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羲罰毫不畏懼,嘴角微露陰冷笑容,一聲長嘯,身上黑氣乍閃,一股股紫黑色電光劈裏啪啦從身體爆出,在周身形成一個琉璃不斷的氣罩,黑色的羽翼隱隱泛起紅光,雙手成爪,如一隻展翅大鵬衝天而起,迎向來勢洶洶的陸宮闕。

    兩道黑氣便如空中兩條飛翔的毒蛇在黑色的夜空中如閃電般劃過,頃刻間碰撞到一起,隻聽“轟……”的一聲巨響,一道充氣波如波浪般四散開來,天搖地轉,電光火石之間,一個金色的身影如墜落的風箏直衝而下,狠狠地砸在地上,地麵頓時龜裂開來,地上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坑,布滿裂紋。

    陸羲罰從那圓坑中緩緩站起,想要說話,卻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金色的鎧甲上血跡斑斑,上麵有血紅的五個窟窿,冒著鮮血和絲絲黑煙,似被利器穿透。陸羲罰臉色蒼白,目光卻陰沉似冰,嘴角掛著冷笑,仰頭看向天空中那個巨大的黑影。

    那三個怪人邊蹦邊跳,手舞足蹈,俱都狂笑不已,隻是麵上也都是驚懼不已,似是也被陸宮闕超絕詭異的修為震驚。要知道,十萬巫山中他們巫中三寶雖稱不上高手,但三人聯手卻是一般高手也不敢輕掠虎須的,但三人聯手卻依舊敵不過那金色小子,可陸宮闕卻隻用了一招就將其擊敗,看其模樣更是身負重傷,不禁心下暗驚。

    陸宮闕雖是十萬巫山高手,但傳聞卻非頂尖高手,但他此時暴露的實力與平時傳聞的差了十萬八千裏,難道他是深藏不露,一直示弱於人。三人心下有些微驚,對於陸宮闕手段和心計更是敬畏。

    又高又瘦的老三努了努嘴,聳拉著腦袋悻悻說道:“奶奶的熊,這血羽蝙蝠果然了得,老子啥時能有這番驚天修為。”

    又肥又矮的老二亦努了努嘴,聳拉著腦袋悻悻說道:“爺爺的蛋,看來還得迴去練個百八十年才能及他三分之一二。”

    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老大同樣努了努嘴,聳拉著腦袋悻悻說道:“他娘的,修為咱們是比不上了,看來隻能比一比其他的地方。”

    老二老三眨眨銅鈴小眼同時一喜,拉住老大衣袖,眼巴巴看著他,急忙問道:“哪裏比他強?”

    老大思索半天,咬牙緩緩道:“老二比他肥,老三比他高,老子,老子,老子比他黑。”

    老二:“……” 老三:“……”

    就在此時,陸宮闕猶如一道黑色閃電從天急速射來,翻起的罡風發出刺耳的尖聲,轉眼便靜靜立於陸羲罰身前,猶如鬼魅一般。他靜靜看著陸羲罰,沉默良久,一聲沉悶陰冷的聲音似從九幽傳來:“你可願跟我走,拜我為師?”

    巫山三包聞言均是一驚,頓時傻乎乎立在那裏,卻也不敢喘個大氣。

    陸羲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泛青,冷笑道:“今日小子戰敗,無話可說,但是想要讓我投降,卻是癡心妄想,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那陸宮闕卻是一聲大喝打斷陸羲罰的話,陰冷道:“住口!我要殺你,無異於捏死螞蟻,但你就這樣死了,不是太不值得了嗎!我問你,你為何不降?世上本來就是成者為王敗者寇,你拜強者為師,難道還辱沒了你不成?”

    陸宮闕呸了一聲,目光陰冷,哈哈大笑道:“小子不才,卻也知自古正邪不兩立,你為妖,我為人,本是殊途,投降汝等妖人手裏,還不如痛痛快快一死……”

    “哈哈哈哈……”卻是又被陸宮闕一陣大笑打斷:“愚蠢!”陸宮闕眼中暴射出道道厲芒,突然瘋狂道:“何為正?何為邪?這是誰定的?我告訴你,誰能活到最後誰就是正,輸的,就是邪!不錯,老子是妖人,但是你以為你就不是妖了嗎?我告訴你,這桃花仙源,妖比人多得多!包括你,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妖!”

    “胡說!”陸羲罰怒目喝道:“一派胡言,我乃上古羽族後裔,豈是與你這妖人一般,廢話少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若是皺一皺眉頭就不算好漢!”

    陸宮闕哈哈大笑道:“想死還不簡單,但是有時活著比死更需要勇氣!做不做我的徒弟,如今便也由不得你了。”言罷,黑色巨翅閃電般一閃,頓時將陸羲罰收入自己的芥子須彌袋,隻留下滿地的殘血碎石。

    此時,夜色愈加濃厚,烏雲遮天蔽日,冷風唿唿作響,時不時有幾道紫色閃電猶如毒蛇吐信般從天劈下,將天空照亮。而陸清音與科鴻妒也已戰至緊急時刻。隻見科鴻妒一邊狂笑一邊雙手狂舞,不斷控製著那荊棘毒花布置天羅地網,淩厲地攻擊著陸清音。

    三個怪人哇哇大叫,每每遇到陸清音危急時刻便出口大罵,更是時不時提醒陸清音小心,更有甚者,直接出手暗住陸清音,幫她化解了幾次危機,一看到科鴻妒怨毒的目光,便抬頭看天數星星,一時間忙得是不亦樂乎,將科鴻妒著實氣了個半死。

    隻聽老三扯著公鴨嗓,狠狠大罵道:“老妖女,奶奶的熊,你恁的歹毒,有種就光明正大,借助這些醜花臭草贏了也不光鮮。”

    老二更是義憤填膺道:“爺爺的蛋,妖女就是妖女,再練幾百年還是比不過人家,自然隻能出些陰招損計,著實大大的不要臉,老三,你以後可不要找這樣的媳婦,要不,咱爹不得從棺材裏跳出來罵你。”說完就嘿嘿的笑了。

    老三一聽,嗷嗷跳腳大罵:“放屁放屁,臭不可聞,臭不可聞。老子是看你才看上了這臭婆娘,咱爹出來也是扇你大耳瓜子!”

    老大隻好出來調停:“好了好了,此等貨色,咱們哥三是定然不能看上的,這不是自降咱們巫山三寶的身份麽?哎呀,毒藤從後麵來啦!”看到陸清音危急,又連忙提醒,更是暗暗一掌將那天羅地網劈開了口子,隨即又抬頭數星星去了。

    科鴻妒久攻不下已是心急,本來閉關幾十年,一邊療傷一邊尋求方法複仇,本來已是勝券在握,可是這三個傻瓜卻吃裏爬外,不僅不幫忙,還與自己作對,不禁怒極攻心,心中暗罵,無恥至極,平時何時見你們談論過光明正大,但卻一時無可奈何,隻好極力催動真元,加緊攻擊,頓時又將局麵控製。

    就在此時,陸宮闕麵色微變,忽然轉身,身體鬼魅般衝天而起,電光火石之間,隻見一道耀眼的紫白光芒一閃,陸宮闕的身影轟然砸下,隻聽“砰……”地一聲巨響,塵土橫飛,沙石狂卷。陸宮闕雙手背後,微微顫抖,低頭一看,雙腿已是直插入地,直沒膝蓋。雙翅微動,“蓬……”的一聲,陸宮闕衝天而起,全身泛起青黑色光芒,懸浮空中,望著一個隱沒在夜色中的黑影,神情陰沉不定,冷冷道:“閣下好修為!何必鬼鬼祟祟,藏頭露尾。”

    隻聽那黑影淡淡道:“我可沒有藏頭露尾,我來的光明正大,隻是也沒有必要提前跟你說。天大地大,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誰能管得。”隨著話音,那人飄忽不定的身影慢慢定下來,隻見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年輕人,麵沉入水,神色淡漠,赫然正是剛剛趕迴來的蕭子邪。

    陸宮闕臉色陰沉,心裏細細盤算,卻始終想不起桃花仙源何時多了這樣一個修為奇絕的少年,一時卻也不敢貿然出手,剛才二人交鋒,看似是平局,但是結果隻有二人知曉,陸宮闕心中微寒,陰森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但卻不知小兄弟名諱,可否相告?”

    蕭子邪淡淡一笑,看到眼前的情景,心思百轉千迴。螭囿山莊眾人皆重傷在地,陸清音正和自己的女兒陸菲雅激戰在一起,不過瞧那情形,陸菲雅似有古怪,好像被人攝住魂魄,占據了身體。陸羲罰、楚狂沙父女和蘇鼎那瘋老頭卻不知跑哪裏去了。眼前四個敵人,看來這個黑翅之人是首領,那三個怪人看似憨傻,但卻充滿了煞氣,想來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主。看這情形比較棘手。想至此處,他淡淡一笑,朗聲道:“有何不可,我叫蕭子邪。你可是十萬巫山‘血羽蝙蝠’陸宮闕?”

    陸宮闕微皺眉頭,自己的名號雖然在十萬巫山也算響亮,但在這桃花仙源卻是很少有人知曉,此人竟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諱,看來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隨即陰冷道:“不錯,正是區區在下。”

    蕭子邪淡淡笑道:“看來妖族最近也不安生了,你們此次前來桃花仙源所為何事?”

    陸宮闕陰冷道:“此時還輪不到你來操心,你速速離開,我可饒你不死。”

    蕭子邪嘿嘿笑道:“我也是這麽想的。你將螭囿山莊眾人放了,速速離開,我也可饒你一命。”神情悠閑自得。

    陸宮闕聞言勃然大怒,陰沉道:“小子找死!”隨即運氣凝神,黑翅唿嘯,衝向蕭子邪,那被真氣泛起的罡風唿唿作響。三個怪人更是哇哇大叫的衝向前來。老三嘎嘎嘎大叫道:“哪裏來的小娃娃,看爺爺擰斷你的脖子。”老二哇哇哇大罵道:“居然敢跟老子比無恥,老子要捏爆你的卵蛋。”老大桀桀桀陰笑道:“小子不錯我喜歡,無恥已有我三十年前風範……”

    然而,隻聽乒乒乓乓幾聲巨響,蕭子邪依舊悠閑地站在那裏,神情淡漠,而陸宮闕則像流星般劃過天空,若斷線風箏砸向地麵。

    老三從大地裏鑽出來,吐了吐嘴裏的泥,看到老二頭還在地裏,屁股撅的老高,正在使勁拔頭,嘎嘎嘎大笑道:“啊啊啊啊啊,好個狗啃泥!老二,你也有今天。”

    老二好容易將頭拔出,勃然怒道:“放你娘的屁,老子是一時不慎中了這小子的陰招,你不也是一身泥土,像個土狗!”說完就嘿嘿嘿笑了。

    這時,老大滿臉灰塵,發如雞窩,從一個大坑裏爬出來,狠狠說了句:“真他娘的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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