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神情顯出一絲怪異,在床邊坐下,掩嘴虛咳一聲:“太醫說你服用了瀉藥。”


    “服用瀉藥?”琬華愣住,“我怎麽會服用瀉藥的?”看著他十分不自然的表情,她的心裏轉過幾個念頭,秀眉微微挑起,“不會是你給我下的瀉藥吧?”


    胤禛一臉坦蕩:“我怎會給你下藥?你還真會冤枉好人,明明是你要給我下藥好不好?我不過是把酒杯換了一下而已。”


    “你……”琬華唿吸一窒,麵色一陣風雲變幻,半晌才訕笑起來,一抹紅暈攀上麵頰,“你知道我要給你下藥……你不會是趁著要我給你倒水的時候換的吧?”


    胤禛勾起唇角,伸出手指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琬兒真聰明!”


    “哼……”琬華有些不好意思地往被子裏鑽了鑽,隻露出一雙忽閃的美目,“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胤禛臉上的笑容擴大了幾分:“你跟舜安顏說的話我都知道了。”


    琬華麵上的紅暈越發深了,眸底陰晴不定:“原來如此……看來是被你的人偷聽了去,十有*是小盛子,好個小盛子啊……還有混蛋舜安顏,我讓他給我拿那什麽藥的,他居然用瀉藥來騙我!下次見了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胤禛哭笑不得,扒下遮住她半張臉的被子:“我還沒有審問你——居然能想出那種餿主意,拿春.藥對付我?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看來不好好收拾你,你下次隻怕就要上房揭瓦了!”說著就化身為大灰狼撲了上去,惹起了琬華的一陣陣驚叫……


    一刻鍾後。


    “胤禛……停下……不要了……我好累,不要鬧了……”琬華氣喘籲籲渾身癱軟,腦子裏一陣陣發暈,雙眸迷離,媚色傾人。


    胤禛為她掩好衣襟蓋好薄被,在她枕邊側躺下,猶自喘息著望著她壞壞一笑:“臭丫頭,現在可知道我的厲害了?再有下次,看我不變本加厲地懲罰你。”


    琬華心中早有委屈,此刻更是覺得被他戲弄,眼眶一紅,淚水就滾落下來:“你每次都欺負我……你若真想過兩年後再要我,平時就幹脆不要招惹我,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可你又忍不住,每次都來撩撥我,我還不是怕你憋出個好歹來,不得已才想了這主意……可現在,我倒成了沒臉的了!”越說心裏的委屈就越甚,偏過頭去抽泣起來。


    胤禛見她突然哭起來,一時措手不及,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琬兒……”傾身過去為她擦眼淚,卻被她打開手,隻好軟語溫聲地討饒:“琬兒……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撩撥你了……都是我不好……”


    “你混蛋!”琬華聽到這話,反而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半撐起身用力推開他,“是我不好!從今往後你離我遠點!我討厭你!”


    胤禛怔住,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半晌癡癡地問:“你討厭我?”


    “對,我討厭你!”琬華瞪了他一眼,倒頭翻身,閉眼不再看他。


    胤禛胸中騰起一股極複雜的感覺,似是怒意,又似是憋悶,仿佛還夾雜著一絲絲的疼痛,唿吸也跟著急促起來。他坐起身,努力將紊亂的氣息平定,轉頭望向她,沉聲道:“你果真討厭我?”


    琬華靜靜地一動不動,背對著他沒有半點反應。


    胤禛盯著她的側臉看了半晌,發現她的長睫輕輕顫動了幾下,忽然明白了幾分她生氣的原因,心頭頓時一鬆。而對於她如此輕易就能左右他的心情和感情,他也隻有甘心認栽。歎了口氣,他伸出手去,撫上她如玉的麵頰,笑道:“好琬兒,是我錯了。一晃八年過去,我都快忘了該怎麽同女人交流溝通……”說著又湊過去,蠻橫地掰過她的肩膀,將她半抱起來,對著她的芳唇就霸道又激烈地吻了上去。


    “我讓你離我遠點……”琬華被吻得快提不上氣了才被他放開,掄起拳頭在他肩上打了幾下,氣道,“我說了討厭你,你這是作甚?放開我……”


    “你是我老婆,我說不放開就不放開,你想討厭我就討厭我吧……”胤禛勾唇一笑,吻又落了下來,“我就是要撩撥你……我不撩撥你還能撩撥誰?”


    琬華忍不住翻個白眼,但心裏卻升起一股暖意:對呀,這才是我的胤禛,我的胤禛終於迴來了。“好了……”她氣喘籲籲地笑起來,“我不討厭你還不行嗎?胤禛……真不要鬧了……不然難受得是你……”


    “我難受,我願意!你管不著!”胤禛佯怒地冷哼一聲,但到底停下了動作,隻伏在她的身上靜靜地注視身下的人。


    琬華抬手撫上他年輕而英俊的臉,眸中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來:“胤禛,讓我好好的看看你……看看我的已經變得成熟偉岸的小四……我們再不要分開。”


    胤禛按住她的手,深深地凝視她:“再不會了,我再不要失去你。”


    ……


    過了幾天,舜安顏又等到胤禛去朝中時來探望琬華。誰知書房裏的丫鬟們剛被揮退,琬華就走過來揪住了他的耳朵。


    “哎喲……痛……你這是幹嘛啊?”舜安顏疼得呲牙咧嘴,表情很是誇張。


    琬華冷哼一聲:“你心裏清楚!我讓你給我拿那什麽藥,你居然敢用假藥來騙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還是瀉藥!簡直坑苦了我!”


    “什麽瀉藥啊?”舜安顏滿眼委屈和疑惑,大喊冤枉,“我怎麽會拿假藥騙你?我給你的確實是那個什麽藥啊!我對天發誓!那藥還是我從茗香樓的一個清倌人那裏找來的!”


    “真的?”琬華看他表情不似作偽,將信將疑地鬆開了手。


    舜安顏癟著嘴摸著已經被揪紅了的耳朵,欲哭無淚道:“當然是真的,我怎麽敢騙你?嗚嗚……”


    “可是你給我的藥確實是瀉藥啊,這一點也絕對不會錯。會不會是那位清倌人騙了你?”琬華幫他揉了揉耳朵。


    “怎麽可能?”舜安顏瞪了瞪眼,連連搖頭,“除非她不想活了才騙我。”


    琬華在旁邊椅上坐下:“那可不一定,風月場中人的性情最是不好拿捏。”


    舜安顏麵色變了幾變,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思索間不由蹙了眉:“若真是那女人騙了我,我一定讓她再也混不下去!哼,連爺也敢騙,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琬華見他動了真怒,歎了口氣道:“你也莫要太過生氣,我隻是想讓你心裏有個數兒罷了。其實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沒準她是誤解了你要拿著那藥去害人,從而起了善心給了你假藥,這也是有的,你又何必把事做絕?”


    “……嗯。”舜安顏點點頭,鬱悶地看著她,“姐,我知道了,我不找那女人麻煩便是。”


    琬華淺笑:“你呀……之前我還說你別給我辦砸了,果不其然,是我自己烏鴉嘴了,所幸這事兒也沒造成嚴重後果,就此揭過吧。”


    “姐……”舜安顏臉上一紅,帶了幾分委屈地拉了拉琬華的袖子。


    看著一個大男人對自己撒嬌,琬華不禁笑出聲來,伸手過去戳了一下他的額頭:“還是小時候那樣兒,做了錯事就擺出個委屈的小模樣兒來耍無賴,真拿你沒辦法。”


    舜安顏聞言也粲然而笑,一想起小時候,他的心裏就覺得十分充實溫暖:有姐姐在身旁的感覺,真好啊。


    ……


    轉眼就是農曆五月初夏,過了端午節天氣漸漸地一天比一天熱起來,每當晴朗的傍晚,琬華就帶著念伊在花園的亭子裏乘涼,周圍鬱鬱蔥蔥花團錦簇,十分的賞心悅目。


    這日正在亭子裏指導念伊畫畫,李氏抱著三個多月的小阿哥也過園子來乘涼,看見她在,便過來請安。念伊一看見小弟弟,好奇地湊上前去,輕輕碰了碰嬰兒白胖粉嫩的小臉蛋兒,咧嘴笑道:“額娘,小弟對我笑了耶!好可愛哦!”


    李氏笑道:“這孩子是喜歡大格格呢,平時他都不怎麽愛笑的。”


    “真的?”念伊十分歡喜,“我可以抱抱他嗎?”


    從李氏懷裏小心地接過繈褓,嬰兒伸出小手對著她揚了揚,隨即發出“咯咯”的笑聲,念伊抱著他走到琬華跟前:“額娘你看他……哈哈,好可愛啊!”


    嬰兒有一雙宛若黑葡萄般美麗的眼睛,烏溜溜轉起來時很是靈動有神,琬華看著也不由生出一絲喜歡,笑著道:“這孩子粉雕玉琢的,真是可愛。”


    李氏心中高興,眸中越發多了幾分光彩:“多謝福晉誇獎,希望這孩子能平平安安地長大,一輩子都康健平安,馨妍就知足了。”想起不滿三歲就夭折的弘昀,李氏眉宇間顯出一絲憂傷黯然,而望向嬰兒的眼睛裏就越發多了些溫柔。


    琬華將她的神態盡收眼底,明白她是想起了早夭的孩子,也不點破,隻淡淡一笑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個孩子一定會如你所願,平安康健的。”


    李氏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琬華有了很大改觀,聞言欣喜地道:“那就要借福晉吉言了。”接過嬰兒,她在嬰兒的小臉蛋上親了親


    這時,身後的橘香輕聲道:“主子,倩格格和芳格格來了。”


    琬華同李氏轉頭望去,果見鈕祜祿氏與耿氏結伴而來。


    說起這耿氏,琬華表示對指婚上癮的康熙極度無語,難道是康熙知道鈕祜祿氏在府中不受寵,以為自己兒子不喜歡那種性格沉默少言的,所以就又給兒子指了個秉性完全不同的來?耿氏是前些天進府的,虛歲已滿十六,生得甚是嫵媚窈窕,性格也十分開朗活潑,在知禮守禮的前提下,估計她是這府中最“豪放”的一個。李氏不知為何對她很不喜,琬華倒沒什麽感覺。


    “福晉,這耿氏很會來事兒,福晉以後多注意她。”李氏對著那廂皺了皺眉,移開目光對琬華說道。


    琬華並未多言,隻點點頭。


    “額娘,我畫完了,我想去蕩秋千。”念伊摟著琬華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去吧。”琬華吻了吻念伊的額頭,又吩咐奶嬤和丫鬟好生跟著。


    “給福晉和側福晉請安。”鈕祜祿氏和耿氏上了台階,對著她兩人盈盈下拜。


    琬華淡淡一笑:“平身,坐吧。”


    倆人便在她和李氏的下手繡墩上坐了。耿氏眼波一轉,看到李氏懷裏的嬰兒,笑靨嫣然:“這是小阿哥了?茗芳還是頭一迴見呢,長得真像側福晉啊!將來一定是個美男子呢!”


    這本是讚譽,但在李氏聽來就頗不順耳。從前的弘昀也是長得頗像她,特別是眉毛細長、檀口櫻紅,看起來十分秀麗,若這相貌長在女子臉上那是不可方物,可長在男孩兒臉上就不是好麵相,是精氣不足命運多舛的征兆。因為弘昀從小體弱多病,李氏一直為他操心,有一次帶著他去寺廟拜佛的途中讓算命的方士為他相過麵,當時那方士支支吾吾的,但李氏聽得出來那意思就是弘昀不是長壽之相。誰知非但不是長壽,還是早夭,這對李氏的打擊很大,直到有了現在這個孩子,她的一顆將死之心才又活過來。幸好這個孩子除了眼睛像自己,其它的地方更像胤禛,從小也很康健,她這才放了心,此刻聽到耿氏說出這種話,她當然十分不高興。


    李氏看也不看耿氏,有些冷淡地道:“這孩子倒不怎麽像我,更像他阿瑪。”


    琬華瞅了李氏一眼,不明白她為何生氣。耿氏原本是想奉承兩句拉近與李氏關係,誰知卻碰了一鼻子灰,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努力按捺住心頭升起的怒氣,當即笑道:“那將來不也一樣是個美男子麽?咱們爺相貌堂堂高大英俊,難道側福晉卻不這樣認為?”


    “你……”李氏眉心一蹙,若非琬華在此,就要發作起來。將一口氣咽下,目光輕飄飄地瞥了耿氏一眼,就移了開去。


    耿氏被她如此輕蔑的眼神也激惱了,同樣強自鎮定,隻在心裏冷哼一聲,也不再說話了。


    琬華對於後院女人們之間這些你來我往的雕蟲小技向來厭煩,搖著團扇款款起身,微微一笑道:“幾位慢坐,我有事先走了。”


    其她人忙起身行禮:“福晉慢走。”


    ……


    這日晚上胤禛迴府比較晚,琬華等不住先歇下了。胤禛過來瞧了瞧她,就迴書房辦公去。


    今日公務有些多,過了戌時還沒有處理完。


    “主子,”小盛子的聲音從外麵傳入,“給您送宵夜來了。”


    “進來。”胤禛頭也不抬。半晌過去,待到他擱下筆,轉頭就見耿氏正在為他擺上粥膳,微怔了一下,不由蹙眉:“你怎麽進來了?”


    耿氏極溫柔地一笑:“茗芳給爺送宵夜來。爺,趁熱用膳吧。”


    “這是你做的?”胤禛起身到桌旁,胃口缺缺地問。


    耿氏很會察言觀色,笑著搖頭:“是膳房的司廚嬤嬤做的,茗芳哪有這等手藝?”


    胤禛雖然也有點餓,但天氣熱就不怎麽有胃口,看了一眼那燕窩粥,搖了搖頭:“爺不想用了,端下去吧。”說著又到書案後坐下,準備繼續辦公。


    “爺,”耿氏卻很有耐心,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麽溫柔嫣然,“還有幾樣清淡小菜,是茗芳特意吩咐膳房的人做的,最是可口。爺,您還是嚐嚐吧,天熱更應該多注意飲食,否則總餓著對身子不好。”


    “你怎麽這麽多廢話?爺讓你端出去。”胤禛喝了口茶,將茶碗重重一撂,喝斥道。


    耿氏臉上雖帶著笑意,眼圈卻紅了,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哽噎道:“爺莫要生氣,是茗芳讓爺生厭了,茗芳這就端走。”


    胤禛見她如此柔弱可憐,心裏軟了一下,有些煩躁地道:“爺的茶喝完了,重給爺沏一碗來。”


    耿氏聞言忙擦了眼淚,高興地連連點頭:“是,茗芳這就為爺沏來,請爺稍等。”忙收拾了宵夜退出屋去。


    胤禛揉了揉額角,聽著外麵的蟬聲,皺眉喃喃自語:“討厭的夏天!”


    又覺得口渴,抓起茶碗將剩下的半盞茶一口喝掉,心裏的煩躁卻沒有稍減,不知從哪裏冒出一股邪火,氣得他“啪”地將茶碗撂下。忽然一股驟痛從手心傳來,卻是因為用力過猛將茶碗摁碎了,碎瓷片的鋒刃一下子劃破了他的手心,幾道口子裂開,流出血來。


    “該死的!”胤禛怒罵一句,“小盛子,小盛子!”


    小盛子慌忙進來,看到他手心流血嚇了一跳:“爺,您怎麽了!您等一下,奴才給您上藥包紮!”


    胤禛做了兩個深唿吸,才感覺這手心的疼痛將心底的煩躁衝淡了些:“那邊櫃子的抽屜裏有金創藥,去拿來。”


    小盛子終於找到了那個小瓷瓶,見瓶底標簽上寫著“金創藥”三個字,忙過來先檢查了胤禛傷口上沒有瓷渣,這才將金創藥倒在傷口上。


    片刻過去,手心的血仍然沒止,小盛子慌道:“主子,這藥怎麽不起作用啊?”


    “這是上好的金創藥。”是琬兒給他的,怎麽會不起作用?看了看傷口道,“去倒一些化在水裏,服用就好了。”


    這時正好耿氏端了一壺茶進來,見這情景愣了愣,倒也反應迅速,忙倒了一杯茶來。小盛子將藥粉倒了半瓶在水中,見藥粉迅速化去,服侍胤禛飲下。


    耿氏看了看傷口:“要包紮起來才行。小盛子公公,麻煩你把紗布、棉花、白綾等物拿來。”


    “好的。”小盛子見她似乎對包紮傷口挺有經驗,忙將東西都取來。


    也不知是不是時間久了血液自然凝固的原因,還是那“金創藥”起了作用,反正耿氏拿棉花為胤禛清理完傷口,發現傷口已經不怎麽流血了。


    胤禛低頭看著耿氏,也不曉得是什麽迴事,眼前的耿氏不知何時變成了琬兒——琬兒正在十分專心的為他包紮傷口。琬兒的手指柔柔的,觸碰著自己的皮膚時似乎有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激得他全身的火苗蹭蹭地竄了上來,體內的衝動一波接一波的襲來……胤禛癡癡地看著眼前的人,唿吸漸漸粗重起來,嗓子也變得十分幹澀。


    若說起察言觀色的本事,誰都比不上小盛子。小盛子看到自家爺這樣,心道:“很明顯爺是對耿氏動.情了,俺這個特亮號燈籠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好了……”想到此,小盛子將剩下的包紮用的物品收拾了,然後悄悄退了出去,還十分體貼地帶上了門。


    “爺,包好了。”耿氏剛抬起頭,就被他此刻直勾勾滿是情.欲的目光駭了一大跳,麵頰忽的燒起來,整顆心不可抑製地劇烈跳動。


    “琬兒……”胤禛低喃著,一把抱住她,手上無意識地開始去撕扯她的衣服。


    “啊……”耿氏驚唿一聲,條件反射地護住了衣服。


    “琬兒……琬兒……我要……”胤禛像個蠻橫的孩子,難受地甩了甩暈沉的頭,唿吸越發粗重,用力拉開耿氏的手。


    因為被他抱得很緊,耿氏甚至能感覺到抵在自己腹部的某樣硬物,臉上燒得越發厲害,整顆心快從嗓子裏跳出來,心中一陣驚疑不定:爺喚的是誰?不由脫口而出:“誰是琬兒?!”


    這一聲傳進胤禛的耳朵裏,在他此刻被情.欲充斥的昏沉大腦裏的諸多神經中傳輸,通過聽覺中樞,將聲音信號轉化為思維意識,隻是他此刻大腦機動能力跟不上,這種轉化過程就變得有點慢……半晌之後,即當耿氏的衣襟盤扣已經被扯掉兩個之後,突然間,這一點思維意識激發了他腦中縮在角落裏的那一點殘存的理智,於是,就在同一時刻,即將要撕爛耿氏衣服的手猛地頓住了。


    他甩了甩腦袋,努力睜了睜眼,眼前的琬兒與耿氏的影像不斷交錯著,弄得他眼花繚亂頭暈腦脹。他咬緊牙,使勁攥了攥手,想要將腦中最後那一絲清明留住。


    過了好一會兒,胤禛終於看清楚了懷裏的人:耿氏?怎麽會是耿氏?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砰”地一聲推開,胤禛倏然抬頭,就見他的琬兒此刻站在門口,正滿眼冷漠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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