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丈夫說他撒尿的色兒深(呈桔黃色),便自作主張地吃了幾遍“環丙沙星(廣州生產的)”的片劑藥。

    一天過去了,他的患病症狀不但沒有緩節和消失,反而“大發”了(也就是說“惡化”了)。

    今天早晨我起床之後,丈夫一邊站在走廊裏係褲腰帶一邊對我說:“他媽,你到衛生間裏去看一看吧,我尿血了。”

    我一聽,突然被他的“談血”的話音兒給嚇虎著了。於是,我象是一個金屬探測儀,想要探測著地下的危險品一樣,立刻光著腳丫子竄到了衛生間的馬桶邊兒上,睜大眼睛一瞧,果然,還沒有衝掉的一大汪子紅色的血液,真是鮮亮地“曬”在哪裏呢!目睹這突如其來的場景,使我不由自主地呐喊:“哎呀,他爸,你真的尿血了啊!是腎炎,太可怕了啊!”

    我吐露完了末了的一句話之後,丈夫的臉色立刻顯得更加慘白了,他默默地從走廊的地當間兒移動出來,走進了屋子裏坐了下來,便大口大口地吸起了香煙卷兒了。

    霎時,我把丈夫尿血的事情跟一個人聯係了起來。

    我想:“那還是在我小的時候,記得家鄉的村子裏有一個男性的長輩,他的名字叫白金彥,他當時大約有四十歲上下的年紀,就得了尿血症——腎炎。每次,當我去找他的二女兒珍珍玩兒並站在窗子外邊兒朝屋子裏望時,總會發現躺在北炕上的白金彥都是自己拿著一個罐頭瓶子接尿,弄得他的大手和被子上都是血。因為,他的老婆有一點兒‘虎’(人送外號‘催大虎’),不管他。所以,當白金彥跟死神搏鬥了兩個多星期之後,他瘦的皮包骨,冷眼一瞅,象是一個‘紮彩人(用紙做的人兒)’,最終,他死了。”想到這兒,我走進屋子裏,對坐在沙發上的丈夫說:“我們先熱乎‘一口’剩飯菜,扒拉一口,墊吧墊吧,等我們一撂下飯碗兒,馬上就給你看病去!

    丈夫說:“如果我要是真的得了該死病的話,你就別給我看,看了也是沒好兒的!”

    我說:“別說喪氣話了,我們先去找一家醫院檢查檢查吧!”

    丈夫拉長著臉子說:“去哪一家醫院好呢?”

    我說:“我看上北京市的b醫院吧!那家醫院雖然不是三級甲等醫院,可是,他們的檢查體係與治病的醫術還是可以信任的,你的病屬‘泌尿外科’,正好那裏有一位給兒子做過‘切皮’小手術的g醫生就挺好的,再說,我們去那裏交通也便利。

    丈夫說:“也是,到哪裏看病,我也不去‘同仁’分院了,那裏設施倒是一流,就是看病一般。”

    我說:“他爸,你就聽我一句話,咱們去北京b醫院看你的病吧!正好,我這裏剛剛從老家帶迴來的幾千塊錢,是親屬給兒子、兒媳的隨禮錢,孩子們不要,我們帶上吧!”

    丈夫說:“好吧,我就是窮命人兒,我們的家剛剛有一點兒起色了,我的修鞋活兒迴頭客也多了起來,兒子的婚事也算是圓滿了,就剩下我們老倆在這裏過了,多可心;沒有想到,我又鬧起大毛病來了。”

    我聽後,雖然,心裏有百分之一萬地不滿意他歘我不在家時喝酒而導致了他身體上的不良後果,但是,為了穩定住丈夫的情緒,我依然在表麵上鎮定自若地說:“別說多餘的話了,嘴硬也是沒有用的。”

    這時候,丈夫哢吧哢吧眼睛才洗臉準備吃飯了。

    這當兒,我想:“說真的,對於丈夫突如其來得的這個病,我的心裏也是沒有底的,不過,我暫時還不能邪乎大漲地把這一消息告訴兒子、兒媳婦的,我要等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再向他們攤牌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吧!但是,當人遇到難處時,總要找一個人來為自己撐腰啊!那麽,我還是先告訴姐姐一聲吧!”

    想到這裏,我還是給姐姐掛了一個電話,我說:“姐姐,武愛農尿血了。”姐姐問:“什麽時候?”我說:“今天早上。”她說:“不要緊,也許是由於上火得的,也許是由於他吃的藥‘管’的;你們快去醫院檢查啊!不過,我尿過血,醫生說是腎炎,打十針點滴就好了。”我說:“是,我們一會兒就去醫院給他看病去。”姐姐說:“別怕,隻要診斷對路,打些針就會好了。”

    當我們緊急地聊了這麽幾句話之後,我關掉了手機,定了定神兒,來到廚房,順手打開了天然氣,利用十多分鍾的功夫就燒開了一壺水和熱好了一頓飯菜,緊接著,我和丈夫緊忙各自強咽下一小碗飯和吃了幾口菜,就撂筷兒了。

    很快,我們便帶上了現金、一卡通、水和牛奶上路了。

    說起來,真是該著,這一天是二零零九年的六月二十日星期六(雙休日),當我們來到b醫院準備掛“泌尿外科”門診的時候,卻被值班的護士給擋駕了,被告之:“今天門診沒有醫生值班(住院處有),要看‘泌尿’,就去掛‘急診’。”我們一聽就傻眼了,但是,為了盡快地能夠了解丈夫究竟是得了什麽病,我們還是來到了一樓“急診”服務台,花了六元錢,掛了一個急診的“號”。

    再說,座落在北京市勁鬆橋南不遠處的b醫院,她的牌匾多得是,而最顯眼的兩塊牌子上麵分別寫著:“北京市b醫院(二級甲等醫院)”、“北京市微創醫院”。然而,這所醫院的“急診室”正是位於醫院正門左手邊的兩扇偏門裏邊。

    患者可以舉目查看(顯眼位置上的)“急診室”三個字幕到那裏去就醫的。

    這一天,一位大個子男青年醫生穿著白大褂坐在工作台前,隻見他的一隻手握住鼠標,另一隻手在往打印機裏塞單子;他操縱的電腦頻幕上,不大一會兒就閃現出一排人名兒和幾組數據及有關藥名兒之類的信息。

    原來,在我們來看急診之前,就有一位尿血的患者來看醫生了。那男人大概有六十多歲的年齡,小個兒、小眼睛、胖伯耷的,他旁邊有一個象是保姆模樣的女傭人,推著一張他坐著的輪椅,因為,他看病時,就是坐在那裏邊的。

    不一會兒功夫,這位大個子青年醫生就為他開好了幾張醫療處方,他對患者的護理人員說:“請您拿著這幾張‘單子’,推著患者去繳費、驗血、尿、和做b超等一係列的檢查吧,等檢查結果都出來,您再拿著化驗單來找我,好吧?”聽了青年大個子醫生的囑咐,這位患者的護理人員說:“好的,不過,我擔心等到‘結果’都出來時,您是否還在這裏值班?”青年大個子醫生說:“我今天上午一直都得在這裏堅守的,不會離開一步的。”

    “好吧,那我們就放心了。”一位梳著羊尾巴辮子的中年婦女,伸直了她大約有1。56米高的個兒,拽了一下她穿著的綠色連衣裙,睜著水靈靈的兩隻大眼睛望著主治醫生在說話。

    等他們的輪椅消失在醫療室外邊之後,又有一群人推著一個傷腳的患者和一對夫妻中有一個看頭痛的患者,也來就診了。

    不過,我們是先於他們之前就到的,所以,這位醫生送走了那位也尿血的患者之後,他又細聲細語地問坐在凳子上邊的丈夫說:“您是哪裏不舒服?”我丈夫說:“我今天早上突然尿血了;是鮮亮的血。”

    這醫生說:“您叫什麽名字來著?”

    我丈夫說:“我叫武大農。”這醫生聽了,用右手一摁鼠標,點擊開了一個文件,他便在電腦頻幕上搜索到了我丈夫的名字。而後,他對剛剛診治完一名患者並坐在他對麵的戴眼鏡的青年男醫生說:“這位患者是你們科室的病人,他由你來負責診治吧!”隻聽那位醫生說:“好吧。”恰巧,也正是在這時候,曾經給兒子動過“切皮”小手術的g醫生偏偏來到了“急診室”,我認得他,而且,我猜,他是被那位大個子青年男醫生在電話中說“暗語”給請來的(否則,不會這麽巧)。

    此時,我一見到g醫生,有一種心中已有定數了的感覺。

    我便主動打招唿說:“您好,g醫生。”我又趕緊對丈夫介紹說:“這位就是給兒子治病的g醫生。”我丈夫用感激的目光看著他說:“大夫,我又得了泌尿科的疾病——尿血,很重。”

    g醫生問:“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尿血的?”他說這話時,是坐在了那男青年主治醫生的位子上了(那年輕醫生暫時站在一邊與別的患者交談)。我丈夫迴答說:“早晨,其實我前幾天就有撒尿色兒深的跡象了,隻是今天嚴重了。”

    g醫生說:“我給你開幾張檢查病例的處方,經過檢查我們才知道你得的是什麽病啊!”我丈夫連連點頭說:“好吧,謝謝大夫啦!”

    也許,由於g醫生是專家,他可能有一大攤子事情要處理,也可能他是在住院處值班;所以,他給我丈夫開完了處方就走了。

    我和丈夫也在告別了剛剛坐下來的青年大個子醫生之後,追上了g醫生,我問:“我丈夫的病應該咋治啊!”

    他說:“看一看,如果打針能夠止住血尿的話,吃點兒藥就會好的;否則,等我星期一上班,您到‘泌尿外科’去一次,我再開處方,讓您仔細地再查一查,那就得住院治療了。”

    我說:“好的,謝謝您。”

    當我們來到了化驗血、尿的窗口時,發現那個我們在“急診室”遇見的小個子患者了,而護理他的那位女士一見到我丈夫手裏拿著的一小杯血尿,便說:“你撒尿的顏色,跟我家主人的尿是一模一樣的紅,就是血色。”

    我問:“醫生給你們咋處置了?”

    她說:“打點滴去。”

    我說:“啊。”然後,我又指著她手裏拿著的藥盒子問:“那是什麽藥啊?”

    她說“是‘腎石通顆粒’。我於是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當口,我和丈夫在走廊的椅子上麵坐著等丈夫的(幾項)化驗結果。

    半個鍾頭過後,丈夫的化驗報告出來了,於是,我們又返迴了“急診室”裏,(也從別人那裏了解到,我們第一個遇到的那位青年大個子醫生是一位外科醫生兼全科醫生)我丈夫把所有的化驗報告單子都交給了在這裏值班的醫生,他看後,說:“您得的是‘前列腺炎’”。接著,他給丈夫開了與那位尿血患者一樣的藥物——頭孢、止血藥等,我當時不知道藥價是多少?我還偏偏要求這位年輕的醫生給我丈夫開一盒與那位患者一模一樣的藥物——“腎石通顆粒呢”!那年輕的醫生不肯開,我粘著人家說:“開吧,醫生,我們雖然自費醫病,也豁出花錢了,隻要病好了。”他在我的再三請求下,開了這盒價格不菲的藥物了。我當時的想法是:“隻要一下子把丈夫的病給瓦解了才好呢!省得受罪花大錢。”

    (沒有想到,那醫生是對的,那藥沒有服幾包就停止了服用,有更加貴重的藥品在等待著給丈夫服用)(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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