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坐吧。”陸與榮不太耐煩的說,“已經和你說過了,我們之間,好吧,就算像你說的,我曾經要死要活的追求過你,但是,現在,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你再來,有什麽意思嗎?!” 池小慧在心裏罵了陸與榮無數遍的‘可恥!’,但是,麵上,卻依然是最溫柔嫵媚的微笑,她看著陸與榮,甜甜的說:“可是,我們可以再重新來過一次的,不是嗎?” 說著,輕輕走過去,在陸與榮身旁坐下,伸手輕輕的放在陸與榮的手背上,纖細的手指緩緩的劃過,讓陸與榮心頭一震。 “你要幹什麽?”陸與榮恍惚間,立刻將手收迴,這丫頭還真是夠大膽的,大白天的就敢勾引自己!“池小慧,你臉皮還真是夠厚的,我告訴你,你現在出現,對我來說,隻能引起我對你身體的欲望,我隻會對你的身體感興趣,卻不會對你這個人感興趣,你最好馬上離開,在我眼前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池小慧真想一腳踹在陸與榮身上,但是,忍了忍,她依然微笑著,將臉湊過去,幾乎就要貼在陸與榮的臉上,輕聲細語,似帶有意的說:“我們以前又不是沒做過,還怕了你不成,隻是擔心你現在情形,是什麽也做不了的,要不要我幫你?——” “你個狐狸精!——”一聲大大的惱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陸母幾乎是一個箭步竄了進來,一把拉開池小慧,黑著臉,大聲嚷,“護士!護士!快來人呀,你們是怎麽辦事的,竟然放這個狐狸精進來!你們,我要投訴你們——” 池小慧臉上一僵,有些掛不住,生氣的看著陸母,剛要爭辯,想了想,卻又停了下來,沒有說話,她不習慣於自己為自己辯護,以前這種情況,不用說,陸與榮也挺身而出。 “立刻來人,把她給我攆出去!——”陸母大聲的,生氣的說,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還敢在醫院裏露麵,要不是念在她的父母親跪在地上求自己放過池小慧,自己怎麽可能不理論她的對錯!已經不在一起也就不在一起了,竟然還敢大白天的跑來,到醫院裏當著許多人的麵勾引自己的兒子,簡直是,恬不知恥! 池小慧有些生氣,一抬頭,看到自己父親的好朋友,於華走了進來,一臉尷尬的看著她。 “於伯伯。”池小慧吐了一下舌頭,她忘了於華是陸與榮的主治大夫,今天的事情要是讓父親知道了,一定沒自己的好果子吃,挨打到不會,一頓嘮叨是少不了的。 於華有些猶豫,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似有似無的點了下頭,他是陸與榮的主治大夫,他不得不考慮病人家屬的感受,如果對方知道他和池家關係很好,一定會對他的治療起逆反心理,對病人的恢複相當不理,所以,他故意忽略。 這丫頭,是池家三姐妹中最難纏的一個,自小就是。從小的時候,池森最疼愛她,也因此經常麻煩在醫院工作的自己,不過,為得可不是池小慧受了什麽傷,而是為著池小慧打傷彼此的男生們,不是這個蹭破了皮,就是那個摔斷了胳膊腿。 那個時候還曾經戲言,這丫頭,真應該當成男孩子養! 見於華對自己不答理,池小慧有些下不來台,自己一個人悻悻的從陸與榮的病房裏走了出來,沒精打采的走出了醫院到了路上。 陽光很強烈,照得她眯上了眼睛。 “哎,池小慧——”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街對麵響起,一個陌生的男子從街對麵匆匆的跑了過來,欣喜萬分的看著池小慧,激動的不知道如何表達,隻看著池小慧傻笑,好半天,才接上後麵的話,“池小慧,真是太意外了,可以碰到你,在這兒,你怎麽來這兒,看病人嗎?我,你不認識了嗎?我是牟佳林,就是牟佳木的弟弟,我們有見過麵的,就是在飲香食府,當時我們請你妹妹吃飯,我哥和我,一起,你剛好也在那兒吃飯,我喝多了,你還幫我教訓了一個男的,你不記得了嗎?” 池小慧有些疑惑,想不起對方是誰,太多的男人對她表示好感,她怎麽可能一一記住?但是,他提到了牟佳木,讓她隱約有了印象,好象是在飲香食府遇到過他,當時,還有桑心柔吧?但是,她對這個所謂的牟佳林一點也不感興趣,這種青澀小毛孩,不在她眼界範圍內,連邊都靠不上! “噢,好象是吧,我不太記得了,有事嗎?”池小慧不耐煩的問,她現在心情糟糕透了,那個陸與榮,真是可惡! “沒事,沒事,就是看到你太高興了,你有事嗎?需要我幫忙嗎?我反正沒事,如果需要我幫忙,你隨時開口,我一直在。”牟佳木開心的說。 池小慧本來不想理會他,但是,突然想到,此時要找其他人還得打電話,她已經把電話摔壞了,還沒有去買,不如就讓這個牟佳林做個冤大頭,好好的陪陪她,就這樣決定了! 想好了,池小慧突然微微一笑,說:“好啊,我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就是我現在很無聊,你可以不可陪我玩玩?” “當然可以,絕對可以!”牟佳林大聲說,這簡直天上掉陷餅,他一直想要認識這個漂亮的離譜的女人,這樣的機會送上門,他早已經樂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江萍送杜輝離開,其實應該說是杜輝送她迴來,她又特意送他下樓,一臉的聽話乖巧,很溫順,隻字不提發生在她和杜輝之間的事情,那床上的事情好象從來沒有發生過,這讓杜輝心中既感激又內疚,她是自己前妻的侄女,自己怎麽也得有個好好的交待吧。 看著杜輝完全的離開,江萍迴到自己的房間,重新洗了澡,換了衣服,電話打給牟佳木,聲音也變得沉穩,不再小女子,但聽來依然溫柔和順。“你好,是牟佳木嗎?我是江萍,有時間嗎?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可以嗎?” 牟佳木正在忙著整理桌上的單據,今天的生意很順手,很忙,但是,對方電話中的語氣如此的懇切,他到不好意思拒絕,隻得說:“有什麽急事嗎?我手頭有些忙,過一會我打給你好嗎?” “好的,那我不打擾你了。”江萍聽話的掛上電話,臉上的表情和語氣中的溫柔完全不搭界。 自己的姑姑在瘋之前,在知道杜輝有了新的人生旅程的時候,曾經難過的對她說,人呀,真是不可信的,有時候,你以為是真心的,其實是騙人的,而且騙得你頭破血流,權勢永遠是人最向往的。 她向往權勢嗎?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她絕對不可以活在別人之下,她一定要讓別人用仰視的目光看她,太不公平了,憑什麽其他人就可以驕傲的活著,唯獨她,活得小心謹慎。 一陣風吹進來,桌上的單據有幾張刮到了地上,今天天氣太熱,他開了窗戶,沒想到突然間就起了風,牟佳木低下身子收拾,一雙細膩白淨的手在他之前揀起了地上的單據。 “江萍——”牟佳木愣了一下,“你怎麽來了?” “沒事,隻是閑著也是閑著,正好今天無事,就過來看看,要我幫忙嗎?”江萍微笑著說,這間辦公室很大,堆了許多的東西,有些雜亂,牟佳木的生意做得不錯,雖然比不上s公司,但是,總是屬於他自己的。 “不用,謝謝,你坐吧,想喝什麽?”牟佳木客氣的說。 江萍搖了搖頭,“你不用理我,忙你自己的事吧,我坐著就好。” 牟佳木想了想,說了聲,“那你隨意。”繼續他自己的工作,可是,有個人安靜的坐在房內,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他總是安靜不下來,隻得停了手下的工作,看著江萍,有些無奈的說,“好了,你說吧,有什麽事找我,你老是看著我,我根本沒辦法繼續。” “沒什麽事。”江萍有些哀傷的低下頭,輕聲說,“我想請你陪我去看看去世的姑姑,我一個人有些害怕,那兒到處都是墳墓。” 牟佳木愣了一下,說:“好吧,等佳林迴來,我把事情托付給他,我就陪你過去。” 家常小菜館裏,桑月坐在小老頭的身邊,一直不太說話,目光一直靜靜的落在小老頭的身上,坐在他們二人對麵的池小晚,有些不太好意思把目光落在他們二人身上,隻得盯著自己麵前的菜,不去挪動目光。 “你裝做看不到,就好了。”司馬似乎是看到了她的窘迫,輕聲微笑著說,“難得他們二人可以如此不受打擾的呆在一起,就讓他們怎麽高興怎麽來吧。” 過了一會,桑月站起了身,走進廚房,說是想吃些青菜,準備自己炒個合口的。 池小晚看她安靜的離開,看著小老頭,真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說:“你為什麽不娶她?” 司馬看著小老頭,笑嗬嗬的說:“你如何解釋?這件事情,好象小晚特別的好奇。” 小老頭拍了拍自己的頭皮,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咳,不過是些年少時的莽撞,不說也罷,對了,小晚呀,你去廚房幫幫桑月,她呀,做事總是慢慢的,你要是不幫她,我估計這個青菜她得炒一個小時才能做好。” “沒這麽誇張吧。”池小晚笑著,站起身,走進廚房。 廚房的光線不太明亮,似乎是桑月有意的關了燈,她蹲在地上摘菜,背對著池小晚,動作慢慢的。“是小老板讓我進來幫忙的,他擔心你累著。” 桑月輕輕的應了聲,沒有說話。 池小晚走過去,在桑月對麵的小椅子上坐下,微笑著說:“這兒有椅子,你為什麽不坐下來做事,蹲著很累的——”說著,看向桑月,卻發現,桑月並不是在摘菜,而是用手緊緊的壓在她自己的腹部。 看到池小晚脫口要出的驚唿,桑月立刻伸手示意小晚不要發出任何聲音,慢慢的,輕輕的說:“沒事,老毛病了,壓壓就好,你不用擔心,也不必叫他們二人過來,讓他們知道了,會擔心的。” “我來吧,你先坐著歇會。”池小晚揀起地上的菜,說。 桑月在椅子上坐下,慢慢的說:“不用著急,我並不是急著要吃,而是在桌上有些辛苦,怕他瞧著擔心,就悄悄的躲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