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想要的,那麽我給你,隻是我給你的也請你好自珍惜。

    “不。”君沫眼眸裏閃過一絲慌亂,可是卻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麽。

    雙臂驟然收緊,像要將身前的人兒揉進骨血那般,用力的抱在懷裏,不肯放手,可是不肯不願又有什麽用攖?

    這麽久了,這麽久,她依舊這樣,暖不熱,捂不化償。

    既然,她要,既然她執著,那麽他退卻一步,她要的都給她。

    突然一聲輕笑從頭頂傳來,那笑聲顛覆了過往的浮華,攜著冷意攜著自嘲。

    而後禁錮住自己的雙臂緩緩鬆開,看得到男人眸裏的痛楚,含著笑意的痛楚,看的人陣陣心痛,滿滿不舍。

    “我輸了。”輸的徹徹底底,從未如此慘淡。

    ——————————————

    一周了,時間過得很快也很慢,腦海中久未散去的痛楚表情印刻在那裏,不曾淡去。

    他已經一周沒有迴來過了,而她也一周沒有看到過那個男人了。

    若不是她住在這裏,倒要以為他從未出現在自己高三之後的生命裏。

    他來時攜著一身矜貴,優雅從容,宛如天人,他離開,隻在一瞬間,便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

    天色變暗了些,抬眼看去牆壁上的掛鍾已經顯示是下午五點半了,冬天的白晝總是很短,夜晚那麽漫長,一個人的夜晚更加漫長。

    “小姐!”習謙推門而入,黑色的西裝肩頭和頭發上落滿了白色的雪,外麵的雪下得可真大。

    剛進門,就看到身著白色家居服的人兒窩在客廳的沙發上,孤零零的樣子,惹人憐惜。

    聽到聲音,君沫轉眸看了過去“小姐,我去君少書房取一份文件。”

    看到白色的身影點點頭,同意之後,習謙朝樓上走去,不一會兒手裏拿著一個文件袋下樓了。

    “h市的公司出了點問題,君總他開車趕了過去,我來拿文件。”不知道為什麽,習謙在客廳站定,自然而然就要解釋著為什麽是他來拿文件。

    像是想起了什麽,剛走到門口的人又折返迴來,從文件包裏拿出一個很厚的本子,遞到君沫眼前“這是半個月前君少吩咐助理室的秘書整理出來的,剛好今天看到你,順便就給你好了。”

    君沫接過本子,隨手翻開,她認得這字是君臣的,滿滿的一個厚本子概括了高中曆史

    的所有重點,還有地理和政治的部分重點,仔細看去全是她薄弱的知識點。

    “咦?這是君少的字跡啊!我就說助理室五天前總結出來的知識點,為什麽君少今天才把這個給我。原來是重新歸納整理了一遍啊。”習謙瞄了一眼,就看到原本應該出現在公司文件上的字跡,現在滿滿當當的寫滿了整個本子。

    君沫眸底劃過一絲抓不住的情緒,半晌將手機的本子合了起來,軟糯的聲音漸漸響起“他開車去h市了?”

    h市是北邊的一座城市,每到冬天就會及其寒冷,今天連b市都下了這麽大的雪,那裏恐怕早就冰凍三尺了吧。

    開車去恐怕會很危險吧,為什麽不坐飛機去。

    “剛走,現在應該上高速了吧忠犬夫君重生妻。那邊的事情事發突然,最早的航班在八點,來不及買票。所以君少他就開車去了,大概需要開10個小時吧。”

    外麵的雪越下越大,恐怕高速都不太好走,平時沉著冷靜的人今天怎麽不考慮後果呢?

    看著外麵的雪,君沫心裏竟陣陣心慌,語氣都有些急了“你怎麽不攔住!”

    習謙一臉錯愕的表情看著沙發上的人兒,隨後笑了笑,這才開口“君少他決定的事情誰敢說個不字。”

    是啊,他還是別人眼中那個說一不二的君臣,她險些忘了,自己多少次違抗他說的話,做的事。

    “小姐,您早點休息,我也要盡早趕去h市。”

    “好。”君沫點點頭,目送習謙離開,轉眸望去,落地窗外的雪已經很大了,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看起來粉妝玉砌。

    可是她的心卻在這一刻有些不安。

    曾經她也問過自己,到底喜歡嗎?心動嗎?

    說實話,真的有過,可是每當這些思想泛濫之時,又會想到他們之間存在的關係,那樣的隔閡到底怎麽樣才可以跨越,她真的不知道。

    那麽優秀的男人,恐怕沒有女人會不動心,可是她每次都要警告自己不可以動心,一旦動心了,那萬劫不複的後果她又怎麽承擔得起?

    ——————————————

    “喂?”晚自習剛下課,看到屏幕上閃動的陌生號碼,閃過一絲猶豫之後才接通

    “小姐。”這個聲音她記得,是君臣的助理習謙的聲音。

    為什麽會突然給她打電話?很奇怪,習謙有什麽原因或者是理由需要給她打電

    話?

    恐怕和君臣有關係,一提起這個名字眸間閃過一絲慌亂,她不知道那天他是否安好,四天了他從h市迴來了嗎?

    “小姐,您現在在哪裏?有看到君少嗎?”

    透過聽筒,可以聽出來,電話那邊的人有多麽焦急。

    已經快兩周沒有看到君臣了,習謙怎麽會找她要人?

    “怎麽了?”有可能出了什麽事,君臣怎麽會突然找不到了呢,連助理都跑來找她要人,連首席助理都不知道他在哪裏。

    手機那頭的習謙頓了頓,既然君沫這麽問恐怕是也沒看到君臣吧。

    “君少他昨晚開車迴來,在繞城高速出了車禍,現在本來應該在醫院的,可是我找他簽文件找不到人了。”

    昨晚?車禍?醫院?

    那天那麽大的雪他都沒有出事,迴來的時候又怎麽會出事?難道他不會做飛機嗎?非要開車!那麽危險。

    “喂?小姐?喂?”聽不到那邊的聲音,習謙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手機出問題了“小姐?您能聽到嗎”

    君沫來不及掛斷手機,跑向停在路邊的車子“麻煩可以開快點嗎?”

    司機為難的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的君沫,他被君臣派來接送君沫上下學三個多月,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君沫,平日裏都是一幅禮貌有佳,溫柔淡淡的模樣。可能真的有什麽事,但是君臣吩咐過開車要穩。

    “是出什麽事了嗎?”司機開口問到。

    君沫換上車門,搖了搖頭“沒事,隻是想讓您開快些星娘駕到。”不會有事,怎麽會有事呢?

    可是他究竟傷的怎麽樣了?而她卻什麽都不知道。不在醫院,不在公司,他能去哪裏?

    直到現在君沫才發現,自己對他的了解真是少之又少,連他能去哪裏都不知道,可現在她隻能抱希望他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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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用鑰匙打開房門,沒有來得及換鞋就朝客廳裏麵跑去,一雙水眸四處張望。

    客廳,餐廳,廚房,統統都不在。

    剛要抬腳朝樓上跑就看到一道身著黑色家居服的身影朝樓下走來,手中還拿著白色的毛巾隨意的擦拭著濕漉漉的短發。

    看樣子是剛洗完澡,君沫快步走到他麵前伸手拉住垂在一側的左手,上下仔細打量了一遍,心裏麵長舒了一口氣。

    他沒事,起碼沒

    什麽外傷,看起來還像以前那樣風輕雲淡,矜貴雋逸。

    甚至沒有多加思考,帶著質問的語氣便開口了,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言語裏關心意味甚濃。

    “你有沒有傷到哪裏?下那麽大雪為什麽要自己開車?那麽遠的路程,你就不能等一等搭飛機嗎?你開車一直很穩,為什麽會出事?你知道有多危險嗎?錢那麽多你幹嘛還要那麽拚命?!”

    在看到君臣完好無損站在那裏的時候,君沫感覺自己腦海中緊繃的那根弦斷了。

    “你要是出事了君氏怎麽辦?foam怎麽辦?大伯怎麽辦?你有沒有考慮過?你怎麽可以這麽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抬頭看去,眸間淚水盈盈。

    君臣眼中促狹的笑意漸濃,其實他並沒有輸,不是嗎?他的沫沫看起來很擔心他。

    “你擔心我?”

    頭頂充滿誘惑的磁性嗓音落下,聲聲打在耳朵裏,像是蠱惑。

    君沫慌亂間鬆開雙手向後推開兩步,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微低著頭,粉唇緊緊的抿在一起。

    “我沒有。”

    “如果我今天出事了,你會傷心嗎?”現在突然間特別想知道她的答案是什麽。

    君沫猛地抬頭,眼眶裏的淚水滑落,白皙的臉頰沒有血色。

    “你不會有事。”言語間的篤定讓人害怕。

    一瞬間,隻因一句話,硬冷的線條變得柔和萬分。如同黑曜石一樣的眸子裏滿滿的全是笑意。

    腳下向前緩緩走了一步,微彎腰身,笑意濃鬱“君沫,你喜歡我。”

    “不!”反駁的太快,君臣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沒有喜歡你!”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擔心我?”難道不是因為喜歡?因為在乎?

    “我……”君沫低著頭,腦子裏現在亂作一團“因為你是我哥,所以我關心你很正常!”

    如果這種事放在她身邊任何一個人身上,她都會擔心,都會在意,所以對待君臣如何隻不過是因為他是哥哥而已。

    話音微落,男人墨色眸光驟然一凜,連接下來開口的聲音都冷卻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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