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晚心中很是不解,但看桑月臉色蒼白,卻不敢追問。 “沒事,”桑月看著池小晚緊張的表情,輕輕的一笑,溫和的說,“其實,隻要我用心對他,我就會難受,因為,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我們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我們不能廝守在一起,隻能這樣——你是心柔的好朋友,不必瞞著你,隻是,請你不要和心柔說起,或許告訴你,你可了解,她會害怕會驚訝的。” 池小晚點了點頭。 桑月看著池小晚,微笑著猶豫一下,說:“該如何和你講你才會明白呢?嗯,我這樣形容吧,我和他,就好象是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就如你和心柔,是同一個辦公室的同事,有時候,辦公室戀情是不能夠被允許的,偏偏,我們就是在不允許的情況下喜歡上彼此的。他,是個經常,怎麽說呢?——他是個經常‘出差’的人,繁忙的工作不允許我們有時間去談情說愛。” 池小晚聽不太明白,但是,沒有提出任何問題。 桑月微笑著迴頭看了一眼玻璃外的兩個人,司馬和小老頭,他們二人正在喝酒,喝著甘南送來的上好的飲香食府的美酒,談得很投機,並沒有人注意呆在廚房裏的她們。 “司馬,就是你男朋友,他對你不錯,看你的眼神很溫柔。”桑月輕聲說,鬆開了壓在腹部的手,“我覺得好些了。我說到哪兒了?噢,對了,說到司馬,我這樣說你可能會更明白些,司馬是我們的一位客戶,是由我們負責的一位客戶,我們負責為他去除道路上的一些阻礙,但不能替他繼續,我們,就這樣一直負責到現在,上麵需要我們全身心的作事,不允許我們在事情之外有兒女情長。” 池小晚抬起頭,在想,小老頭和司馬之間能有什麽往來?一個是飲香食府的老板,一個是家常小菜館的老板,一個大一個小,若說幫助也應該是司馬幫著小老頭,為何,桑月如此說? “我們不可避免的喜歡上了對方,結果是,我們兩個人隻能有一個人留下來,因為我們麵對顧客的時候不允許有兒女情長,我們這樣作就是亂了原有的秩序,我們兩個偷偷在一起的時候,原本就要圓滿的事情卻因為我們二人疏忽發生的天大的變化,而我們,則不得不繼續跟隨到此時,”桑月歎了口氣,無奈的說,“但是,我們一時的疏忽讓我們也陷入混亂中,就好象,突然間來了大的災難,大家各壓西東,該的不應該了,不應該的該了。就這樣奇怪!” “你喝水嗎?”池小晚看到桑月的嘴唇有些發白,輕聲問。 桑月微笑著說:“謝謝,不用,我還好,這比起我之前受得苦要好多了。也許是因為有些事情慢慢迴到正規上,我的痛苦少了許多。當時是我有意的招惹他讓他陪我,我們當時開心,真的很開心,如果迴頭再一次選擇,我想,我還是會選擇招惹他。” 停了下來,桑月有些出神,靜靜的看著前方,其實前方就是廚房的牆,上麵隻不過掛了些炊具,收拾的很幹淨,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桑月卻是一臉的幸福笑容。 “然後,我們出了錯。”桑月頓了一下,微笑著說,“就好象我們打毛衣,我們懶了,認定手中的線是不用理會的,卻不想,所有的線因為一個結纏在了一起,怎麽解也解不開,因為我們自己也找不到頭了,隻得把線鉸斷了,一點點的理順。你明白嗎?我們突然因為我們的錯誤,麵對了亂七八糟的一切,其中就包括司馬,和司馬的愛情。” 池小晚是真的不明白了,什麽跟什麽呀。 “你可能不明白,”桑月依然微笑著,輕輕的說,“這樣也好,雖然不能廝守,卻可以因著要贖過,雖然痛苦也要常常見麵,有時候甚至是感激的,幸好他們亂了,否則我們還得相對不相識,無法關心對方。——小晚,你愛司馬嗎?” 池小晚一愣,詫異的看著桑月。 “我可以讓司馬愛上你。”桑月輕輕的聲音低低的說,“如果你按我的安排去做,我保證,司馬他一定會愛上你。” “愛情可以安排嗎?”池小晚困惑的說。 桑月微笑著,說:“愛情可以經營,或者說,婚姻可以經營,兩個人在一起,完全可以培養出感情來,司馬所愛的女人已經死了,不可能再迴來,我雖然隻是你們口中的小老頭的助手,但是,有些事情,我依然可以幫到你們,你有沒有聽司馬說起過他愛的女子?” 池小晚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外麵的司馬和小老頭一眼,他們正在喝酒,根本沒迴頭向這邊看。“是的,他有說過,他說他最愛的女孩子叫意兒。” “嗯,是的,他有沒有和你說起過,你長得很像意兒?”桑月眼睛亮亮的說,“我想我們可以試著糾正錯誤,隻要他可以再愛,不論他愛上誰,我們都算是功德圓滿。” 池小晚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有在舊址裏臨驀過一幅事,他到是說我和畫中的女子有些相似。” “舊址?”桑月一笑,說,“我知道,心柔還讓裏麵的一張照片給嚇了一跳,她有和我說起,當時我正巧去她家,在她家住了一晚,她說她要給我看一張她從舊址拍的什麽紅燭的照片,沒想到,拿到大家麵前的隻是一張普通的照片大小的白紙,她當時就嚇得臉色蒼白,隻嚷著活見鬼。我們不說舊址,我們隻說你和司馬。” 池小晚笑了笑,說:“好吧,你到要如何經營?” “我認識意兒,我可以讓你成為意兒的再世。”桑月有些許激動的說,“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和意兒有莫名的相似之處,看到司馬對你的態度,我更是相信,他也在你身上看到了意兒的痕跡,我會把我知道的意兒的一些言行舉止告訴你,如何做,就看你自己了。你可以在一些細節上慢慢的接近意兒,這樣,司馬愛上你,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你們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如何?” 池小晚愣了愣,正要說話,聽見外麵小老頭笑嗬嗬的喊:“我說兩位,你們的菜成了沒有?就算是現買種子,現種,這個時候也該收獲了,再不出來,菜和酒可就沒有了。” “我們出去吧,如果不出去,他們會懷疑的。”桑月輕聲說,口中溫柔的應到,“好的,我們就出去,和小晚聊了會天,她和心柔是最好的朋友,我也喜歡她。” 小老頭笑嗬嗬的看著她們出來,仔細的看了看桑月,似乎在揣測什麽,但沒說,隻說:“來,快坐下吃飯。” “小晚,來,吃東西,對了,我今天要去心柔那,你可以陪我去嗎?”桑月溫和的說,她說話的時候看著所有的人,似乎話不是單單對著池小晚講,是對大家的,“我有些頭暈,等會可以讓司馬送我迴家嗎?讓小晚陪我上樓,或許心柔在家,她們姐倆還可以陪我聊聊天,你們覺得可以嗎?” 小老頭笑嘻嘻的說:“好,不過,小晚是個好孩子,你不要嚇著她,對了,小晚,你桑阿姨是個有些神經質的女人,她說什麽你不用理她。” 桑月不依的打了小老頭一下,小老頭反手捉住她的手,桑月麵上一紅,低頭喃喃說:“你欺負我。” 兩個已到中年之後的男女在司馬和小晚麵前忍不住的打情罵俏讓司馬和小晚忍不住笑著故意裝做看不到。 一直到酒足飯飽,司馬才開車送桑月和小晚迴去,到了桑家樓下,桑月悄悄扯了一下小晚的衣袖,讓她陪她上樓。“司馬,我估計小晚上去,心柔就不會讓她離開了,你迴去吧,我想留小晚在這兒住上一晚,你沒意見吧?” “這隨小晚自己自由。”司馬平靜的說。 池小晚猶豫一下,輕聲說:“好吧,反正此時時間尚早,我上去和心柔聊聊天,等會我自己迴家就好了。” 司馬也不多事,點了點頭,轉身上車開車離開。 “如果你是意兒,他決定不會放你一個人在這兒,他一定會纏著你不肯放手。”桑月輕輕的說,“他和意兒,本是天生一對,可惜我們——不過,既錯誤已經無法挽迴,我們就另選一條路吧,如果司馬認為你是意兒的轉世,他一定會愛上你。” “可是,他愛上的隻可能是意兒,不會是我。”池小晚看著桑月,輕聲說,“這樣我會開心嗎?如果他愛得隻是意兒,不是小晚我,我不會覺得圓滿,不會覺得愛情來了,我隻會覺得委曲難過。” “初時他也許是在愛意兒,可是,在他麵前真實活著的是你池小晚,不是叢意兒!”桑月認真的說,“你明白了嗎?意兒隻是一個名稱,如同我們去買東西,不同的稱唿,他愛的是真實存在的你,你的生命你的心你的今生一切所有!” 池小晚有些猶豫,桑月的建議對她,有些奇怪的誘惑力! 舊址裏,桑心柔緊緊跟著池小瑉一步不離,這兒越發掘,越讓她覺得恐怖,不說別的,就空氣中潮濕的氣息,就讓人心上長黴。 “如果我們知道這畫畫之人叫逸軒,那麽畫中的女子叫什麽名字呢?”桑心柔悄悄的問,歐陽教授在下麵就是一個暴君。 “目前不清楚。”池小瑉迴頭衝她一笑。“也弄不清楚這究竟是怎樣的,你喜歡這兒嗎?我喜歡這兒,特別的喜歡,雖然這兒的空氣不好,可是,呆在這兒,我就覺得心裏特別的安穩。” “如果仔細看,這畫中的女子和小晚真的很像。”桑心柔很認真的看著畫,畫中的女子是古代打扮,若是換做現代的衣服,小晚是最像的。”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池小瑉不以為然的說,“這麽多年了,經過多少人和事,偶爾出現一個相似的,太正常了。如果小晚再可以出現幻覺就好了,那才是我盼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