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審訊室裏,付春仁見那名警察又進來了,便站起身來,向他規規矩矩地鞠了一躬之後說道:

    “謝謝您,能夠讓我見到自己的妻子。現在,我可以毫無保留地,完完整整地把我殺人的經過全部告訴給你們了。”

    那名警察示意讓付春仁坐下,然後遞給了他一支煙。

    付春仁擺了擺手,十分客氣地說道:

    “謝謝,我是從來不吸煙的。”

    那名警察聽了,便將已經叼在了自己嘴上的香煙拿下來,並順手把它給放迴到煙盒裏,又將它扔到一邊去了。然後,他便目不轉睛地望著付春仁,仍然沒有著急開口問他什麽。

    付春仁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努力使自己那狂跳不止的心穩定一下,這才出人意料地開口說道:

    “如果把李革命的死,也算在我頭上的話,你們一定認為,我總共殺了八個人,是嗎?其實,我總共殺了整整十個人。”

    那名警察聽了這話,不僅愣怔了一下。他簡直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究竟還有多少隱藏著的秘密而不被外人所知道呢!

    付春仁停頓了一下,便又繼續說道:

    “我殺的第一個人叫陳愛國!”

    付春仁一邊迴憶著,一邊將大約在二十年前的一樁至今都無人查覺的殺人案說了出來——

    那一年,付春仁和嚴冬立、劉念竹三人終於考上了大學,實現了自己人生中的最大夢想。

    李豔梅知道了這個消息,便把付春仁約了出來,與他纏綿了好一會兒。完事了之後,李豔梅突然撲在了付春仁的懷裏,十分傷心地痛哭了起來,邊哭還邊萬分委屈地說道:

    “春仁哥,你怎麽能這樣狠心地拋下我就走了呢,你這麽一走,就再也沒有人來保護我了,我就會永遠地被陳愛國那個老王八蛋給霸占著,讓他永遠地欺負我、糟蹋我了。春仁哥,你說我今後該怎麽辦哪,我真的都不想活了!”

    付春仁看到李豔梅那痛不欲生的樣子,一時間也沒有了主意。可是,他又不得不用好話來哄著李豔梅,讓她把心放寬些,讓她凡事多往好處裏想一想。

    哭過了之後,李豔梅便又哽哽咽咽地說道:

    “春仁哥,你走吧,不用再惦記我了。人哪,就得認命啊。其實,我也早就想好了,如果陳愛國那個老畜牲要是再敢欺負我的話,那我就死給他看!”

    這句話,大大地觸動了付春仁的神經,使他兩天兩夜都沒有睡好覺。直到他們就要告別這裏,要去大學報到的時候,大家這才開始張羅著在一起吃個告別宴,也算是兄弟姐妹們好上一場。經過這麽一張羅,付春仁便一下子有了一個主意。於是,他立刻對大家提議道:

    “咱們既然是吃的告別宴,又有桂蘭子參加。那麽,從禮貌上來講,咱們也應該讓李大哥也參加才對呀。況且,咱們到這兒插隊落戶已經有十來年了,不都是一直在受到李大哥的幫助嗎。所以,咱們不能把人家的好處給忘了,讓人家說咱們是一群不仁不義的人哪。”

    金菊花聽了付春仁的話,便也接茬說道:

    “是呀,咱們剩下的人,畢竟還得服從人家的指揮嘛。讓人家來參加酒席,那是理所當然的事呀。”

    大家聽了,也都紛紛表示沒有什麽異議。

    馮桂蘭想了想說道:

    “光是讓革命來,我怕陳愛國會挑理的。因為,人家才是這裏最大的頭頭嘛。所以,讓革命來,也不應該把他給落下呀。”

    付春仁聽馮桂蘭這麽一說,便裝出如夢初醒的樣子來說道:

    “對呀,對呀,咱們怎麽能把他也給落下呢。如果讓他知道李大哥來了,而沒有把他也給請來的話,那他今後一定會找你們大家的麻煩哪。”

    於是,在那天的告別宴席上,陳愛國和李革命便順理成章地被請為上賓了。

    在酒桌上,付春仁又故意挨著陳愛國坐下,一杯接一杯地與陳愛國幹著,還時不時地鼓動大家也輪流給陳愛國和李革命敬酒。結果,大家很快就都喝得酩酊大醉,東倒西歪了。

    付春仁見大家喝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便堅持讓李豔梅她們去送李革命兩口子了,自己則要去送陳愛國。等大家送人的送人,醉倒的醉倒,付春仁便假意攙扶著陳愛國,把他連拉帶拖地給弄到了房後去,並將他一下子就推到了那個廢棄已久的菜窖裏麵去了。說來也巧,陳愛國一跤跌下去以後,身子便撞在了菜窖中間的那根已經腐朽了的支柱上,隨著轟隆的一聲響,菜窖便塌了下去。那上麵的大木頭、大石頭一下子全都砸在了陳愛國的身上,當時就把他給砸沒氣兒了。付春仁還有些不放心,便蹲在菜窖的邊上,伸頭往裏麵看了好半天,見陳愛國確實是已經被深深地埋在了裏麵,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他這才放心地鬆了一口氣,趕緊跑迴到屋子裏,把頭往桌子上一擱,便假裝醉倒了。

    說老實話,付春仁並不怎麽喜歡像李豔梅這樣的女孩子。她不但性格奔放,不受任何的拘束;而且還喜歡冒險,到處尋求刺激。但是,付春仁是知道李豔梅一直都深愛著自己的。雖然她不會強迫自己做什麽,卻會牢牢地把自己給攥在她的手心裏,使他怎麽都無法跳出去,怎麽都無法掙脫得了這種束縛。

    盡管如此,付春仁卻不忍心讓李豔梅就這樣痛苦地生活下去,不願意讓她一直在苦海中掙紮,更不願意讓她永遠地被陳愛國恣意地蹂躪下去。所以,付春仁最終還是拿定了主意,乘著這一次難得的機會,一定要把陳愛國給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好讓李豔梅徹底地得到解放。同時,也算是在這幾年裏,李豔梅沒有白讓他從其身上得到快樂和滿足。

    也算是老天有眼吧,付春仁當時所做的這一切,並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到。當陳愛國的屍體被找到時,現場也早已經被人給破壞了,根本就找不出他是被殺的任何疑點來。因此,警方便以酒後失足落下,引起菜窖塌陷而被砸死,屬於意外死亡為定論,讓屯子裏的人,將陳愛國那早已經高度腐爛了的屍體給掩埋了。

    講完了第一次的殺人經過之後,付春仁似乎是突然間感到心裏輕鬆了許多。他長籲了一口氣,對那名警察說道:

    “可以給我一杯水嗎,我感到有些口渴了?”

    那名警察將自己的茶缸遞了過去,看著付春仁三口兩口地便把水給喝完了之後,便又將茶缸接了迴來。

    付春仁喝完了水,潤了潤嗓子,這才又不問自答地繼續說道:

    “我謀殺的第二個人,是劉念竹的前夫張海洋。”

    “張海洋,他與你有什麽利害關係呢?”

    那名警察奇怪地問了一句,然後接著說道:

    “張海洋不是死於腦出血嗎,怎麽會是你殺的呢?”

    聽到問話,付春仁的嘴角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隻是我耍的一個小手段,就把他給活活地氣死了。”——

    原來,自從劉念竹下定了決心,並與張海洋離婚之後。張海洋就總是覺得自己始終都咽不下這口氣去,總覺得是劉念竹當眾丟了他的醜,使自己無法在眾人的麵前抬起頭來。所以,張海洋便三天兩頭地到劉念竹的單位去胡作亂鬧,還時不時地糾纏她、威脅她。尤其是,當張海洋所在的單位解體了以後,張海洋便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家裏,沒白沒夜地喝著悶酒,喝多了就去騷擾一下劉念竹。直到有一天,張海洋喝醉酒了之後,又要去找劉念竹耍臭無賴的時候,突然在馬路上一跤跌倒了。路上的行人見了,急忙叫來了救護車,把他給送到了醫院。

    經過檢查,醫生告知張海洋,說他得的是腦出血,以後再也不能喝酒,更不能隨便發脾氣了。張海洋聽了這個診斷的結果之後,便把一切的責任,全都怪罪到劉念竹的頭上了。他認為,自己之所以落到了今天的這副慘樣,完全都是劉念竹一手給造成的,是她不想讓自己過上好日子。

    於是,張海洋便揚言要殺了劉念竹。弄得劉念竹隻好暫時躲進了付春仁開的大飯店裏,連班都不敢上了。

    付春仁見了,心裏很是著急,更為劉念竹的安全所擔心。

    其實,劉念竹才是付春仁一直真心深愛著的女人。自從在上學的時候,付春仁在自己的班裏見到劉念竹第一眼的時候起,他便從此再也沒有正眼瞅過別的女孩子了。在付春仁的心裏,始終都幻想著,能夠有那麽一天,將這位漂亮、內斂、矜持、而又知書達理的女孩子攬到自己的懷抱裏。要是能夠與她永遠地生活在一起,那才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幸福呀。然而,這一切隻不過是他一個無法實現的美夢罷了。

    當付春仁同意主動要求上山下鄉的時候,他曾經是多麽地希望劉念竹也能與自己一起去呢。結果,劉念竹確實是如自己所願,確實是隨自己一起去同一個地方插隊落戶了。可是,劉念竹卻不是奔著他去的,而是為了能夠與尚國秋在一起。同時,付春仁還意外地發現,從郝華夏的眼神中,分明也能看得出來,他也是在深深地暗戀著劉念竹呢。

    付春仁看到這些,心裏不免產生了矛盾。因為,為了能夠得到劉念竹,他完全可以拉下臉來與尚國秋拚個高下,看一看他們到底誰能把這個人見人愛的美人兒給搶到手裏來。不過,郝華夏卻不同了,他可是自己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鐵哥們呀,自己又怎麽能好意思與郝華夏去爭一個女孩子呢。最終,付春仁狠了狠心,隻好把無限的眷戀都深藏在了心裏,任由這兩個人去爭他們心儀的女孩子去了。

    但是,事情又總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這兩個人,到頭來誰都沒有得到劉念竹。而劉念竹在考上了大學以後,便與大家失去了任何的聯係。畢業後,她便嫁給了這個變態到了極點的施虐狂張海洋。

    當付春仁第一次與劉念竹赤裸裸地站在了一起時,他被劉念竹那殘破的、不忍下看的軀體而感到震顫了。付春仁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漂亮的,幾乎沒有一點兒瑕疵,甚至於不惜舍卻一切地守身如玉的美人兒,卻被那個變態的張海洋給折磨得體無完膚,醜陋不堪了!

    付春仁將劉念竹緊緊地抱在了自己的懷裏,竟忍不住痛哭了起來。弄得劉念竹很是不自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了。

    那一夜,付春仁一直都是在小心翼翼地配合著劉念竹,全心全意地嗬護著她,生怕再讓她受到一點兒的委屈,或者讓她有任何的不適。但是,他卻沒有勇氣把自己對她的愛,向劉念竹做一個徹底的坦白。不過,自從那一夜之後,付春仁便一直都深恨著張海洋,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地尋找著機會,想要對他實施報複,也算是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出一口惡氣了。

    如今,付春仁再一次看到了劉念竹那痛苦而又無法擺脫的表情,心裏麵便再一次地下定了決心。這一次,付春仁決定要不惜任何的代價,將這個混蛋張海洋給盡快地除掉,好讓劉念竹從此過上無憂無慮的幸福日子。

    事隔沒幾天,也就是去年的一個夏天。付春仁特意在大街上堵住了張海洋,假裝是無意之間碰上的樣子。還沒有說上幾句話呢,付春仁就強拉著張海洋,要到附近的一家小飯館裏去喝酒了。

    那張海洋一天不吃飯可以,但讓他一天不喝幾口酒,他卻比死了都難受。所以,他雖然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可他還是架不住付春仁的一再相讓,便隻是假意客套地虛讓了一讓之後,就心花怒放地與付春仁摟摟抱抱地走進了附近一家的飯館裏。

    其實,張海洋並不清楚付春仁與劉念竹倆人到底是什麽關係。他隻是聽說,劉念竹曾經為付春仁做了兩期的專訪,知道付春仁是一個很有錢,很有身份的人。他隻是在付春仁舉辦的一次酒會上,因為對劉念竹不放心,也是想要體驗體驗一下人家有錢人的氣派。所以,他才死皮賴臉地纏著劉念竹,讓劉念竹把他也帶到了酒會上。沒想到,在那場酒會上,付春仁的談吐和交際,使他打心眼裏感到佩服。更讓他感到受寵若驚的是,付春仁在那麽大場麵的應酬中,卻忘不了過來與自己聊了幾句,還喝上了兩杯。而且,在自己喝得爛醉的時候,付春仁還用自己的車子,將他們夫妻倆給送迴了家裏。

    從那以後。張海洋便覺得自己與付春仁比起來,自己簡直連一個叫飯花子都不如。所以,他便開始有意地躲著付春仁,不好意思再與他見麵了。

    這一次,兩個人在大街上打了個照麵以後,張海洋知道自己想躲也躲不過去了,又見付春仁還是那麽豪爽大氣,也架不住付春仁的一再盛請邀請,也就半推半就地與他去喝酒了。

    飲酒之間,付春仁便有意無意地問張海洋:

    “大哥呀,聽說你跟那個劉念竹離婚了,為什麽呀?”

    張海洋一聽付春仁問起了這件事,便有些恨恨地說道:

    “哼,那個臭婆娘,她居然敢背著我,利用工作的便利,與別的有錢有勢的人勾勾搭搭的。所以,我就狠狠地教訓了她幾迴。結果,她卻與老子叫上號了。老子一怒之下,便把她給趕出了家門,讓她永遠也別再迴來了!”

    付春仁聽了這話,這才裝出如夢初醒的樣子說:

    “哦,原來是這麽迴事呀,怪不得當初她在給我做專訪的時候,也老是對我粘粘糊糊、動手動腳的呢,敢情她是這種女人哪!”

    張海洋聽了付春仁的話,不禁有些吃驚地問道:

    “怎麽,那個臭婊子,她也曾經打過你的主意嗎?”

    付春仁一邊給張海洋倒著酒,一邊十分認真地說道:

    “是呀,我當時還有些納悶呢。雖然我已經做了幾年的買賣了,可也並不算是個什麽大人物哇,她為什麽要主動找我寫專訪呢。後來呀,我才算弄明白,原來她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我對她產生好感,並使我能夠成為她石榴裙下的俘虜。好在,我對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呀,還沒有那麽熱心。所以呀,我就十分堅決地迴絕了她,並與她斷絕了任何的往來。”

    “哦!”

    此時,張海洋一邊聽著付春仁的訴說,一邊自斟自飲地往自己的肚子裏連連灌了三四盅酒。看他臉上的那副表情,也越來越露出了怒不可遏的樣子來。

    付春仁見了,不由得暗暗自喜。可是,他表麵上仍然是一副十分嚴肅的樣子。他一邊繼續給張海洋斟著酒,一邊繼續說道:

    “張大哥,你大慨不知道吧,那個劉念竹哇,最近又與一個大款親熱到一起去了。我還聽說,他們已經開始張羅著結婚的事兒了。”

    “什麽?”

    張海洋把盅裏的酒一下子扔進了嘴裏,然後將酒盅使勁地往桌子上一墩,便怒聲地罵道:

    “它媽的,這個婊子養的,怪不得她不願意再與老子生活在一起了呢,原來是在外麵早就有了野漢子了!不行,老子可咽不下這口氣,老子一定要找這個臭婊子算賬去!”

    說完話,張海洋便抓起酒瓶子來,將那瓶子裏剩下的酒一骨腦兒地給灌下去之後,便站起身來,氣哼哼地就要往飯館外麵走。

    付春仁見了,急忙也站起身來攔住了張海洋,故做不知地問道:

    “張大哥呀,你這是要到哪兒去呀?”

    張海洋沒有好氣地迴答道:

    “老子要找那個臭婊子算賬去,老子今天一定要好好地教訓教訓她。奶奶的,她今天要是不跟老子迴去,那老子非親手宰了她不可!”

    付春仁一邊扶著張海洋往外麵走,一邊對他說道:

    “張大哥呀,你現在並不知道劉念竹在哪裏,你又能用什麽辦法去找到她呢?”

    “這……”

    張海洋被付春仁一下子給問住了,他傻愣在那裏,一時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了。

    付春仁摟著張海洋的肩膀說道:

    “大哥呀,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先不要太動氣,還是先迴家去好好地休息休息。這兩天哪,我再向那些好朋友們打聽打聽,如果有了劉念竹的消息,我一定會馬上通知你的。到時候,我也陪著你一起去,幫你一起好好地教訓教訓她,看她今後還敢不敢與別的男人上床了。”

    張海洋聽了這話,立刻感動地握住了付春仁的雙手,含著眼淚說道:

    “好兄弟,還是你理解大哥我呀。那好,我現在就迴家去等著你的好消息,謝謝了。”

    付春仁一邊答應著,一邊又繼續地叮囑了張海洋一句:

    “張大哥呀,我還聽說,那劉念竹可是跟不少的男人上過床了,那床上的功夫哇,還真是讓人欲仙欲死,十分的撩人呢。所以呀,你這次把她找迴去之後哇,一定要把她給看緊一點兒,免得她總是給你戴綠帽子呀。”

    張海洋不聽這話則已,一聽了這話,便恨得咬牙切齒地說道:

    “哼,她床上的功夫再好,也沒有老子的手段好。這迴要是找到了她,老子一定要把她給整治得服服貼貼的!”

    說完話,張海洋手裏拎著付春仁送給他的兩瓶好酒,搖搖晃晃一溜歪斜地迴家去了。

    第二天的早晨,付春仁便給張海洋的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可始終都沒有人接。又過了一天,付春仁又給張海洋的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可還是沒有人接。就這樣,付春仁一連打了四五天,都沒有與張海洋聯係上。付春仁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這才不由得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笑容來。

    大約過了十多天以後,便傳來了張海洋因飲酒過量,導致突發腦出血,死在家中了。因為他的屍體被發現得晚,所以屍體已經高度腐爛,根本就無法讓人辨認出他本來的模樣來了。

    付春仁講述到這裏,又補充了一句:

    “這腦出血的病人,就怕情緒不穩,又愛動怒。況且,張海洋還是個飲酒連一點兒節製都沒有的人。所以,他喝了那麽多的酒之後,又氣上加氣,他不死才怪呢。”

    “那麽,他要是不死呢?”

    始終都沒有插言的那名警察,此時卻突然問了一句。

    付春仁微笑了一下,不慌不忙地說道:

    “如果他當晚不死的話,我在第二天一大早的電話中,便會告訴他,劉念竹已經和那個大款結婚了。而且,她現在正與那個大款在國外度蜜月呢,大慨半年以後才能迴來。或許,劉念竹有可能還會與那個大款在國外定居的。這樣一來,我就不愁他張海洋不死了。”

    那名警察聽完了付春仁的這番解釋之後,便不無佩服地說了一句:

    “你果然事事都能夠籌劃得十分周密呀,連我們這些刑偵高手都給你蒙騙過去了!”

    付春仁聽了這句好似誇獎的話,不由得十分得意地笑了起來。笑過之後,他便又將自己的眼睛閉上,頭又朝椅子背上抑了過去。

    那名警察見了,立刻就明白了,付春仁今天是不想再說什麽了。不過,他今天說得也真夠多的了,剩下的,還是等明天再說吧。想到這裏,他便將手中的卷宗合上了,然後讓兩名警察把付春仁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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