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眼前的將軍如此兇悍,小宮女立即止住了哭,顫著手往一個方向指去。


    李夙堯雙手緊緊勒住褲腰帶,找準方向,一個俯衝,便如雄鷹一般,急馳而去。人過風起,一陣勁風刮起了小宮女的裙角,小宮女一驚,立即將裙子按住,然後默默起身,端起一旁的瓜果糕點,往太後娘娘的壽康宮去。


    小宮女叫臻仁,今年十一歲了,是兩年前入的宮。


    剛入宮那會兒,臻仁是在掖庭宮做些粗活的,後來因為人機靈聰慧,長得又白嫩嫩圓潤潤的,討喜得很,便被調到了太後的壽康宮裏做事。


    臻仁端著太後娘娘平日裏愛吃的糕點走進康壽宮的時候,剛好撞到了蒙著眼睛雙手亂揮喊著要抓人的死胖子劉邕。


    劉邕一把抱住臻仁,欣喜道:“我抓到嘍,我抓到嘍。”邊嚎邊用兩隻肥肥的爪子往臻仁腰上掐,疑惑道,“慶兒,怎生你腰上多了這麽多肉?哼,定是背著爺偷吃了好吃的東西!”說完將臻仁使勁往前一推,憤怒地扯下蓋在眼上的絲帕,氣得雙頰上的肉,一抖一抖的,活像一頭笨熊。


    臻仁仗著有太後娘娘的寵愛,對這個遊手好閑好吃懶做明明自己醜卻還偏偏喜歡漂亮小宮女的紈絝公子爺沒個好感,隻白了他一眼,做自己的事情去。


    劉邕見是臻仁,晦氣地拍了拍袍子,皺眉揮手道:“別理她別理她,小爺最討厭跟胖姑娘在一起玩了,慶兒,咱玩咱們的,孤立她,讓她哭去。”


    此時太後娘娘一覺睡醒了,迷迷糊糊地打內殿走出來,見這小祖宗又將自己宮裏搞得烏煙瘴氣,氣得一下子睡意全消。


    見太後姑奶奶醒了,劉邕那雙小得如綠豆般的眼睛一亮,將帕子隨手一扔,“蹬蹬蹬”跑到太後跟前,肥肥的腦袋一個勁往她老人家肉肉的肚子上蹭。


    “太後姑奶奶,您老人家不是說給侄孫兒將驃騎將軍家的漂亮妹妹給請來了嘛?漂亮妹妹在哪兒呢?侄孫兒要找她玩,我要嘛我要嘛。”死胖子撒起嬌來一點不輸女孩子,聽得臻仁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太後頭疼得很,問那小權子:“雲家姑娘呢?”


    小權子一笑,立即側俯著身子說:“該是還在皇後娘娘那裏,要不,奴才去皇後宮中將雲夫人跟兩位小姐請來?”


    劉邕一聽馬上就可以見到朝思暮想的雲家妹妹了,此番興奮得要死,一個勁在地上翻滾。


    太後無奈地揮揮手:“去將她們叫過來吧,也好讓這小祖宗消停消停,哀家這耳朵,再也受不了了。”話剛說完,一個宮女跑進來說:“太後娘娘,李老太太來了。”


    劉太後隻覺頭暈,兩眼一閉雙腳一蹬,暈暈乎乎地便往榻上倒去。


    李老太太身姿矯健,一陣風似的走到太後跟前,眯眼笑道:“可別裝了,盡玩那些我玩得剩下的,你這一招,我在府上可不知用了多少迴了。怎麽,剛剛在外麵就已經聽到了,我那嫡親的孫媳婦也在宮內?剛好,擇日不如撞日,小權子,去請來吧。”


    小權子也怕這壯如蠻牛的李家老太太,此番得了命,腳下抹油,刺溜跑了。


    臻仁見劉胖子也嚇得隻敢縮在一旁,輕哼一聲,斜著眼睛,隻拿眼白瞪他。


    唐國公父子要在年前出征了,李世子小小年紀,竟然三兩下便打敗了久經沙場的鎮南王世子,天朝有此等悍將,那西夏國還能不降?皇後隻有太子一個兒子,太子善文不善武,因此,李夙堯這姨侄兒有本事,倒是給皇後長了臉。


    獨孤後開心,立即著各路小太監去各世族大家裏頭,但凡正三品以上官員的夫人,都得宣進宮來熱鬧熱鬧。剛好,也趁著這個機會,將李夙堯的英雄事跡好好宣傳一翻。


    皇後才忙得歇下,便聽那壽康宮的小權子說,李老太太進宮了,說要請雲家太太跟兩位小姐去壽康宮。


    蘇氏母女原是一直恭恭敬敬陪在皇後跟眾夫人身邊的,此番聽得太後宣召,立即站了起來。皇後原是想找蘇氏單獨談會兒的,但既然太後在這個節骨眼上宣人了,她不好不放,隻得命自個兒身邊的一個大宮女跟著小權子一起去,讓宮女呆會兒再帶著蘇氏跟婉娘來儀和宮。


    李夙堯解了手之後,便四處找婉娘,最後找到了儀和宮,好不易見到婉娘了,卻又聽得,她要被太後宣去。他自然知道秦太妃找了太後好多次,為的就是九王叔跟肉丸子的婚事,此番又見婉娘去壽康宮,他哪能不管,自己也跟著要去。


    小權子認識李夙堯,也聽了他今日的威風事兒,奉承道:“世子爺可真厲害,不愧是李家之後,小小年紀竟是身手了得,打得那鎮南王世子毫無還手之力!”此時鎮南王世子楊彧,冷不丁地就出現在小權子跟前,嚇得小權子連退數步,以為鬧鬼了。


    楊彧生得高大威猛,國字臉,大塊頭,雖不似李夙堯這般豐神俊朗,倒也算周正,比起那死胖子劉邕,簡直好得千兒八百倍。


    李夙堯年紀雖比楊彧小,可剛剛打贏了他,氣場自然比他強得多。


    楊彧冷著一張臉,兇悍得很,盯著李夙堯瞧了很久,撩下狠話:“李夙堯,你要是有種,跟我再單打獨鬥一翻。我就不信了,你會比我厲害?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冷眼瞧他,鼻孔直冒氣,“若不是我今天吃壞了肚子手抖,早將你李家軍打得哭爹找娘去了,那還輪到你在這耀武揚威的!”


    要是依著李夙堯之前的爆脾氣,早嚷嚷著再去打一架了。可現在肉丸子也在呢,他爹跟他說了,在女孩子跟前,不能如此莽撞,一定得克製住自己那暴脾氣才行!


    李夙堯挺了挺身板站直身子,並不比楊彧矮,更長了氣勢:“誰輸誰贏,那是二聖說了算的,我沒說我比你厲害,這是二聖說的,莫非你覺得二聖說得不對,所以你不服氣?”


    楊彧自然不敢忤逆二聖的意思,他隻是看著李夙堯這般出息了心裏不爽,尤其這個臭小子,竟然惹得竇家妹妹如此傷心!虧得那華蘭妹妹還是他的表姐呢,他怎麽忍心的?明知華蘭妹妹對他芳心暗許,他偏生想要娶別人!


    轉頭去瞧婉娘,這個肉乎乎的女娃子有啥好看的?跟華蘭表妹根本不能比!


    楊彧的性格跟那崔照頗為相似,善武,行軍打仗是一頂一的好手,可論口才,比李夙堯差得遠了。


    “總之我還要跟你單獨打一場,誰贏了,誰就迎娶華蘭表妹!”說到此處,楊彧黝黑的臉上悄悄爬上一抹紅,頓了頓又道,“你要是不敢跟我打,就算你棄權,以後不許你再纏住華蘭表妹!”


    李夙堯早瞧出楊彧這廝的鬼心思了,他打小就喜歡表姐,偏偏表姐心高氣傲,看不上這傻愣愣的大塊頭!


    “如果是因著這個,就不必比試了,爺現在的心思,可全在旁人身上……”飛快斜著眼睛瞟了婉娘一眼,婉娘原是在看他的,見他目光朝自己掃來,又迅速看向別處,李夙堯抓了抓頭發,嘿嘿笑著又道,“你喜歡我表姐,自己追去就是,與我何幹?男子漢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如此扭捏,真不是男人所為!”


    楊彧被他逼得結巴了,使勁撓頭發:“那個……你真的不打算迎娶竇小姐了?”


    李夙堯學他爹平時訓自己的樣子訓楊彧:“一男豈可娶二妻?”趕緊趁機表決心,“我既是許了雲家小姐,別說是不會再沾花惹草了,便是一個通房丫頭,我都是不會再要的!所以,你想娶誰就娶誰,跟我半點幹係沒有。”


    楊彧憨憨一笑,朝著李夙堯拘了一禮,又向著不遠處的花叢中喊道:“竇小姐,你可都聽得清楚明白了?若是死了心,便就出來吧……”


    不遠處的花叢動了一下,然後明媚陽光下,一位紫衣華服的貴族少女如彩蝶仙子般翩翩然走了出來,少女明眸善睞玲瓏剔透,雖眉心微微蹙著看似不太開心,可眉眼間的絕世風采,依舊盡情釋放。


    竇華蘭至此方死了心,冷眼瞥了李夙堯一眼,淡淡道:“表弟,你小時對我說的話,我可都記在心裏。即便是你去杭州前,還親口跟我說過,待得你給劉家老太太拜完壽迴來便娶我,可你人是迴來了,心卻飛走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往事不提也罷,提得多了,徒增傷感。


    李夙堯覺得自己確實對不住華蘭表姐,此番不便多說,多說多錯,萬一叫肉丸子覺得自己是那般負情之人怎辦?


    婉娘見李世子抿唇不言語,那竇華蘭卻是將冷如冰刀的目光朝自己掃來,婉娘不似之前那般自卑了,也抬起眸子,微微含笑與竇華蘭相視。


    竇華蘭看著婉娘那雙浚黑如葡萄般的眼睛,微微一愣,嫉妒之感油然而生。以前沒有仔細瞧過她,隻覺得她長得矮長得胖長得醜,可此番近處細瞧了,方才覺得,她真真是個美人胚子。


    表弟的眼光一向好,怕是再過個三四年,她漸漸長得開了,得將自己給比下去。想到此處,竇華蘭就不服氣,嫉妒之感如一陣陣火似的,在心內不停躥動。


    她憑什麽?就憑她?寒門之女!


    婉娘別開目光,對著小權子恭恭敬敬道:“權公公,既是太後娘娘宣我跟娘去,便就不能叫太後等得久了。”


    在京城兩大貴子一大貴女麵前,小權子沒有權利插嘴,此番見雲三小姐說了,便趕緊順著道:“兩位世子爺,若是有事,大可以後再說。小權子我,可還得辦差呢。”


    竇華蘭緊緊攥住雙手,拚命忍下心頭那口怨氣,再看婉娘時,已是換上一副明媚笑容。


    “既如此,權公公便去忙著吧,問太後娘娘安好,我改日定親自去壽康宮向她老人家請安。”說罷,依舊保持明媚笑意,轉身就走。


    楊彧木頭木腦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隻一個勁撓頭發,伸長脖子朝竇華蘭方向望去,想追又不敢。


    李夙堯恨鐵不成鋼,抬起他那長腿便踹了楊彧一腳:“你那頭是幾年沒洗長虱子了還是怎的?呆站著做什麽?還不快去追!”


    楊彧呆呆的,在原地轉了兩個圈,最後一咬牙一跺腳,追著竇華蘭就去了。


    李夙堯覺得自己辦了件好事,沒那麽對不起表姐了,像是解脫了般心情舒暢了不少,哼著歌大搖大擺地往前走。


    壽康宮裏,臻仁見了李夙堯,先是趕緊行禮,然後別開頭捂著嘴就笑。


    李夙堯自是還記得她,怕她將自己的醜事揭露出去,立即一個極具殺傷力的眼神掃過去,趁旁人沒在意,立即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臻仁吐了吐舌頭,直將眼球往上翻,圖留個眼白對著眾人。


    雲氏母女三人規規矩矩向著太後跟李老太太請了安,李老太太眼神不好,抱著蘇氏就叫人家嫡親孫媳婦兒。湊近看得仔細了,李老太太皺眉,弱弱地說:“長得好是好,可是,會不會老了點?”


    李夙堯坐在一旁,黑著臉,他奶奶鬧笑話丟人了,他心裏老大不高興。


    “祖母,這才是!這個!”趁機伸手捏了捏婉娘肉臉,“她才是你未來那嫡親的孫媳婦,旁邊的是她娘,我老丈母娘!”


    李老太太見不是這老的,放心多了,又一把將婉娘抱在懷裏,心肝兒寶貝乖乖肉地叫,真是相見恨晚啊!孫媳婦兒,我老人家等了你多年了,你可終於冒出來了……真真是老天開眼,菩薩顯靈啊!


    婉娘有些悶住,前不久她還是一個人見人嫌花見花凋的醜姑娘呢,怎麽現在竟成香餑餑了?


    “老太太好,給您請安了。”婉娘覺得這老太太熱情得很,打小她沒得到過祖母的疼愛,此番在李老太太身上,倒是感受了一迴。


    李老太太捧著婉娘的臉左瞧右瞧,越瞧越喜歡,真真是個福氣之人。小丫頭臉圓潤潤的,皮膚水靈得很,一雙手雖然不瘦,可看得出,手指很長。再瞧那屁股,又圓又翹,定能生養,不錯不錯!


    這丫頭年齡雖還小,可比夙堯孫兒小幾歲也是可以的,再說這孫兒還得出去打幾年戰呢,迴來等丫頭長大了,剛好娶迴來給她生曾孫子。


    見老太太隻顧著瞧三姐姐,畫娘噘著小嘴,有些失落。


    劉邕過來牽畫娘的手,輕輕搖了搖,一張肥臉笑得隻見白牙不見雙眼:“漂亮妹妹,我可想你了,你以後就留在宮裏陪我玩可好?”見畫娘一直嘟著嘴不理他,劉邕又轉頭急促地問太後,“太後姑奶奶,您快些下旨,將這妹妹給孫兒留在宮中吧。孫兒保證,隻要能留她下來,以後一定乖乖聽話。”


    太後這兩天被這一老一小折磨得實在受不了了,隻得應付著說:“隻你保證不再調皮可不行,你想留著這位妹妹在壽康宮,那也得人家丫頭自己同意,還得雲夫人也同意才行。若是她們不願意,姑奶奶這道旨意,可是不會下的。”


    蘇氏愣了一下,怎麽,竟是要留著畫娘在宮裏?若是自己同意了,萬一老爺心疼,怪罪可怎好?


    太後伸手握住畫娘的手,見她十指纖細,臉蛋兒也長得標誌得很,和藹讚道:“這丫頭模樣可真俊俏,如哀家沒記錯,你可是與那雲昭訓一母同出的妹妹?”見畫娘點頭,太後笑道,“你留下來吧,陪在哀家身邊,哀家這壽康宮裏著實冷清了些,正缺你們這樣的花骨朵兒呢。等你長得大了,哀家做主給你尋門親事,可好?”


    畫娘原是興致不高,可聽到此處時,卻是雙眼一亮。若她呆在雲府,不過一個庶出之女而已,將來必是草草配門婚事,哪比得上呆在太後娘娘跟前?太後親指的婚事,想來是不會差的,若是自己再表現得好些,或許指給親王貴胄,也未嚐不可。


    想到此處,畫娘嬌俏一笑,順勢挽住太後手臂:“臣女見著太後,覺得親近得很,很願意留在壽康宮。可是,臣女也得聽母親的,若是母親不許,那臣女也沒了法子。”


    婉娘輕哼,好你個畫娘,小小年紀心思可真深沉。若是母親一口應了,迴頭父親問起來,母親不好迴話,可若是母親不應,便是駁了太後老人家的麵子,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太後問蘇氏:“雲夫人可有意見?若是可以,哀家可就給留下了,她今晚就別走了。”


    蘇氏手心裏全是汗水,一時有些緊張,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旁邊李夙堯見他未來丈母娘為難了,張口就要說話,卻被李老太太給攔住。


    李老太太湊到孫兒耳邊,輕聲道:“祖母一瞧,便知那個小丫頭是個有鬼點子的。”嘴朝著畫娘擼了擼,又說,“雲家的事情,你且別插手,再說,若是你這未來媳婦連這點小事都應付不得,將來怎麽做我李家嫡長媳?”拍了拍孫兒頭,叫他靜觀其變。


    婉娘靜靜地道:“迴太後娘娘的話,四妹妹是我父親最愛的女兒,承蒙太後厚愛,竟有福澤留在宮中,伴太後左右。但是四妹這一留在宮中,怕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許多四妹平日慣用的東西還未整理,也得再迴去跟臣女父親和姨娘見一麵。不然,姨娘會以為臣女母親仗著身份,欺她人之女。”


    太後自然不是欺負人了,此番婉娘都這般說了,她便叫臻仁呆會兒隨著蘇氏去雲府,讓畫娘再在雲府住一晚,明兒一早再接她入宮。


    太後要留雲家一個女兒在壽康宮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眾世家夫人耳朵裏。眾人都道,這雲家可真厲害,剛來京城沒多久,竟是有三個女兒爬上了枝頭,一個已經變成了鳳凰,兩個將要變成鳳凰。


    皇後撇開眾人,單獨將蘇氏叫到了自己殿裏,給她賜了坐後直接說:“本宮叫你來,也沒旁的事情,隻為了雲三娘子的婚事。秦太妃跟李家老太太,可都是瞧中了雲三娘子,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蘇氏簡直想去死,怎麽今天盡遇到這些棘手的事情,那九王跟李世子,一個是皇室貴胄,一個是皇親國戚,選哪一個?若是都說不合適,那簡直就是造反!萬一皇後娘娘一個急了,將自己拉出去斬了也是有可能。


    皇後瞧出她的心思,麵含笑意,繼續說:“雲夫人不必拘束,現在這裏沒有君臣,隻因著本宮覺得小九兒跟夙堯都不錯,這才為了難,想聽聽夫人的意思,夫人就照著自己心裏意思說了便是。”


    蘇氏挪了挪屁股,清了下嗓子,啞聲道:“臣婦覺得,九王殿下跟李世子,都是大興王朝一頂一好的少年。隻是,婚事一看媒妁,二瞧緣分,小女與李世子之間,自是有些一翻姻緣,不知,娘娘你覺著如何?”


    獨孤後對蘇氏的迴答很滿意,這小九兒跟夙堯姨侄兒比起來,自是夙堯侄兒親一點。


    “本宮明白夫人的意思了。”獨孤後點頭,“不過夫人也知道,夙堯跟小九兒之間,可是有了‘四年之約’,雖說論起來有些不靠譜,可也不失為一方佳話。雲三娘子還小,四年後十三歲,到時候再談論婚嫁,也是不遲。”


    蘇氏立即點頭稱是。


    宮裏的事情都聊得妥當之後,蘇氏趕緊帶著婉娘跟畫娘迴府,剛迴府,便將太後想留畫娘於康壽宮一事跟雲盎說了。


    雲盎愣了一會兒,喜道:“這是好事兒,太後喜愛畫娘,這是雲府的光彩。”蘇氏便沒再說什麽。


    畫娘進了宮,李夙堯帶兵出征了,日子過得飛快,新年也很快過去。


    來年三月,新一屆的考生參加了三年一次的科考,張笙以會試第一的成績傲居榜首。十日後殿試,張笙又得了皇帝青眼,得封狀元郎。


    張家窮了幾十年,此番好不易揚眉吐氣了一迴,個個都昂著頭走路,隻恨那老天當初沒將人的眼睛裝頭頂上。


    張家那一大家子,全都住在雲府,原還覺得不好意思,覺得寄人籬下了。可此番自己兒子做了狀元,個個開始傲起來,覺得狀元郎一家子住在他雲家,那是看得起他們!


    雲盎隨著李家軍一起出征打西夏國去了,家裏沒了主心骨,那張家父子更是不講禮,原本曼娘跟張笙定好的婚事,被一推又推。


    自那次“太子風波”事後,曼娘的身子便留了病根,一直未好,成日地咳嗽。張家覺得這曼娘是個沒有福氣的,且又打聽到,這雲家二娘子,原是被太子瞧中的,可後來又不知怎的,太子竟是納了雲大娘子為姬妾。


    張家是鄉裏人,思想頑固得很,覺得被別人遺棄了的女人,必定不是好的,想要毀親!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天天寫個6000~9000字,原來我也可以這般勤奮~~嗷嗷嗷!!不過確實好累,白天上班木時間,隻能晚上熬夜寫了~~~~!!


    我是存稿箱,今晚寫好,明天白天發!謝謝所有留言所以支持正版的妹紙,乃們是真愛!


    另:謝謝林洛伊人丟了一顆地雷o(n_n)o


    迴眸妹紙的手榴彈


    金碧輝大大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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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周六那更在晚上10點半到11點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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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大文筆很讚,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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