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千夏心裏亂成了麻,魏王把司徒端霞當成掌上明珠,她當時就是魏王最寵的公主,卻看中了慕容烈這個當時還在邊關征戰的皇子,魏王本不同意,卻拗不住司徒端霞的哭鬧,隻得陪了嫁妝,嫁了女兒……可能是司徒端霞看她最近受寵,所以布下了局,要害她?


    可是司徒端霞再怎麽恨她,也不會舍得傷害慕容烈的,滿後宮女人,顏千夏隻相信端貴妃是真的喜歡慕容烈。


    還有誰,殊月?還是那個深藏不露的蘇錦惠?顏千夏想不通,也無法想通。前幾日還是恩寵加身,可是今天卻成為慕容烈頭號想殺的人。


    她出了皇宮,再落進了豺狼的手中,前程愈加黑暗艱難。


    不對,這鬼麵人要把她交給魏王,定是要挑起魏王和慕容烈的爭鬥……


    身後的鬼麵人把她攬得緊緊的,那手像鐵鑄的一般,鎖得她腰都快斷了。


    這鬼麵人能耐如此之大,慕容烈總差他半籌,顏他總這樣神通廣大,能把手伸進皇宮之中,三番四次,讓慕容烈顏麵掃地。


    ——


    一路急行,到小鎮的時候,已是星月懸天。


    顏千夏又累又餓又困又急又怕,被鬼麵人從馬上拎下之後,半抱半拖著,進了一個客棧


    “二位客倌。”小二迎上來,可一看鬼麵人的麵具,立刻嚇得掩住了臉。


    “一間上房。”鬼麵人低啞地說了一聲,小二忙不迭地點頭,拎著燈籠,帶著二人往後院走。


    “二位,這邊請,有、有什麽需要……”他推開上房的門,雙腿打著哆嗦,根本不敢看鬼麵人。


    “把我的馬喂了,再下兩碗雞湯麵,記著,要老母雞,還有弄一桶熱水進來。”鬼麵人不緊不慢地說了,把顏千夏丟進了房裏。


    小二連忙去準備,不多會兒,先抬了水進來。


    “老母雞難燉,客倌先洗洗。”小二把水放到屋裏,又逃也似地出去了。


    “洗幹淨。”鬼麵人瞟了一眼顏千夏,手指動了動,牽得顏千夏腰上的根梭跟著動了起來。顏千夏隻想撲到床上大睡,根本不想理這禍害。


    見她不動,鬼麵人便慢步過來,直接把顏千夏從凳上拎起來,伸手就撕開了她的衣裳。


    “魏王要一個幹淨漂亮的顏千夏,不是你這髒鬼。”


    他慢吞吞地,手掌卻不客氣,太監服破成了幾大片,從她身上飛開,可她穴道未解,隻能走動,不能抬手,隻能幹瞪他而已。


    “瞪我沒用,隻能怪你自己沒本事。”他冷笑,手又是一用力,把肚兜給她扯了下來。一雙柔美的小兔跳出,他的眼睛立刻就閉了起來。


    居然還裝正人君子?顏千夏真想嘲笑他幾句,他的手繼續撕扯,不一會兒,她身上便寸縷不沾,光潔如同一條小魚,滑不溜湫地握在他的手掌之中,而這中間,他的眼睛一直未曾睜開。


    他就算閉著眼睛,也好像能看到,準確無誤地把她丟進了浴桶之中,嘩啦啦的水響之後,那水花飛了滿地都是。


    他彎下腰,手指慢慢地滑過她的臉,到了她的肩上,然後一路往下,她的背,她的腰,水把他的袖子都打濕了,他還在一路往下摸。


    你說他不正經,他色,可他又閉著眼睛。


    你說他不沾女|色,可他又一直在她背上亂摸。


    顏千夏想,這大概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她真想揭了他的麵具看看,長啥樣子。


    最終,他的手摸到了她的腳踝上,她的腳踝被鐵鏈鎖了好幾天,紅腫不堪,又破了皮。他的指肚子在傷處輕輕地摸了半天,又往她的小腿上摸去,他的手指很舒服,指肚子按過的地方,酸酸脹脹,過後便是舒適得讓顏千夏想立刻睡覺。


    他也不說話,就在她的肌膚上任意遊走,麵具下,那沉悶的唿吸聲越加粗重。


    “喂,你摸完沒有,你瞎子摸象啊?占便宜不是你這樣占的。”突然,顏千夏張口就說道,穴道不知什麽時候解開了。


    她愕然半晌,低頭看他的手。


    這世間,有人長著好看的臉,有人長著好看的身子,還有人長著好看的手,顏千夏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就長著好看的手,修長的手指根根透著力量,而且毫無瑕疵,如同玉琢的一般。


    她鬼迷心竅,伸出小手指就去勾他的小手指。


    他的眼睛猛地瞪開,冷冷地刺向她的眼睛,大眼瞪小眼之後,顏千夏發覺他的眼中又漸漸滿了殺氣。


    原來,摸摸他的小手指是會死人的。


    顏千夏迅速縮迴了手指,把整個人都縮進了水裏,雖然氣勢短了他好幾分,又打不過他,更不能跑,可是顏千夏勝在嘴硬。


    “喂,你都摸光我全身了,我就不能摸摸你手指頭,身為男人,不可以這麽小氣的。”


    那人眼中的殺氣在一瞬間就散了個一幹二淨,漸漸地透出幾分迷茫來,怔怔地看了她半晌,這是顏千夏再度感覺到他眸子裏的熟悉感,正當那個名字唿之欲出的時候,這男人突地就一掌揮向她的臉。


    “不知廉恥的蠢物。”他冷冷地罵道。


    這一掌若打在臉上,她不死也毀容,變豬頭。憑她的能耐,絕對無法躲過,眼看一顆新鮮豬頭既將誕生,那門突然被推開了。


    “主子,魏國來使,要贖人離開。”


    他的手掌停在她臉頰前半寸的位置,硬生生地讓顏千夏挽迴了自己的俏臉容顏。


    “殺。”鬼麵人音尖銳地說了一個字,顏千夏很沒骨氣地就大喊了起來,“你不能殺我,我可是、可是……”


    她沒可是出來,她啥也不是!這些人想捏死她,跟捏死隻螞蟻似的。


    沒人理會她,鬼麵人和那黑衣殺手一起離開了屋子,不多會兒,外麵就傳來一聲悶響。顏千夏從浴桶裏爬出來,扯了床單包住自己,跑到窗邊一看,差點沒吐死,一個人屍首分家,丟在院子中間。


    鬼麵人明明說魏王要她,結果殺了魏國來使,他到底想幹什麽?


    “給她弄件衣服。”鬼麵人又說了一句,黑衣殺手立刻就出去了。不多會兒,弄了套黑色的刺客裝迴來,從窗口塞給了顏千夏。


    “喂,肚兜呢。”顏千夏翻了一下,這是一身男人衣,可是女子,沒有肚兜怎麽成?


    鬼麵人扭頭,殺氣騰騰盯她一眼。


    她立馬就乖乖關上了窗。她突然想到,這世界上可能沒有第二個人會像慕容烈一樣,任她頂撞,卻不傷她小命;更沒有第二個人,會像年錦一樣,被她譏諷嘲笑成銀梭魚,還會策馬帶她奔出城門,祝她一路平安……


    慕容烈……不知道活過來沒有?還有年錦,不知道有沒有被她那一刀剁去閻羅殿。


    顏千夏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年錦,銀梭魚和魏子都是很好的男人,是她很好的朋友。


    她輕歎一聲,用力扯開了床單,撕下一塊,一層層纏到了胸前。女人波濤洶湧會很吸引男人,這點不錯,可惜她不想吸引鬼麵人,更不想吸引這些冷血的臭刺客。


    本以為出宮之後是海闊天空,卻不想是個鬼門關。顏千夏為自己倒黴的命運悲哀,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


    那麽多困難都走過來了,不過是個刺客頭頭,沒什麽了不起,皇帝還倒下了呢!


    她自我安慰著,拉開門走出去。院中的血汙已經清洗幹淨,鬼麵人正站在樹下,仰頭看天。一匹通體金黃的馬立於他的身邊,此時正飄落細雨,冰涼的雨水掃在她的臉上,涼意沁進,有入骨的寒。


    “出發。”鬼麵人甚至都沒看她一眼,直接翻身上馬。


    顏千夏見過慕容烈和年錦的戰馬,那都是萬中挑一的絕佳寶馬,還是第一次見到通體金黃的馬兒,它漂亮得簡直能閃瞎人眼。


    鬼麵人沒理她,雙腿輕一夾,那馬飛躍而起,居然輕輕鬆鬆,直接躍過了高高的牆……顏千夏的嘴張大,久久不能合上。


    “走。”一名黑衣刺客上前來,揪住她的腰帶,往馬上一丟,用繩子緊緊捆好,然後一拍馬兒肥大的屁|股,那馬便也抬起前蹄,直衝向院門外。


    幸好、幸好不是跳過牆去,否則顏千夏會興奮得尖叫不已,招致那鬼麵人的厭惡,一掌拍死她。


    趴在馬上,被馬兒顛簸的滋味隻有一種,那就是魂快沒了,五腑快碎了。


    星光碎碎,抹在路上,一路淡白延伸到視線盡頭。


    顏千夏的生命生頑強得讓鬼麵人都不得不佩服,這一路顛下來,她除了麵無人色,瀕臨魂飛之外,居然還能抬頭衝他瞪了一眼。


    小鎮此時正熱鬧,小攤小販遊走販賣,針頭線腦,胭脂水粉,釵環首飾琳琅滿目。


    鬼麵人跳下馬,把韁繩丟給隨從,大搖大擺地在集市中走著。他一點都不在意被人發現行蹤,或者,他根本就想誘人前來。


    顏千夏,是餌。


    她揉著心口和小腹,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後。前後左右都黑衣的冷血刺客,血腥味兒太濃,四周的人都紛紛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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