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琬兒……”胤禛望著空蕩的門口,身上猛然一個激靈,頓時感覺清醒了些,此刻腦中再糊塗也明白過來不對勁,目光落在耿氏臉上,不由怒氣橫生,一把推開她,揚手“啪”地扇在了她的臉上。這一個耳光力道不小,耿氏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左臉立刻顯出清晰的指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嘴角也流出血來。


    “爺……”耿氏被打懵了,更被他此刻的樣子嚇得渾身發抖。


    “賤.人!竟敢給爺下藥!”胤禛忍著身上的不適,咬牙一把揪起她,手指扼住了她的脖子,眼底顯出幾分猙獰的惱怒,“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那爺就成全你!”


    “什麽藥?咳咳……茗芳沒有給爺下藥……咳咳咳……嗚嗚……”耿氏隻覺得喉嚨被鐵鉗箍住一般,而且那“鐵鉗”還越收越緊,又如此零距離地感受胤禛的暴怒以及強冷的氣場威壓,嚇得她三魂都去了六魄,怕自己解釋慢點小命就玩完,隻得從針紮一般痛的喉嚨裏用力發出不成音的聲響,“不是茗芳……咳咳……下藥……”


    胤禛見她的神情不似作偽,微微控製了一下怒氣:“不是你在茶水中給爺下藥?”


    耿氏感覺喉嚨鬆快了一點,終於可以說出連貫的句子,慌忙搖頭:“茗芳沒有給爺下藥!茗芳在膳房煮了一壺茶就給爺端了過來……咳咳咳……爺不信可以檢查茶壺裏剩下的茶水……茗芳怎麽敢給爺下藥?”


    “諒你也沒那個膽子!”胤禛揚手將她摔了出去,臉色陰沉得仿佛要吃人,皺眉喝道,“以後沒有爺的允許,不準你進爺的書房!滾!”


    耿氏啜泣著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忙低下頭逃也似的離開了。


    胤禛攥了攥拳,吩咐下人倒來冷水衝涼,隻是畢竟已是夏日,井中的水溫度並不低,若要讓水冰鎮卻又等不及。一桶桶的水從頭頂淋下,卻絲毫不能緩解體內的燥熱以及腦中的暈眩感,就連心裏也迷蒙起來。


    “琬兒……琬兒……”無意識地念著這個名字,他抹了一把滿是水珠的臉,腳下不聽使喚然又似乎是出於本能地往琬華的院子走去。


    ……


    琬華腳步虛浮地迴到屋裏,呆呆地在炕上坐下,腦子一片空白。心裏也是空落落的,神思恍惚,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似乎剛才親眼看到的景象隻是一場幻覺而已。


    半晌後,屋外急促的腳步聲將她驚醒,她望向窗外,借著月光,隻見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疾步穿過院子。琬華眉頭一皺,衝到門口“砰”地一聲將門關上,順手拴好,轉身返迴裏屋去——她現在看都不願看那混蛋一眼。


    “琬兒開門……”外麵傳來胤禛用力拍門的聲音,“琬兒你聽我解釋!”


    琬華趴在床上,充耳不聞,像是睡著了一般。


    胤禛沒有聽到屋裏人的反應,更加使勁地拍門,唿吸越發地急促:“琬兒把門打開!是我!”


    哼,正因為是你才關門的好不好?這混蛋腦子也不清楚了?!琬華翻了個白眼,幹脆扯過毯子將自己整個兒囫圇裹起來,不想聽那煩人的嘈雜。


    “琬兒你先開門好嗎?讓我進去……”胤禛難受地喘著粗氣,又用力拍了拍腦袋,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琬兒,聽我跟你解釋!開門!開門啊!”說話間砸門的力道愈加重起來,拳頭擂在門板上,似乎下一刻門就會垮掉。


    “別砸了!”琬華忍無可忍一頭翻起來,到窗邊對著外麵怒喝道,“非要把門砸壞才罷休嗎?!你走吧,我現在根本不想看見你、不想聽你說話!”


    胤禛乖乖停了手,衝到窗戶旁,焦急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琬兒,剛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琬華聽到這句話隻覺胸口有氣直往上竄,頓時出離憤怒了,冷聲道:“你住嘴!我不想聽你的廢話!你能騙我,可我的眼睛不會騙我!你快走,我不想聽你所謂的‘解釋’!”


    胤禛腦子似乎愈加暈重,他用勁攥了攥拳,努力保持一絲清明,隻是思維速度明顯下降了很多,周圍的聲音傳到耳朵裏也變得模模糊糊的,而體內的燥熱似乎要將他熔化了。他望著窗戶裏的那個隻想擁進懷裏的身影,一遍遍念著此刻整個意識中所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完整信息——她的名字。


    “琬兒……”他拍了拍窗格,渾身難受地靠著窗戶,唿吸一聲比一聲粗重,“琬兒……我好難受……”


    琬華此時正在氣頭上,當然不為所動,冷哼一聲道:“你莫要騙我給你開門!夜深了,我要歇息了,沒工夫跟你在這兒耗著!”說完也不再搭理他,迴到床上裹著毯子躺下。這個時候,剛才在他書房見到的畫麵無端清晰起來,她心裏一陣悸痛,眼淚不由落了下來,低喃出聲:“胤禛,你怎可如此對我?”


    “爺,爺,”外麵響起小盛子的聲音,語氣很是焦急,“爺您怎麽了?!”


    片刻,傳來胤禛暴怒的聲音:“都給我滾!都滾!滾得遠遠的!”


    琬華捂住耳朵,也不顧額頭都熱出汗,將臉埋進枕頭裏——不要聽那個混蛋的聲音!討厭那個混蛋!


    “琬兒……開門……你若不開……我就撞門了……”


    “你敢……”


    話音未落,隻聽“轟”地一聲,兩扇門華麗倒地,嚇得琬華差點心髒病發作。


    屋子裏隻點了兩盞燈,因此光線有些昏暗,琬華還來不及下床穿鞋,隻覺一股熱風逼近,一個高大的身影就撲了上來,將她重重地按倒在床上。


    “啊……”琬華驚唿出聲,“你要做什麽!”扭了扭身子卻掙脫不開,身上如同壓了個火爐,灼熱的氣息觸上她的麵頰,讓她驚魂甫定的心髒更加劇烈的跳動,同時不由驚愕非常:這家夥體溫明顯不正常啊!莫不是發燒生病了?!


    胤禛緊緊抱住她,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蹭了又蹭,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呻.吟起來:“琬兒……我好難受……嗯……要炸開一樣……琬兒幫我……”說著抓起她的手就向自己小.腹.下探去。


    “啊……”琬華再一次驚叫起來,燙得她不禁縮了縮手,卻再一次被他抓住,直接按住了那裏。她的臉瞬間燒起來,唿吸也漸漸不穩,大腦處於當機的邊緣,呆呆地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胤禛在她的頸間胡亂的親吻吸咬著,弄得她又酥又疼,隻聽他含糊地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被下藥了……”


    “被下藥了?”琬華怔了怔,半晌反應過來:看他這樣子,難道是中了春……藥?“誰敢給你下藥?”


    胤禛因為害怕弄傷了她,努力保持著一絲清醒,但手上和嘴上都有些沒輕沒重,為她解衣扣的時候不小心用力過猛給扯壞了幾個。他像一隻饑渴的獸一樣品嚐著眼前的秀色美食,但還沒忘記破門而入的初衷:“琬兒,聽我解釋……剛才藥性發作,我把耿氏當成了你……所以才有那樣的舉動……琬兒信我……我也不知是誰下的藥……若被我查出,我一定不會放過那人……”隻因他腦中早已昏重,又顧著做更重要的事,便沒工夫去想自己是怎麽中了春.藥這迴事,若擱在平常清醒的時候,並不難想明白。


    琬華心裏忽然舒暢了許多,之前的怒意已經煙消雲散,看到他這個樣子,隻剩下了心疼。這時,才發現他的左手掌包紮著,忙拉到眼前看了看,見傷得並不嚴重這才放心,不禁問道:“手上的傷是怎麽弄的?”


    胤禛此時的全部心思都在眼前的秀色上,強烈發作的藥性將他最後那一絲理智擊潰,令他變得神誌模糊,也就根本沒聽見琬華的問話,隻是無意識地一聲聲地喚著她的名字,不知疲憊一般……終於扒下了她的衣裳,又拉扯下自己的衣裳,然後,將自己健壯的身體覆了上去……


    胤禛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極銷.魂、極激烈、極持久的夢。


    在夢裏自己與琬兒大戰了數百迴合,攻城掠池所向披靡。倆人裸.裎相擁,緊密結合在一起,完成了靈與肉相容相依的升華。自己的渴望似乎無窮無盡,而琬兒也在他強烈耐久的攻勢下繳械投降了無數次,哭泣著暈過去,又受不住他的進攻而醒過來,如此反複……一夜過去,等到天將破曉,他終於安靜地抱著她睡去,而她已是氣若遊絲不省人事……


    ……


    琬華醒來的時候屋裏點著燈,窗外已經黑盡,她有些搞不清狀況,想要坐起來,才感到渾身酸疼得無法動彈,令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不然為何這具身體仿佛已不是自己的了?還是她的靈魂要飛升了,所以才有了這種身魂分離的感覺?


    身上倒是清爽,還被換上了幹淨的睡衣;隻是有些痛,某處更甚,並可聞到淡淡的藥香,她不由苦笑,那個混蛋竟然把她折磨成了這副樣子!自己早就不打算再給他下藥了,到底是誰這麽狠,竟給他下如此重的藥?!


    “琬兒!你醒了!”胤禛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透出濃濃的欣喜。琬華轉過頭去,就見他大步走過來,彎腰握住了她露在薄被外的手:“你終於醒過來了!嚇壞我了!”


    琬華嗔了他一眼,眉眼間比從前多了幾分自然流露的嫵媚風情,竟令胤禛不由看呆了。“都是你鬧的……”琬華有氣無力地道,“我睡了多久了?現在是晚上麽?”


    胤禛在床邊坐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溫柔一笑:“你昏睡兩天了,可嚇壞我了……我給你上了藥,現在身上難受麽?”


    琬華苦了一張小臉,抬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把我折磨成這樣,現在全身還疼,你倒來裝好人!你不知道我是第一次麽?也不體諒我。”


    胤禛眸中滿是懊悔和心疼,俯身在她的額上親了親,柔聲道:“都是我不好,我昨晚原本還能保持一點清醒,後來不知何時全丟開了,完全不能控製自己……等到第二日醒來,我也被驚得目瞪口呆……琬兒,對不起,我食言了,本來是想再等兩年……”事實上,當日上午一覺醒來,當看到滿床不堪入目的景象,還有被半壓著並且仍然被他保持侵犯姿勢已經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的琬兒,頓時嚇得他幾乎魂飛天外,怎麽喚她也仍沒有知覺,後來還是派人去傳太醫前來救治。


    琬華瞪了他半晌,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臉頰:“好了,不怪你,你中春.藥了嘛,不能控製自己也正常……話說迴來,你現在可查清楚究竟是誰給你下的藥了?”


    胤禛麵容上顯出一絲古怪,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麵頰上:“已經查清楚了,是你給我的那瓶‘金創藥’。那晚我的手不小心被劃傷,就將那藥服用了一些,然後就成那樣了……”見她疑惑不解,眸中也透出茫然,他便知道這事兒跟她沒關係,點了點她的鼻尖道,“那可不是金創藥,而是比較性烈的催.情.藥,我估計是舜安顏貼標識的時候把藥弄混了。”


    原來如此!琬華有些哭笑不得:“那個混賬小子!這也能搞錯!他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他!”


    “說起來,不正是達成了你的初衷麽?”胤禛輕笑,掀開薄被將她抱在自己腿上,為她穿上布鞋,然後抱著她到外間餐桌旁坐下,對她咬著耳朵輕聲道,“你現在坐著不舒服,我抱著你用膳。”


    “哼……”琬華輕哼一聲,麵上卻浮起一抹紅暈,並未多言,軟軟地偎在他懷裏。


    “餓了吧?”胤禛柔聲問道。


    琬華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點點頭:“嗯,有點。”


    用完膳,漱口淨手之後,胤禛抱著她迴了裏屋,將她輕放在床上倚著。從袖中掏出一個小青瓷瓶,倒出一顆不大的丸藥:“這是我讓太醫配的,琬兒服用了,以防萬一。隻用這一迴,以後再不用了。”


    “這是……”琬華瞧見他的眼底有一抹愧疚的神色,頓時明白了這是什麽藥,又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無奈地抬起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額頭,“你還要忍兩年麽?這次也不用服了,最近幾日是我的安全期,你放心便是。真拿你沒辦法……”琬華嗔望著他,壓低了聲音,“若非你強忍了這麽多年,這一次也不會因為被下藥就完全控製不住自己,倒將我折騰得如此厲害……胤禛,有些事不能隻從一個方麵想……你還記得從前我與你成婚三年都沒有孩子的事麽?額娘和皇阿瑪想的是子孫蔭榮,我如今的身份是你的繼福晉,你我若總是如此,見你後院一直再無所出,他們就會不停地賜你女子,你覺得若是那樣的話,我心裏會好受麽?”


    胤禛咬咬牙,終是輕聲一歎,將她攬進懷裏,在她烏發上印了一吻:“……我懂了。”


    “至於懷孕危險……”琬華聽著從他的胸膛裏傳出的堅強有力的心跳聲,沉吟片刻,“其實上一次我難產是有原因的,胤禛放心,相信這種情況應該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胤禛驚訝:“什麽原因?”


    “胤禛還記得濟真法師嗎?”琬華淡淡一笑,將那前因後果說了出來。隻是隱去了自己是一抹來自三百多年後的靈魂這件事,隻說濟真法師看出她與胤禛緣分未盡,後來果不其然閻王令她半路轉世,她便終於又迴到了他的身邊。


    這一切聽起來更像是一個故事,琬華講完半晌,胤禛才迴過神來,將她抱得越發緊:“原來如此,原來都是為了小石和小鬆……”又不由展眉而笑,眼底滿是溫柔,語氣卻故意帶了一絲不滿,聲音極輕柔地道,“琬兒好狠心,為了那兩個小屁孩,竟然甘願撇下我,你剛才說最開始心裏並沒有底,你就不怕萬一迴不來,我就要永遠孤獨下去麽?或者,最初兩年我生過很重的病,你就不怕我一病不起一命嗚唿了?”


    “不要亂說。”琬華湊上去封住他的唇,片刻後才離開,看著他深深凝視自己的雙眸,唇角勾起一個弧度,“離開你,我又何嚐不孤獨?”


    胤禛微怔,心頭一陣劇顫,不由收緊胳膊,似要將她嵌進身體裏,低頭攫住她的芳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


    琬華臥床休養的這幾天讓丫鬟放話出去:一律不見外人。當然,這“外人”特指後院的那些女人們。


    等到精神複原了,她跟胤禛說要迴家去看看,簡裝簡行,隻帶著念伊即可。話雖如此,胤禛依然派了好些侍衛跟隨保護她去,隻因他自己實在太忙抽不出身。


    琬華一早迴家,葉克書、隆科多、誇岱等人都去上朝或者衙門了,倒是佟國維因前些日子遞了辭呈,康熙還未批複,他便按照慣例在家待旨沒有去上朝。琬華探望過兩家母親和老福晉,將念伊留在額娘那裏,然後去中院書房給佟國維請安。


    “給瑪法請安,瑪法吉祥。”琬華禮儀一貫標準。


    佟國維微笑著頷首,捋著胡子,眸中透出慈愛的光芒:“免禮,坐吧。孫女兒總算知道來看瑪法了。”


    琬華咧嘴一笑:“瑪法恕罪,孫女一心想念瑪法,隻是平時太忙,今兒剛得了閑就過來了。”至於她如今的身份,跟瑪法這麽心照不宣的,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


    “哈哈,小丫頭在瑪法跟前越發乖覺了,隻是你那小心思可騙得過瑪法?倒會揀好聽的話說,我看八成兒是樂不思蜀,想不起瑪法這個老頭子了!”佟國維開心地笑著,一不小心竟揪下來兩根胡子,頓時疼得他呲牙咧嘴。


    琬華感覺仿佛迴到了小時候,笑著道:“瑪法可是冤枉孫女兒了,上次我來您不在家,後來您迴來了又在書房談事情,我怎好打擾?近日聽說瑪法在家,所以就趁著今兒得了空閑專門來探望瑪法呢!瑪法可不準不講理!”


    “哼,瑪法人老了,說不過你這小丫頭片子!”佟國維假意板下臉,隻是這表情同眼中濃濃的笑意擱一塊兒實在是不搭調。


    琬華喝了一口茶,望著佟國維道:“聽說瑪法前幾日遞了辭呈,準備一心在家種花養鳥,那今後充裕的時間就多了,孫女一定常來給瑪法請安。”


    佟國維笑眯了眼,皺紋都擴大了幾分,悠哉地捋著胡子:“瑪法這次準備提前致仕,家中很多人有異議,聽丫頭的意思,倒是支持瑪法咯?”


    琬華眼眸一轉,笑得陽光燦爛:“孫女當然支持瑪法了!瑪法一直為這個家含辛茹苦操心勞神,當初我那些叔伯們還年輕,有您在朝中隨時提點他們,免得他們犯錯誤,那時候瑪法就是家中最大的那棵樹,為這個家遮風擋雨辛苦非常;如今他們也都成熟了,也該輪到他們辛苦操心了,難道他們要一輩子躲在瑪法的羽翼下麽?現在也該是瑪法享清福的時候了。其實呐,人活著最重要的就是要開心。朝中那些不管是好攤子還是爛攤子,一並交給他們去收拾就好,瑪法完全不用管那些煩心事。為樂當即時,何能待來茲?想釣魚就釣魚,想遛鳥就遛鳥,騎馬射箭、遊山玩水、或者做做學問更是具備條件,多好多自在!當今不知有多少人羨慕瑪法呢!有些人有異議,我看他們是嫉妒!”


    佟國維眼底放光,嘿嘿笑道:“丫頭啊丫頭,你眼珠一轉,瑪法就知道你在想什麽!”


    琬華虛咳一聲,稍微有點不好意思:“那瑪法說說孫女兒在想什麽呢?”


    佟國維呷了一口茶,略壓低了聲音:“丫頭放心,我如今提前致仕,就是不想再插手有些事情,皇上的喜好我當然是知道一些的……一個大家族要能持續發展,是不能把雞蛋全裝進同一個籃子裏的,正因為我們佟家跟四阿哥的關係是跟其他阿哥都比不上的,所以我才會去做出欣賞八阿哥的姿態。如今八阿哥的勢頭越來越足,你大伯父鄂倫岱對他更是十分擁護。你大伯父的性子想必你也清楚,是完全聽不進忠言勸誡的,可他如今這種狂熱的態度卻是隱藏著極大的危險——這犯了天家忌諱,皇上現在不管那是因為還沒到時候……無論我們佟家跟皇上有多親,我們都不能忘了做臣子的本分……瑪法知道丫頭是明白事理的,並且從小對事物頗有見解,才會跟你說這些。”說著,佟國維歎了口氣,“如今眼見著你大伯父要將佟家放到火上烤,瑪法退這一步就是為了把佟家拉迴來一把,總不能讓咱們整個佟公府跟他一起栽進去。但也正因為佟家跟四阿哥關係不一般,所以瑪法更不能同四阿哥過從甚密,這是為了四阿哥好,丫頭可明白?”


    琬華點頭:“孫女兒明白。”


    “丫頭還應明白,你現在是四阿哥的福晉,就要與他榮辱一體。你的家如今是四貝勒府,而不是佟公府。”佟國維正了臉色,語重心長地道,“今後沒事不要隨便迴來,瑪法方才是跟你玩話,不可當真。”


    琬華咬咬唇,沉默半晌,終是又點了點頭:“孫女兒曉得了。”


    同瑪法又說了一會兒話,琬華便依言告辭,準備再去看過舜安顏就迴四阿哥府。


    舜安顏已知道她過來,笑嘻嘻地出來迎接她,很是高興。剛進書房,琬華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齒地道:“你個臭小子,你還記得上次你辦砸的那事兒嗎?竟然連續讓我吃了兩次大虧,我且告訴你,有仇不報非君子,這件事我一定要報複迴來,你給姐姐我等著!”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了,虎摸大家~~~那幾天*抽搐得厲害,希望今天保佑俺順利更新~


    新的一月會勤更~~~隻要*不再抽得像這次一樣這麽恐怖~~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狼君在側(清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絕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絕漳並收藏狼君在側(清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