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第一次辦理工商銀行網銀的時候,就從櫃台那裏領到一個看上去很像計算器的電子密碼器,按下開關之後同樣需要輸入開機密碼。如果密碼正確,就會在顯示區域出現一個隨機產生的六位數密碼,這樣才能登陸網銀賬號。


    此時,這個看上去隻有銀行卡大小的密碼器,並沒有普通電子密碼器那樣的機械按鍵,那它一定是觸屏的,不用猜都知道,一開機必然也會蹦出一串數字。


    那串數字,就是打開李子鴿墓後之門的密碼。


    可是開機密碼會是多少呢?


    我有些迫不及待,再次從大皮包裏取出那個密碼器,然後按下開關。


    這是一個八位數密碼,很多人都喜歡用生日,李子鴿就經常這麽做。既然那座墳墓是她的,密碼會不會就是她的生日呢。


    我小心翼翼的依次輸入李子鴿生日的年月日,密碼器並沒有解鎖。


    可能密碼並非她的生日,也可能她之前告訴我的生日根本就是假的,畢竟她隱瞞了我那麽多。


    既然生日不對,我又很快想到應該試一試手機號的後八位,這也是李子鴿的一大習慣。


    我再次按下八位數字,結果還是不正確。顯示區域出現一句英文,很多單詞我並不認得,但有一個阿拉伯數字“1”,我猜到它應該是在提醒我,有且隻有最後一次輸入密碼的機會。


    我不禁緊張起來,倘若輸入錯誤,密碼器會不會徹底鎖定無法開機,真要是如此,李子鴿墳墓的秘密就更加難解了。


    既然李子鴿的號碼不對,那麽,會不會是諾基亞手機的號碼呢?


    隻有一次機會,我既不想放棄,又害怕犯錯。


    心裏掙紮了許久,我還是拿起諾基亞手機,按下了自己的號碼。


    很快,我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一個陌生號碼出現在屏幕上,正是諾基亞打過來的。


    我掛掉電話,毅然決然的在密碼器上輸入了後八位數字。


    奇跡終於出現了,顯示屏上浮現出一串十幾位的號碼,我很有把握它就是打開李子鴿墓後之門的鑰匙。如果真是如此,可見李子鴿墳墓與奔馳男很有關係,那扇門應該就是他設置的,說不定他也是兩年前來分水嶺承包山林的外地人之一。


    此時我多麽希望堂姐快點迴來,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想必她知道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


    我倚在草垛上慢慢等待,下午兩點半,侯小貴自己開車迴來了。


    他告訴我一個很不幸的消息,老李肋骨斷了三根,傷筋動骨一百天,需要長期住院。


    “要我說,這事咱就別管了,是那開奔馳的打了他,冤有頭債有主,誰打的誰出醫藥費。”侯小貴掏出自己的利群,剛要抽呢,就又嘻嘻笑道:“把你芙蓉王拿出來,有那個誰抽利群。”


    我頭腦一片空白,將整包煙全都扔給他,心裏感到無比惆悵。


    老李頭是因為我才去鬆樹林的,又是因為救我們才跟奔馳男打起來的。如果沒有他,後果不堪設想,就算奔馳男不開槍殺人,此時我們三個還被綁在鬆樹林裏。那片林地屬於國家,當地山裏人都很少進去,而且外地人承包合同上也有講到這一點,一旦承包下來,就不允許本地人隨意出入。如此一來,我、堂姐、侯小貴很可能會活活餓死在廟子嶺的鬆樹林裏。


    想到這裏,我說道:“不行,他的住院費醫藥費我得全包。”


    侯小貴急了:“你傻呀,好幾千塊錢呢,那奔馳男不是你的情敵嘛,而且還是個級別很高的武警軍官,去找他要錢,不行就打官司。”


    說完,他那一雙賊溜溜的小眼,死死盯著我。


    這是質問又是考驗,侯小貴肯定懷疑我先前說過的話,所以故意套我。


    我偏偏不上他的套兒,繼續說道:“正是因為他軍官級別很高,所以找他要錢的事就別想了,這人我很清楚,其實很摳兒。”


    侯小貴哈哈大笑:“小峰你不是騙我的吧,真跟他是情敵?那李子鴿確實是你女朋友?”


    被人追到了懸崖邊上,如果不給他一個合理解釋,這侯小貴算是不肯罷休了。


    事已至此,我連忙拿出自己的手機來讓他看:“這個就是我女朋友李子鴿。”


    侯小貴看著照片上我和鴿子的合影,半信半疑。


    我隻好祭出法寶,打開那張堂姐偷拍李子鴿和奔馳男見麵的照片。


    “你再看看這個,他們倆每天早上七點半準時在宋家湖站牌見麵,我特麽的煞筆一個,被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


    侯小貴眯縫起眼睛,看到照片上的奔馳車和奔馳男,以及先前照片中我摟著的李子鴿,總算是信了大半。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隻說了一句話:“兄弟,挺住!”


    我真想一巴掌唿死他,可惜我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我也有堂姐那一張姣好的容顏,侯小貴必然打不過我。


    想起堂姐,我問侯小貴她人呢。


    侯小貴拍著腦門哎呦了一聲,說堂姐正在醫院裏陪著老李頭,他開車迴來正是拉我過去的。


    “走吧,別讓阿狸著急,他怕你一個人呆在分水嶺會出事呢。”


    我從草垛裏將那隻大皮包拉出來,鑽上了侯小貴的出租車。


    一路上,這個嘴巴閑不住的出租車司機,又不停地叨叨起來,就像我第一次坐他車時那樣。


    當時,他並不怎麽關心我為何要追奔馳,直到目的地後我不給錢,他這才急了。現在,他卻一門心思的想從我嘴裏套出大皮包的秘密來。


    “看一眼能咋地,不就是個皮包嘛。”


    我閉口不答。


    “軍官了不起啊,難不成裏麵藏著國家機密?”


    我閉口不答。


    “嘿我說小峰,你倒是說句話嘛!”侯小貴搖頭歎氣:“槍呢,找到沒有啊,那玩意可不是好東西,我勸你一句,越快還迴去越好,要是被公安逮著可夠判刑的,而且還不輕。”


    我終於忍不住了,這個問題不迴答不行。


    “沒有找到。”


    侯小貴大驚:“臥槽,你咋那麽笨呢,那麽大一把手槍,你居然說找不到?”


    “我哪敢一直待在鬆樹林裏,你們三個都走了,萬一奔馳男迴來怎麽辦,我可打不過他。”


    侯小貴肯定不信,但也沒再問什麽,隻是專心開他的車。


    ……


    鄉鎮衛生所裏,我再次見到老李頭時,他看上去虛弱了很多。


    這個老人畢竟六十多歲,拚了老命跟一個比自己小二十多歲,而且還經過特殊訓練的中年男人肉搏,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


    堂姐幫忙刷了銀行卡,墊付兩千元住院費用,就一直守在老人病床前,等著骨科主任過來。


    老李頭見我迴來,手裏還提著那隻大皮包,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他堅持不讓我們幫忙墊付,說是養子就是為了防老,他有四個兒子和兩個女兒,根本不需要我們花錢。


    我主意已定,就算不全包他的住院和醫藥費,起碼也要承擔絕大部分。


    堂姐也是這麽想的,隻有侯小貴悶不作聲,推說出去抽根煙,然後就不見人了。


    趁著老李睡著的功夫,我偷偷跟堂姐說了大皮包的秘密,還拉開拉鏈讓他看。


    堂姐問:“你真想打開那扇門看個究竟?”


    “嗯!”我重重地點頭:“那袋骨灰很可能已經被他放進去了,如果鴿子不能入土為安,我一輩子都覺得愧疚。”


    “可你不覺得李子鴿身份太神秘了嗎,她跟奔馳男肯定是一夥的,搞不好都是殺手也說不定。”


    想起奔馳男的跋扈,想起李子鴿和他的關係,我沒有理由反駁堂姐的話。但是我愛鴿子,她給了我兩年美好時光,臨死前還將第一次送給了我。


    就算他們是一夥的,我敢肯定鴿子也是愛我的。


    正當我和堂姐說話的時候,走進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大夫,他問誰是李洪發的家屬,我和堂姐連忙答應著。


    “你們過來一下吧。”那醫生說完便走。


    我急忙跟過去,想聽聽老李的病情重不重。


    “你們倆到底是他什麽人?”醫生顯然不信:“分水嶺的李半仙誰不認識,我老婆上次中邪就是找的他,我可從沒聽說他家還有城裏親戚。”


    我知道瞞不住他,但又找不出合理的解釋讓他相信,我和堂姐可以代表老李的家屬在責任書上簽字。


    “你們該不會是慕名而來的大學生吧。”


    “慕名而來?”我真的沒懂醫生是什麽意思。


    “對呀,一個參加過62和79兩次戰役的老兵,李洪發的事跡兩年前就被一名女學生曝光過,隻可惜上麵沒有迴應,縣民政局至今都沒給他一個說法。”


    原來老李頭是一名參加過兩次戰役的老兵,怪不得他身子骨那麽硬朗,六十多歲,不但草鞭子打得準,肉搏戰也絲毫不遜色。


    一瞬間,我對病床上睡著的那位老人肅然起敬。


    這時,醫生又說:“我知道你們出於一片好心,但老李的病你們簽不了字,必須得他的子女出麵才行。”


    我很好奇的問道:“不就是折了三根肋骨嘛,手術又不難,風險也不大,幾千塊錢我們願意出。”


    醫生眉頭一皺:“老李沒跟你們說?”


    “說什麽?”


    “他的肺癌晚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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