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很明亮的燃燒著,在房間裏,透過窗戶可以看到紅燭跳跳躍的火苗在窗戶紙上一閃一閃,甘南看著,有些奇怪的說:“咦,今天的紅燭真是激動。”   “激動?”甘北一愣,下意識的看過去,是啊,甘南的詞有些奇怪,但是,挺恰當,他和甘南都成親了,他們成親的時候也有紅燭,紅燭可不是這個樣子,沒有,如此怪異!“是有一些。可能,太上皇太用心了吧,嗬嗬。”   司馬逸軒開始覺得有些熱,麵上微紅,奇怪,他沒有喝酒喝醉的時候,怎麽現在,有些許醉意,他脫下外衣,眼神有些迷離。   叢意兒輕輕一笑,隻怕是酒喝得急了,她笑著說:“我去倒杯濃些的茶給你,不去打擾小憶了,讓她休息會吧,我自己來。”站起身,去倒茶,桌上的紅燭火苗竄得老高,一下一下的,叢意兒有些奇怪,空氣中似乎有些奇怪的淡淡的香氣,在她鼻畔輕輕的飄過,她覺得空氣有些悶,走到窗前打開窗戶。   窗外的天陰的很,好象要下雨,確切的講,已經有雨落了下來,打在窗外的樹枝上,發出悅耳的聲音。   “逸軒,外麵下雨了。”意兒微笑著轉過頭。   司馬逸軒覺得鼻端有一種奇怪的香氣,很奇怪很奇怪的香氣,他輕輕搖了搖頭,暈,天旋地轉,酒喝多了嗎?倒了倒酒壺,裏麵已經一滴酒也沒有了,喝了這麽多了嗎?好象有人在和他說話,努力集中精神,遠處隱隱約約好象有個人,向他衝了過來。   他想看清楚,但是,眼睛卻是模糊的,是誰?!   “¬;——他以為他喝多了,其實,他中了紅燭的盅惑之毒。”司馬疲憊的說,“那種毒可以讓人一時鬼迷心竅,亂了心緒——”   “那他也不認得他愛的女人了嗎?”池小晚有些緊張,天空開始落雨,她從秋千上跳下來,和司馬一起進到旁邊一個亭子裏避雨,石桌石椅,還算幹淨,“後麵發生了什麽?”   “他殺了她,殺了他最愛的女人!”司馬坐下,看著池小晚,語氣平緩的說,看不出什麽感覺,就好象真的隻是在講一個故事。   池小晚愕然的看著司馬,雖然猜到有可能是這個結果,聽在耳中卻是一心的茫然,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司馬轉頭望向雨,那個時候,也是突然下起了雨。   “逸軒,你怎麽了?”意兒的表情是意外而慌亂的,怎麽突然間,逸軒的臉上充滿了殺氣?!   一把推開跑過來扶住他的叢意兒,司馬逸軒身形一縱,從牆上取下了清風劍,愕然的叢意兒根本來不及去拿流雲劍,清風劍就已經迎麵刺了過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氣。   窗外的司馬溶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到房內的情況,立刻從隱藏的地方跑了出來,跑得過於倉促,不小心碰倒了一盆放在一邊的花,發出哐當的聲響,驚動了附近的甘南甘北。   “好象有人——”甘南看了甘北一眼,兩個人立刻奔著發出聲響的地方跑了過去。   蕊公主,藏在陰影中,麵帶冷漠的微笑看著房內發生的一切,司馬逸軒的武藝她是相信的,叢意兒絕對不是司馬逸軒的對手,叢意兒一定會死的!但是,奇怪的是,為什麽先中毒的是司馬逸軒,而不是叢意兒?她計劃是讓叢意兒先瘋,然後刺殺司馬逸軒,讓司馬逸軒在瘋狂中再殺死叢意兒,這樣,事情發生在大家眼皮底下,可以解釋為,是叢意兒蘊謀已久,所以才被司馬逸軒處死的!   閃過司馬逸軒的攻勢,叢意兒大聲說:“逸軒,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你怎麽會突然對我對動手!”   “——當時,他是什麽也不記得的,那藥,就是讓他迷失了心竅,否則,就算是送了性命,他也不會傷害他愛的女人的——”司馬的手輕輕的按在石桌上,關節發白,看得出來他的憤怒和悲哀。   池小晚有些不明白,忍不住插了一句:“為什麽他會中毒而她不會?如果他中了毒,她也應該會呀?”   “她不會。”司馬頓了一下,想著當時的情景,心裏頭突然脆弱的不得了,他,真的對她動了手?到現在,他都不能相信!   意兒是不會中毒的,她沒有中毒,所以才悲哀,清醒的死在自己所愛的人手中,沒有人想到意兒不會中毒,安排計劃的人都相信,中毒的應該是兩個人,以叢意兒的功力,先出現狀況的應該是她,不會是司馬逸軒,然後司馬逸軒才會中毒,但是,中了毒的司馬逸軒不會出事,那酒中有放好的解藥,也是一種毒,但正好可以和紅燭中的毒彼此相解,隻是,偏偏,他們沒有想到,叢意兒沒有中毒。   因為她有那串手鏈,那串可以避百毒的手鏈,所以,她沒有中毒,她清醒的麵對著中了毒的已經瘋顛的司馬逸軒。   司馬溶嘭的一聲推開門,叢意兒聽到聲音,迴頭看了一眼,險險被清風劍刺到,衣服劃了一道,一縷青絲也被削了下來。   “意兒,小心!”司馬溶激動的喊。   他事先服過解藥,不會有事,但是,隨後趕來的甘南甘北就沒有那麽幸運,他們順著聲音趕來這兒,想要動手,卻嗅到空氣中有隱約的奇怪的味道,聽到叢意兒大聲說:“大家小心,這紅燭一定有毒!”   他們立刻屏住唿吸,避開風向,卻不能向前衝一步,因為他們看到皇上已經麵色發青,一臉的殺氣!   “娘娘,小心!”甘南看到叢意兒一再的小心避讓,立刻把自己的劍拋了過去,“用劍擋一下下,屬下立刻去找萼公主過來,她現在還在宮中,她或許解得了——甘北,小心照看著!”   甘北點頭,緊張的看著場內的司馬逸軒和叢意兒。   叢意兒欺進到司馬逸軒的身前,用劍擋住司馬逸軒的劍,卻聽到一聲脆響,手中的劍斷成兩截,清風劍削鐵如泥,任何擋向它的武器都會如此,沒什麽好奇怪的。叢意兒一個不提防,肩上中了一劍。   “意兒——”司馬溶大聲的喊,想要衝上去,但他功力弱,向前兩步,就被清風劍的劍氣擋在了外圍。   鮮血從意兒的肩上流了出來,染紅的她的衣袖,看著麵帶殺氣的司馬逸軒,已近瘋狂的模樣,心收緊到她無法控製的悲哀起來,她突然明白,不是司馬逸軒要殺她,而是如今的大興王朝要殺她!   “逸軒。”叢意兒躲閃著司馬逸軒的招式,隻是躲閃,卻沒有伸手去取牆上的劍,“怎麽會這樣?”   她的淚水落了下來,她知道,他們已經沒有了未來!   隻有殺死了她,他才會清醒!   她想多看他一眼,哪怕是他是瘋狂的,不認識她的,可是,她如果死在他的劍下,也是幸福的吧,隻是,放他一個在這大興王朝,該是如何的寂寞?!她不舍得!   淚水在躲閃中輕輕的灑落,她不是為了逃命而躲閃,而隻是為了想多看他一眼,多留一分鍾,她的死,是他清醒的必須。   他們一定要這樣的,否則不會如此計劃!   “怎麽會這樣?!”甘南帶著阿萼、叢克輝和叢惜艾匆匆起來,一看到場內情況,阿萼立刻大聲說,“我姐姐她在哪?這種藥,隻有她能配得出來!”   “她不是瘋了嗎?”甘南不解的迴答。   “她騙了我們!”阿萼憤怒的說,“她太可惡了,一定要這樣嗎?快想辦法把紅燭滅了!——不行,算了,除非,除非意兒她死!”   “什麽?!”甘南聽不明白,盯著阿萼。   “是的,我騙了你。”一個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眾人迴頭看去。   “姐姐!蝶潤!——”阿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妹妹她說得不錯,”蕊公主平靜的說,聲音中卻有著說不出來的怪異感,“除非是叢意兒這賤人死掉,否則,紅燭一滅,皇上就會出意外!叢意兒好象明白,她隻是拚命躲閃,卻不還手,她知道她打不過皇上,她是在期望著你們去救她!”   “可是,這樣下去,——”小憶不知達哪兒冒了出來,大聲說,“如果,娘娘死了,就算是皇上沒事,他會放過你們嗎?他會全部殺死你們的!你們怎麽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他不會殺我們,因為,一切是太上皇計劃的!”蕊公主冷冷的說,“沒有太上皇的幫忙,這下了毒的紅燭不會送進來!”   所有人,全部呆愣在當地,沒有人說得出話來。   甘南似乎想要衝進去,就算他不能傷害皇上,但是,卻可以有時間讓阿萼想辦法。   “退出去。”叢意兒一掌把甘南擋了出去,“這紅燭中的毒你們誰也對付不了,立刻離開,避開風向。”   說話間,身上已經因著清風劍的劍氣傷了好幾外,流出血來。   “娘娘!——”甘南退了出去,看向阿萼,“萼公主,您快想想辦法,這樣下去,娘娘真的會出事的,如果娘娘出事了,就算是皇上可以活下來,他也會生不如死的。”   阿萼難過的低下頭,輕聲說:“我沒有辦法,是這大興王朝不容她,不是一個兩個人,這大興王朝不允許皇上和她如此相愛,他們不允許有第二個司馬銳和慕容楓出現!太上皇,一定是計劃的很周詳了,這其中肯定有很多的人介入。”   “蕊公主,你不是答應我,不會傷害意兒的嗎?”司馬溶惱怒的大聲說,“怎麽你現在說,必須意兒死,才能救是了皇上?!”   “哼。”蕊公主冷冷一笑,“我的話你也信,你算什麽東西,連個棋子也算不上!”   “我要殺了你!”司馬溶像受傷的野獸,衝向蕊公主。   “溶王爺!——”叢惜艾立刻擋住司馬溶,大聲說,“你不是她的對手,她渾身上下都是毒,你去了就是送死!”   “我的事你少管!”司馬溶大聲說道,“你算什麽東西!”   “我是你的妻子!”叢惜艾平靜的說,“蕊公主自會有清醒後的皇上收拾,但是,我們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救得下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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