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一步,不管別人信與不信,尚文茹隻死咬著:“我是被陷害的……我沒有……我跟謝少爺什麽關係都沒有……”


    馮氏隻覺得一股氣血直逼而來,大腦完全轉不過來,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尚文茹嚇得大哭了起來,大聲地哭道:“母親……母親……茹兒沒有做過那些事,是有人陷害茹兒……這是想活活逼死茹兒啊……”


    尚文芯原本也隻是說一說引起同情,可當她看到所有人的眼光望向她時,她便做了一個決定……


    她拿起那酒壇子便狠狠的甩了下去,快速地撿起地上的碎片,毫不客氣地抹脖子,而尚文芯此刻卻離得遠,想要阻止她也來不及了。


    碎片劃過尚文茹的脖子,血迅速的流了出來,她征征地望著眾人的眼光,今天我尚文茹以死明鑒,我跟謝少爺是清白的!


    說完,她還想再去劃自己,以爭取讓血流得更多一些,但是當她再動手時,旁邊的丫環婆子都趕了過來及時的阻止了她。


    尚文芯冷眼地看著這一切,尚文茹為了求全,倒還真的什麽都舍得割舍,看著她脖子上那深深的一條血痕,猶如開口的獅子在向她宣戰。


    最怕對付的人中有一種,便是舍得狠下心來傷害自己的人。


    上一世尚文茹太命好,遇著凡事都聽她的尚文芯,所以並沒有將她的本性給逼出來,今兒個,尚文芯見識到了。


    雖然法子有些笨,但是不得不說,這一招多少會見點效。


    當然,這個時候,尚文芯不會再去多說什麽,隻是一幅淡然正氣端莊的站在那裏,命著丫環婆子處理暈過去的母女二人。


    有時候,不說話比說話更有影響力,就像這個時候的尚文芯。


    眾位夫人太太的心裏都很清楚,若是尚文茹真有心求死,那便會真死了去,隻不過又是一出苦情戲。


    當然,這出戲,有人信了,也有人不信,這就看個人的智商。


    後續的一些事情,自然就是尚老夫人遮掩,這期間,二姨娘跟尚老夫人當然也會使一些絆子。


    不管怎樣,今兒個這出扶正喜宴,雖然在收尾的時候有了些小意外,但是全局來說,尚文芯還是比較滿意的。


    酒席散去,尚府裏的下人靜悄悄的忙著,全然沒了喜宴前的熱鬧。


    尚大老爺喝得酩酊大醉,新大夫人暈了過去,二少爺被人曝出嫖娼好賭,四小姐被抓住與謝少爺暗通書信……


    馮氏的新房裏,尚大老爺的酒半醒中,見著馮氏躺在一側,眼裏如噴火一樣的憤怒。


    他紅著眼走到馮氏的旁邊,一把抓過她的衣襟,“馮元香……你今天讓我丟盡了臉……丟盡了臉……”


    馮氏此刻的難受比起尚國君來說更加的難受,她期待了十多年的喜宴,就這樣被毀了。


    明天,全京城的人都會知道她的笑話。


    她都能想到,明兒個京城裏會怎麽傳她,小妾憑著討好男人的功夫轉正,卻教出了一雙傷風敗俗的女兒。


    她想像的喜宴不是這樣的,應該是接受眾人誇讚,雖然她出身不高,卻端莊得體大方,教養出一雙出眾的兒女,操持後院有序……


    可是……可是怎麽會變成這樣……


    “老爺……這絕對是有人陷害的,妾身再沒腦子也不會若這樣的事情!”馮氏此刻難受得有些控製不住想哭。


    “哈哈……”尚國君卻是冷哄大笑,“我辛辛苦苦地謀劃著娶你為妻,終於成功了,卻沒想到是成功的等來了丟盡我尚國君這大半輩子的臉,哈哈……”


    尚國君大聲地冷笑著,嘲諷著:“陷害……是陷害又能怎樣,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被人陷害了嗎?可是……”


    他晃著身體指著馮氏的臉道:“可是你逃不掉責任,你教導的好兒女,兒子嫖娼女兒偷人……”


    “不……不……國君,你不能這樣……那是我們的兒女,是我們愛情的果實。”馮氏激動的站了起來,“你不能就這樣毀滅了我們十幾年的感情。”


    “哈哈……感情……”尚國君望著馮氏那張臉,夠美也夠媚,曾一度的讓他著迷失魂,可是對於尚國君來說,那是建立在不影響他的仕途的基礎上,可是今天,他娶她,卻讓他的仕途蒙了一層黑。


    “不要……不要放棄我……國君……”馮氏連忙上前去抱著尚國君。


    尚國君本能的推開她,用的力度還很大,馮氏被推倒在地。


    他笑聲中帶著醉和冷意,“我尚國君許給你的,今兒個都給了你,而你卻讓我丟盡了臉,此刻……我不想見你……我見到你就想到我丟的臉……”


    尚國君話一說完,便踉蹌著身體往外麵走去。


    馮氏見著,連爬起身去拉他的衣襟,“老爺,天色這麽晚了,就讓妾身侍候您在床塌上歇息吧。”


    “不……我要去找我的美嬌娘……她們的臉可比你的臉看著討喜,至少不會讓我覺得丟人……”


    “不……不要走……國君,我求你了……”馮氏急得眼眶再一次紅了。


    這可是她的新婚之夜,尚國君若是離開了,她在這宅子裏還怎麽立足。


    “放開我……”尚國君同樣紅著一雙眼睛,語氣極為不悅地說道:“這是你沒有教導好兒女的懲罰!”


    馮氏的手慢慢的鬆開,冷眼的看著尚國君一搖一晃的走出了他們的喜房,指甲掐到手心讓她忘了痛。


    她一定要查出來今天是誰在背後搗的鬼。


    尚文茹的院子裏,煙花跪在她的麵前哭著求道:“小姐,真不是奴婢做的,你要相信奴婢!”


    尚文茹的脖子上纏了紗布,雖然看著恐怖,但是傷口並不深,可見她在‘用心求死’的時候那個度把握得很是不錯。


    見著求饒的煙花,尚文茹無動於衷,惡眼相向的望向她,而後抬起自己的腳便狠狠地對著她踢了下去。


    “相信?我就是太相信你這個背主的奴才,才害得我今兒毀了名聲,這口惡氣本小姐怎麽都不可能就這麽忍下去的。”尚文茹一邊踢著她一邊罵道:“本小姐的東西從來都隻有你碰過!不是你還能有誰?你這個賤人居然吃裏扒外,我對你那麽好,你居然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尚文茹非常的不解氣,可是她不能低頭又不能使手上的力氣,隻得一腳一腳地踢著她。


    “奴婢是小姐的大丫環,奴婢再笨也不會做這起子背主的事情!這絕對是有人故意陷害的,奴婢發毒誓,若是奴婢背主,那就讓老天爺懲罰奴婢日後是人被千人騎萬人罵的婊子!”煙花抬起手便對天發著最狠辣的毒誓,希望這樣能讓尚文茹相信她沒有背主。


    可是當尚文茹踢得有些累了收迴腳時,卻發現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從煙花的衣衫裏掉下一樣的東西來。


    “煙朵,給本小姐將那東西撿起來!”尚文茹命令著,臉色青白。


    聽道尚文茹的話,煙花忙去找她嘴裏說的東西,隻見著是自己平日裏戴著的一個荷包也沒太在意,煙朵卻是從她的手上拿了過來,將它遞與尚文茹。


    尚文茹還沒打開它,開口處便露出了一個角來,扯出來一看,卻發現是兩張一百兩的銀票。


    煙花看著從她她的荷包裏翻出銀票來,眼神裏全是驚恐。


    “不……那不是奴婢的……那不是奴婢的……奴婢的荷包裏從來都沒有裝過銀票,小姐,您應該知道奴婢的荷包一直是裝一些香料的……”


    此刻,煙花的解釋在謝靜婭的眼裏,就像是一個笑話。


    “原來……原來三姐姐用兩百兩銀票收買了你,怪不得……怪不得你會背主。”如果是十兩二十兩五十兩,或許她不會信,可是兩百兩,對於一個丫環來說,指不定要二三十年才能存到的銀子。


    “你個賤婢!枉我待你如親信,你卻這般的背主。”尚文茹眼眸裏透出了殺人的冷光來。


    “小姐……不是的……真不是的……”為什麽她的荷苞裏會有銀票?是誰陷害她的,可是這一次,煙花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時候,在一旁的煙朵站了出來,替著煙花向尚文茹求情道:“小姐,這畢竟是兩百兩銀票,煙花可能真是被人陷害了,要不要……”


    煙朵的求情才剛一開口,就便尚文茹叫停。


    “閉嘴!”尚文茹此刻根本就聽不進去,全是今日裏被尚文芯侮辱的畫麵,而這些侮辱的最根源是因為煙花背叛了她。


    她怒聲地大道著:“來人……”


    外麵走進來兩個粗使的婆子。


    尚文茹對著知了冷聲道:“你不是說背主的話就讓你被千人騎萬人罵嗎?”


    “現在,我便成全了你!”


    煙花渾身發寒,待反應過來後哭著求饒:“小姐……奴婢求您了……奴婢求您了……求您饒了奴婢,讓奴婢在尚府在粗使的丫頭吧,您相信奴婢……如果查出來奴婢沒有背主,奴婢再……”


    “給我拖出去,賣到最低賤的窯子裏去!”尚文茹紅著眼怒道,一句解釋都不想再聽。


    隻聽得煙花那求饒的聲音環繞在尚文茹的院子裏,久久不散去。


    尚文芯的院子,燭火在跳躍著,青鳶便拿起剪刀,將一部份蕊剪掉,這是每個夜晚,她做得最頻繁的一件事情。


    在她看來,燭火不跳,便是對尚文芯的眼睛好。


    青蓮從外麵迴了院子,進了尚文芯的屋裏。


    見著自家小姐在看書,她便悄悄的走到一邊,兩手垂放在前麵,輕輕地說道:“大老爺從喜房裏出來了,去了那對雙生子的院子。”


    尚文芯的嘴角淡淡地扯出一絲笑來,果然如她所想,尚國君對馮姨娘的愛是有底限的,她讓他丟盡了臉,這件事在他的心裏就是一層烏雲,不是那麽輕易就會散去的,就算能散去,尚文芯也絕對不會給她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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