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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2-08-21


    “二叔,這些年來你對我的栽培我都記在心裏,我自己也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不敢說自己是什麽厲害人物,但是多少也通曉了一些東西。其實,我知道二叔會選擇我來做這個督辦,原因就是因為我在道上混的不錯,認識的黑道上的人多,而搞好漕運,不認識黑道上的人,是不可能成功的,漕運是三分公家七分黑道。”


    “要問我怎麽做好眼前的這個督辦,其實我給的辦法很簡單,就是先搞定各處的黑道,首先就是漕幫!各幫派之中,就數漕幫是咱們漕運的第一道門檻,這漕幫呢,基本上統一了江南一帶的漕運的幫派,可以說是一個集體,是一個諸侯聯盟,咱們要對付這樣的一個龐然大物,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漕運總督府,聽起來是個厲害地方,但是我們淮安府督辦,據我所知,也隻有一百多號公職差役,加上民壯不過是五百人左右,數量很少啊!而漕幫就不一樣了,他們有十萬人!十萬人啊,盤踞在漕運各個州縣上,但是就在淮安府附近就有五六萬人,我們這點人,放到了人家的麵前去,都不過人家看的。”孫久哲感慨著說道。


    淮安府的督辦,漕運總督府門下的第一重要督辦,聽起來牛`逼哄哄的,其實呢,麵對的都是龐然大物,不說別的,就一個漕幫就把淮安府督辦給壓製的死死的。人家漕幫的人,是真的不把淮安府的督辦當迴事情看,這漕運總督他們倒是怕,但是你一個小小的淮安府督辦人家怕你做什麽呢?


    如果不是因為淮安府督辦的駐地和漕運總督府的駐地都在淮安府境內的話,那麽人家漕幫的人早就把你淮安府督辦的人給幹掉了,至少也是藐視。一切,都是因為漕運總督府在,而漕運總督府的身邊,有兩營綠營軍,一營八旗軍,而且江南的各部軍馬,雖然不歸於他指揮,但是卻都很服從他,配合他,兩江總督更是和漕運總督一個鼻孔出氣。


    江蘇提督,江南八旗更是作為了漕運總督府衙門的左膀右臂而存在的,漕運總督過去隻是一個管理漕運職務的人員而已,現在就不一樣了。現在呢,他們的地位很高,因為他們在清朝中期之後,責任變化了,管理漕運的事物是必然,但是更為關鍵的是要統治江南,配合中央政府加大對江南地區的掌握,這就麻煩了,從經濟層麵牽扯到了政治層麵上。


    為此,漕運總督的地位急速上升,各方都成為了他的配合,要和他一起來管好這全國賦稅一半的來源地,江南。漕運作為大運河的管理方,一直都是溝通南北的經濟,政治利器,裏麵包含著中央政府便利統治南方的巨大功能,也就是說,經濟效用對於中央政府來說隻是次要的,他們主要是靠著大運河統治南方。


    那麽在這樣的情況下,作為這個中央政府的代理人,漕運總督,當然也就是地道的管理者了,他的地位當然低不了,各方都要配合他。兩江總督更多的是得到經濟方麵的配合,管理好這一代的民生,加強朝廷的存在感,漕運總督更多的是和軍事部門有聯係,八旗,綠營不太鳥兩江總督,但是卻很鳥漕運總督,這都是因為皇帝的旨意問題。


    “嗯,淮安府督辦難做啊,所以我才希望你們多曆練幾年,我想為你們先削弱了各方的力量,加強了我們的力量之後,再讓你們去做這個職位。但是,現在形勢到了這一步,就沒有什麽價錢可講究了,關於這一點,我接下來還打算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淮安府督辦如果沒有綠營的幫忙,這不好對抗人家漕幫的人。”


    “所以,我和江蘇提督陳軍門陳思昌說過了,他們調動了一營綠營軍專門負責保護你們,配合你們的做事,這一營呢,考慮到你們的壓力大,所以是給的大營,足有七百人。綠營軍的人多了,也能保證了你們在漕幫的麵前有地位,不過這裏麵也有麻煩,就是你們能不能和綠營軍的人配合得當,不然的話,還是沒有意義。”


    “漕幫的人倒是暫時安分了,但是綠營軍的人比你們多,比你們厲害,如果你們和綠營軍的人發生了矛盾的話,那又怎麽辦呢?”孫之崖說道。


    孫之崖能給一個大營的綠營軍,已經是開掛級別的幫助了,這種幫助毫無遮攔,也是要告訴眾人,這個淮安府督辦,不是一般的督辦,是我的人,我的侄兒,我要看住他!如果你們有任何人敢對他不利的話,也就是對我不利,你可以試試看!


    淮安府督辦呢,按理說確實不應該有這麽大額度的配置,要知道,孫之崖的身邊也隻有兩個大營的綠營軍,一千五百人的規模。再加上一個參領的鑲藍旗八旗軍大約是六百人,也就是兩千多人的武裝力量,當然漕運總督府自己的差役人數比較多,有五千人,民壯兩萬多,這不是淮安府可以比擬的力量了。


    但是,畢竟淮安府督辦在曆史上,很少有配綠營軍這樣的軍隊護航的,一般都是差役自己解決問題,軍隊可不是給你拿來處理地方事務的。就好像一個地方隻要不發生顛覆國`家的巨大問題出現,無論如何軍隊是不會出馬的,都是警察在和你糾纏,現在直接派遣軍隊幫助淮安府督辦,這算是明目張膽的護犢子的行為。


    “二叔,有了這一營的綠營軍我就不怕他們了,嘿嘿,一個大營的綠營軍,足夠讓他們低頭,我就不信他們敢和綠營軍的人打,那可是造反啊!”孫久哲得意的說道。


    不錯,和差役打是治安行為,和軍隊打仗,那是叛國行為,兩者區別很大,所以軍隊有壓製能力有震懾力就是這個原因了。而且,孫久哲原本也是在道上混的,很清楚道上的人最怕的是誰,道上的人心裏的想法,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現在的綠營軍不是以前了,不再是什麽精銳,哎,現在他們是吃拿卡要樣樣精通,打仗卻不行了,真要是漕幫的人來狠的,他們還不如我們的民壯管用呢,至少還能挺一挺!”孫之崖歎息著說道,大清這是怎麽了,國家正牌的綠營軍啊,國家軍隊的主力啊,竟然就這麽沒了,垮掉了,那國家以後靠誰打仗呢?


    “雖然是這樣,但是他們也不敢對綠營軍的人下手,其實,我們主要是一個威脅,真要是打起來的話,他們十萬人,就算是踩也把我們踩死了,打仗有什麽用?我們這千把號人,能是人家的對手嗎,不過,話雖然這麽說,隻要是綠營軍,他們就不敢動手,他們這邊敢動手的話,我們那邊就可以請江蘇提督兩江總督派大軍過來鎮壓!看看誰厲害!”孫久哲嘿嘿的笑道,隻要有人,怕什麽?


    “對了二叔,那這綠營軍的人,會聽我們兄弟兩人的話嗎?”孫廣勝好奇的問道。


    “當然要聽的,不過,能聽到什麽程度就不一定了,按理說他們是軍人,是江蘇提督讓他們過來幫助你們的,他們沒有什麽好不同意的地方。但是,如果他們真的是不想聽的話,你也沒有什麽辦法,現在的綠營軍不是以前了,紀律差了,這裏麵還需要你們的努力,讓他們怕了你們,自然就會聽了,這就看你們的本事咯。”孫之崖笑著說道。


    “哎,好不容易來了個幫手,結果還是來了一幫爺,算了,不管怎麽說,我們做事情離不開他們,氣的話,該受就受一點吧!”孫久哲歎息著說道。


    “你們看看這個,這個是什麽?”孫之崖把一支火槍擺在了孫久哲和孫廣勝的麵前問道,這是在之前他們被打劫的地方所清掃戰場而找出來的火槍,因為這把火槍丟入了湖底,白刀會的人來不及搜索,就遺留在了戰場上。


    “這是火槍啊!看起來還不錯,挺古怪的,這是西洋人的武器吧?”孫久哲問道。


    “沒錯,這就是西洋人的火槍,那麽我們就要問問了,為什麽西洋人的武器會出現在了我們被打劫的地方呢?這說明了什麽問題,他們居然有這麽好槍的,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在打仗的時候,你們就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孫之崖反問道。


    孫久哲這才拍著腦袋說道:“是我糊塗了,我當時就記得他們的火槍怎麽這麽厲害呢,打的我們毫無還手之力,我還納悶了,火槍這個東西本來是官府裏的,而不是民間的。現在倒是好了,他們民間的比我們官府的火槍還好還多,還能打,我當時就在納悶,可是我都沒有想到,這居然是西洋人的武器,疏忽大了呀!”


    “這還不算重,他們用著西洋人的武器,敢打劫我們的漕運總督府的貨物,這能是一般的水賊幹得出來的事情嗎?這必然也要是個反賊什麽的,不然的話,誰敢對我們下手呢,這東西雖然丟了,但是丟的值,丟的我們看出來了一顆禍心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是從港口城市得到了這批武器,然後就拿到內地來對付我們來了。”孫之崖說道。


    “原來是這樣,二叔,咱們應該立刻奏請聖上,再行遷界禁海,堵死這些亂臣賊子的武器來源,他們沒有了火槍,那還是我們的對手嗎?”孫久哲當即說道。


    “糊塗!你夠糊塗的你!人家比你厲害,你就想著遷界禁海,這算是辦法嗎?人家有火槍你就不會有嗎,你這是什麽辦法?人家要是怕你的遷界禁海,那幹脆也別搶漕運總督府衙門的東西了,人家既然來了,就不怕你這一招,你這是把自己給困了起來你知道嗎?遷界禁海,不僅僅是斷了我們的財路,也是瞎了我們的眼睛,以後人家在海外做的是什麽事情,你能知道嗎?”


    “萬裏海疆,那是處處危機,你能守得住一處,你能守得住一萬裏嗎?我們如果主動的遷界禁海,放棄了沿海的話,那麽人家到時候想要到這裏來對付我們可就簡單了,直接隨便找個地方都可以登錄,走了幾千裏,都未必有人可以發現他們,你這是什麽辦法,這是作繭自縛的辦法,你這當的是什麽官?”


    “我們漕運總督府,管的就是一方的交通便利的事情,你倒是好了,給我整出來了這樣的事情,自己把自己給困死在內地,這是一個做督辦應該做的事情嗎?照你們這麽說,我們既然被人搶了一次,可以說明是他們靠的運河水利之便,才有了機會和辦法來對付我們,是不是我們因此就可以取消了漕運河運,取消了河運總督府衙門,取消了我們漕運總督府衙門這樣就一了百了省事了呢?”孫之崖斥責道。


    孫久哲急忙說道:“是是是,是侄兒愚鈍了,可是,這火槍必然是從西洋人手裏買來的東西,我們難道也要去從西洋人的手裏買東西嗎?”


    孫之崖側著眼睛看著孫久哲問道:“怎麽了這是,讓你去買西洋人的東西,你覺得丟臉了還是怎麽的?”


    “不敢不敢,我隻是覺得我大清無所不有,如果我們反而要去找西洋人買貨的話,這西洋人會不會覺得我們是不如他們了,更加的驕狂了呢?咱們這裏的西洋人也不少,海關裏的西洋人都算客氣了,還是一副自己了不起的樣子,和這樣的人做事情,我實在是沒興趣,還要給他們當神仙供著,什麽東西嘛。”孫久哲想起了在海關見到的西洋人的嘴臉,就氣不打一處來,在大清的土地上,輪得到他們這些番邦子民驕狂嗎?


    “武器方麵,我們可以讓貝勒爺幫忙解決,其實,這件事情,我們離不開貝勒爺的幫助。咱們現在要對付的人,是最難對付的,有官府的人,也有民間的人,有黑道上的人,也有白道上的人,你說這個事情容易嗎,沒有貝勒爺的幫助,咱們什麽事情都做不好。貝勒爺呢,為什麽要做這個海州知府,你們都知道不?”


    “他在海州知府的任上,在海州府做的事情,其實就是在給我們這邊減壓,有了他和我們這邊的雙管齊下,這江南就好管多了,河運,漕運已經被這幫人給弄的是烏七八糟,我們現在別說治理了,保持現狀都很難。所以,我們需要靠海上分流,釜底抽薪,這漕運漕運,說到底是一個運輸二字,海運比漕運省錢,漕運比河運省錢。”


    “有了海運,漕運也就沒了幾分價值,海運一起,這些人我看他們還猖狂幾許!貝勒爺的這招高啊,幾乎是一下子就把他們都給按倒了,你再有本事,也扛不住萬裏波濤,我們漕運要是不如海運,那他們連養活手下的錢都沒有,哪裏還有本事和我們鬥呢?你們都是年輕人,一會兒,去逸仙居去,見一見海州府的幫手,有了他們,事情就簡單多了。”孫之崖說道,逸仙居裏他早已經設置下了酒宴,就等著孫家兄弟去赴宴呢。


    逸仙居作為淮安府數一數二的酒樓,消費之高,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要是天字席的話,一次就要幾百兩銀子。這清朝衰敗的原因有很多,但是奢靡永遠是一個國家衰落的關鍵因素之一,這淮安府繁榮至此,奢靡至此,也是一種寫照。


    但是這種奢靡,是建立在貧富差距極大的情況下,馬嘎爾尼訪華的時候就說了,淮安府千帆爭流,是繁華的很。不過,這份繁華是以百分之九十九的極度貧困的百姓為基礎,建設出來的,剩下百分之一的極富,就好像印度的狀況差不多,那種不加任何節製的貧富差距,讓窮人越來越窮,富人越來越富。


    在國際資本的市場上,窮人哪裏能和富人掌握的資源對抗,哪裏能和富人製定的規則對抗呢,那就是有錢人洗劫窮人的一個場所和手段而已。如果土地不是私有,可以隨意買賣,而是規定的必須種植,國有的話,有錢人哪裏有本事去吞並農民的土地呢,他們吞並了土地,土地都有了,國家對敢對抗,還怕地方政府嗎,這就是一個又一個國中之國。


    國中之國的問題就是在清朝後期,朝廷居然無法調動地方的兵力,財富,甲午戰爭的時候,八國聯軍進北京的時候,大部分的地方官府和富豪,都沒有鳥北京朝廷。結果就是國家淪喪,他們自己的土地和財富早晚還是丟了出去的,人家都敢對抗朝廷,欺負窮人還不是跟玩一樣,給國家種地基本保障你吃喝,給資本家種地,基本你能活就不錯了。


    “二叔,這也太奢靡了,我們哪裏有這麽多錢,還給他們去逸仙居吃喝?這要是讓禦史衙門的人知道了,又要參你奢靡浪費了。”孫久哲皺眉說道。


    “嗬嗬,你們倒是長大了,也知道省錢了,可我告訴你們,這一頓的錢還非花不可了。哎,這就怪我們自己沒有本事啊,同樣是麵對敵方強敵,人家貝勒爺幾個月就風生水起,再幾個月就賺的盆滿缽滿,錢是多的花不完,而我們呢,卻連溫飽都困難。所以說,這有本事的人花錢再多人家也沒什麽讓你可說的,這是自己的本事問題。”


    “我們沒有本事就隻好自己餓自己了,但是餓自己可以,餓客人就不行了。我們堂堂的漕運總督府衙門,難道我們要讓海州府的人小看了我們,人家一個小地方來的人,到了我們這總督府衙門的地盤上,難道去小攤子上吃東西嗎?有本事,自己去把錢賺迴來,省錢省錢的,到了最後隻怕自己什麽都沒得吃。”孫之崖歎息著說道。


    “成,二叔你放心,我們兄弟這就去會會這海州府貝勒爺的人,看看他們是怎麽能把地方的豪強都給鎮壓下去的!”孫久哲說道。


    孫廣勝和孫久哲出了衙門的大門之後,孫廣勝就忍不住的問道:“這貝勒爺是皇家的人,又有強軍護衛,對付了地方加起來才幾萬人的豪強,算什麽本事?我們這幾百號人,就是對付一個漕幫,那就要對付十萬人之眾,比他海州府的人口又能少幾個,能一樣嗎,有本事讓他們過來我們漕運總督府衙門試試看,能不能擺平這些江南的人啊!”


    孫久哲見孫廣勝一臉不服氣的樣子,不由得笑道:“你還真不要說這個話,你別小看了人家貝勒爺的人,貝勒爺從來都是以少打多。戰場之上,以少打多以弱勝強就是貝勒爺的拿手好戲,他一個人就打幾十個人,他一個營就敢挑人家一個軍,說是什麽特種作戰,簡單的說,就是能打啊。當年大清入關的時候才幾萬人,不也打下了江山,那是人家的本事啊,可不是人家靠的是什麽人,你還真不要不服氣,你去海州府試試看,你能行嗎?”


    孫廣勝還是不服氣的說道:“一切見了麵再說吧,淮安府的水深水淺,比他們想象的複雜多了,要是那麽容易可以做好這些事情的話,何必我們這些人在這裏受罪呢,直接找他們來了不久可以了。就怕這貝勒爺的人都是宰相門人七品官,一個比一個的驕橫,那就難伺候了,哼,難伺候了還算了,我們還不伺候了呢!”


    說話之間,兩兄弟就坐著馬車來到了淮安府的逸仙居樓下,逸仙居門口,老遠的地方,就開始不讓駕車了。嗬,有錢就是不一樣,雖然周圍不是他們的經營場所,但是他們為了讓有錢人花錢舒心舒適,就買下了這廣闊的地方,專供有錢人的車馬行走,不允許窮人的車馬進來。這樣就不會有塞車這樣的麻煩了,可以在這裏飆車了都。


    “慢著,兩位請下車吧,這裏可是逸仙居的地方,不允許駕車,請下車吧!”一個逸仙居的護院門人,見孫久哲兩兄弟來了,直接就給攔了下來。


    不為別的,隻因為他們的車架外觀一般,不像是巨富之人,就知道是一般家庭水平的人了,既然這樣,肯定是來這裏消費不起的,當然可以隨意的鄙視。勢利眼啊,一下子就把人家給定格在了一個位置上,夠狠毒的。


    “大膽,沒見我們是官府的官員嗎?我們的車駕你們都敢阻攔,不想活了嗎?”孫廣勝脾氣上來了,拍著馬車的怒吼道。


    沒想到那護院之人包括他的幾個手下都笑了,冷笑著,不過聲音還挺大的。


    “哎呀我的爺啊,到我們這裏來的,不是官你好意思嗎?我們這裏達官貴人多的是,不缺當官的,不是看你們是個官,我們還會這麽和氣的和你們說話?換了是一般人的話,這就直接棍棒伺候了,敢在逸仙居的地盤上撒野駕車,真當我們逸仙居是你們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了嗎?”護院頭子不屑的說道。


    這話倒是也靠譜,這淮安府和京城一樣,當官的多啊,各個部門都在。一般的地方府州縣,除了當地的一個知府衙門之外,基本上最多有個綠營軍駐防而已,也就是說,官員很少,部門也很少,沒有什麽官員,也沒有什麽別的部門的人。


    而省城這樣的地方呢,管著一省的子民之外,還有米,鹽,茶等貨物要管理,每個貨物都是有一個專門的衙門在管理著。軍隊方麵呢,除了有正規的綠營軍之外,還需要有八旗軍駐防,考科舉也要在這裏來一次,然後呢,這還需要有運輸,監察,刑獄各種級別的衙門存在,就是屬於官員遍地的地區了。


    而淮安府,更厲害,他是漕運和河運總督府所在地,加上交通是各類貨物的基礎,所以也是各個貨物管理衙門的所在地,一個淮安府的官員之多能頂上兩個省份有餘啊!既然是官員多了,那麽物以稀為貴,你既然這麽多人都是當官的,自然也就不值錢了,也就難怪這些逸仙居的護院們不把他們當迴事看。


    平常到他們這裏來的官員,三品四品的多如牛毛,而他們兩個人現在還沒有到淮安府督辦的位置上上任,穿的都是七品八品的官服。這七品八品的小官,雖然油水多,利潤大,但是論地位就真的不值得一提了,而且也是有頂頭上司的,輪不到他們做主,當然護院們不會給他們這個麵子,如果他們是二品大員,那待遇肯定是不一樣的。


    “好啊,我們倒是還占了人家的麵子了,我還要謝謝你們給我這份麵子了,有趣,你們知道我們是什麽地方的人嗎?我們是漕運總督府衙門的人,新上任的淮安府督辦和副督辦,你們倒是膽子不小,連我們都敢攔!”孫廣勝怒吼道。


    “嗬嗬,我說這兩位爺,你們到底是走不走啊,要是不走的話,請掉頭迴去,不要浪費了這塊地方,不要耽誤了我們做生意,你們不走,這還有人要走呢。要是不走的話,兩位就請迴吧!”護院頭子說道。


    “你敢……”


    “哎,算了算了,下馬吧,這裏既然不給咱們這些窮人駕車,那咱們就慢慢的走幾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上,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麽。”孫久哲笑了之後說道,算了不計較這些小事情了,等我們翻了身,你們這群混蛋第一個倒黴!


    不過,現在來說,主要的對手還不是他們這些服務業的商人,關鍵還是要對控製了產業的豪強下手,這些人才是最大的威脅,對於這些小魚小蝦的話,能放過就放過吧。


    “嗬嗬,早這麽說話不就行了嗎,得了,也不為難你們,慢點走吧,別讓人家貴客們看到了壞了心情就好了,兩位請吧!”護院頭子見孫久哲服了軟,也不為難,笑著說道。


    孫久哲隨即對著車把式說道:“走吧!”


    看著孫久哲的樣子,孫廣勝的心裏非常的不舒服,歎著氣的說道:“你看吧,人家和你強硬一下你就軟了,這怎麽能行呢,明擺著是吃虧的事情,我們可不能吃這個虧!”


    “現在吃虧怕什麽?我們隻要以後不吃虧就行了,我們以後好了,折騰他們這些人還不是眨眼睛的事情,你以為他們是針對我們的嗎?他們是針對全部的人,這樣的富商多了去了,你能一一處理嗎,除非你有翻身的本事了,不然的話,不管你說什麽人家都不會記得你的,都不會把你當迴事看的,和他們有什麽好鬥的?”孫久哲不以為然的說道。


    孫廣勝也點了點頭,這事情確實不值得計較,有太多的事情值得他們去鬧心的了,再為了這樣的小事情浪費時間的話,那真的是要累死人了。


    逸仙居果然還是無愧於他的名號,裏麵的裝飾奢華的令人無言以對,尤其這還是天字席,就更加的奢華了,房間裏簡直就是一個小天堂一般。


    “兩位大人,海州府的人在裏麵久等了。”漕運總督府的一個差役在門口說道。


    “嗯,好了,你下去吧。”孫久哲點了點頭說道。


    推開了房間的門,隻見座位上也有兩個人,座位上的人見到了孫久哲,也是急忙站了起來,起身施禮。


    “兩位就是漕運總督府衙門裏的貴客吧,是孫大人讓二位來的?”林一郎笑著說道。


    “在下孫久哲,淮安府漕運督辦,這位是孫廣勝孫大人,是淮安府漕運的副督辦,敢問兩位是?”孫久哲笑著抱著拳頭說道。


    “在下林一郎,海州府水師衙門的人,這位是林虎泉林老板,兩位請坐吧!”林一郎指著空位說道。


    “請!”林虎泉也跟著說道。


    孫久哲和孫廣勝見海州府的人對待他們頗為的客氣,也就放了心,一起坐了下來,現場的氛圍得以迅速的寬鬆下來,一掃兩人之前的悶氣。


    “這孫大人都和我們說過了,我們雖然不是一個衙門裏的人,但是都是為了朝廷辦事的,這以後,我們也會經常的往返於兩地。聽說,你們之前剛剛被一群反賊打劫了,這夥人的膽子可不小啊,居然敢對漕運總督府衙門的貨物下手,足見其可怕之處!”林一郎說道。


    “哎,這事情你不提還算了,提起來了我就是一肚子火,這反賊的兵器比我們官兵的都好,這叫什麽事情?以後我們難道要用比反賊更差的武器和反賊作戰了嗎,反賊有了武器了,我們倒是成了拿著破銅爛鐵的人,這世道變了,變了啊,是真的變了。”孫久哲歎息的說道,當初我在道上混的時候,怎麽就沒有這麽好的武器呢?


    林一郎和林虎泉相視一笑,林一郎隨即問道:“這不可能吧,你們堂堂的官兵,漕運總督府衙門的人,兵器怎麽可能比這些反賊要差呢,要是這樣的話,這仗不是沒法打了嗎?”


    孫廣勝說道:“兩位還不信呢,我一開始也不相信,但是打仗的時候,我們都直眼了,那就是差距啊,沒辦法,人家厲害,我們不行,隻能忍著了。看來,我們呢,也需要想辦法向朝廷請求發放一些兵器,不然的話,這不是擺明了要吃虧的了嗎?”


    林一郎笑著拿出了一支西洋火槍放在了桌子上,問道:“不知道兩位大人所說的武器,是不是這樣的西洋人的火槍呢?”


    “這……”孫廣勝頓時就呆了,難道現在是這西洋人的武器已經流行了起來了嗎,怎麽忽然之間,到處都是他們西洋人的兵器了,是我們這些人落伍了嗎?


    “林大人,請問你這是從何而來的,也是繳獲來的嗎?這麽說,也有反賊敢在海上對你們海州府的官兵下手了嗎?”孫久哲驚唿道。


    林一郎哈哈大笑著說道:“當然不是,他們要是敢來對爺爺我下手,我能滅了他們兩個來迴,這些東西,我們海州府的官兵早已經裝備了,不然的話怎麽打仗呢?咱們的知府大人,那是軍伍出身,他是在緬甸和尼泊爾的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沒有這樣的好兵器,怎麽可能有後來那麽大的戰功呢?”


    “林大人的意思是說,你們海州府早已經裝備了這些兵器了嗎?”孫久哲問道。


    “不錯呀,嗬嗬,這些兵器在我們海州府早已經是必備的東西了。你想想看啊,這連賊匪都有了這些武器了,我們作為官兵要是還沒有的話,豈不是要在人家的麵前吃大虧了嗎,這當兵打仗,首要的就是裝備武器,這方麵的錢,說什麽也不能剩下了。這方麵的精力啊,說什麽也不能不當迴事看,咱們的人,要是沒有這樣的心思的話,那可不成。”林一郎笑嗬嗬的說道。


    “哎,林大人,幫我個忙成嗎,這把火槍,你們多少錢一把買來的,我們給加兩成,幫我們淮安府也搞來一些,可以不可以?”孫久哲急忙問道。


    林一郎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都是自家兄弟,還加兩成做什麽,我們多少錢買來的,直接轉手給你們不就成了?我們同朝為官,都是在為了朝廷辦差事,一家人就不要說兩家話了,不就是一些兵器嗎,我們能用的,你們也一樣可以用的。”


    “那我就先謝謝林大人了,哎,你們是不知道啊,我這一仗是輸的丟人啊!若不是我們在關鍵時刻,及時的逃走,說不定今天我們都不能在這裏和兩位喝酒了,這件事情是我的奇恥大辱,我一定要想辦法洗去他!”孫久哲恨恨的說道。


    “這兵器是首要的事情,但是除了兵器之外,我們還是要想法子把咱們眼前的事情處理好,這漕運背後,都是這些各地的豪強惡霸,不容易對付啊!還要我們兩方聯合,我們最近經常往這邊賣糧食賣鹽,不過,也是隻能賺小錢,不能辦大事,這各地的貨物還是要在江南的,如何讓他們願意出海,走我們的地盤,這還是大問題呢。”林虎泉說道。


    陳世青就是想要讓火器的威力爆發出來,讓大家明白新式武器的重要性,知道了新兵器的時代已經來臨了,所以他才需要推廣火槍作戰。他把火槍賣給了白刀會的人,就是希望通過敵人的提升來警醒清朝內部的人,這一步算是初步達成了,大家都知道了這一次的驚天大案,是因為反賊兵器強大,就會想方設法的也提升自己的兵器,這漕運總督府衙門也隻是做了一個表率的作用,更多的事情還要各地配合才成。


    “這事情關鍵是需要皇上的認可,如果我們可以在江南出海後,把貨物運送到天津衛轉入京城的話,事情就會簡單多了。但是,皇上現在能同意我們的做法嗎,這還不一定呢,其實能讓海州府支撐到今天都沒有被幹擾,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孫久哲感歎道。


    這陳世青到底是京城裏來的人啊,人家是皇家的人,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有人幫襯著,而他們這些人呢,雖然也是漕運總督孫之崖的人,但是威力就小了許多。各地的各方的人,本身是連孫之崖都不怎麽當迴事看的,他們作為孫之崖的手下,當然也就越發的沒有了地位,這也是可以預料到的事情。


    “好,我們就來謀劃一下,到底怎麽做好這件事情!”孫久哲拍案說道。


    海州府新府城,府衙內。


    “嗬,一次就要一千支火槍,這到底是漕運總督府衙門要的,還是淮安府督辦要的啊?我看這不僅僅是他們一個衙門在用吧?”陳世青看著采購清單,滿意的笑著說道。


    “這件事情我聽說了,說是漕運總督府衙門為了方便淮安督辦做事情,所以特地和江蘇提督商議,從提督大人的手裏,調來了一個大營,七百人的綠營軍。估摸著,這兵器,也是給這些人使用的吧!”林一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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