨著馬而坐。“你過來,到我這裏來。”

    姚荺瑟縮沒動。

    “怎麽又不聽話?非要我動手是不是?”

    被司馬禦一威脅,姚荺隻得委委屈屈地走過去,司馬禦伸手一拉,姚荺就坐在司馬禦腿上,嚇得姚荺就要彈起。

    司馬措按住她的頭,一手箍住她身子。

    “靠緊我,我可不想到天亮時抱的是具凍僵的屍體。”說著,司馬禦把自己脫下來的外衣將姚荺一裹。

    兩人相擁而坐,不敢再入睡,這麽冷的天一睡著隻怕就再也醒不來。

    雖然仍是冷,但已經沒剛才那樣冷,司馬禦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傳輸給姚荺。

    不知過了多久天亮了,穹廬中有了絲光線,司馬禦瞅著睡著的姚荺,這次他不忍心再弄醒姚荺。

    每次姚荺困得睡著,他就把她弄醒。

    他撫摸著姚荺的麵龐,這時姚荺的眼皮已經消了腫,沉睡的姚荺是那樣美好。

    “我抱著她就很開心,可能我是真的歡喜她。可是她一惹我生氣,我就想殺她。”

    司馬禦俯下頭,臉挨在姚荺的頭頂,迷迷糊糊中他也睡了過去。

    沒過多久,馬尾甩到司馬禦的手臂上,他驚醒過來,趕緊探視姚荺,姚荺閉著眼,他伸手觸向姚荺的鼻端,鼻端有微微的氣息,司馬禦才舒出一口長氣。

    “醒了,別睡了。”他兇狠地弄醒姚荺。

    姚荺一睜開眼,司馬禦就推開她,姚荺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沒凍死你,算你命大,今日我們就可以進雁門關。”

    “我討厭你。”姚荺咬牙切齒。

    “討厭我也沒用,我看那匈奴公主很中意司馬措,他大概要留在匈奴當駙馬了,哈哈。”司馬禦大笑,他一路跟蹤,早發覺赤月對司馬措有情愫。

    “才不會。”

    “什麽不會,你等著。”

    司馬禦是從乞石烈的角度來推測,乞石烈要進入中原必須會有一個合理的借口,那就是招乞石烈為婿,以幫忙女婿的名義攻打中原,另外他還可以以此借口留在中原。

    “四郎才不是這種人,你不許汙蔑他。”姚荺眼中射出恨意。

    司馬禦站起身,牽馬走出穹廬。

    外麵草地已經全白了,昨夜下的雪很大,腳踩上去可以淹沒腳踝,怪不得半夜裏特別冷。

    他轉身進來,將自己的外衣裹在姚荺身上,二話不說抱著她出去。

    此地離雁門關不算太遠,有四百多裏路,但以汗血寶馬的速度,半天時間就可以到。

    果然跑出兩百多裏路後,雪跡全無,溫度提升不少,溫暖的陽光照耀大地,刺骨的寒意消失。

    司馬禦打了一隻野兔就地燒烤,他從小從軍,對野外生存比常人熟悉得多,當下拾牛糞,掘坑燒野兔。

    姚荺沒有看他,一直緊盯著汗血寶馬,可是汗血寶馬就在眼前,但她卻跨不上去,如果有一塊石頭讓她墊著腳就好了。

    四下張望,草原上哪裏尋得到大石頭,隻是瞧到前麵有一條幹枯的小河流,頓時姚荺腦中靈光一閃。

    把馬牽到河溝裏,自己站在河溝上就可以跨上馬背了。

    姚荺悄悄瞄著司馬禦,司馬禦正聚精會神地烤兔肉,她迅速起身,向汗血寶馬走去,那馬並未係著韁繩,姚荺趕緊牽起韁繩。

    “你又想做什麽?能不能有給我聽話點?”司馬禦蹙起眉頭。

    “我牽它去吃草,反正我又上不去。”

    司馬禦沒再阻止她,繼續低頭烤野兔。

    這廂姚荺拉著馬往前麵的小河溝走去,這幹涸的小河溝有一尺多深,一丈來寬,姚荺把馬拉到河溝裏,她站在河溝上,這個高度踏上腳蹬是非常容易。

    姚荺蹬上腳蹬後,抬腿跨到馬背上,她猛地拍馬腿,驅趕馬往前跑。

    汗血寶馬的速度相當快,一撒開腿就是幾丈遠,姚荺耳畔皆是唿唿的風響。

    司馬禦看著她騎上馬,也不起身追趕,稍等馬跑遠,他伸手在唇邊一吹,吹出一聲嘹亮的哨聲,那馬陡地轉過頭,又向著司馬禦這裏跑來。

    “你往前跑,怎麽往後跑呢?”姚荺急得不行,這往後跑不又迴去了嗎。

    馬哪裏管姚荺,張開四蹄狂奔,瞬間便又迴到原地。

    司馬禦仍是坐著,手裏翻烤兔肉,自言自語道:“不會騎馬的人真是蠢,馬被馴服了隻會聽主人的號令。”

    頓時姚荺腦中嗡嗡響,原來這匹汗血寶馬已認司馬禦為主人,聽從他的指令。

    “你這混蛋,你會有報應的。”姚荺大罵。

    司馬禦眼神一變,道:“你要是再敢罵我一句,你就要想清楚我要幹什麽?”

    姚荺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氣得胸口發疼,道:“你下流無恥。”

    “再罵一句試試?”司馬禦的眼神冰冷又可怕。

    “下流無恥。”姚荺氣極。

    司馬禦放下手中的兔肉,大步向姚荺走來,姚荺見他兇神惡煞走來,慌地拍著馬腿要那馬跑,但是那馬隻顧著啃草怎麽也不肯走。

    瞬間司馬禦走至近前,伸手便將姚荺從馬背扯下來。

    他捏住姚荺的下頜,令她仰起頭,然後他毫不猶豫地覆下唇。

    甜蜜的感覺在心間升起,司馬禦滿臉的愉悅,這天下再沒有比吻著姚荺更開心的事。

    以前隻是抱著她就開心,覺得心裏舒爽,但吻著姚荺的唇,就好像是吃到美味佳肴。

    漸漸地姚荺被司馬禦放倒了,她躺在地麵,身子整個被司馬禦壓住。

    “你放開我。”

    憤怒全被堵在喉嚨裏一句都說出來。

    司馬禦伸手去解她的衣裳,此時的司馬禦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把這道美味佳肴吃掉,吃幹抹盡,丁點不剩。

    雪白的肌膚在陽光下發出奪目的光芒,就像是初雪般潔白,在司馬禦的眼前不斷地放大。

    他著魔了。

    當他準備去脫自己衣裳時,突然全身重重地一震,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他咬緊了唇,背轉過身體。“你穿上衣裳吧,以後別惹我生氣,不然我也不知會做出什麽事來。”

    說完,他又走迴火堆前烤兔肉。

    他想起了自己滿身的疤痕,那是連他自己都無法麵對的醜陋身軀。

    這醜陋的身軀徹底澆熄了他的欲火。

    “剛才我真的想占有她,我怎麽變成這樣了?”司馬禦不明白從不近女色的自己,怎麽一再對姚荺做出下流之事。

    烤好野兔司馬禦才去看姚荺,姚荺已經穿好衣裳坐著發呆,這

    次她沒有哭,嘴唇緊抿,臉色蒼白。

    司馬禦撕下兔腿給她,道:“吃,吃完了我們趕路。”

    姚荺接過兔腿吃起來,等她吃完後司馬禦又撕下一條兔腿給她,她仍是一聲不吭地吃完,問她吃飽沒有,她也隻是點頭,不開口。

    半個時辰後開始趕路,天黑時抵達雁門關。

    司馬禦帶來的鐵騎正在此處等待,一經匯合後都歡唿起來。

    “謝韻,你服侍她沐浴。”

    謝韻一直在雁門關,見到司馬禦帶著姚荺迴來心中甚是煩亂,又聽到司馬禦令自己服侍姚荺沐浴,謝韻更是不滿,但她不敢公然拒絕,隻好委屈地燒水給姚荺沐浴。

    姚荺坐在浴桶裏,她確實需要好好地沐浴一下,祛除司馬禦留在她身上的氣息。

    謝韻一邊給她擦洗,一邊留意她的神色,姚荺一直在發呆,眼神渙散。

    姚荺白皙的皮膚上有好幾個淤青的指印,謝韻愣了愣,女人的指紋沒這麽大,這是男人的指印,會是司馬禦的指印嗎?

    司馬禦不近女色,卻從洛邑一直追到匈奴,都要把這個女人抓迴來,可見他是中意這個女人的。

    能把一個女人的皮膚按出淤青,可見是脫了衣服後按的。

    謝韻忽然想得心痛起來。

    “你是洛邑哪家的女郎?”此時謝韻還未知姚荺的真正身份。

    姚荺沒有說話,她懶得理睬。

    沐浴完後姚荺躺在床榻上,沒一會司馬禦進來,她轉過身子麵朝牆裏。

    謝韻還在房裏收拾,司馬禦示意她先出去。

    “姚荺,不要和我倔,不然你沒好果子吃,我可不是司馬措那個混帳就會哄女人。現在進入大晉,你也別指望去找司馬措,還有萬昭儀有四個月身孕,她的孩子出生後就會抱給你養,然後我會處死萬昭儀,再然後你就是太後。”

    這話太氣人,根本是把人命當草芥,姚荺迴過頭,道:“你惡事作盡,你不會有好下場。”

    “我有什麽下場,你就有什麽下場,總之下地獄我都會拉著你。”

    姚荺瞅著他的麵容,他的麵容深沉又嚴肅,這表明說的並不是假話。“司馬禦,你這麽恨我,你幹脆殺了我。”

    “讓你活著折磨你不是更好。”

    姚荺瞥了他一眼,再次轉頭看向牆壁。

    身後沒有動靜,但司

    馬禦的影子映在牆壁上,就像一把劍橫在她的心口。

    司馬禦站了片刻打著背手出來,謝韻還在門外等候,見到司馬禦陰沉的臉色,道:“西陵王,她是誰?看你不太開心,是她惹惱你了嗎?”

    “這你不必知道,好好服侍她就行。”

    等司馬禦走後,謝韻推門進來,卻聽到姚荺在哭。“女郎,你怎麽哭了?是西陵王兇了你嗎?”這讓謝韻頗為奇怪,司馬禦令自己好生服侍,應是中意這名女子,這女子怎麽反而哭了。

    姚荺隻是哭。

    “是西陵王強迫你嗎?”一時謝韻隻能想到這個可能性,但是以司馬禦的人品,怎麽還會需要去強迫姑娘家呢。“你別哭了,我去給你拿粥來。”

    謝韻好奇極了,隻想從姚荺這裏套出口風,可是姚荺除了哭,就是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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