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兒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琬華剛把早茶端在手上,鈕祜祿氏嫋嫋婷婷地進來請安。琬華不由細細打量了她一番,隻見她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身量卻已長開,樣貌雖稱不上美豔,但身姿很是婀娜,看起來十分恬美清秀、柔弱乖巧,並能令人從心底裏生出幾分憐意,以琬華差不多算兩世為人的經驗來看,這種長相和氣質應該能被不少大男人中意。


    “倩兒妹妹平身,坐吧。”琬華微微一笑,“橘香沏茶。”


    琬華心裏很清楚,鈕祜祿氏雖為格格,但因是康熙指的,地位自然比府裏其她幾位格格要高一些,這種“高”最直觀的就是體現在日常的一應用度上,當然跟側福晉的規格是沒法比的。琬華如今已經開始管理府內的事宜,雖說有蘇培盛即小盛子在府中幫襯,但她自己各方麵也要顧及周全,免得給人落下口實影響聲譽。


    橘香端了茶來,鈕祜祿氏起身接過茶碗,口中稱謝,這才又坐下。


    琬華笑著道:“倩兒妹妹既已入了四爺府,今後就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束。”


    “是,倩兒記下了。”小姑娘很是乖巧地應下。


    鈕祜祿氏告退後,琬華臉上的笑容就斂去了。她支頤默坐了半晌,直到念伊過來,才重又打起精神,暫時將一些煩心事拋到腦後。


    教念伊讀書寫字畫畫,還有一些簡單的算術,一晃就過了大半個上午。念伊收拾好書本,就蹦蹦跳跳地玩去了,找丫鬟們一起玩捉迷藏躲貓貓的遊戲。


    琬華做了一會兒針線,蕊香進來道:“主子,舅老爺來了。”


    舜安顏來了?正好有事兒找他呢!“請他去外書房等候,我這就過去。”


    書房裏,琬華同舜安顏一邊喝茶一邊聊天,問了一些佟府的情況,得知他最近同八阿哥他們鮮有來往,她點點頭:“嗯,也莫要做得太刻意了,盡量自然地減少交往。”


    舜安顏道:“你就放心吧,道理我都懂。”


    琬華抿嘴一笑:“那便好。對了,我還有一事要找你。”說著屏退了屋裏的丫鬟們,稍微壓低了聲音道,“你過兩日給我帶一樣東西來。”


    舜安顏見她神色鄭重,不由坐直了身體:“什麽東西。”


    琬華掩嘴虛咳兩聲:“一包春.藥。”


    “噗通……”舜安顏從椅上滑了下去,目瞪口呆了半刻,忙從地上爬起來坐好,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要那、那東西做什麽?”


    “這你就別問了,我自有用途,你隻管給我找來便是。”琬華渾不在意地擺擺手,見他臉色有異,不由擔心道,“怎麽?能弄來不?”


    舜安顏滿臉古怪地瞅了她半晌:“能倒是能……”


    “能便好。”琬華頷首,又湊近了些道,“對了,這事兒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特別不能讓胤禛知道了,記住了嗎?”


    舜安顏眼中的神色越發古怪:“你不會是要……”


    琬華忙打斷他的話,嗔了他一眼:“跟你說了不要問,隻管給我拿來便是。這種小事兒,你可別給我辦砸了。說起來,我這還是第一次讓你給我辦事兒呢。”


    舜安顏撓撓頭,歎了口氣:“你就放心吧……唉,你還說呢,第一次竟然就讓我辦這種事兒……”


    兩人離開書房後,丫鬟們進來將茶碗收拾了,不一會兒,屋子裏恢複了之前的安靜。


    就在這時,書案後靠近牆角的那一邊忽然探出來半張小臉,一雙亮晶晶烏溜溜的杏眼轉了轉又眨了眨,充滿了好奇。等到整個小腦袋都探出來,原來是念伊那個小丫頭。


    她原本是同丫鬟玩躲貓貓來著,剛悄悄躲進來沒多久,就聽到有人進來,大氣都不敢出,一動不動地縮在書案後的牆角裏,生怕自己被找到了。誰知過了一會兒就聽到額娘同舅舅在說話,於是便百般無聊地聽到了額娘同舅舅整個談話過程。


    “春……藥?是什麽東西?為什麽不能讓別人知道?更不能讓阿瑪知道?”小丫頭嘟著嘴趴在書案上,“哼,額娘有好東西居然不讓阿瑪和小伊知道。額娘還教育小伊說從小得了好東西要學會同別人分享,可是額娘自己就不懂得分享!哼,額娘不乖!小伊要讓阿瑪知道額娘是個說話不算數的壞孩子!讓阿瑪評評理!”


    想了半天,忽然發現自己在書房裏呆了好長時間了,丫鬟還沒有找來,真是個笨丫鬟!沒勁,不玩了!念伊跺跺腳,走到門口從虛掩的門縫中向外瞧了瞧,發現外麵院子裏靜悄悄的,於是躡手躡腳地打開門溜了出去,一溜煙往自己院子跑去。


    小孩子容易被轉移注意力,玩耍了一天,念伊就將這事兒丟到了爪窪國,直到晚上將要脫衣服睡覺時才忽然想起來。


    “哎呀!”念伊失聲叫了起來,把正要給她解扣子的奶嬤嚇了一跳。


    “格格怎麽了?”奶嬤慌張地拉下她正在拍額頭的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是、不是!”念伊直晃腦袋,“阿瑪這會兒在做什麽?”


    奶嬤一怔:“爺這會兒應該是在東書院書房呢。”


    “我去找阿瑪!”念伊轉身就往外跑。


    奶嬤忙在後麵跟著:“形象,格格注意形象!還有顆扣子沒係好!”


    “哎呀,知道了!”念伊迴過頭道,“嬤嬤不用跟著了,我去給阿瑪請個晚安就迴來。”


    胤禛此刻正在辦公,聽小福子報告說大格格來了,有些奇怪地放下筆:“讓她進來。”這小丫頭莫非有什麽事?


    “阿瑪。”念伊走進來對他咧嘴一笑,露出小小編貝般的皓齒,先有模有樣地行了一禮。


    胤禛笑道:“小伊找阿瑪可是有事?”


    “阿瑪,”念伊走到他身旁,拉住他的衣袖,嘟了嘟嘴,“小伊要向阿瑪告額娘的狀,哼!”


    “哦?”胤禛笑出聲,將她拉至懷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子,“告什麽狀啊?額娘怎麽惹小伊生氣了?”


    “阿瑪,今天額娘跟舅舅在書房裏說話,被小伊聽見了……額娘讓舅舅下次拿好東西來,卻不讓小伊和阿瑪知道。”念伊認認真真地告起狀來。


    “那小伊有沒有聽到額娘說的是什麽東西?”


    念伊點頭:“是……哎,什麽東西來著?”小丫頭玩了一天就把那名字玩忘了,手指撐著臉蛋冥思苦想了許久,才似是而非地道,“好像是春什麽……哎呀,完蛋了,小伊忘記了!”念伊一張小臉皺成了小包子。


    春什麽?胤禛挑起一邊眉毛,眸子裏閃過一抹古怪的神情——不會是春……那什麽吧?那丫頭究竟是想要做什麽,還不能讓我知道?莫非……不會吧!胤禛不知想到何處,頓時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好個臭丫頭,真虧她想得出來!


    “阿瑪、阿瑪,”念伊拉拉他的袖子,奶聲奶氣地道,“阿瑪要幫小伊評評理!額娘不乖!”


    “嗯,額娘確實不乖!”胤禛笑著點頭,“不過額娘說的那個也不是什麽好玩意兒,既然她不想讓阿瑪和小伊知道,那咱們就不讓她知道咱們其實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這樣的話,你額娘有瞞著咱們的秘密,咱們也就有了瞞著她的秘密,豈不是就扯平了?小伊認為呢?”對付小孩子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辦法他也不陌生,就是忽悠。


    小伊想了想,終於展顏一笑,重重點頭:“嗯,那阿瑪和小伊都不能告訴額娘咱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不然就不公平!”


    “好,來,擊掌!”擊掌盟誓之後,胤禛摸摸她的小腦袋,“好了,時辰不早,小伊去歇著吧,阿瑪還有公務。”


    終於把小丫頭哄走了,胤禛默坐片刻,忽然勾唇邪邪一笑,這才又拿起折子繼續看起來。


    ……


    話說舜安顏自從四爺府迴去心裏就一直記掛著琬華給他交代的事。既然是姐姐要他辦的事兒,那就不能不辦,可這事兒總有些玄乎,姐姐要那東西做什麽?不會是想給別人下藥吧?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下藥的對象極有可能就是那位姐夫。


    大概是夫妻間的情趣吧。舜安顏望望天,歎了口氣,背著手老氣橫秋地往外走,自言自語道:“好歹體諒一下我這個光棍的感受吧……”


    打馬往茗香樓去,雖說那是個喝茶聽戲並所有客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還有特殊服務的地方,但縱然是清倌人也是有那種藥的。舜安顏進去後輕車熟路地選了個雅間,然後點了一位從前就廝混過幾次的清倌兒的拿手琴曲,不費多大勁兒就要了一小瓶上品春.藥——雖為白色粉末,但沾水即化,並無色無味,且藥效持久,藥力強勁,乃居家旅行壞人清白之必備良藥。


    那清倌人頭一次知道他竟也要對別人用這種藥,少不得調笑幾句。舜安顏被這女子撩撥得心火上來,灌了半碗茶,掏出銀票塞到這女子高聳的懷裏,趁機輕薄一番便笑著離去了,並未在這風月場地多有停留。


    又去了一趟常光顧的某家藥鋪。從藥鋪出來沒走多遠,竟正好與十四阿哥胤禎撞了個對麵。


    胤禎定睛一看,伸手一把揪住他:“好些天沒見你了,也不知你整天都在忙些什麽!八哥那裏你也好久沒去了……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事兒了?”


    舜安顏歎氣道:“最近在家讀書呢……我阿瑪總說我不務正業,念叨了一兩年了,這次是真發了狠,逼著我每天學四書五經,要我以二堂叔為榜樣呢,希望我能早日學業有成。”


    “就你小子?”胤禎笑道,“也想跟法海先生比?我看你再吃十年飯,在學業上也比不上先生一個小手指頭。”


    舜安顏深以為然地點頭:“我也這麽認為的,可是我阿瑪他不這樣認為,他總說什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唉……苦命的我啊!”


    “哈哈哈,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還好意思喊命苦。你看看我每天被拘在宮裏讀書那才叫苦命,這不,今兒剛有空出來逛逛。”胤禎拍拍他的肩膀,抓住他的胳膊道,“我正要去找你喝酒呢,還真巧在這兒遇見,前麵不遠就是醉仙樓,陪我喝酒去!”


    舜安顏想來這會兒也無事,便任由他拉著去了。


    倆人進了間雅室,又點了些佐酒的菜色,然後讓店小二溫了一大壺上品燒酒來。


    舜安顏眉峰跳了跳:“你今兒迴宮不看書了嗎?喝這麽烈的酒,醉了怎麽辦?”


    “無妨,我酒量好著呢!倒是你酒量不行就少喝點。”說著便為倆人倒滿酒。


    倆人原也是無所不談的好朋友,多日未見,胤禎話就有點多,一時天南海北地聊起來,不知怎麽就說到“女人”這個話題上。這對倆人來講都是傷心的話題,胤禎還好一點,舜安顏一想起逝去的雯秀,心裏便一陣陣揪痛,話便漸漸說得少了,隻聽胤禎在口若懸河,他自己則一杯接一杯喝起了悶酒。


    胤禎說了半天話,才發現壺裏的酒快見了底,對著舜安顏瞪眼道:“你什麽時候這麽能喝酒了?”


    “砰……”地一聲,舜安顏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人事不知了。


    “你……”胤禎頓時哭笑不得,“好端端的就喝醉了……唉,這家夥有時候還真不著調。”說著伸手過去搖了搖他,“喂,你醒醒,別醉在這裏啊!”


    舜安顏含糊地哼唧了兩聲,就打起了唿嚕。


    “醒醒,快醒醒,我扶你迴去……咦,什麽東西?”胤禎的手正按在他的袖子上,感覺到裏麵有鼓起的硬物。胤禎頗感好奇,將手伸進他的袖子裏掏了掏,掏出來兩個小瓷瓶。


    屬於同一款製的兩個小白瓷瓶,沒有什麽差別,都用紅色塞子塞著瓶口。胤禎拔開塞子看了看,發現裏麵都是白色粉末,聞不出什麽味兒,塞上塞子,他發現瓶底分別貼著標簽:一個上麵寫著“春.藥”,另一個上麵寫著“金創藥”。


    “春.藥?”胤禎嚇了一跳,確認自己沒有眼花,目光轉到唿唿大睡的舜安顏身上,他臉上的表情顯出幾分詭異來,嘿嘿笑道,“舜安顏啊舜安顏,真看不出來啊,平時挺正經八百人模狗樣的,沒想到你其實是這麽淫.蕩的一個人,竟然隨身攜帶春.藥!唉……也不知哪位女子竟要被你辣手摧花。你居然用這麽卑鄙的手段……”剛要把藥重新塞迴到他的袖子裏,胤禎忽然心念一轉,雙眼微眯,心道:“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女子被這家夥用這種下流手段摧殘……他娘的舜安顏,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去追求人家,給人下藥算什麽男人?”


    思及此,他斜勾起唇角笑了笑,收好瓷瓶起身走了出去,對外麵的店小二道:“爺有點事去去就來。我朋友睡覺,別打攪他。”


    “是。”


    過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胤禎去而複返,發現舜安顏還在大睡,姿勢都沒有變換過。他嘿嘿一笑關好門,走到桌邊,拿出一張紙來,將那瓶金創藥全倒出來,用紙包好揣進懷裏。然後把那瓶春.藥全倒進了貼有“金創藥”標簽的空瓷瓶裏,又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紙包打開,竟是一包白色藥粉,聞起來也沒有什麽味道,他將這藥粉倒進了原來的春.藥瓶子裏,然後複又拿塞子塞好,檢查無誤,這才將兩個已經調了包的小白瓷瓶塞迴到舜安顏的袖子裏。


    胤禎想得倒也頗有道理:這春.藥肯定是給某位女子用的,如今被他調包,他相信那女子雖然暫時吃了苦頭,但是能保住清白;至於那金創藥,舜安顏肯定是想自己用的,金創藥外敷內服,如今,嘿嘿……你這家夥就自求多福吧!哎呀呀,欲.火焚身的滋味可要夠他受的。


    想到這裏,胤禎臉上就笑開了花。


    ……


    第二天,舜安顏去了四貝勒府。


    琬華對於他辦事效率還是挺滿意的。書房裏,依然屏退了旁人,舜安顏將小白瓷瓶掏出來,稍微壓低了聲音:“這瓶是春.藥,我在瓶底貼了標識。這藥粉為白色,沾水即化,並且再看不出顏色,還沒有味道,混在茶酒或飯菜中都可。”


    琬華接過看了看,臉上浮現出一抹有些邪惡的笑意:“甚好。”


    “對了,我記得你前次還問我有沒有金創藥的,正好我也一並帶來了……就是這個,瓶底寫著標識,別弄錯了。”舜安顏揚唇笑道,“這可是上品金創藥,沒什麽難聞或刺激的藥味,若是刀傷之類,倒一些在傷口上,再將一些化在水裏服用,效果十分好。”


    琬華打開瓶塞聞了聞,確實聞不出什麽味兒,塞好瓶塞看了看瓶底的標簽,點點頭:“我知道了。”


    收好瓷瓶,她見他神情似有些萎頓,心念轉了轉,大概猜出他是心情抑鬱以及抑鬱的原因,暗自一歎,麵上端正了顏色,聲音卻仍是柔緩:“對了,我正有事要對你說,你如今也是大小夥子了,你要打起精神來好好生活,去了的人才能安心。我前些日子還跟胤禛商量,為你選一個側福晉,再跟皇阿瑪說說,希望他能為你指婚。你有什麽要求或想法就告訴我。”


    舜安顏垂下眼睫,半晌輕聲道:“雯秀去了兩年多了,可她在我記憶中的樣子依稀如昨……”


    琬華輕歎了口氣:“這麽多年過去……看你現在眉宇間總有一絲抑鬱,我如何不為你擔心?你這樣,雯秀若有知也不會安心的。身邊如果能有個真心喜歡你並且體貼關懷你的人相伴總是好的……我現在隻是先跟你商量,你好好考慮一下,不用急著答複我。在你沒給我明確答複之前,我是不會節外生枝的。”


    舜安顏揚起眼眸:“我會好好考慮的。姐,謝謝你。”


    “傻小子,一家人說什麽謝不謝的。”琬華失笑,“以後莫再說這話了。”


    “嗯。”舜安顏點點頭,也不由揚唇一笑。


    ……


    晚上,胤禛處理完公務來到後院正屋。琬華正偎在裏間軟榻上看書,見他進來,放下書起身走了過去,拉著他的手似喜似嗔道:“我正等你過來一起用宵夜呢。”


    胤禛抬手在她的臉頰上摩挲,勾唇笑道:“可是餓了?”


    “是啊,晚膳的時候沒用多少,早就餓了。”琬華摟住他的脖子,“我讓小膳房做了幾樣小菜,還有一小壇米酒。我知道你不讓我喝酒,米酒不算什麽吧?”


    胤禛眸光微微一閃,頷首道:“嗯,米酒勁兒不大,可以喝一點兒。”說著又忍不住親了親她香甜的櫻唇。


    琬華同樣眼底光芒一閃,命丫鬟在外間餐桌上擺上宵夜,拉著他去桌旁坐下。


    “米酒呢?”胤禛問道,“怎麽不端來?”


    “我讓丫鬟正溫著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米酒我喜歡喝即不燙也不過於溫的。算了,我自己去瞧瞧,你先用菜吧。”


    胤禛看著她出去,眼底的笑意越發深了幾分:這個鬼丫頭,果然要對爺使小手段了。


    不一會兒,琬華端著一壺米酒,以及盛滿酒的兩個酒杯進來。將酒杯分別放在自己和胤禛麵前,笑道:“溫度正好合適,你嚐嚐。”


    “嗯……咳咳……”胤禛還未放下筷子,忽然捂著嘴咳嗽起來,“咳咳咳……”


    “你怎麽了?”琬華擔憂地問道,忙起身過去為他撫著後背。


    “不小心被辣椒嗆了一下……咳咳咳……水……給我倒杯水……”


    琬華趕緊去倒了一杯茶水來,服侍著他喝下,又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十分擔心:“可好些了?”


    胤禛終於止了咳嗽:“好了……”又端起桌上的酒杯將杯中的米酒一口喝盡,撫了撫胸口歎息了一聲,“終於好了。”


    “那就好。”琬華見他已把米酒喝了,頓時轉憂為喜,眸中有得逞的笑意一閃而過。她在椅上坐下,將自己麵前的一杯米酒也喝盡了,又為倆人將酒杯盛滿。


    唇角勾起一個優美的弧度,胤禛恢複了悠閑的神態,端起米酒抿了一口,同時卻在悄悄觀察那丫頭有何變化。


    “哎喲……”琬華忽覺腹中一陣絞痛,大驚失色道,“啊……肚子痛……”竄起來就往外跑。


    胤禛怔住:“你做什麽去?”


    “如廁去!好像要拉肚子!”哎呀呀,難道姐姐我就這麽沒福氣,關鍵時刻竟然肚子不給我爭氣!不會是什麽吃壞了?不可能啊,難道是腸胃感冒?琬華一邊飛奔一邊胡思亂想。


    “拉肚子?”胤禛有點發懵:不是春.藥麽?怎麽會拉肚子?難道舜安顏拿假藥騙了琬兒?


    琬華這一拉肚子就過了半個時辰,期間跑了無數趟廁所。胤禛慌了手腳,忙讓人去傳太醫來。等到終於止了瀉,琬華已經快全身虛脫了,有氣無力地道:“快,備水,我要洗澡,身上都熏出味兒來了……”


    洗得香噴噴出來,她自己都快累得站不穩了,小臉一片蒼白。胤禛幾步過來一把抱起她,進了裏屋,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躺著,又拉過薄被為她蓋好。


    琬華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彈,苦著臉問道:“我這是怎麽了?太醫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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