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陸清音天魔笛音幾不可聞,再而被破,那群妖獸個個火目怒睜,嘶鳴怒吼,張牙舞爪的朝陸清音撲來。陸清音咯咯一笑,冷笑道:“不愧是十萬巫山六大巫主之一,帝獸巫王果然名不虛傳!論音律巫術,小妹的確不如大哥,甘拜下風!可不知我這紫蜂毒蠱,大哥可有法可破?”言罷,手中莫名出現一青碧戒子須彌袋,纖手輕抖,頓時,細細麻麻的蟲蠱從那小小的須彌袋中狂湧而出,如飛沙細石一般狂卷翻滾,在空中劃出婉轉的弧線,隨即砰地一聲炸散開來!

    那紫蜂毒蠱如細沙一般彌漫天空,隨著陸清音纖手的顫動不斷變換,朝那群發瘋的妖獸鋪天蓋地席卷而去,所過之處,妖獸無不狂吼怒鳴、鮮血橫噴,一時間鬼哭狼嚎、血霧彌漫。不多會兒,那群妖獸便又有大半慘死,隻剩下森森白骨滿地,剩下的妖獸則大都在地上翻滾,發出陣陣哀鳴。

    陸宮闕麵色微微一變,眉頭緊鎖,嘿嘿冷笑道:“果然好手段!我若沒有萬全之策,豈敢觸怒虎須?我最後說一遍,你若束手就擒,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隻需過幾日,我自會放你走,但你若還是頑固不化,就當真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陸清音手捂櫻唇咯咯淺笑道:“好大的威風!你當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麽?帝獸巫王雖是一言九鼎,但即使我束手就擒,我或可幸免,但我門下之人定會枉死此處!是也不是?”說到此處,又麵色哀傷,淡淡道:“不用再說了,我意已決,讓我眼睜睜看著自己弟子枉死絕不可能,既然大家都是身不由己,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陸宮闕麵色鐵青,憤然怒罵道:“無知!昔日你背叛我族,轉入桃花仙源白羽族,你可知道我為你受了多少妖族恥笑唾罵!門下之人?天大的笑話!你從何時開始如此在意別人的生死?昔日死在你手中的生靈又何止千萬?這些年,我一直隱忍不發,就是一直想要振興我族,眼見此時天時已至,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怕壞我的計劃,包括你!擋我者,死!”言至此處,手中祭起一個紫青木鼎,那木鼎四腳鼎立,鼎身四象俱全,張牙舞爪,活靈活現,泛著琉璃光華,忽隱忽現,冒著嫋嫋青煙,此鼎乍一祭出,頓時麝香暗襲,如妖似魅。

    陸清音麵色大變,驚叫一聲:“神農鼎!”

    陸宮闕嘿嘿冷笑,森然道:“不錯!就是神農鼎!別說你一個小小的紫蜂毒蠱,就是天下間最毒的蟲蠱,有了此鼎,我又有何懼!”言罷,手中閃出三道青光,最終默默念起口訣,那神農鼎忽的一聲升至半空,懸浮旋轉,流光溢彩,煙籠霧鎖,發出陣陣清香。那紫蜂毒蠱便在那清香煙霧中“噗噗”炸裂開來,不論陸清音如何指揮,那些紫蜂毒蠱仍像瘋掉一般,鋪天蓋地湧向神農鼎,又片片炸裂開來,當真有如飛蛾撲火一般慘烈!

    就在此時,隻聽科鴻妒咯咯冷笑道:“好姐姐,我這噬魔纏藤也已紮好,這可是我費了四十年時間專門為你而設,你是否有法可破?”音調陰陽怪氣,詭異異常。

    陸清音心裏微驚,那神農鼎乃當年大荒時代神農帝遍嚐百草時的藥爐,乃仙級法器,有此法器百毒不侵,萬蟲不懼,自己那小小的紫峰蠱當真是飛蛾撲火。而那科鴻妒與自己更是幾世宿敵,多年不見,竟是練成了那噬魔纏藤,當真是棘手萬分了,但陸清音臉上卻絲毫不表露出半分憂慮,隻是美眸閃亮,咯咯嬌笑道:“原來妹妹費了這麽大的功夫,不惜耗費精血,就是為了這些枯枝爛葉!物以類聚,難怪你要元神寄附在我家妃兒身上,看來你當真還像這些草藤一樣奇醜無比,所以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當初姐姐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你有那般的如花美貌……”

    乍聽此言,科鴻妒不禁怒火攻心,當年自己不服陸清音天女妖姬之名,嫉妒之下曾想迫害於她,不想這妖女當真手段通天,不僅與那巫山老妖串通一氣壞了自己三百年修為,更是用腐屍蠱化了自己的容顏,日日夜夜要受那百蟲食麵之苦,這些年來,自己日日夜夜忍受折磨,更要麵對別人異樣的目光,每每想起這些,她就恨不得生吃活吞了這妖姬。此時,這妖女舊事重提,更是往自己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巴,科鴻妒大怒之下,目光兇戾盡現,鬼哭哀號道:“賤人!何須如此虛情假意,你對我當年所做之事,我今日要百倍償還,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言罷,手色緋紅若血,五指成抓狀,紗衣狂舞,一束束血色荊棘張牙舞爪般瘋狂湧起,眨眼間遮天蔽日,將陸清音包圍起來,一股股血紅色的迷霧自那荊棘上的小孔中緩緩噴出,麝香襲人,攝魂噬魄。

    此時,那陸宮闕手中神農鼎紫光乍閃,那紫峰蠱已被全部消滅,一個不剩,隻留下空氣中彌漫不散的血腥霧氣。他目光直直盯向周身荊棘遍布的陸清音,目光複雜萬分,愛恨交加,一時竟癡了一般。

    與此同時,那三個怪人已將螭囿山莊眾人打的七零八落,幾人昏迷不醒,幾人重傷在地,唯有陸羲罰和另外一個騎著鳳凰的年輕人以二敵三,卻是敗像已露,估計也撐不了多少時間。那陸羲罰的確不愧為桃花仙源四公子之一,隻見他目泛紅黑血光,麵色詭異帶笑,一雙黑色羽翅唿唿作響,手掌黑線密密麻麻,猶如一條條黑蛇狂舞,每一觸及那些怪人,便將他們震開,衣服上也嘶嘶冒出黑煙,兩個怪人始終不敢強近他身,不由急得呱呱直叫,雖有萬般如蝶身影,但麵對陸羲罰不動如泰山卻是無可奈何。而那騎著鳳凰的年輕人則被另一個怪人詭異輕靈的身法逼得節節敗退,身上掛彩負傷,身下的鳳凰更是被那怪人開山劈石,碎鐵斷金的真氣打的萎靡不堪,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陸清音轉眼就被那荊棘藤花纏住,那藤花隨著科鴻妒不斷變換的手勢舞動開來,時而旋轉,流風迴雪,時而直刺,迅如閃電,時而下劈,力漲千鈞,時而緊縮,迫壓如山,陸清音便在這有限的空間裏翩躚若蝶,墨綠色的翡翠玉笛橫於唇前,碧綠色的真氣清水般四散開來,每每避過那千鈞一發的危機關頭,不一會額頭上便密密升起些香汗。

    就在此時,隻聽“蓬……”的一聲驚天巨響,一陣黑煙四周彌散,塵土飛揚,寒風凜冽似刀割,那於陸羲罰混戰在一起的兩個怪人紛紛驚叫一聲,便如兩隻蛤蟆般被炸飛,口中“啊啊啊”“呀呀呀”的叫個不停,一個大罵:“奶奶的熊,這小子詭異!”一個大罵:“爺爺的蛋,這小子邪門!”另外那個怪人一腳將那騎鳳凰的青年踹下,口中大罵:“老二老三,他娘的,老子早就叫你們多吃肉多減肥,你們這兩個憊懶貨,現在連個毛頭小子都解決不了,嫩的丟了老子的人!迴去不是讓巫山眾妖嘲笑我們?!”

    那又高又瘦之人破口大罵道:“放你娘的屁,老子隻是一時不慎,才著了這小子的道,看我捏碎他的鳥毛!”言罷大叫啊啊啊的又衝上了陸羲罰。

    那又肥又矮之人亦破口大罵:“呸呸,放你娘的屁老三,老大的娘不就是我們的娘,你罵了他娘,不就是罵了我娘?”言罷大叫呀呀呀的也衝向了陸羲罰。

    那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老大頓時氣了個半死,但又一時不知如何反駁,隻好也哇哇哇的衝向了陸羲罰。

    然而,沒過多久,又是“蓬……”的一聲驚天巨響,一陣黑煙四周彌散,塵土飛揚,寒風凜冽似刀割,那於陸羲罰混戰在一起的三個怪人紛紛驚叫一聲,便如三隻蛤蟆般被炸飛,口中“啊啊啊”“呀呀呀“哇哇哇”的叫個不停,一個大罵:“奶奶的熊,這小子詭異!”一個大罵:“爺爺的蛋,這小子邪門!”一個大罵:“祖宗個腿,這小子……”竟是不是該如何形容。

    那又高又瘦的老三恨恨說道:“我說這小子詭異吧,你偏不信,還不是被打飛了,這迴我們迴去要被人恥笑了。”

    那又肥又胖的老二恨恨說道:“放你娘的屁,這小子雖然邪門,但是咱們巫中三寶豈是可以任人恥笑的?誰敢笑,老子就捏碎他的鳥蛋。”

    那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老大恨恨說道:“都他娘的廢話少說,迴去看你們還敢不多吃肉不多減肥,趕緊解決這小子才是要緊!”老二老三均不在說話,虎視眈眈望向飄於半空之中的陸羲罰。

    此時的陸羲罰,英眉微挑,目光陰冷怪戾,金黃色鎧甲熠熠生輝,一雙黑色羽翅唿唿作響,發隨風舞,嘴凝陰笑,雙手黑色真氣如毒蛇般肆意流竄亂舞,劈裏啪啦作響,身材偉岸如山,在夜色中愈顯雄渾。

    就在三人又重新磨拳擦掌,準備與陸羲罰再大戰三百迴合時,早就在一旁觀看多時的陸宮闕冷笑道:“你們三個迴來,待本座去會一會他。”言罷,身影鬼魅般騰空而起,一雙墨黑的巨大羽翅如天幕般“蓬……”的一聲炸開,刮起的罡風頓時將那三個怪人震飛,陸宮闕猶如黑暗中一隻巨大的飛天蝙蝠衝天而上,帶起地上狂飛亂舞的塵沙,恢弘磅礴的氣勢,讓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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