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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2-08-20


    “開船,快一點,快一點,離開了這裏,我保你們人人無恙!”孫久哲大喊道。


    五隻大船,在黑夜裏緩緩離去,帶走了無數的財富,也帶走了無數的人命,更關鍵的是,帶走了一份希望,給各方都留足了麵子,唯獨杭州知府隆多真吃了大虧。


    “好啊你們,走吧走吧,隻要我們能活著出去,你們這群漕運總督府的惡賊們,就沒有好果子吃!”穆多紮看著漕運總督府的船隻黯然離去,無人驅趕,心裏仿佛在滴血一般。


    在戰場的關鍵時刻,被自己的戰友背叛拋棄,這就真的比任何一種刑罰更加的讓人難以承受了,這是屬於精神層次的打擊,徹底的讓人喪失了鬥誌。當然了,就算是他們活著出去了,也不可能把漕運總督府的人如何,沒有別的原因,就是漕運總督府的人太強大了,他們可以淩駕於各地的督撫之上,何況你隻是個杭州知府的手下而已呢?


    “爹,他們的人走了,我這就帶人帶前頭圍上去,他們人少還分兵,這不是送給我們吃的一塊大肥肉嗎?這一次,就看我的吧!”司馬君得意的說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表現的機會,司馬君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展示自己的威風了。


    “慢著,我兒啊,你和過去比,聰明了許多,但是有些事情你還是沒有看透啊!你看清楚了,這個可是漕運總督府的人,他們淩駕於五省之上,地位之高,不是杭州知府可以比擬的,如果我們惹怒了杭州知府,隻要不在他們的地盤上,就無所謂,但是你能保證五個省份你都不踏足嗎?”


    “漕運總督府的人,隻要一道命令,就可以讓我們在五個省份之內,都沒有了任何的立足之地,這漕運總督府的人啊,不能惹,我們也惹不起。算了,放他們去吧,他們既然知道怎麽做人,知道應該在這個時候離去,那我們也一樣要懂得做人,以後的日子還長呢,不能為一點點的蠅頭小利而忘記了自己應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司馬劍南笑著說道。


    “那怎麽能行呢?爹,這可是整整五船的好東西啊,如果就這麽丟給了他們,我們就要損失一大筆錢了,我們不是要多籌錢的嗎,不是要買槍買炮的嗎,這麽關鍵的時刻,我們這麽能把自己到嘴邊的肥肉給讓了呢?”司馬君不服氣的說道。


    司馬劍南笑著說道:“你小子,這不叫讓,這叫做有所為有所不為,你還別怪我說你,你就不如宋子堯,她絕對不會問出你這樣的話來!做人要有大眼光,別不服氣了,你爹我才是堂主,我做什麽事情,作為堂主,不需要向你一個小小的舵主稟告,如果你覺得不服氣的話,那麽你就直接的把你的怒火撒在杭州知府的人身上吧!”


    司馬君見司馬劍南以職位壓迫,也沒有了辦法,隻好搖著頭說道:“又說缺錢,又要扔錢,這大把的銀子,放在什麽地方不好,就這麽讓給了別人,怎麽看都是虧的!”


    此刻,宋子堯和柯誌清已經基本控製住了局麵,前後的水道都已經被封鎖,這五艘船是前進無路後退無門了,由於他們裝備火器較少,隻有少量的火槍而已,大炮都沒有。所以,現在他們就算是想要用**去把木船給炸沉了,都沒有任何的辦法,到了這一步,除了拚命的作戰,他們就隻能想辦法逃命去了,因為白刀會的人不會接受他們的投降的。


    “大人,到了這一步了,你就聽我一句話,快點撤了吧!再不走的話,我們就來不及了,你看黑壓壓的到處都是人啊!”潘澤奇哭喪著臉說道。


    穆多紮沒好氣的嗬斥道:“我能去哪裏?我們還不是要迴杭州去?把事情給辦成了這個樣子,你就不要說是大人了,就算是隨便一個人也不會放過我們的,這些人的家屬會放過我們嗎,我們帶著幾百人出來,卻隻有幾個人迴去,他們的家屬指誰而罵,他們會把怒火都灑在什麽人的身上,還不是我們的身上嗎?”


    潘澤奇無語的說道:“可是,爺你看沃恩到了這一步了,我們也是無可奈何了啊,如果我們不走的話,難道要都死在這裏就算了嗎?”


    “就算是死在這裏,也有死去的價值!我們要是死了的話,至少大人不會追究我們的錯誤,你不要忘記了,我們的家人可都在杭州啊,我還好,父母在京城,隻有妻兒在杭州,可你呢?你全家人都是杭州人,你現在這個樣子迴去,你以為大人會放過你嗎,你全家都保不住,你若是真心的為了你的家人好的話,你還是和往一起死戰到底吧!”穆多紮歎息道。


    “不!我不要,大人,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我們要是在這裏等著他們衝上來,那就是十死無生啊,如果我們逃出去了,就算是再艱難,也是九死一生,九死一生,終歸是有一生的,大人,不能放棄啊!”潘澤奇大喊道。


    穆多紮看著潘澤奇,無奈的說道:“那你說怎麽辦,如果我們現在這樣迴去了,你以為就會好了嗎,大人要是殺了我的家人,我寧願我自己死也不願意家人為我去死啊!”


    潘澤奇陰笑著說道:“大人,聽在下的一句話,在下有一計,這如果大人知道我們是在奮力不敵的情況下逃命的話,或許不會對我們下手。大人,你想想看,如果是這一次跟隨我們前來的差役也好,民壯也好,鄉勇也好,大部分都死了的話,那這麽慘中的一仗,我們能活著迴去就不錯了,大人還對我們有何不滿呢?”


    穆多紮仿佛是忽然之間找到了希望的樣子看著潘澤奇,緩緩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讓他們這些人,做我們的替罪羔羊嗎?具體怎麽做?”


    穆多紮也不是傻子,能活命的話大家都不想死,既然現在有了辦法讓自己活命的機會,那麽就隻有犧牲別人了,實際上犧牲別人他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他就是這樣的人,而且這裏的人,全都是漢人,死了就死了,不難過也好對朝廷交代啊。


    “大人,我們現在立刻逃命,突圍而出,卻隱蔽出逃,帥旗不倒,沒人知道我們離開了,他們知道我們沒有離開,他們就不能走,而且在重重圍困之下,他們也走不了。這樣的話,我們的活命機會就很多了,大人,無論如何不能放棄,我們迴去了之後,還有許多的機會可以去做我們的事情,但是我們如果死了,才真的是沒有辦法去保護我們的家人了啊!”潘澤奇焦躁的喊道,他可不想死,寧願是家人死,他都不願意自己死的人。


    穆多紮也不羅嗦,立刻把心腹部下叫在了一起,突圍而出,一麵讓人喊殺聲震天,鑼鼓喧天的督戰,營造出一幅自己還沒有離開的假想,迷惑剩餘的官兵和民壯們。而他自己,則已經和潘澤奇一起,幾十號人,秘密的繞過船尾,潛水而出。


    一路上,有不少護衛慘死,但是他們始終沒有更改自己的逃亡路線,繼續的前進,努力進取,到達了河岸之後,更是瘋狂衝鋒,讓猝不及防的白刀會火槍兵無法阻攔,被他們斬殺多人,從容的逃去,總算是讓此二人撿迴了一條命。由於戰事吃緊,白刀會的人,也沒有功夫理會這群潰兵,他們還以為這些人都是散兵遊勇呢,哪裏會想到穆多紮和潘澤奇都在這隊人的隊伍裏,因此他也就得以順利的逃脫而去。


    戰事至此,已經全然沒有了任何的懸念,剩餘的民壯也好,差役也好,雖然有人求饒,有人投降,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引起官兵們的憐憫,而是最終都是被白刀會的人斬殺殆盡。這白刀會的人和一般的賊匪不一樣,別人隻是求財,他們是求財之外,還帶有真正的和清王朝決一死戰之心,所以不可能有任何的憐憫,也不會留下任何的活口。


    “香主,已經拿下了六條大船了,還有四條大船,就算了事,哎呀,你看,正說著呢,這又一條大船拿下了!哈哈哈哈,不出一盞茶的功夫,我們就可以拿下全部的船隻了,可惜堂主吩咐我們不能對漕運總督府的五艘船下手,不然的話,今天的收獲就會更加的豐厚了。”柯誌清得意的說道,今天這一仗打的實在是太過癮了,太給力了。


    這一下子,就把他們在海州府吃的委屈全都給吐露了出來,雖然他們也還是依靠的海州府的陳世青提供的武器,才可以打得的這麽順暢,這麽的漂亮,但是柯誌清還是把功勞都給算在了自己人的頭上,在這一刻,徹底的忘記了陳世青的存在。


    “嗯,我都注意到了,可惜的是沒有抓到賊首,所謂是擒賊先擒王,如果我們一開始就可以拿下了他們的頭頭的話,戰鬥就會變得簡單多了。可是,沒有想到,他們的賊匪如此的狡猾,居然假冒帥船,讓我們被迷惑,因而逃脫,不過,你們打的也很好,迴去之後,自然都有封賞,不用擔心!”宋子堯也滿意的說道。


    這一仗應該說是宋子堯做了香主之後,打的最好的一次,一下子就重創了數百人的清軍隊伍,而且得到了大量的財富。最關鍵的是,這種事情發生在了清朝的核心統治區域蘇州府的轄區之內,這可是能夠讓江南富豪人人自危的一場戰役,由此對於清王朝而言,所產生的撼動性,那就不要提有多麽的嚴重了。


    這一站之後,會讓清朝的統治力大大的下滑,讓民眾對於清王朝失去了很多的信心,畢竟清王朝打仗打到了這一步,也說明了他們的無能了。而白刀會憑借這一戰,卻必然可以在江湖上贏取更高的地位,甚至可以因此而獲得許多幫派的加盟也說不定呢。


    人都是有盲從性的,都是想要跟隨強者的,既然白刀會給予了他們這樣的機會,那麽他們也絕對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噗!”


    司馬君一刀捅死了一名鄉勇,徹底的控製了這一艘大船,至此,全部的船隻已經被控製,敵人被徹底的清空,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全部被站殺掉。而白刀會的人,就更加進一步的圍住了這五艘大船,這次可真是連船帶東西一起拿下了。


    “哎,沒想到我們這麽多人,這麽多的好東西,就這麽屬於了亂賊了,這些人的膽子也可真是夠大的。迴去之後,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查一查,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的手下,為什麽會這麽的厲害,我就不相信了,我們堂堂的大清帝國,還管不了這些人了!”走了許久之後,聽著背後的喊殺聲漸漸的平息,穆多紮才無限感慨的迴過了頭。


    潘澤奇苦笑著說道:“這個時候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也沒有意義了,我們都是在杭州府吃飯的,如果離開了杭州府的話,我們就沒有了任何的力量,就算是知道了他們的人在什麽地方,是什麽人做的又如何呢?哎,這關鍵還是要怪漕運總督府的人啊,有了事情居然直接就跑掉了,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做自己人呢?”


    “哼!當做自己人?這些個貪生怕死的東西,我說他們為什麽要把船隊開在最前麵呢,原來是有這樣的設想,早就知道有人會來劫船,所以他們先走了,就把我們給留下來送死。我猜,這些人,可能都是和漕運總督府的人商量好了的吧,不然的話,為什麽他們隻對我們的人下手,對於漕運總督府的人離開,卻不管不問呢?”穆多紮不屑的說道。


    “這,你的意思是說,漕運總督府的人監守自盜嗎?”潘澤奇驚唿道。


    “什麽叫做我的意思,那本來就是他們漕運總督府的人監守自盜的,剛才不是有人在你我的麵前提起了這件事情嗎,但是在人多的時候,我們聽不清楚,本來是想帶著他一路殺出來的呢,結果是時間緊迫,這人居然沒顧上!最後,這個人是死了,但是這消息確實傳了下來,潘澤奇,你是和我一起聽到了這個消息,你說對不對啊?”穆多紮冷笑著問道。


    潘澤奇這個時候才反應了過來,好你個穆多紮啊,你是成心的想要去害人啊,既然是這樣的話,他也不傻,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當然是互相幫助了啊!再說了,漕運總督府的人,也確實是在關鍵時刻丟棄了他們,做的很不仁義啊。


    “大人這麽一說,在下倒是想起來了,這離開杭州府之前,就在杭州府的黑道上聽過了一些關於漕運總督府的風言風語,隻是在當時我是忙活的緊啊!這一忙啊,我就沒有來得及去管這些人的話,而且我也覺得這不可能,堂堂的漕運總督府的人,怎麽就會和這些人合夥做出了這樣的瞞天過海的惡事呢,現在看來,原來都是真的啊!”潘澤奇大唿道。


    穆多紮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潘澤奇可比他的想象中是會做事的多了,說什麽事情,立刻就可以心領神會,還算是他在衙門裏的時間長了,果然是什麽事情都懂一些。這件事情換了是軍營裏的人,就未必能夠反映的過來,衙門裏麵出來的人,不管怎麽說還是八麵玲瓏型的,這些人都有絕對的應變能力,可以保住一些關鍵時刻的頹勢的。


    “大人,這裏有我們剛才繳獲來了的幾把火槍,我們見這火槍打得遠,又沒見識過,就給大人留下了,大人請看看是否有用!”一個護衛把兩支火槍遞給了穆多紮。


    穆多紮本身沒有想看這把火槍,但是當他無意間的用眼角瞄了一眼之後,當場就被震撼住了,天啊,這不是西洋人的武器嗎?


    “這個哪裏來的!都是剛才從亂賊們手裏繳獲來的嗎?”穆多紮驚唿道。


    “是啊大人,這都是從他們的死人手裏拿來的,奴才是看著新奇,覺得這東西也許有什麽古怪,這才順道的給拿上了,如果剛才不是一個小心的話,興許就丟了呢。”護衛戰戰兢兢的說道,還以為自己這是因此而觸怒了穆多紮了。


    “哈哈哈哈,潘澤奇,我告訴你,你我的安全都保住了!這東西,你知道是什麽嗎?”穆多紮笑著問道,穆多紮可以說是見多識廣之人,他在杭州的時候,很多新奇的玩意都看過,畢竟這浙江海關就是在杭州府設置的,所以他也是可以隨時的看到一些西洋人的東西。


    那麽就這個東西來說的話,潘澤奇可能是沒有見過的,不過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這個東西是西洋人的武器,西洋人的武器在這裏被找到了,意味著什麽?最少也是走私之責,往小了說,這事情背景雄厚,非戰之罪,他們可以把自己給開脫的幹幹淨淨的,往大了說,這事情可就是大了,這說明了可能真的就是漕運總督府的人在背後撐腰的,那麽他們不但是沒有任何的罪過,反而是舉報有功了,這樣的好事情可不多見啊。


    “大人,這不就是火槍嗎?不過這花式新奇,倒是和咱們的火槍有所不同,怎麽著,難道這區區的一些水賊,他們居然還用得起西洋人的火槍了?這不會真的是西洋人的火槍玩意吧?”潘澤奇頗為驚訝的看著穆多紮問道。


    穆多紮冷冷一笑的說道:“沒錯!我告訴你了,這就是西洋人的火槍,你們說,這西洋人的火槍怎麽會到了他們的手上?一般的水賊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量,可以生吞了我們這麽多人,一般的水賊,怎麽會有這樣的膽量,膽敢同時得罪蘇州府衙門,杭州府衙門,漕運總督府衙門,一般的水賊,怎麽可能會有西洋人的火槍呢!你們說!”


    麵對穆多紮的反複盤問,眾人都是一臉的疑惑之色,對啊,這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的?


    “看來,這筆賬,我們是和漕運總督府的人記上了!他們竟然敢在背後對我們下手,我看他們這次找什麽開脫!”穆多紮嘿嘿笑道。


    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是有了戴罪立功的機會了,如果調配得當的話,那麽這一次的震驚江南的蘇州府大劫案,就要改為是穆多紮偵破特大犯罪案件了。發現了漕運總督府裏麵的竊賊,這是何等的功勞啊,這事情如果是辦妥了,估摸著起碼是可以去做一個六品七品的武官咯,就算是留在杭州府衙門裏,也算是有點地位可言。


    “可是大人,如果我們把這些東西,把這些事情告訴了隆大人的話,下官倒是擔心,這隆大人可能非但不能治了這漕運總督府衙門裏的罪過,反倒是會被那孫之崖給反咬一口,生吞了下去,那可怎麽辦啊?”潘澤奇擔憂的問道。


    “哈哈哈哈,你這個小子,你說我會蠢到讓我們的知府大人去對抗一個堂堂的總督大人嗎?而且這還是漕運總督府的大人呢,這件事情,首先要報呈咱們的隆大人,但是真的要辦的話,這得是閩浙總督才能動得了他的,你看著吧你小子,這一次咱們是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這江南的各方,日子怕是不好過咯!”穆多紮哈哈大笑著說道。


    潘澤奇仿佛人在夢中一般的說道:“是啊大人,這如果事情迴去一談論起來,閩浙總督,漕運總督,南河總督,兩江總督,這得多少人卷進來啊,哎呀,這江南是呆不下去了啊!不能呆了,不然的話,一窩蜂的到時候我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啊!”


    “你怎麽這麽糊塗呢?這你要是走了才是沒有了立足之地呢,這一番爭鬥,少說了也是幾百個大小官員要下馬,我們兩個人舉報有功,就算是不考慮這麽多人要下馬,咱們也會死有機會上台了,何況是這麽多人下馬?你信不信,我和你保證,這件事情了了之後,我能做杭州府步軍衙門副統領,或者是浙江巡撫衙門的總捕頭,而你,最少也可以接替我現在的位置,杭州府衙門的總捕頭或者是臬司衙門的巡察使,你信不信?”穆多紮嘿嘿的笑道,這個潘澤奇可真是沒有富貴命,這麽好的機會,你怕什麽啊?


    潘澤奇沉默了,這麽大的事情,就和你所想的一樣這麽簡單嗎?怕不是這麽簡單吧,不管怎麽說,我先跟著你混混再說,能進一步最好,不能進一步保住現在的位置也不錯,總之能避過這一次的危機,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堂主,你看,這一次我們是真的發財了,這官兵也真是不經打,這以前不是挺能打的嗎?我們多少的好弟兄們都死在了他們的手下,現在倒是有趣了,被我們打的是潰不成軍,毫無還手之力,這清軍是怎麽了,忽然之間,就不行了呢?”李文安笑著說道。


    這一筆富貴讓白刀會一下子成長了不少,清風堂更是吃了個飽飽,有錢了之後力量當然也要迅速的擴張了,以後再想對付清風堂,可就不容易啦。


    “嗬嗬,這一次不是官兵不能打了,而是他們太疏忽了,而且能打的人都沒來,一些差役而已,欺負老百姓是一把好手,打仗是他們能打的嗎?這要是有了綠營軍和八旗軍的話,事情怕是沒有這麽簡單,再說了,咱們這次不是有了西洋人的火槍了嗎,打的他們是一個措手不及,他們也就是沒有辦法了。”


    “這首先是被我們打的落花流水,傷亡慘重,早就沒有了抗爭之心,等到我們衝到了船上的時候,他們哪裏還有本事和我們打呢?不管怎麽說,這一次我們要好好的想一想以後的出路了,拿了錢財之後,我們連夜出海!”司馬劍南笑著說道。


    “連夜出海?不是去太湖嗎?”李文安好奇的問道。


    “當然不可以了,這西麵是人家的地方啊,是清廷權力中樞之地,靠近了南京,還有我們的活路嗎?我們先要出海避個風頭,再說別的事情,否則的話,一分錢都落不到我們的手裏,乘著他們現在還沒有防備,我們連夜出海,等他們反映過來的時候,我們早已經出了海,我看他們怎麽追我們去。”司馬劍南笑道。


    “可是,這不管是東麵還是西麵都是他們的繁華之地啊,水師衙門的人多的是,千帆爭流的,咱們能混的出去嗎?”李文安擔憂的問道。


    “嗬嗬你擔心的多了,子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偽裝出海,再說了,你也說了是千帆爭流,我倒是想看看有什麽本事在這千帆之中,找出我們的毛病來。文安啊,這一次之後,咱們清風堂擴編,到時候還要辛苦你了啊,你是最會操練人手的,所以新招募的人,我仍然打算讓你來幫忙操練,你可不要推辭啊!”司馬劍南笑著說道。


    “屬下當然不會推辭了,這就是屬下的分內事!”李文安說道。


    “快一點,快一點,把屍體都弄下去,血跡弄幹淨了,糧食全部丟到路邊去,給附近的窮苦人家貼補家用吧!把銀子藏在船艙夾板裏,到前麵咱們裝上了棉花就可以走了!”宋子堯冷靜自若的指揮著眾人打掃戰場,進行偽裝工作。


    這別小看了偽裝工作,他可能比戰鬥任務更加的複雜和艱巨啊,這裏麵所隱藏的巨大的作用,可不是一般的任務可以比擬的。


    “哼,打仗的時候也沒看見她多勇猛,這個時候倒是來搶功勞了。”柯誌清和司馬君所在遠處休息,看著宋子堯的指揮,柯誌清不滿的說道。


    “你怎麽老師這麽多的怪話呢,剛才香主指揮兩邊的人射擊,不比你忙嗎?哎,不說這個了,這一次分了你不少錢吧,這麽多錢,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是打算拿去送人了,說吧,你到底是有什麽盤算,咱們商量一下。”司馬君嘿嘿的笑道。


    柯誌清沒好氣的說道:“我的錢我做什麽你管啊?再說了,咱們是反清的大業為先,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到一邊去,你現在和我說這個做什麽?匈奴未滅何以家為,不把清廷推翻了,我沒空考慮個人的小事情,我也不稀罕吃喝嫖賭的,所以,這錢我還是打算直接交給我爹,隨便他怎麽去折騰吧!”


    “哎呀,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啊,一句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可是讓在下對你無限的佩服,佩服佩服,不知道柯兄,你這樣的做法是否得到了柯叔叔的同意呢?你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柯家的古訓啊?”司馬君故意調笑著說道。


    柯誌清沒好氣的白了司馬君一眼說道:“你這不是廢話是什麽,要不是我柯家的古訓,這難道還是你們家的古訓怎麽的?再說了,我爹要是不支持我的話,那我敢這麽幹嗎,反清大業在眼前,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提起來了,傷`精神。”


    “是嗎?傷`精神啊,那我倒是想知道一下了,既然是你柯家的古訓,既然是匈奴未滅何以家為,那你是怎麽出來的呢?”司馬君說完之後一溜煙的就跑了。


    柯誌清一拳打在了空中,指著司馬君的背後罵道:“好你個臭小子,你跟我耍起了嘴皮子了是吧,行啊,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宋子堯也沒有功夫搭理這兩個人,而是趕緊的緊鑼密鼓的進行改裝工作,偽裝工作進行的還是有條不紊的,這一次清風堂吃了大魚,後麵的風波必須及時的避開。否則的話,四個總督聯手起來的話,這樣的風暴,又怎麽是他們可以承擔的呢?


    “你先進去還是我先進去?”孫廣勝苦笑著問道。


    孫久哲看著漕運總督府衙門的大門口,也是心懷忐忑,許久才說道:“得了吧,一起進去,反正書信紙上已經把事情說的清清楚楚了,該怎麽罰就怎麽罰吧,都看二叔的了。”


    “哎,其實這件事情我們做的就算不錯了,不然的話,我們留下來還不是全軍覆沒,也不可能奪迴手裏的東西。不過,這他們為什麽不對我們進行阻擊呢,還在我們走了之後,及時的收緊了包圍圈,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啊,一般人要是看到了,都會覺得納悶呢,這要是讓別有用心的看到了,肯定是想要借此的坑咱們一次的啊!”孫廣勝歎息著說道。


    孫久哲仰望著天空,又看了看漕運總督府衙門這熙來人往的街頭,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進去還是不進去了,好像是進去不進去都有錯。


    “兩位爺,今天這是怎麽了,這在門口站了這半天了,咋還不進去呢?”漕運總督府門口的護衛隊長見了孫家兄弟躊躇的樣子,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呢。


    這按理說漕運總督府衙門口的護衛隊長,可比縣令還威風,所謂是丞相門人七品官,這漕運總督府衙門口的護衛隊長,也絕對不會是什麽簡單人物。不過,他們也是知道的,這雖然孫家兄弟的官位不是很高,不過到底也是孫之崖的親屬,又是被重用的人物,說不準什麽時候就飛黃騰達了呢?


    “哎,這事情我也不和你細說了,算了,醜媳婦總得見公婆的吧,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省的到時候麻煩的要命。就算是有再大的錯,我也敢見了二叔再說,走吧,兄弟,有什麽事情咱們兩個人一起承擔!”孫久哲感歎著說道。


    “也好也好,咱們兄弟一起,不管是什麽大的事情,都可以一起承擔了,走吧兄弟,有什麽錯誤我擔著!”孫廣勝也下定了決心的說道。


    “哎呀,這兩位爺是怎麽說的話呢,這好端端的怎麽就說起了這些話呢,兩位爺要是有什麽不快的話,衝我說吧!”護衛隊長一臉驚訝的說道。


    “哈哈哈哈,兄弟我知道你是想幫助我們的,但是今天的這個事情你幫不了,你可能幫來幫去會把自己給幫進去了,算了,我們去了!”孫久哲深唿吸了一口氣說道。


    孫廣勝和孫久哲一起走入了漕運總督府的大門裏,這個地方他們來過了無數次,也非常的熟悉,可最終他們也是覺得這裏今天無比的陌生。


    孫之崖在後院池塘邊翻看著手中的文書,是焦頭爛額,全天下估計就是他這裏最煩,什麽事情都要他管,任何時期都需要他去處理。


    “你們兩個,在門口站了那麽久才進來,這是怕我呢,還是怕你們自己的事情敗露呢?”孫之崖盯著眼前的這兩位後生,一臉不悅的說道。


    孫久哲和孫廣勝急忙跪了下來,孫久哲說道:“二叔,我這是沒臉見你啊,好端端的差事,本身是二叔打算曆練我們兩個兄弟的,結果是被我們辦成了這樣。哎,我們真的是沒有臉麵來見二叔了,不過二叔不管是什麽責罰,我們兄弟都一力承擔了。”


    孫之崖笑著問道:“怎麽了,今天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樣了,換了是平時的話,你一定會說你自己一力承擔,今天這是怎麽了?你孫久哲也有要和人一起承擔責任的時候,這裏麵怕是也有什麽隱情吧,來,說說聽聽看!”


    孫久哲苦笑著說道:“其實真的不敢說什麽一力承擔的話了,我一人之命能值得幾個錢,我一人能有幾分價值,這麽大的事情殺我一千次都不算多,也承擔不起啊!哎,沒辦法,隻好讓我們兄弟二人一起來承擔一起了。”


    “二叔,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要責罰的話,請二叔說什麽也不能錯過了我,要是不讓我承擔這一次的責任的話,我可沒臉見人了。”孫廣勝也急忙跟著說道。


    “嗬嗬,行了行了,站起來說話!”孫之崖指著一邊的石凳說道。


    “我們不敢!”孫久哲和孫廣勝一起說道。


    “有什麽不敢的?我讓你們來你們就可以來,怎麽要抗命不從了嗎?”孫之崖佯怒道。


    “是是是,我們這就坐下,這就坐下!快,兄弟,坐下吧!”孫久哲比孫廣勝更為了解孫之崖,基本上孫之崖這幅表情就是沒事了。


    孫之崖指著文書說道:“這文書可有意思了,有的人要誇獎你們,說你們力挽狂瀾,是有功之臣,說是這要讓你們當漕運總督府裏的淮安府督辦和副督辦,你看,這就要給你們升官了,六品成了五品,幾乎是要和淮安府知府並駕齊驅。這淮安府裏的水深啊,督辦和副督辦,一向比總督巡撫還要難幹,我其實是不想讓你們來做的。”


    “這不是不信任你們,而是覺得你們曆練不夠,其實這個位置我本身也是打算留給你們的,但是那是五年後的事情。為什麽呢?這淮安府的督辦,在淮安府內,本身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們也做的了,但是淮安府不一樣啊,別的府裏會有鹽運使,河道,茶道,米道等等的這麽多的神仙要伺候嗎?”


    “你們要是單獨做個督辦,這事情就簡單了,可是你們和我一樣啊,做的可不是一個漕運而已,各方麵的神仙都要伺候的到。我今天就問你們一句話,你們能不能做好這件差事,如果你們能的話,我就讓你們去做,如果不能的話,我就幫你們辭了這個官位,就這麽一句話,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迴答不要讓我太失望!”


    孫久哲和孫廣勝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同聲說道:“我等願意擔任此職!”


    “好,你們答應了就好,這裏就是另外的公文了,很多人要求製裁你們,說是你們雖然保住了幾艘船,卻丟掉了更多的船,置自己的同僚於不顧。這就是說,你們隻要上任,就要麵對許許多多的質疑,質疑之聲啊,但是,大丈夫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能後退,你們可想清楚了,怎麽去做好這個淮安府的漕運督辦和副督辦!”孫之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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