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過,青草在風中搖擺,池小晚突然輕輕一笑,說:“這種情況下說這些事真是很沒意思,我們說些有意思的。” “好。”司馬微笑著,看著青草在風中搖擺,神情有些恍惚。 池小晚並不去打擾他,其實,她要得也隻是可以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就好。 中心公園中,秋海棠同樣在風中微微擺動,天空藍得幾乎是透明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讓人昏昏欲睡。 池小曼有些焦急的看著路的兩邊,已經很久了,電話打過已經很久了,仍然沒看到杜輝的身影,他在電話雖然沒有多說,可好象是答應要過來的呀? 一個小孩子玩著皮球過來,嘻笑著,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著跑開。池小慧的神情立刻溫柔起來,孩子,她和杜輝之間會有可愛的孩子嗎?會嗎?!他們之間,隻是單純的愛情,青澀的好象學生時代,杜輝總是疼溺著她,送花給她,發短信給她,約她吃飯,看電影,那些年輕人會做的事情,他一一的做給她。他,是愛她的,這一點她從來沒有懷疑過,隻是,他,永遠無法給她承諾。 一直等到,手中的咖啡杯慢慢的涼透,水和咖啡分出了層次,公園裏的遊客越來越少,也沒見杜輝出現,電話也沒來一個。 她突然有些傷心和委屈,她並沒有要求他做什麽,隻是希望可以和他一起在陽光下說說話,就好。 電話再次打過去,聽到那邊杜輝微有些疲憊的聲音,她忍不住落淚,想要撒嬌,“輝,你為什麽沒來,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等我?”杜輝按著頭,覺得頭疼得厲害,似乎隨時要炸開,他和池小曼之間有約定要見麵嗎?“你在哪?” “中心公園,約好了一起看你最喜歡的秋海棠的。”池小曼覺得杜輝的聲音有些怪怪的,好象累極了,倦透了,擔心的問,“你怎麽了?不舒服嗎?聽聲音好像很累,出了什麽事了嗎?” “沒有。”杜輝有些不太耐煩,看著廚房,江萍在裏麵做飯,她說她會做他最愛吃的小菜,是姑姑教他的,她的背影溫婉的安靜著,並不迴頭,頭發很柔順的垂在肩上,內斂的小家碧玉,這是開放式的廚房,平常幾乎不用的,“有事嗎?” 池小曼猶豫一下,她聽得出他聲音中的不耐煩,他在做什麽,怎麽這種態度對她?“沒事,隻是想和你一起看秋海棠。” “噢,”杜輝抬頭,看到一臉微笑的江萍從廚房裏走出來,手裏端著一盤小菜,顏色很誘人,清爽的很,“算了吧,今天我有事,改天吧,反正那花是天天在的,什麽時候看都好。” “噢。”池小曼輕聲應了一句,聽到杜輝電話掛上的聲音,心裏一顫,淚水落了出來,附近有一對戀人嬉戲,打打鬧鬧的,經過,她低下頭,一滴淚落入咖啡杯中,泛起漣漪,輕輕一晃,水和咖啡重新混和在一起,看不出曾經的等待。 “誰呀?”江萍溫柔的問,“叔叔有事的話,可以去做,沒關係的,我沒事。” “沒什麽。”杜輝聽到叔叔兩個字刺耳的很,麵上的笑有些悻悻的,是自己的錯,誰讓自己昨晚酒喝得多了,做出不倫之事!“已經推掉了,你已經做好了,和你姑姑一樣的好手藝。” 江萍輕輕一笑,微垂著頭,“是姑姑親手教的,自然是一樣的,隻是還是不如姑姑手藝好些。” 池小曼收拾好東西,慢慢站起身,似乎已經是黃昏了,時間過得真快,她好象沒吃東西,要不要去吃東西,想著,輕輕苦笑一下,走出中心公園的大門。 “小曼姐——”一輛車停在她身旁,歐陽清從車內探出頭來,微笑著和她打招唿,“剛剛去看過阿姨和叔叔,經過這兒,看到你,臉色不太好,沒事吧?” 歐陽清?池小曼看到他,稍微有些小小的心虛,“沒事,今天沒什麽事,在公園裏坐了一會,好象有些不太舒服。” “公園裏秋海棠開了,那種花的香氣聞多了,是不太舒服的。”歐陽清溫和的說,“小曼姐,你開車了嗎?要不你不要開了,我送你迴去,車子明天再來取。” 池小曼想了想,說:“好吧。”上了車,坐下,摁了一下太陽穴,長出了口氣,看了一眼歐陽清,突然說:“歐陽清,有事嗎?現在,如果沒事的話,陪我去喝杯。” “現在嗎?”歐陽清想了想,說,“也沒什麽事,小晚不在家,阿姨說她可能一個人和朋友出去玩了,大概是和桑心柔在一起吧,原本想要約她一起吃飯的,嗬嗬,就不打擾她們了,小曼姐想吃什麽?” 池小曼苦笑一下,這傻小子!沒有說破,“是啊,小晚和心柔關係最好,可能一起出去了吧,我還沒想好吃什麽,你選地方吧,今天我請客,隻要你好好的陪我一起吃飯,喝上幾杯就行。” “那,我們去飲香食府吧。”歐陽清想了想。 “好的。”池小曼爽快的答應。 家常小菜館,池小晚和司馬走進去,看到小老頭正在聽廣播,沒有看到那天那個背影溫柔的女子,叫桑月吧,池小晚想。 “難得,嗬嗬,實在是難得。”小老頭抬起頭來,看著由門外進來的兩個人,笑著說,“難得可以看到你們兩個人同時出現,而且麵色溫和,今天,我做東,想吃什麽,手藝一定超水平發揮。” 池小晚一笑,輕聲問:“誠心在你了,對了,那天那個漂亮的女人呢?怎麽今天沒在這兒?” “小月?”小老頭平靜的說,“她,不能常常過來,但是,這兒她隨時可以來。” “聽不懂。”池小晚笑了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小老頭也不再說,隻是看了一眼司馬,笑著說:“你沒弄兩瓶飲香食府的好酒來?這兒的菜味道尚可,酒水就差勁些了。” “好的。”司馬好脾氣的說,“我讓甘南送來,你喜歡哪種?” 池小晚喜歡這兒雖然不大,卻幹淨的一切,在桌前坐下,沒有理會司馬和小老頭之間的對白,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對了,我要在門口掛個暫停營業的牌子,免得有人打擾我們,今天,我們是你唯一的食客,我們不再讓任何人進來,好不好?” 小老頭和司馬同時點頭,看著池小晚出去在門上掛牌子。 “她還好嗎?”司馬突然輕聲問。 “還好吧,躲在桑月的身體裏,還可以控製。”小老頭麵色有些凝重,“難為她了。” 司馬剛要說什麽,池小晚從外麵走了進來,拍著手說:“好了,今天,家常小菜館隻對我們兩個人開放,其他的人,一概免談。” 三個人一起笑了笑。 “她很像意兒是不是?”小老頭看著池小晚進到廚房的身影,她說她要進去幫忙,小老頭特意讓她進去做些準備工作,為得是可以和司馬說上幾句話,“你喜歡她是因為她像意兒還是隻是單純喜歡池小晚這個女孩子?” “都有吧。”司馬猶豫一下,輕聲說。 “她對你動了心,我看得出來,她看你的眼神,完全是付出了所有。司馬,你要公平些,對她對自己,你是有著迴憶的男子,你喜歡她一定是存了私心的,而她,或許隻是命運,隻是注定,沒有記憶,沒有過往的女子,她對你的愛是完全沒有後路可走的。”小老頭輕聲說,“有些事,不是我們以為的那樣,當時情況,一切亂了套,我陪了你這麽多年,什麽事沒有經曆過?我們得明白,有時候,我們相遇就是為了與舊時告別。” “我不懂。”司馬淡淡的說。 “你懂,隻是不願意麵對,你不願意忘記意兒,你寧願讓自己活在記憶裏,你為什麽不這樣想,也許小晚是意兒的輪迴,她們長得如此相像,連性格脾氣也像,為什麽,你不能夠——”小老頭看著司馬,認真的說,“不是當替身,隻是把她當成一個輪迴的意兒看。” “可是,再像,她是意兒嗎?意兒,是唯一的。”司馬淡漠的說,“她是有些像意兒,可,她永遠不可能是意兒。” 小老頭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你這樣呀,真是——算啦,你是個執著的人,隻能這樣說,可憐的小晚,愛還愛出毛病了,愛誰不好,偏偏要等著來愛你!那個歐陽清,人雖然不如你,但是到是實心眼的,比你隻差個,緣份!” 司馬沒在意小老頭的話,微笑著說:“好了,不要和我講這些道理了,你知道我的,快去做你的飯吧,不如,等會把她一起請來,我們一起喝上杯?” 小老頭歎了口氣,“算了,她來了,我就別想痛快的喝酒了,隻顧著疼惜她,在乎她了,哪裏還會看得到你們!” 司馬一笑,沒再多話。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暖暖的聲音,平和,溫柔,細膩,在大家耳畔響起:“希望不會打擾到大家。” “桑月?”池小晚看著門口站著的女子,那晚見過的那個女子,桑心柔的姑姑,“我們大家正在談論著你呢,你就來了,當然不會打擾,或許,某人正巴不得你會出現呢。” 桑月輕輕的笑,似乎不喜歡快節奏的做事情,大聲的說話。 小老頭的臉上有笑容,隻是目光更多的停留在桑月的身上。 “他們為什麽不結婚?”池小晚輕輕的問司馬,“他們看起來很般配,以前從來不知道他有女朋友。” 司馬隻笑了笑,沒有迴答。 陸與榮坐在床上,翻看著汽車雜誌,在醫院裏呆得很悶,想要出去,父母不肯答應,那個桑心柔又沒露麵,沒人陪他說話。護士從外麵走了進來,捧了一大束帶著露水的玫瑰,微笑著說:“陸先生,有位姑娘送了束花給你。” “送花,女的?”陸與榮一愣,誰呀? 護士放下花,微笑著離開病房。 “陸與榮,不用猜了,花是我送的。”一個嬌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修長的腿,高高的靴子,輕輕的敲擊著地麵,向上,是玲瓏的身材,和一張美麗的麵孔。 “池小慧,你來幹什麽?”陸與榮盯著她,不錯,長得挺漂亮,身體也挺火爆,打發時間不錯。自己有追過這女的嗎? “無事過來瞧瞧。”池小慧微笑著看著陸與榮,嘴唇微啟,誘惑著人,笑容在唇畔,如同羽毛撩過陸與榮的心,微微一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