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所有人都在為著這個國家努力的時候,兩個劉姓將軍的叛逃就跟晴天霹靂一樣砸在了領袖們麵前,損失不可謂不慘重。我革命時期埋伏潛藏了幾十年的老特工人員損失無數,唐玨明的父親更是被五個敵對國家的特工炸死在迴家的路上,待唐玨明接受這個位置時,所有的東西都需要重建,內部的體係一塌糊塗,眉眉目目,一點一點的要捋順,當真是百廢待興的樣子。

    當時的唐玨明不知道經過怎樣的蛻變才讓陳正覺得這是個天神一樣的人物,不要說京裏,就是邊陲之地發生什麽,沒有哪個能逃得過當時那個年輕人的眼。唐堯見識過他父親的手段,但是初初才接觸了內部一點點的事情,他就覺得觸目驚心,當時是經過怎樣的換骨蛻皮的巨變才有了現如今ia和唐家的興盛。所以他敬重他父親,隻是此時,唐堯心緒複雜。

    無疑的,唐玨明是個能放眼往後幾十年的帝王之才,可是如今,十幾年前的事情於今日了解之時,卻是讓唐堯疼成這般,這是唐玨明萬萬沒有想到的,或許是前些時日想到了,隻是他是唐玨明,所以他不得不為之。

    人事可盡,天命難知,唐玨明壓根就沒想到竇蕘會和他兒子有這麽一段。

    軍裏的王家,擁兵自重,貪斂財物,收買人心,動搖軍心,走私軍火,以共和國將軍的身份在我西北少數民族聚集之地養兵,這事兒很少人知道,甚至連他們自己都認為他們十幾年的行為沒有人知道。或許可能是知道的,隻是過於自大了些,當真是仗著新老領導交替之時沒人敢動他們麽。卻沒想到波動來的那樣突然,堪堪就在王家大兒子訂婚當天,唐玨明調動手底下所有的力量,以雷霆之勢發難,將還未來得及轉移的和沒有出去的爪牙們齊齊消滅殆盡。

    藏人信奉藏傳佛教,他們的喇嘛和□是精神領袖,可是當有一日唐玨明親去那個收複之時就萬分艱難的地方時候,發現人人皆知京城有個王將軍卻不知當今國家元首是誰,不是不震怒的,隻是很安靜的拜了紅宮的諸佛,然後悄然迴了京城,醞釀了這麽長時間,現在算是一個初步的了結。

    但是兩父子都知道,計劃隻進行了一半,王家大半勢力在境外,西北部的兵力也受境外的支持,他們暫且動不得。所以當晚大戰唐玨明親自指揮,隻是臨了了遠遠的開了一槍,就在唐堯打電話的時候,一槍過去,唐玨明知道王家怕是很難有後了。精準的一槍,直直擊中王家少主王群小腹下三寸的位置,生殖機能殆毀。這原本是不行的,以後萬一和談,這是

    大大的不利,可是唐玨明還是開槍了。

    這算是唐玨明履行對董慶峰的承諾,也算是他稍稍補償了那小姑娘。正說話的人說到今晚的戰爭的時候,說到一槍擊中王群少腹部有些停頓,黑暗裏看不清唐玨明的表情,唐堯能聽見兩個人的唿吸聲,但是他不知道他父親臉上的表情。

    唐玨明說到竇蕘,眼前竟然浮現的也是那張小臉。安靜的小姑娘還穿著紅色的喜服就要被送走,長發挽在腦後,素淨的小臉兒第一次畫上了人工的顏色,很美,真的很美。唐玨明遠遠的看著,車窗都沒降下,看著按照之前的約定王家人送走竇蕘。可是臨走的時候那點姑娘朝他坐著的方向笑了一下,竟然是知道很遠地方停著的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裏麵的人是他。帶著感激,還有說不清的一些東西,很溫暖的笑了一下就上飛機,唐玨明一向冷硬的心刹那間縮了一下。花兒一樣的年齡,花兒一樣的人,就連這個時候,也是花兒一樣的微笑。

    心下一片悲涼,但是隨後就命司機開車,他是唐玨明,他時刻記著。

    兩方都知道沒有再進行追擊,是唐玨明沒想追擊,故意留了王群的性命,要不然王群是萬萬逃脫不得的。唐玨明留下王家父子性命,是知道王家將要密謀發動一場小範圍的內亂,然後公然叛逃,所以王家轉移國內所有的力量。

    唐玨明隻是在這場內亂發生之前終止了可能會讓老百姓產生不安的一切因素。這算是一件大事,可是更大的事兒是要瓦解王家所有的勢力,西北的兵力依舊駐紮著王家的人,境外依舊囤積了大量從我軍軍庫裏出去的軍火,如果連根拔起王家,那便是一場戰爭,不是國家的內戰,而是國際戰爭,狼子野心的國家大有,趁亂發戰爭財的人大有,所以他奈何不了王家。

    但是王家也還不敢這個時候發動戰爭,因為他知道一旦我們知道,那便成事與否打了大大的問號。是想做一方的土皇帝,可是王家知道急不得。

    相當於古時兩軍對峙,當暫時不能發動戰爭為了維持短暫的和平,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信物,或者城池,或者字樣,更或者是人,來充當這個信物。

    聽到這裏,唐堯眼睛裏的光一點點消失,“所以,竇蕘是質子麽?”一句話,語聲漸微,尾音嘶啞,絕望鋪天蓋地。

    唐玨明沒有出聲,是質子,也是他放在王家的工具。先前王家不知道唐玨明突然發難,對於自己的兒媳婦是和唐玨明有近親關係的人很是滿意,可是現今,他們知道竇蕘真個兒是他們暫時動

    不得卻也不能拿來當媳婦的人了。

    已經叫人家防著的人,怎麽能拿到有用的東西?這便要看竇蕘的本事如何了,王家不知道竇蕘學習過那麽多的女兒家不該學的本事,所以,小女孩兒必須是小女孩兒像,然後做出不合女孩兒像的事兒,其中的兇險,想來可知。

    以那麽一個尷尬的身份存在在王家,能進得了主屋麽?進得了有機密的地方麽?說不定現在已經被拿來泄憤,唐堯瞳孔在悄然變紅,他不知道。

    “竇蕘短期不會出事,王國山知道,而且還會以王群妻子的身份出現,這是王家給我的態度,他們也在觀望我們的動作。”

    腦袋嗡嗡作響,唐堯想起無數次的出完任務迴來還想著藏了所有的傷口和血腥味不讓他的小閨女兒知道,從來不敢提起自己的身份讓小人知道,卻原來她知道所有的事兒。每晚他上床的時候她都醒著,卻是知道他幹什麽去了。他怕他的雙手鮮血過多,嚇著小人,可是她竟然是為了鮮血準備的。

    他從來都不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從來也沒有想過她和自己的父親和這個國家有著這樣的關係,隻是上次炸掉王家船的時候他隱約覺得他的小人可能有什麽他不知道的秘密。一直有心理準備,可是沒想到現在知道以後竟然連氣都喘不過來,她就那麽的走了。

    唐堯恨,恨竇蕘,怎麽就那麽狠心的,說都沒說一聲的離開了。怎麽就那麽會騙人,騙過了他所有。怎麽就那麽安靜,要是早點和他說說,他也有個準備,他也能想點辦法。是不是打一和他在一起,就時刻準備著離開,所以才像隨時能飄走一樣,隻在這幾天很乖順的由著他,是知道她就要以別人的妻子被送走了麽,去那麽兇險的地方,怎麽能平靜的像是還會呆在他懷裏。

    還說要找高唐,騙子,騙過了所有人。

    兩隻拳頭攥得緊緊的,唐堯的唿吸粗重,他恨得要發狂,可是他更恨自己,為什麽發現不對的時候沒去查查,為什麽不早點發現這一切。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唐堯這樣兒的男人,突然發現自己無力的到四肢動彈不能的地步,這是怎樣的痛。

    “為什麽是她?”這話出來連唐堯都知道可笑了,有那麽多理由可以是竇蕘,董家不能見人的女兒,出現在唐玨明尋找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兒的時間裏。恰恰好的和父母不能相認,恰恰好的能拿來被威脅董家,恰恰好的能從小開始教養,一切都是恰恰好,所以,非了竇蕘。

    很突然的站起來,帶著一股狠勁兒往出走的時候唐

    玨明出聲了“你姓唐,你是我的兒子,所以不要去找毅然。”

    唐堯的肩膀忽然就塌了,他是唐家的兒子,他是他父親的兒子,所以他不能找柴毅然去安排出兵找迴他的小人,順遂的人生第一次出現絕望,唐堯瞬間就生了胡子。

    “我不去找他。”這個他,是他?還是她?不很能分辨的清楚,唐堯出去了,知道真相後慢慢走了出去,書房門關上不久,門外響起唐夫人的痛叫聲。

    父子兩說話的時間不短,中間更是有停頓,因為唐堯的情緒極度不穩定,書房一直黑暗,一出門便是燈光,唐堯眯了一下眼睛,然後循著光源看去,像是希冀發生什麽一樣。

    一米九的男孩子,之前還是男孩子,還是輕狂的打扮,還是皮褲襯衫,還是染了色的頭發,可是這會兒,發絲淩亂,兩眼通紅,臉上血色全無,下巴臉周黑壓壓的一層,再也不見輕狂,再也不見意氣風發,再也不見那麽爽朗的呲著白牙笑。隻是帶著希望然後轉為無望的垂下了眼睛。

    客廳裏唐夫人被開門聲驚醒了,抬眼望去,然後瞬間大驚,怎麽了,他的兒子怎麽了,怎麽連永遠開挺的肩膀也是耷拉著的。

    “妞妞……”擔心的叫了一聲,唐堯緩緩對他媽媽笑了一下。

    忽然之間踉蹌了半分,唐堯覺得燈光過分的亮了,舉步想要下樓去,才抬腳,天旋地轉。

    “兒子!!”

    剛出書房門的唐堯堪堪站在樓梯口,抬腿的時候跟他媽媽很像哭的笑了一下,然後轟然倒地,順著樓梯從二樓滾到客廳。

    那麽高壯的男人,從二樓滾到一樓,待停下的時候,唐夫人淚眼朦朧的撲過去,模糊看見她那個英俊漂亮的不像話的兒子叫了一聲“豆兒”還帶笑的眼睛勉力睜了幾分,然後便被頭上成幾股流出來的血蓋住了眼睛。唐夫人哀叫,“兒子……”想要伸手擦了那流不完的鮮紅,卻是越擦越多。

    唐玨明已經出來了,兩三步跨下樓探看了一下情形,對上妻子的眼神時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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