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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攻打南蠻,其實是個兩敗俱傷的舉動,畢竟在冰天雪地裏麵的補給有限,萬一找不到敵人或者打了敗仗,便是死路一條。


    然而這種沒有退路的做法,反而激發了魏國兵士們的求生欲望,他們如同野獸一般嗅探搜索著所有有可能出現南蠻部民的地方,一旦搜到到蹤跡,便如餓狼一般撲上去,將獵物撕咬殆盡。


    隻要一個南蠻定居點被發現,魏軍便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對其近進行全麵的攻擊清洗,掠奪其為過冬儲存的食物和人口青壯,然後脅迫其入伍,繼續跟著攻打別的部落。


    當然,南蠻部民也不是吃素的,這千百年來,益州南部的蠻族也時常入侵北部中部的益州百姓,甚至很多南蠻就是以劫掠為生,兩邊早已經結下了難以解開的仇恨,如今遇到魏軍入侵,自然也有起來抵抗反擊的部族。


    然而司馬懿卻精準地看到了南蠻諸洞最大的弱點,便是不團結。


    彼時南蠻數百上千個部落,幾乎以原始村莊部落的形式存在,這其中也有出現過鬆散聯盟的時期,但大部分時候,都是因為生存資源不足而各自為戰。


    彼時生產力低下,即使是耕作為主的漢民,尚且屢屢遭受饑荒,更不用說半耕半獵的南蠻部民了,在很多沒有缺糧的災荒年景,他們尋找食物的手段之一,便是劫掠附近的部落。


    這樣的行為,也導致部落之間極為敵對仇恨,能讓他們暫時聯合起來的,也隻有一起聚集起來時,聯手搶掠成都附近的益州百姓的時候了。


    司馬懿便是看到了這其中隱藏的矛盾,不同於後世諸葛亮的懷柔招降衡策,司馬懿采用了最為極端的做法,即驅虎吞狼,分化治之,隻不過驅趕虎狼令其自相殘殺的,變成了向南蠻部民揮舞鞭子的魏軍而已。


    南蠻部民自然有不聽號令反抗的,當即被斬首示眾,家人連坐,如今魏兵麵臨滅國,於是他們將心中的恐懼恐慌,通過暴力手段全部發泄到南蠻部民身上。


    這種做法收到了出乎意料的效果,不僅讓南蠻部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還激發了他們的兇殘,隻不過他們不敢對魏兵展現這種兇殘,於是便發泄到了其他弱小部族身上。


    於是在這種瘋狂行為的驅動下,魏國揮鞭趕著這群虎狼,將殺戮和劫掠蔓延到了整個益州南部地區,在寒冷的冬天,南蠻部民隻穿著單薄的衣物,甚至光著腳互相廝殺,一個個洞寨被覆滅,魏軍以極快的速度占據著南中以南的地區。


    而這帶來的後果,就是短短一個多月內,就有十幾萬人死於戰亂,其中大部分都是南蠻部民,除了參與大戰的青壯外,還有許多被戰火波及的老幼婦孺。


    魏國最初進入南中時,隻有兩萬不到的步兵,但在不斷收編南蠻部民的過程中,這個數目很快便飆升到了五萬以上。


    而且這五萬人中,大部分都是隨意可以消耗亦或補充的南蠻部民,這些南蠻兵士並沒有什麽家國族群的概念,所以刀鋒所向,見人就砍,越發殘忍無情,其行事底線之低,連魏軍也自歎不如。


    隨著今日深冬,魏軍攻伐的腳步也被迫慢了下來,但這兩個月裏,已經是屍橫遍野,很多村洞都被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而魏軍軍中,殺戮的欲望並沒有隨著天氣轉寒而降低,反而愈演愈烈。


    尤其是南蠻部民,已經習慣於見人就殺,且效率要比魏兵高得多,他們不僅熟悉當地地形,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獵物,而且他們的行事風格近似於奴隸社會,比魏兵更加沒有下限,就此將整個南中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修羅場。


    彼時司馬懿帶著杜襲等人,一路打進了南中七郡,這些地方,其實在秦漢都建設過城池,但隨著漢末漢室衰微,很多城池荒廢,原地成了許多部族的聚集地。


    而這反而讓魏軍找到了明確的目標,其一路從越嶲郡打到朱提郡,再經過建寧郡到雲南郡,即後世的昆明附近。


    彼時這些地方的南蠻的村落部民,之前因為道路難行,隻有他們能時常跑去北地劫掠,哪裏想到北麵會打過來,在經曆了一番屠殺後,他們很快便老老實實歸附魏軍,成為了其助紂為虐的打手。


    而魏軍的規模,也已經膨脹到了七八萬人,對此杜襲對司馬懿道:“丞相以戰養戰,實在是高明啊。”


    “這樣一來,我們若是把這些兵士調去成都,是不是便可以擊退晉軍了?”


    司馬懿聽了,冷笑道:“你覺得他們是因為什麽投靠我們的?”


    杜襲道:“畏威而不懷德,他們是怕我們殺了他們,所以才投降的。”


    司馬懿淡淡道:“這便是了,你認為他們麵對晉軍的弩車和投石機,還有勇氣上去嗎?”


    “而且人數多了,也不是什麽好事,相比之前要準備數倍的糧草補給,魏國現在哪有這個本錢?”


    “眼下食物不缺,是因為不斷屠戮搶掠別部落,等到時候沒有部落了,魏軍馬上就會麵對缺糧的危機。”


    杜襲大汗道:“那怎麽辦?”


    “如今南中七郡大半都落入丞相之手,能被搶掠的部族越來越少,等七郡都搶的差不多了,那麽魏軍遲早也會麵對缺糧的窘境啊。”


    司馬懿道:“既然已經動了起來,那自然不會讓它輕易停下來。”


    “繼續往西南方向打,直到打通蜀身毒道,也不用學晉軍修路,既然商隊能走,魏軍沒道理不能走。”


    “這些地方,絕大部分都是雨林沼澤,隻要開春就進入雨季,虎豹蚊蟲肆虐,極為難走,反而是冬季最為安全。”


    “當然,冬天行軍也要死不少人,不過南蠻這些奴兵倒是個探路的好選擇,隻要驅趕著他們往天竺方向走,許諾給其搶掠的權力,他們自然會搶著上前,而我們隻要在後麵跟著便是。”


    “隻要打通這條通道,來年便可以準備將成都的朝廷撤走了,畢竟晉軍不會再等下去,我們逃出益州包圍圈的機會,也全都在此一舉了。”


    “當然,走西南這條路,其實難度要遠比走西域要難得多,畢竟雨林可比戈壁灘可怕多了。”


    “但如今魏國丟了漢中,根本無法到河西走廊去,更別說去西域了,加上江陵一帶晉國和漢南布防重兵,現在如今的選擇,也隻是別無選擇的無奈之舉。”


    杜襲雖然早就猜出了司馬懿的計劃,但當司馬懿親口說出的時候,杜襲還是被震撼到了,他忍不住道:“為何丞相想到了這種九死一生,毫無退路的的選擇?”


    “若是丞相投降晉國的話,隻怕也會受到優待吧?”


    司馬懿聽了,有些出神,他出聲道:“是啊,為什麽呢?”


    “我也知道,如果我想投降,晉國必然也不會為難於我,我下半輩子隻會平安終老,這是我以前夢寐以求的東西。”


    “但不知道從何時起,我的想法便慢慢產生了變化,不知不覺間,我赫然發現,其實我內心裏麵,根本不甘心受任何人擺布。”


    “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再往北走了,接下來的日子,我會一直向南,走到晉國再也追不到的地方。”


    “至於你,倒是沒必要冒險跟著我,到時候蜀道打通,你便迴成都去吧。”


    杜襲心情複雜,他出聲道:“襲想陪丞相走到最後。”


    司馬懿出聲道:“好,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開春了,這是最為關鍵的時期,將所有的斧鋸都拿出來,伐木鋪路,就這樣一直砍到天竺去!”


    整個冬天魏軍的行動內情,因為搜集情報困難,所以傳到諸葛亮陸遜處,再到薊城的袁熙手裏的時候,已經是來年快開春了。


    袁熙看完信,不禁讚歎道:“司馬懿還真是個狠人啊。”


    “這情報發送前,魏軍已經打到昆明了,如今過去一個月,隻怕已經打過大理了。”


    一旁謄寫的曹節從旁邊探過腦袋,看了信件上的字跡,在從桌上的地圖尋找到幾個城市地點,確認準確魏軍的行軍路線後,才在竹簡上謄寫起來,同時說道:“這幾個點妾極為陌生,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麽一條隱秘的道路。”


    “魏軍行動比想象的要快,是不是晉軍難以追上他們了?”


    袁熙搖頭道:“南中七郡,畢竟是商周起到秦漢,華夏就一直在經營的,雖然被南蠻占據,但多少還是有不少可以走的地方。”


    “但過了大理,一切就不一樣了。”


    “成都到大理,分為兩條,一是靈關道,一是五尺道,魏軍如今是兩路並進,主走經過昆明的五尺道。”


    “兩道在大理會合,又分出兩個方向,一是繼續向西,經博南道至保山,而後經永昌道出騰衝抵緬甸密支那,去天竺阿薩姆,二是直接出瑞麗抵緬甸八莫,經密支那去天竺阿薩姆。”


    “後者道路雖長,也更為易走,被稱作南絲綢之路,很可能晉軍會走這條路。”


    “這兩條路從商周就被打通了,雖然經過數百年戰亂,荒廢已久,但不代表沒人走,隻要找到當地土人帶路,我相信以司馬懿的能力,很快便能重新走通這條路線。”


    曹節不解道:“妾想不明白他想幹什麽,魏國都這樣了,投降不好嗎?”


    袁熙歎道:“他有他的驕傲吧。”


    “不過他這種極端的做法,可比晉國來的高效多了,若是按部就班,這條路可能要十年甚至以上才能打通,如今他卻是一路殺過去,我都不知道要不要感謝他。”


    “畢竟這條路能夠重新打通,對於這個地區的意義,實在太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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