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毛利小五郎發出奇怪的嘀咕聲,踉蹌著轉了兩圈,背砸到門旁的牆壁上,順著牆壁滑坐在地,頭也垂了下來。


    “毛利老弟?”目暮十三一看就懂,“你是打算做出推理了嗎?可是這起事件……”


    柯南用蝴蝶結調出了毛利小五郎的聲音,躲在一旁的櫃子後,“目暮警官,這起事件還有一個疑點,如果這一切都是神原先生所為,他又是怎麽把那幅《青嵐》帶出畫室的?當然,在解釋這個之前,我想對神原先生說句話……神原先生,你想替某個人頂罪也是沒用的,你暈倒的時候,可不知道一些細節,非遲到你身邊是被手機來電顯示的光亮吸引過去的,試問,身上隻有那一個手機的你,怎麽給自己打電話?那個來電是及川先生撥打的,而你怎麽確定他一定會打電話、非遲一定會注意到,難道他是你的同夥嗎?”


    神川晴仁怔住,一時啞口無言。


    “這些都是昏迷的你不知道的,而且就算你死了,也還有其他證據來指證真正行兇的人,”柯南頓了頓,“神原先生,你用莫須有的理由掩蓋自己真實的意圖,對每個人都不公平,如果因此結束自己的生命,那更是大錯特錯!非遲他還有事想跟你說,不管如何,請你等等他,可以嗎?”


    神原晴川頹然點了點頭,關上了窗戶,靠著牆壁坐下,“其實……我也有話想跟那孩子說。”


    目暮十三一看這邊這個不鬧著自殺了,鬆了口氣,“毛利老弟,你說的頂罪……”


    “這次策劃這一切的,不是神原先生,而是及川先生,”柯南語氣篤定,“他的目的並不是刺傷或者殺死非遲,而是殺死神原先生,我說的沒錯吧,及川先生?”


    目暮十三看了看臉色有些難看的及川武賴,又看了看低頭坐在地上、沉默不語的神原晴仁。


    “毛利先生,你在說什麽呢?”及川武賴笑意勉強,“我有什麽理由要殺死我父親呢?”


    “是因為《青嵐》吧?你不讓我碰那幅畫,是因為你根本就沒畫好,快到了交畫的日期,你假造了怪盜基德的預告函,想讓外人認為畫被基德偷走了,”柯南用毛利小五郎的聲音道,“而神原先生應該有別的想法,因此,你之前三番兩次不給他跟你聊的機會,讓他在你進入畫室檢查畫作之後,跟你去畫室裏交談,而在這個時候,你用電擊槍電暈了他,由於畫室裏隻有一個正對畫架的攝像頭,而你說自己不喜歡畫提前被人看到,要求在你進入畫室檢查的時候關閉攝像頭,所以這一切也就沒人察覺……”


    “之後,你把暈倒的神原先生放在門口不遠處的地上,將他的翻蓋手機打開放在他衣領上,然後鎖門出去,對守在門外的警察說神原先生堅持一個人在裏麵待會兒,你原本的計劃是,在設定好的電器啟動、造成停電的時候,和我們一起撞門進屋,然後趁著我們的注意力被窗戶前的響動、被打開的窗戶和窗台上翻倒的筆筒所吸引時,撥打神原先生的電話號碼,這樣一來,放置在他衣領上的手機因為來電而亮起,你就可以借著那一點亮光,準確地割開昏迷的神原先生的脖子……”


    “再之後,你隻要把放在神原先生衣領上那部手機迴收,假裝擔心而抱起神原先生,讓自己身上合理沾染血跡,因為搞不懂兇手怎麽在黑暗中鎖定神原先生的位置,所以警方會推測這是某個闖入畫室的歹徒,在停電之前就襲擊了保護畫作的神原先生,然後在停電時殺害了他,發覺我們撞開門之後,帶著畫作迅速從窗戶逃走,那個怪盜就是最好的栽贓人選,因為如果是怪盜基德的話,就算是用什麽魔術手法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突然消失,以至於樓下的機動隊員沒有看到人出來,也不會很奇怪吧?”


    “而且你還先準備了天花板上的洞,作為怪盜潛入的途徑,也可以讓人搞不懂某個不存在的歹徒到底從窗戶還是從天花板離開的……這就是你原先的計劃!”


    “可是發展不會如你所料,在我們進門後,非遲發現了放置在神原先生衣領上的手機光亮,過去查看情況,我不知道你是因為計劃被破壞而惱怒傷人,還是因為失誤而傷到了他,亦或者有著別的原因,但你的計劃從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不會成功了,因為非遲將你放置在神原先生衣領上的手機打飛了,你已經無法在黑暗中鎖定神原先生的脖子在什麽位置!”


    柯南說完,自己先愣了一下。


    等等,池非遲說自己撿手機不小心把手機碰掉了,會那麽巧嗎?難道說……


    “可是毛利老弟,你說《青嵐》不存在,你們確實在畫室裏看到畫架上有畫,而之後畫又沒了,”目暮十三質疑道,“那期間,及川先生應該沒有時間把畫銷毀,或者把畫藏起來吧?當時及川先生身上也藏不下那幅畫,如果他身上有什麽地方奇怪的話,你們應該就已經發現了才對啊。”


    柯南迴神,定了定心,“不用藏,他用了一個魔法,將那幅畫給變沒了!”


    “變、變沒了?”


    目暮十三一懵,很想問一句‘毛利老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沒錯,柯南在樓下發現了……”


    柯南一邊用毛利小五郎的身份推理,一邊自己跑出來把釣魚線上交,趁著目暮十三等人打量釣魚線時,又悄悄躲迴去,繼續用毛利小五郎的聲音推理。


    “一開始那幅畫,隻是及川先生隨便放上去的,他隻要在借口檢查畫作、要求警方先關閉攝像頭的時候,進入室內,把蓋在畫上的布拿下來,將畫隨便放進櫃子裏,那本來就是畫室,櫃子放上兩幅畫並不奇怪,然後就可以準備那個魔術了。”


    “守在門口的兩個警察說過,在及川先生去檢查畫室的時候,曾經把門打開一道縫隙,說自己不放心監控是否關閉、拜托他們去看看,對吧?就在那個時候,他把釣魚線的線圈套在了門的鎖頭上,將門關閉並鎖上……”


    “而釣魚線的另一邊呢,則是用魚鉤鉤住一塊有小孔的時候,把石頭放出窗外,這麽一來,釣魚線就會從門到窗戶、橫著被拉直在空中,他再把蓋畫那塊布搭在釣魚線上,調整釣魚線的高度、調整布的褶皺,就能製造一幅並不存在的畫,而由於那個監控攝像頭的清晰度並不算好,在三樓監控的我們再次打開監控後,也沒法發現那根細而透明的釣魚線,更沒法發現布下麵的畫早就已經沒了……”


    “哦,對了,在你調整釣魚線的時候,還特地在窗台上豎著疊了兩個筆筒,讓釣魚線的線圈穿過筆筒中央,既是為了固定釣魚線的高度,也是為了在我們撞開門、門鎖頭無法拉住線圈的時候,讓被窗外石塊拉下去的釣魚線的線圈帶倒筆筒,砸開窗戶,發出聲響吸引我們看過去,也讓我們誤認為有人撞到筆筒後從窗戶跑出去了……”


    “能夠有機會布置這一切的,隻有之前進了畫室檢查的你!能夠那麽短時間對非遲或者神原先生下手、並把刀子丟在附近的,也隻有在手電筒光柱照過去時,在他們身旁不遠處的你!”


    及川武賴麵對指控,選擇了沉默。


    “至於神原先生,我想他應該是醒過來之後,猜到你是想對他下手,又聽警察說有人被刀子刺傷了,所以才想著替你頂罪吧,”柯南繼續用毛利小五郎的聲音道,“他覺得隻要他承認是自己做的、並且當著大家的麵自殺的話,故意傷人或者殺人未遂的罪名,就不會落在你頭上,這樣的話,你還是那個有著大好前程、不會有任何汙點落在你身上的知名畫家……”


    “不用他這個時候來假惺惺!”及川武賴轉頭,憤怒地盯著神原晴仁,“他就是鬼!明明知道龍卷風是害死我妻子的罪魁禍首,卻將這幅《青嵐》定為風!”


    目暮十三沉默了一下,“可是……”


    “你們知道嗎?表示自然之美的詞有‘雪月花’,當初這個係列第一幅《紅蓮》是指花,第二幅《金色》是指月,而第三幅《純白》是雪地白鶴景,其實不是指鳥,而是指雪,雪月花三部曲到這裏原本就該結束了,可是我嶽父他去對買下《紅蓮》和《金色》的資本家說,那其實是‘風鳥花月’四部曲,隻要那個資本家再買下《純白》,那麽最後一幅《青嵐》也會賣給那個資本家,”及川武賴憤怒著,又頹然低下頭,“雖說那是為了賺取我妻子的醫藥費,但是用害我妻子出事的風作為主題,讓我去畫那種畫,那對我未免也太殘酷了……再之後我妻子死了,已經失去了畫畫的目的,我為什麽還要畫這幅《青嵐》呢?我煩惱到最後,想到了利用基德讓那幅畫消失的手法,可是他居然告訴我,你一定要玩這種把戲的話,我有個想法……”


    “想法?”目暮十三疑惑看了看那邊窗前。


    神原晴仁依舊坐在地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肯定是打算把這一切說出去!把我根本畫不出《青嵐》、假造怪盜基德預告函的一切都說出去!所以我才想借著這個手法……”及川武賴惱怒道,“那個時候他可不在乎我的畫畫生涯是否染上汙名,現在我刺傷了人,一切都晚了,他又跑出來頂什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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