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殿下既然說我是狼崽子,那阿棣想吃幾口肉,也是理所應當?”

    說罷,蕭棣危險的眯起眼眸,二話不說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內室。

    謝清辭牙關顫栗拚命掙紮,卻完全被蕭棣硬如鐵箍的臂膀轄製。

    頭腦一片空白,連掙紮都沒有力氣,隻能無助道:“蕭棣……你要做什麽?”

    蕭棣挑眉,將謝清辭的外衣褪下,將人帶著衾衣直接放在了那白玉浴桶中。

    水霧繚繞,肩頭若隱若現。

    這浴桶是他剛來流雲宮時看到的,早就肖想了許久,如今終於看到謝清辭耳根發紅的被盛在浴缸中,蕭棣閑適的輕輕眯眸,滿是好整以暇欣賞的模樣。

    謝清辭咬牙:“蕭棣,你還要如何折辱我?”

    “這怎麽能是折辱?”蕭棣捏住他的下巴,低笑道:“哥哥素來愛潔,方才染上了血,自然要沐浴,阿棣分明是在為你分憂啊。”

    謝清辭的肩頭被按住,脊背抵在浴缸處,分毫躲閃不得,蕭棣俯身逼視他,說話時的吐息輕輕噴灑在他鼻尖。

    他也知蕭棣素來如此,如今闖宮,更是肆無忌憚,可二人肌膚相貼,身體非但沒有反對,反而隱隱有幾分……盼望。

    ……他竟然在期盼一個逆賊的親近!?

    謝清辭縮了縮手指,隻覺得不可理喻。

    來不及反應,蕭棣已將他從浴缸裏整個撈出來,衾衣濕噠噠貼在身上,腰際的線條淋漓盡致凸顯,水珠順著泛紅的肌理滑落,引人遐想。

    謝清辭迅速伸手,裹上浴袍,總算是鬆了口氣。

    蕭棣望著他窘迫的模樣,卻慢悠悠的翹起唇角。

    昔日,他隻能在屏風外窺探這白玉浴盆,如今卻能將人任意處置。

    若是還一心去當謝清辭俯首聽命的小馬駒,又怎會有如今?

    蕭棣一臉翻身做主的閑適,直接用手臂一圈,將濕漉漉的某人摟緊在懷中。

    察覺到懷中人熱乎乎的身子猛然一僵,蕭棣挑眉道:“殿下在怕我?”

    謝清辭沉默的側過去眼眸。

    他的確不知如何麵對這樣的蕭棣。

    和上一世的冷漠強勢如出一轍,但又因了這一世的種種守護遷就,讓他又有些不知所措。

    謝清辭終於開口,嗓音含著水汽,

    有幾分沙啞:“蕭棣,帶兵入宮是謀逆,你難道真的要造反嗎?”

    縱然已經到了眼下的場景,他也不相信蕭棣真的會謀反。

    蕭棣卻不給他絲毫幻想,逼視他冷笑道:“我非但已經帶兵入宮,還大搖大擺的將金尊玉貴的殿下摁在此處沐浴,倘若這都不是反,那何種才是謀反呢!”

    謝清辭:“……”

    蕭棣又淡淡道:“還是殿下覺得,不論如何待我,我都不會有反心?”

    謝清辭依然沉默,但不得不說,他的確漸漸對蕭棣放鬆了警惕,甚至不由自主的開始依賴。

    “所以殿下才敢肆無忌憚的騙我,隻想著盡情利用,卻絲毫沒想過欺騙我有何後果?”

    “或者說,殿下是篤定我絕不會傷你?”

    他說話的音調漸漸變沉,手指若即若離的擦過謝清辭的臉頰,如懲戒般輕捏了一下,冷笑道:“可惜殿下信錯了人。”

    他從來都不是良善之輩,怎會任由謝清辭欺騙玩弄。

    謝清辭望著蕭棣,心頭卻忽然閃過複雜的別樣情緒。

    不是憤怒忌憚,卻反而有一絲難言的失落。

    這一世,蕭棣對自己,的確順從依賴,被逼向這一步,大概也的確被傷透了心……

    他沒想自己日後的處境,倒是真情實感的替蕭棣心酸了起來。

    先是發現親事是一場空,還沒緩過勁兒,竟然發現那遺書裏也都是想殺他的內容……

    這讓傾心待他的人怎麽受得了。

    謝清辭正想解釋一兩句給他安慰,已聽蕭棣漠然道:“不過這樣也好,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想要的,自會親自來討。”

    說罷不待他反應,下巴已被人捏在手心,嘴唇隨即被狠狠咬住。

    這吻毫無旖旎氣息,蕭棣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讓人毫無喘息之機。

    下頜被人捏的生疼,嘴裏也有隱約的血腥味,謝清辭方才些微的歉疚漸漸散去,冷冷道:“蕭棣,這就是你想要的?”

    蕭棣不答,再次俯身前來,手臂環著他,肆無忌憚的靠近,輕輕去咬他的唇。

    漸漸地,二人之間的氣息逐漸炙熱。

    蕭棣的手臂越箍越緊,將手蠻橫探入浴袍下纖細緊致的腰身。

    謝清辭登時從情愫中抽身,拚命掙紮起來。

    蕭棣不由分說的摁住他的腰身,

    指尖沿著顫抖的身子一路遊離。

    謝清辭耳根滴血,幾乎要哭了,心潮激蕩之下,登時猛咳起來,精致的唇角透出一絲血跡。

    蕭棣總算放開手,直起身子,示意讓人去找太醫。

    胡太醫很快前來,什麽也不敢多說,隻低著頭把了脈,說是急火攻心傷了身子,需要安心靜養。

    蕭棣聽罷也沒什麽憐惜之意,冷冷揮手,示意侍從都下去。

    胡太醫也曉得此時宮裏究竟是誰說了算,也不敢違抗蕭棣的命令,同情的看了謝清辭一眼,也匆匆退下了。

    謝清辭半倚在床上,精致蒼白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血色,烏發輕挽,透著疏離和脆弱。

    蕭棣沉靜的俯瞰他,半晌沒有開口。

    謝清辭以為此人終於良心發現,生出了幾分愧疚,誰知下一秒,某人的聲音已沉沉響起:“裝病就算躲了一時,也不是長久之計。”

    裝病?

    謝清辭雙手氣得打顫,他都已經快要吐血了,這人還冷嘲熱諷說他裝病?

    謝清辭轉過頭去,嗓子裏驀然發癢,又咳出一口血來。

    血跡如點點紅梅開在謝清辭的衣袖上,蕭棣神色一頓,上前扶住謝清辭,沉默了片刻,終於沒再出言刺激。

    看起來似乎心有愧意。

    謝清辭近日咳血的次數甚多,心裏也不以為意,當著蕭棣的麵卻可憐兮兮的將袖子一摔,慘道:“蕭棣,如此情形你還要逼我麽?你說我裝病,難道咳血也是假的?”

    說完還輕輕咳嗽了幾聲。

    蕭棣沉默的審視他。

    方才冷戾強勢的模樣褪去,似乎不敢再輕舉妄動。

    謝清辭始終躺在枕上,一臉生無可戀的垂著眼睛,纖薄的身子幾乎陷在了床中。

    兩個人靜默對峙,誰都沒有先開口。

    “去。”謝清辭輕咳幾聲,百無聊賴的睜開眼,很是順嘴的吩咐道:“午膳在小桌上,你去端過來。”

    他還沒來得及用早膳,如今也早已餓了。

    蕭棣神情倏然冷淡,到了如今,謝清辭還敢用這種吩咐命令的語氣對他說話。

    可看床榻上的某人肩膀縮著,虛弱到讓人不忍心和他計較。

    自己已經奪宮勝出,又何必和他爭口舌之利。

    端個午膳也沒什麽,他人都是自己的了,使個小性子

    也無可厚非。

    想到此,蕭棣輕笑一聲,也不叫人,果真親自走過去將午膳給謝清辭端了過來,還猶豫要不要喂他。

    謝清辭卻眼角都沒給他,一臉淡然的用罷午膳,直接起身進內殿小憩。

    全程把蕭棣當空氣。

    蕭棣挑眉,不甘心的跟隨人走近寢殿,謝清辭躺在床榻上,白皙的臉頰上睫羽輕翹,正隨唿吸輕輕顫動。

    蕭棣凝目許久,直到有人進門悄聲道:“王爺,有人要來見您。”

    蕭棣表情平靜無波。

    “是劉恢。”那人接著道:“他說丞相已在宮城外等您許久,一直沒見到您,才派他來看看。”

    蕭棣斷然:“不見。”

    “他在殿外不走,說是今日非見到王爺您不可。”

    蕭棣沉默,眼底閃過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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