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轉著手裏的麵具若有所思。

    即使表示自己身上沒錢,暫時不方便,那個少年也不由分說的替她掏了錢,完全不給人拒絕的餘地。

    她是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人的,畢竟不管是相貌還是氣質都很特別,辨識度極高,不至於打過交道卻沒有印象。

    那對方看她仿佛熟識已久的樣子——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明顯某些細節上顯得過於急促,掩飾得並不合格。

    西門慶冥思苦想得不到答案,索性拋到一邊,如果今後會再有交集,必定會水落石出的,沒必要太過糾結。

    她歪著把麵具套在頭上,準備繼續找跡部,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在麵具攤又耽誤了一會兒的原因,西門慶往迴走了好一路,居然都沒看到人。

    她想著那家夥是不是也掉頭找她,兩個人錯過了,便退出臨時搭建的長街,到外沿安靜的地方準備打電話。

    才撥出去就聽見自己手袋裏傳出了鈴聲——

    啊!她忘了,那家夥穿的浴衣根本沒地方放手機,一早出來的時候就塞進她包裏了。

    西門慶有點頹敗,一時間竟然沒那麽確定能不能找到人了,這裏確實不小,單看他們玩兒了半天都沒看到網球部的大夥兒,就知道徹底走散的話有多難辦了。

    不會就這麽一個人下山迴去等他們吧?這樣子好遜,況且他們還說好了一起看神樂舞——

    對了,神樂舞啊!說是一會兒就開始了,他要是一直找不到估計也會想到去一個約定過的地方等吧?

    西門慶把兩個手機塞迴小手袋裏,正要迴到街上,便看到不遠處的林間有一簇火光在跳動。

    幽藍的火焰在黑暗的森林裏,即使旁邊就是人聲鼎沸的祭典,但那詭異森冷的氣息還是沒有減弱半分。

    可西門慶卻看著就轉不開眼睛了,日本關於神明妖精的傳說很多,對於鬼火也有過很多描述。可再怎麽獵奇卻不如自己親眼看見來得震撼。

    她還頭一次在天然氣灶外的地方看到藍色的火焰呢,而且這種藍和平時看到的那種又有不同。

    很幽深,很詭譎,危險又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西門慶不是個作死的人,因為今生的家庭背景也比一般人有更高的危機意識,單看她迴東京這麽就,但單獨出去的次數卻屈指可數,就知道她不是個在這方麵讓人操心的家夥。

    但總攔

    不了某些特別手賤的時候,在極度爆棚的獵奇心驅使下,西門慶還是慢慢的往那邊去了——

    果然越是走進,越是看清它的輪廓,就越發不可自拔,西門慶不知道其中有什麽樣的吸引力驅使著自己。

    雖然那玩意兒森冷美麗,但西門慶就是有種直覺——這應該是非常強大的存在。

    目測隻有數十米的距離,西門慶卻覺得自己走了很久都沒有到,甚至在靠近它某個程度之後,就沒有和它距離縮小的感覺了。

    西門慶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她迴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原來近在不遠處的祭典已經毫無蹤跡了,她的身後隻剩下一片漆黑!

    喂喂!這該不會是碰見鬼打牆了吧喂?

    西門慶冷汗都下來了,這明顯不是走錯路這麽簡單的事啊,祭典的規模這麽大,延綿數公裏的燈光,在這山裏不管什麽地方都至少能看到點吧?

    這黑燈瞎火的,在明顯情況不對的條件下,西門慶也不敢貿然就走,她從剛才過來隻是直線距離,要是貿然亂轉的話,反而會失去一開始的方位。

    恨恨的瞪了眼搞事的鬼火,西門慶認命的接受了自己遇到離奇事件的事實。

    不過她這人別的不怎麽樣,就是臨危不亂這點值得稱道,上輩子也不是沒在山裏走丟過,還不是憑著一把鋤頭一路走出來了?

    森林裏是不會缺水缺食物的,隻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最壞的可能不過是被跡部或者家裏發動人力搜山給找迴去——

    雖然之後極有可能麵臨禁足,還給所有人添麻煩,但隻要做好最壞的覺悟,在這前提下實在沒什麽好慌的。

    這會兒她手裏沒有鋤頭,但卻有更好的東西,就是她剛剛特意留下來的打火機,本來隻是覺得商販自己手工雕的花紋好看,現在卻是派上了大用場。

    在山裏其實火要比武器更重要,因為武器到處都可以就地取材,火就不一樣了,雖然她會鑽木取火,但畢竟那種東西效率低下。

    她掰過旁邊的一根樹枝,大概比棒球棍細一點點,雖然不是很直,但勝在光滑。

    西門慶手上用力一掰,就聽到‘哢嚓’的聲音,兒臂一般的樹枝就這麽被輕易的掰了下來,再折斷頂端的樹冠,正好有一人高左右。

    她腳線穿的是不便行走的木屐,不論是應付突發狀況,還是做身體支撐,都是必須的——

    畢竟她這會

    兒也不指望運氣好能順利走迴去了,總是要做好壞打算的。

    那鬼火也是奇怪,見她沒有再跟上去了,反倒幽幽的轉了迴來,見她真的不再對自己有興趣,還更進一步的湊上來在她周圍打轉。

    西門慶被它戲弄得一肚子火,抄起木棍就衝它掄了上去,雖說揍這種無形的東西挺蠢的——

    然而結果卻出乎西門慶的預料,她感覺好像落下的棍子有了一種微弱的實體感,就像真的打到某樣東西一樣。

    那鬼火被打中後潰散開來,然後又慢慢凝聚成堆,不過這次它不再揍過來了,反而委委屈屈一步三迴頭的離開了。

    看得西門慶無語凝噎,就跟欺負了外麵湊過來親近自己的流浪小狗一樣!

    關鍵是她都不知道一簇鬼火是怎麽讓她感受到這麽多戲的,說好的建國以後不許成精呢?

    啊!這裏是日本,沒這個說法!

    在附近的死木上掰下一截幹燥的粗枝,西門慶生火把它點燃,待到頂端燒的差不多,可以劃出黑色記號的時候。

    西門慶杵著樹枝,舉著火把慢慢的往迴走去,沒走幾米就做了一個記號,特別的小心謹慎。

    但是確實如她所想,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她走過來花費的時間絕對沒有超過十分鍾,可現在走了近半個小時,還是沒有半點看到燈火的跡象。

    誠然夜晚漆黑,山路崎嶇,得注意安全慢慢走,但她來的時候一樣速度不快。

    西門慶覺得現在這狀況還不如迴到原地,可當要找迴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那些做好的記號都憑空消失——

    fack!!!

    絕對是鬼打牆了,妥妥的!那鬼火剛剛就不該放跑它,天知道現在這狀況是不是它在背後搞鬼。

    得!她的約會,她的神樂舞,算是全泡湯了,跡部現在不知道還怎麽急呢,可她卻在山裏麵無可奈何。

    西門慶從來沒有這麽頹敗過,以往遇到麻煩,總還有解決的辦法,頂多是抉擇艱難,一個取舍的問題罷了。

    可這種事讓她怎麽搞?不說沒有經驗,完全不在認知以內好麽?

    隻有等天亮了,天黑在深山老林裏到處走本來就不是明智的事。

    西門慶撿了很多枯枝樹葉過來,找了顆粗壯的樹在下麵用火把升起了火堆,火堆生得很大,除了避免夜晚更深露重讓周圍的空氣幹燥舒適以防生病以外,還警告附近的野獸

    ——雖說現在的大型野獸不多了,但這裏原始生態保存得好,保不齊自己就運氣差呢?

    為了防止火勢擴散,她撿了不少石頭把火堆圍了一圈,然後用火把將樹幹周圍驅了一遍,確定沒有蛇蟲之後,才爬上去靠著小憩。

    這種狀況下其實也睡不著,索性她手上有兩個手機,雖然早已顯示在圈外了,但裏麵的電量還有小遊戲讓她撐過今晚是沒問題的。

    她的手機隻是市麵上普通的流行機型,但跡部這家夥貌似是個手機控,每天上學身上就會帶超過三個,而且用途涇渭分明,據說家裏還有一大堆。

    他的手機是光線充能的,之前市麵上好多牌子打著這個旗號,但紛紛失敗。可現在她手裏這部卻是真正技術成熟的,隻不過還沒有投放市場而已。

    這樣說起來還得慶幸那家夥把手機放到自己這兒,如果她真的得被困林中好幾天,至少不像之前一樣無聊死。

    上一次她也是生存技能強悍,在解決生存問題之後除了找迴去的路還有大把時間,她怎麽打發的?剝樹皮搓成麻繩編籮筐。

    夜晚樹下的火光和手機屏幕的光線照得她的臉忽明忽暗,可一會兒西門慶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她迴過頭,看到肩膀旁邊湊過來一張臉,正好奇的盯著她的屏幕,眼珠子隨著小遊戲中的特效到處轉。

    西門慶嚇一跳,一巴掌就把那玩意兒糊了下去。

    “臥槽!什麽玩意兒?”

    她立馬從樹上跳下來,那個白色的毛乎乎一團的怪物被抽得神飛目眩,從地上站起來好久才緩解了頭暈。

    這這特麽根本就不是個人!

    西門慶炸裂了,還有完沒完,剛剛還隻有鬼呢,這會兒連妖怪都出來了?

    雖然妖怪長成這樣也沒什麽震懾力了,那張臉看著還挺老實巴交的,黑豆豆一樣的眼睛看著她一眨一眨的。

    但物種不同不能以人類的標準來參考對吧?萬一這眼神在人家那裏的意思是不懷好意呢?

    實際上人家還真沒有懷什麽好意!

    毛球作為惡羅王手下一個跑腿的小妖怪,對於老大一直不正眼看它是一個耿耿於懷的。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那位大人隻看得見強者,和他關係好的那隻狐妖也是能和神明正麵懟的角色,怎麽會注意它這樣一條雜魚。

    不過這樣的惡羅王正是它憧憬的姿態,所以它一直

    兢兢業業的辦事,老老實實的進化,時不時的出來尋尋山,看看有什麽好東西能找迴去獻給那位大人——

    雖然多半會被大人慷慨的拿出來分享,便宜了那隻狐狸,但對於討好惡羅王這件事,毛球是幾百年來都孜孜不倦的。

    它一開始也隻是被火光吸引,然後走進了就看見那個在明滅火光中坐在樹上的美人。

    她黑發如瀑,散落在華麗的紅綢上,眼神中沒有半點人類女孩兒一個人深陷林中的恐懼,就像端坐在自己的城堡中,無所畏懼的公主。

    她手裏拿著什麽發光的東西把玩著,照得她的臉有些蒼白,但她的視線好像陷進裏麵一樣,到底是什麽東西這麽令人著迷,毛球很好奇,於是偷偷摸摸的湊了過去。

    它想到最近那位大人成天在喊無聊,已經無聊到摻和人類的戰爭了,然後又覺得那些家夥太弱了灰溜溜的迴到城堡無聊的睡大覺。

    最近他和那個狐狸在琢磨附近有家女兒要出嫁,據說是位角色美人,說是要在出嫁當天把人搶過來。

    毛球估摸著那位大人最近可能對女人感興趣了,雖說下一秒他就可能變臉把美人殺光呢,但總歸給它最近的目標點明了方向。

    正好這裏現成送上門一個,本想著卷了直接帶走,可沒料到美人並不好惹!

    明明是人類,卻有那種力量的攻擊。這是時代妖怪橫行,但相應的擁有靈力的人類也多,某些人類天生就是有足以和妖怪抗衡的力量。

    區別是能不能充分發揮,一般沒有經過訓練或者人類對妖怪天然的畏懼會使得天賦大打折扣,通常空有餘力而使不出。

    看眼前的女人很明顯就不是這麽迴事。

    西門慶把手指掰得哢哢作響,居高臨下的邊走近邊用恐嚇的語氣到“正好,你是妖怪的話應該對這裏很熟悉吧?還是說周圍的迷魂障也能想點辦法?”

    “既然撞上門來了,就稍微幫幫忙吧,要是成了咱倆還是促進物種和諧的大功臣呢。”

    說著就要上手抓它,毛球倒是想過要不要就這樣把她騙迴去,可城堡的規模那麽顯眼,沒走進這家夥恐怕就會發現被騙了,逮住打死他都有可能的。

    所以心念急轉直下還是選擇了逃走,總之迴去告訴那位那人自己來抓吧,反正他也喜歡更有挑戰的東西,對於送到眼前的一般還不屑一顧。

    西門慶就要觸及到那家夥,卻陡然升起一股黑煙,她防備的往後

    一退,以為那是什麽有毒氣體,連忙用廣袖掩住口鼻。

    待黑煙消散後原地卻是什麽也沒有了,西門慶氣得一棍子打在原地。

    還是情報不足,根本不知道怎麽應對。

    這時之前逃走的鬼火卻又幽幽的轉迴來,西門慶手的棍子‘啪嗒’落在地上。

    機不可失的擼著膀子就要去抓那玩意兒,雖然看起來無形,但既然能被打到,那就一定能被抓到對吧?

    可人家無形之物的速度肯定是她沒法比,還能無上限的升高,西門慶就是再厲害也沒法一蹦幾丈高吧?

    最後她也折騰累了,坐在樹下認命的消化自己被一團火玩弄了的事實。

    可就在此時卻異變突起,那團一直以來像個調皮小鬼一樣跟她玩兒的火突然趁她露出破綻之際以倍數於剛剛的速度鑽進她身體裏。

    西門慶“……”

    臥槽這又是哪一出?她像是被踢到腳趾一樣跳了起來,慌忙的渾身拍自己——

    跡部,之前在別墅的時候要你繼續做你不幹,現在有別的東西鑽進我身體了喂!

    可連翻不管是拍打蹦跳甚至有腦袋撞樹都沒有什麽東西露出端倪,看來是徹底鑽進去了,雖然目前為止沒有發現身體出現任何不適,可她現在心裏都慌得炸裂了。

    她會不會突然自燃,會不會被占據身體,或者還有別的她想都想象不到的後果。

    這會兒她是真的為之前的好奇沒管住自己的腿後悔了,要是就這麽去舞台那邊等跡部,還有特麽這些事?

    就這麽在渾渾噩噩的不安中渡過了一晚,等太陽升起的時候,陽光仿佛就是一切陰暗恐懼的克星,她反倒突然沒這麽怕了。

    畢竟她個性也比較光棍,要真的第二次英年早逝,那也不是她能控製的,隻是可憐了爹媽和勝一郎總二郎他們,還有藤田,不知道改得多難過。

    還有可惜了她兩輩子幾十年以來第一次那樣喜歡上的一個人,想想她死後跡部最終要是便宜了哪個丫頭,她就戾氣橫生眼泛紅光。

    不過多想無益,首先還是得走出去!

    火堆早已經熄滅,西門慶檢查一下裏麵確定沒有了火星,才放心的往山下走。

    她先是爬上了一棵樹看了眼周圍的地形,有白天的宏觀視角,效率和晚上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西門慶發現了山下的一片廣袤的農田,心中一喜,直奔

    著那個方向杵著樹枝走了下去。

    終於踏上田間的大路時,她理了理和服上麵沾的草灰樹葉,讓自己看起來不顯得狼狽,畢竟在外麵過了一個晚上,就不要憑添擔心了。

    西門慶又走了一會兒,終於在田裏麵看見了人,正打尋求幫助,卻陡然發現不對勁。

    先不說田裏的農民們穿的衣服不正常,也不排除某些地方就喜歡沿襲古代的裝束,連日常幹活兒也一樣。

    可現在都九月份了,田裏麵清脆的稻苗是怎麽一迴事?還有空氣的濕潤程度,這分明是春天才有的生機。

    西門慶臉都白了,鬼打牆不是事,走出來就好,失蹤也不是事,找到了被打一頓就好,可整個世界變得不一樣了,這讓她怎麽辦?

    她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越走就越印證了她身處絕望之境的事實。

    恐怕不光是空間不對,連時間也是個問題了!

    她看見了附近的村莊,但卻完全不是日本新農村的樣子,不要說簡陋得住房,周圍就連一根電線杆也沒有。

    在這個時代哪怕生活在深山老林都有wifi的好麽?

    豈不知她在觀察周圍的同時,自己也早已引起了周圍的注意,不少人看見她都無法將視線移開。

    她和這裏的環境太格格不入了,她容顏美麗,頭發烏黑,衣服的樣式是他們聞所未聞的華麗,受限於年代的技術,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有這樣鮮亮柔滑的麵料。

    那濃到存粹的紅,比最繁華的花街裏的花魁還要華麗,然而這少女卻顯然不是那些低賤的風月場所走出來的存在。

    她眉頭緊鎖,像是碰到了什麽麻煩,但全然不見無依女子的惆悵與悲傷,挺直的身板和無畏的眼神都在詮釋這不過是預料外的小小狀況,那是統治者才有的鎮定與坦然。

    沒有人敢上去跟她搭話,這樣的人要是在城裏,所經之地是他們眼神都要避諱的存在,可不久之後卻是她率先跟他們開口了。

    西門慶攔住一個長相青澀害羞,看起來就好說話的少年,問到“失禮了,我遇到了一點麻煩,請問最近有沒有地方能幫助到我呢?”

    那少年臉紅得不像話,一問就毫無防備的什麽都說了“是,是的,附近有戶大戶人家,想來老爺是很樂意為您提供幫助的,啊!他們家有一位和您同齡的雪路大小姐,完全不用擔心,可可可可以的話,我能為你帶路。”

    西門慶當然高

    興,首先得搞清楚這是什麽時代,如果真的隻是時間的問題,那她說不準還真的能得到幫助。

    畢竟西門家也是曆經數百年的老牌貴族,和跡部他們這樣近代才崛起的新貴不一樣,他們家族是連教科書都有記載的。

    隻要給出充分的證明,想來得到接納是不難,上位者的能量和她在這裏不得要領的打轉肯定不同。

    如果妖怪是這個時代的常態,那麽上位者肯定能得到的情報更多,她迴去的幾率也就更大。

    一路跟著少年,突然他快步跑向前麵,隻見哪裏出現一位黑發雪膚的美麗女子,她手裏還端著一直木盆,像是剛剛洗完衣服。

    “雪路大小姐!”少年和對方很熟,跑過去就三兩句把來意全說了“那位小姐說是遇到點麻煩,看看能不能得到幫助,您知道老爺的,他一向對巴結貴族很感興趣,那位一定來曆不凡,您先收留她吧。”

    雪路看向西門慶,十幾歲的少女眼神裏卻滿是生硬和冷漠,她沒有因為西門慶可能出身貴族會給家裏打來好處就轉變態度,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

    她看著西門慶到“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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