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淮秀,你在做何?”看著將安一蒙抱住的女人,薛朝奇的臉刹那間變得鐵青,低吼的聲音震耳欲聾。


    “嗚嗚嗚……”羅淮秀沒迴頭看他,而是抬頭淚眼汪汪的看著安一蒙,手指著身後,哭訴道,“一蒙……他、他想占有我……一蒙,雖然我同他曾經是夫妻,可是自從我成了你的人後,我心裏就隻有你,再也沒有他了……一蒙,你一定要相信我同他是清白的,剛剛什麽事都沒發生……”


    “羅淮秀!”薛朝奇怒從心中氣,連挺拔的身子都氣得直抖,顫抖的指著她,鐵青的臉都快變綠了,此刻他眼中的怒火猶如抓到妻子背著她偷人一般……


    不,應該說在他心中,羅淮秀的舉動就是背叛他偷了人!


    作為曾經的丈夫,哪怕他們夫妻關係已經破滅,可在心裏,男人的自尊心依然讓他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畢竟這個女人給過他身子、還未他生了孩子!而此刻,這個女人卻抱著別的男人訴請,而且他們、他們還有了肌膚之親!


    何止是他怒,這頭被羅淮秀抱著的安一蒙那才是真動了怒。


    “羅氏!”他也控製不住的低吼起來。


    這女人簡直太讓人厭惡了!她說什麽?說她把身子給了他?這種不知廉恥的話她怎麽說得出口的?更何況他何時同她好過?別說沒有,就算他安一蒙眼瞎也不會看上她!


    豈有此理,居然敢如此壞他名聲!她到底還要不要臉?!


    思及此,他抓著羅淮秀的肩膀準備將她狠狠推開。


    可羅淮秀似乎早就猜到他要做什麽,在他動手之前突然抱緊他脖子,身子突然一躍,雙腳攀上他腰身並緊緊夾住。


    這姿勢讓安一蒙高大的身子瞬間繃緊,而接下來的事更讓他震怒--


    他都來不及開口訓斥女人的無恥行徑,陌生的馨香撲麵而來,隻見女人的臉突然在他眼前放大,她飽滿紅潤的雙唇頃刻間覆在他嘴上--


    這一幕、這一刻,直讓安一蒙像化石般佇立僵直,眸孔放大,驚駭的瞪著女人那張精致嫵媚的臉。


    對外人來說,羅淮秀這一舉動算得上驚世駭俗了,就連周曉和家裏的丫鬟們都目瞪口呆。還有安一蒙的隨從,那嘴巴長得仿佛下巴都快掉了。


    他們是何時好上的?


    再看薛朝奇,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黑青的臉色儼然是被這一幕刺激到了極點,“你們、你們……”


    他無法想象剛剛還在他懷中溫柔嬌羞的女人此刻卻在另一個男人身上,而且還當眾做出如此羞恥的舉動!


    他的聲音讓安一蒙猛然迴神。雙臂垂在身側,僵硬又微微顫抖,就在他剛準備抬手將她從自己身上拉扯下來時,羅淮秀突然從他嘴上離開,一隻手臂纏著他脖子,另一隻手捂上了他的嘴,兩隻腳在他身後交纏把他腰身攀得更緊,可以說此刻的她整個前胸都貼在安一蒙身上,光是姿勢就能讓人無限遐想了。


    背著薛朝奇,她深情款款的開口,隻不過是閉著眼的,並未正視安一蒙,“一蒙,你要相信我跟他是清白的,自從成了你的人後,我心裏真的隻有你一人。他雖然以前是我的丈夫,可是你才是我現在的男人!”


    要不是她閉著雙眼,安一蒙已經將她給甩出去了。但在抓住她腰身的那一刻他突然停止了動作,眸光緊斂,犀利而又複雜的看著她。


    餘光瞥到薛朝奇衝了過來,他來不及多想,隻是下意識的閃躲了一下。


    而正因為他這退避的兩步讓薛朝奇指著他鼻子大怒,“安一蒙,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麽無恥的偽君子,連人妻都要占有!還不快將她放了!”


    安一蒙緊繃著臉,被人辱罵的滋味當然不好受,可薛朝奇一句‘人妻’卻讓他忍不住拉開捂在嘴上的手,迎著薛朝齊赤紅的雙眼,反唇譏笑道,“薛大人此言差矣,羅氏曾經是你的妻子不假,可卻是你自己將她休棄。你們早在多年前就已是陌路人,你能再娶妻生子,她為何不能再行婚嫁?”


    他這番話讓羅淮秀突然睜開眼,驚訝不已的盯著他。壓根就沒想到他居然能幫自己說話!


    安一蒙不著痕跡的瞪了她一眼,雖然恨不得把她給掐死扔出去,但此刻麵對薛朝奇的敵意和怒意時,他卻突然對這個女人生出了一絲憐憫。


    他猜到這女人是在利用他,這事以後再同她算賬,之所以幫她說話,也是薛朝奇說話太無德。


    這個曾經是他妻子的女人,十月懷胎為他生下孩子,他不知感激心疼,卻在妻子分娩當日將人休出家門。當年之事,雖他不在京中,但迴京之後聽聞那些謠傳後,他都倍感荒謬,是沒想到天下間還有這等無情無義之人。


    如今這對母女翻身做主,沒想到這位太史大人居然反悔了,還不斷的糾纏欲將母女認迴去。


    同樣身為男人,這種事他隻覺下作和不齒,也替這對母女感到一些不平。他去過榆峰縣,雖待的時日不久,但也聽了不少有關羅氏的傳言。提起這個女人,撇開她那暴躁的性子,她的精明和堅強還是讓許多人稱讚甚至佩服。


    一個女人帶著女兒能在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混得有滋有味,這背後要付出多少艱辛怕是沒人能體會。


    而他一番嘲諷的話聽在薛朝奇耳中,那就是間接的承認了他同羅淮秀的關係。染滿怒火的雙眼瞪著他們,臉色青了紅,紅了又青,隻差一對獠牙就足以同羅刹比惡了。


    “羅淮秀,真沒想到你是如此放蕩的女人!”憎惡的話從他嘴裏一字一字的磨出,隱隱都能聽到他牙中‘謔謔’的聲音。


    “怎樣?”羅淮秀突然轉過頭,露出兇悍的摸樣,厭惡的瞪著他,“我就是放蕩不堪那也同你沒關係!誰都知道我羅淮秀早在八百年前被你休了,如今別說我找男人,就算我再嫁你也管不著!薛朝奇,你若有自知之明就別打我的注意,否則隻會自找難堪讓人笑話。”


    “你--”一句難看讓薛朝奇再也聽不下去了,可情理爽虧的他哪怕怒火滔天也發泄不出來,憋得那張精瘦的臉扭曲變了形。


    顫抖的雙手指著他們倆,最終受不了這份難堪而憤袖衝向了大門外。


    他狼狽的背影,羅淮秀眯著眼一瞬不瞬的盯著,臉上沒有得意,也沒有再露出一絲兇相,隻有淡淡的冷清。


    她畢竟不是真正的羅淮秀,仇恨都是原身的,她自然沒有那份報複過後的快感。隻是苦惱、厭惡這樣的人罷了,所以他的離開最多讓她鬆口氣。


    希望薛朝奇能好自為之,別再那麽自以為是。


    迴過神來,她這才發現自己還吊在另一個男人身上,看著他一樣鐵青的臉和噴火的雙眼,羅淮秀‘啊’的一聲趕緊鬆手鬆腳跳到了地上。


    她再慢一步,安一蒙還真的會將她給打飛出去。


    羅淮秀站定,麵對他還是有些心虛的,可一時間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剛剛強吻他,那真是迫不得已的。


    而就在她糾正該如何開口時,安一蒙突然重‘哼’一聲,轉身朝大門外走去。


    那冷肅的背影帶著怒,耳邊迴蕩著他充滿厭惡的哼聲,羅淮秀直了直脖子,有些不服氣,“搞什麽啊,我親了你那也是我吃虧,生什麽氣啊!”剛剛因為他幫自己還有幾分感動和感激的,此刻因為他的翻臉讓她心裏那些感動和感激蕩然無存。


    “夫人?”人都走完了,周曉才敢上前說話。


    “你們忙自己的事去吧,我先迴房了。”她沒有同周曉多說,擺了擺手後低著頭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周曉同一群丫鬟目送她離開,腦子裏迴放著先前的一幕幕,一個個內心都無比淩亂。因為他們都不清楚這到底是如何一迴事……


    迴到房裏,羅淮秀跟霜打焉的茄子似的,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


    薛朝奇那裏算是擺平了,可是卻把安一蒙給得罪完了!


    就算他不生氣,她也是欠了他一個人情,而且還是說也不好說、還也不好還的人情。眼下該怎麽處理呢?


    若是對安一蒙每個解釋和交代,她心裏梗著不說,以後見了麵也尷尬啊,畢竟安一蒙同南宮司痕有來往。


    可是既要讓自己心裏踏實,又不讓安一蒙吃虧,什麽方法才是最好的?


    躺在床上,羅淮秀輾轉反側,睡也睡不著,滿腦子都糾結著……


    。。。。。。


    另一邊,薛朝奇迴了府也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就片刻的功夫,書房裏都是他身上釋放出來的怒氣和恨氣。


    “嘭!”站在書桌邊,他拳頭砸在桌麵上,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咽不下這份羞辱。那雙精銳的眼睛早已變得赤紅,充滿了恨。


    沒錯,對他來說,羅淮秀今日給他的是他一輩子都沒經曆過的羞辱!


    特別是想到她把自己騙過去,滿心以為她總算想通了,誰知道她如上次那般又一次將他算計、玩弄……甚至當著安一蒙的麵給他如此大的難堪!


    這口惡氣,讓他如何能平息?


    這個女人,他薛朝奇若不給她點教訓,他這太史的顏麵該置於何處?


    她以為攀上了安一蒙他就拿她沒撤?她以為做了安一蒙的女人他薛朝奇就不敢動她?


    她太小看他薛朝奇了!


    今日她給他的恥辱和難堪,他薛朝奇誓死也要報複迴來!


    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哪怕是他不要的東西,他也不許任何人窺視!她羅淮秀一次又一次的讓他丟盡臉麵,一次又一次的給他羞辱,這些他勢必要一一討迴來!


    既然她如此不要臉,那他就成全她,讓她成為全京城最可恥的蕩婦!他就不信,以後還有男人會要她!


    。。。。。。


    夜半三更,各家各戶都早已閉門熄燈進入了夢鄉中。


    將軍府裏,老管家臨睡前都會例行在府裏走一圈,看看府中還有哪些事沒做妥當的。路過大門口時,跟守門的侍衛剛說上兩句話,突然聽到大門被拍響--


    兩名侍衛忙上前問話,但門外沒迴音,隻是厚實的大鐵門繼續被拍得‘啪啪’震響。


    不得已,兩名侍衛隻好將大門打開一道縫,借著大門外高懸的燈籠瞄了一眼,發現對方是個女人,而且還有些熟悉。


    “你是?”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蔚卿王妃的娘,我來是有急事找你們將軍的。”


    聞言,兩名侍衛朝身後老管家看了一眼,老管家示意他們把大門打開,而他也迎了上去。


    “夫人,是您啊。不知道夫人這麽晚到將軍府有何要事?”老管家躬身問道。這位夫人他是見過的,包括蔚卿王妃他也見過,不久前她們母女剛來京城的時候,就是他去客棧給她們安排的食宿。


    “老管家,我是有急事找安將軍,請問他在府上嗎?”羅淮秀禮貌的問道。


    “這……”老管家露出一絲為難,故意看了看天,“夫人,我們老爺已經歇下了,您看……”


    “唉!”羅淮秀突然皺起眉頭剁了剁腳,“歇下了啊?那怎麽辦?我真有急事想找安將軍幫忙……這可如何是好?”


    “……”老管家依舊為難的看著她。不是不想幫她傳話,而是他們老爺真的歇下了。


    “老管家……”羅淮秀突然上前將他手腕抓住,一臉糾結的看著她,“老管家,我求你讓我去見見將軍吧!我是真有急事、真的!你也見過我的,我不是什麽壞人,我隻是想求安將軍幫我個忙而已。”


    “這……”老管家也糾結,“夫人,不是小的不讓你進去,而是這天都這麽晚了……您看……”


    “老管家,我是真的急,若不是事情太急,我也不會這個時候來找安將軍,而且這件事隻有安將軍能幫我,就連蔚卿王和王妃都幫不了。”


    “那……要不小的去老爺那裏問問?”老管家有些妥協了。主要是麵前的女人也不是一般人,她是蔚卿王妃的母親,蔚卿王又同他們將軍府走得極近。若不給這個麵子,隻怕會得罪人。大不了挨老爺一頓訓……


    “老管家,不用那麽麻煩,我自己去就行了。”羅淮秀趕忙道,而且很替他考慮,“這一來一迴的也太麻煩你了,我自己去找安將軍,若是他生氣也不會衝你發火,我自己擔著就行了。”


    “這……”老管家又為難起來。這合適嗎?她一個婦道人家……


    “老管家,你就行個方便讓我去見將軍吧。我這事也不方便透漏,隻能同將軍說,你就行行好讓我進去吧,我怕再拖延下去把事給耽擱了。”羅淮秀抓著他枯瘦的手腕搖晃起來,一臉心急的摸樣就差沒哭了,“你放心,我保管將軍不會說你半句,而且我羅淮秀也會記你這個人情,隻請老管家行個方便讓我進去。”


    “夫人,您莫這要說,小的可擔不起。”老管家趕緊搖頭,並朝身後引了引,客氣的道,“夫人,您請吧,老爺的房間在西麵,門外有棵大槐樹。”


    羅淮秀提起裙子就往裏跑,就跟後麵有人追一樣,那火急火燎的架勢讓老管家更是深信不疑她是有急事。


    他也沒急著跟上去,趕緊招唿兩名侍衛,“把大門關上,好生守著。”


    因為清楚羅淮秀的底細,他對羅淮秀沒敵意,自然就不會多想。


    而羅淮秀按照他指的方向抹黑著一口氣跑到了西麵的院子裏。


    值夜的侍衛見到她,一時沒認出來,還對她大喝道,“站住!你是何人?為何擅闖將軍府?”


    羅淮秀趕緊給他們行禮,“我是蔚卿王妃的母親,過來找將軍是有急事相告,我剛剛在門口已經同管家說過了,是管家讓我自己過來的。”


    聞言,侍衛這才收起武器,其中領頭的侍衛把手中的燈籠舉了舉,認真的打量了她一番,這才冷肅的道,“夫人要找將軍?那請夫人在此等候,屬下前去通報一聲。”


    羅淮秀趕緊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這事一點都耽擱不得,還是讓我自己去跟將軍說吧,多謝幾位了。”語畢,她提著裙子撒腿就往臥房的方向跑。


    安一蒙那真是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戒備森嚴的將軍府居然讓一個女人憑著‘一蒙二騙三不要臉’混了進來,而且還直闖他臥房!


    聽到外麵說話的動靜他就已經醒了,但還不等他朝門外問話,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抹身影突然衝了他房間。


    雖然房裏熄了燈火,但這點黑暗並不對他視力造成影響,當辨認出對方是誰後,他腦門上險些氣出青煙,“你來做何?”


    “嘭!”羅淮秀轉身將房門關上。小跑了一路,她這才背靠著房門大口大口的喘氣。這一路,可真辛苦死她了!可她也沒法,不這樣做哪裏能進得來堂堂的將軍府。


    麵對陌生的屋子,她也沒亂走,就站在房門,感受著自床邊襲來的冷氣。


    “安將軍,我來這裏是有事要找你談的。”她也不拐彎抹角,對著床邊那道黑影直言說道。


    “何事?”安一蒙冷厲的瞪著她。不說他有厭惡這女人,僅憑她此刻的舉動他就不待見她!哪有女人半夜三更往男人房裏跑的?


    “為了今天下午的事。”羅淮秀不冷不熱的迴道。


    “嗯?”


    “安將軍,能否掌下燈火?”羅淮秀突然提議。黑燈瞎火的她心裏沒安全感。


    對她這要求,安一蒙也沒拒絕,穿好長靴,又從衣架上取了外袍穿上,然後才去燭台邊將油燈點亮。


    昏黃的火光讓羅淮秀視線變得明亮起來,眼珠子轉動,將房裏的環境快速的掃了一遍。寬敞的房間,格局很簡單,就連家具擺件都極為單調,整個屋子給人的感覺很冷肅,雖不奢華,但很符合主子家的性子。


    “說吧,你來此到底為了何事?”安一蒙在桌邊坐下,陰沉沉的瞪著她。


    “唉!”羅淮秀歎著氣朝他走了過去,在他對麵的凳子上坐下。沒有旁人,她從來不會多講究。看著他剛毅又沒溫度的臉,她突然嘟起了嘴,“今天下午的事多虧了安將軍,要不是你為我解困,可能我沒法擺脫薛朝奇。我知道我利用你是不對,也知道你很不想看到我,我這人雖然不要臉,但我還是有自知之明。隻不過因為利用你的事我心裏有愧,哪怕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覺得還是應該過來當麵向你道個歉。”


    安一蒙微微眯眼,犀利的眸光在她臉上流轉,沒有一絲雜色,隻是打量。


    “夫人說完了嗎?”他冷聲問道,不管是眼裏還是身上,幾乎都是冷冽的氣息,不待見她的態度再明顯不過,“若說完了,夫人就請迴吧!老夫明日還要早朝,恕不便待客。”


    “你就這麽急著趕我走啊?”羅淮秀皺眉,一臉的不爽。”


    “夫人可知男女有別?”安一蒙嗓音微沉,眼中也多了絲諷刺。


    “別什麽別啊。”羅淮秀白了他一眼,“我誠心誠意來道歉,你這態度,不等於我來白了嗎?我就是因為覺得心虛愧疚所以才深夜前來,你這樣讓我迴去,我還不是沒法安心!”


    “不需要你道歉。”安一蒙冷聲道。哪怕她臉上真有那麽一絲愧色,他剛毅的臉依然沒有軟和的跡象。


    “那怎麽能行?”羅淮秀突然起了身,還不滿的拍桌露出一抹兇樣,“我羅淮秀雖不是江湖人物,但也混了那麽多年江湖,雖然我也不是正派人,但我也講‘仗義’。你幫我應付了薛朝奇,也得罪了她,這個人情無論怎樣我都會還你。”


    “還?”安一蒙突然冷哼,“你拿什麽還?”毀的可是他名聲!


    羅淮秀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突然摸到腰間快速的解開腰帶--


    安一蒙猛然睜大眼,如同下午一樣,震驚得臉色都變了。


    而羅淮秀那真是帶著誠意來的,連衣服都穿得極為單薄,這外衫一扯開,裏麵就顯出了紅色的肚兜。


    眼前的一幕隻差把安一蒙眼珠子給驚出來了。


    “啪!”他猛然起身,拍桌怒斥,“羅淮秀,你當真不要臉?”


    下午她對自己的輕薄之舉已讓他惱火萬分,看在薛朝奇苦苦糾纏她的份上他當做憐憫幫她一次,可眼下,這女人居然得寸進尺,半夜三更跑到他房裏來做這般舉動。


    簡直是不知廉恥!


    看著他眼中對自己的厭惡,羅淮秀眯了眯眼,而下一瞬間,她突然伸出手,一把灰沫直朝安一蒙的臉撒去--


    “你……咳咳咳……”安一蒙都來不及變臉,被那灰沫嗆到狠狠的咳嗽起來。他壓根沒想到這女人會突然來這一手!


    同她接觸也有一段時間,從榆峰縣到京城,她們母女的為人他清清楚楚看在眼中,他隻以為這女人脾氣暴躁、性子狂傲、偶爾還有些不講理,從來沒想過這女人居然如此陰毒,連下三濫的手段都敢使用……


    那一股股不尋常的芬香氣直竄鼻喉,安一蒙身子一顫,隨即雙腳不受控製的打軟,就連想開口都說不出話來。


    “咚!”筋骨的無力讓他栽倒在地。


    “哼!”羅淮秀學他先前的樣子重重冷哼,繞過桌子走了過去,在他身身前蹲下,冷嘲熱諷的開口,“你這人也是個不懂風情的,我都脫了站在你麵前了你還跟我耍脾氣。要不是我心裏過意不去,你以為我會讓你睡?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老娘這麽一個大美人在你麵前你居然都不動心。”她一邊說話一邊還拿手去捏安一蒙的臉,怕他聽不進去似的逼他看著自己,“安一蒙,我陪你睡一覺不為別的,隻是想已自己的方式彌補你,這樣我心裏才不會有虧欠。這事一過,咱們誰都別提,就當所有事都沒發生過。所以你不必擔心我羅淮秀還有其他想法,那些名聲、地位啊,我羅淮秀從來不屑,更沒有想過要當你的安夫人,所以你就老老實實接受我的報恩吧,我真的隻是想償還你的人情。”


    安一蒙黑著臉,但神色無力,連瞪她的摸樣都像是沒睡醒般。冷硬的薄唇微微張著,不停的喘著粗氣。


    羅淮秀說完話也沒再耽擱時間,將他手臂抬高就準備往床上挪。


    可她沒想到的是安一蒙使不出裏的身體重得像頭牛,‘嘿嘿’的用足了勁兒,卻怎麽都抬不起人。


    “臥槽!你他媽吃啥玩意兒長成這樣的?”幾次使力後她突然將人放下,自己都開始喘粗氣了。


    安一蒙‘咚’的一聲被她扔地上,整個臉都扭曲變了形。


    看著健碩如牛的他,羅淮秀磨了磨牙,坐在地上就開始脫衣剮褲,“搬不動就算了,我才沒那麽多力氣搬你上床呢!看在你還算乖的份上,我也不嫌棄了,今晚就在地上伺候你!”


    。。。。。。


    翌日--


    羅淮秀睜開眼,身旁已經沒了人。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陌生的被窩,就連空氣都是陌生的。她目光渙散,呆滯的望著頭頂,腦子裏全都是昨晚的事。


    是她主動的,主動陪安一蒙睡一覺。反正外頭很快就會傳出她和安一蒙有一腿的事,她想的是安一蒙的名聲被她玷汙了,但他什麽都沒撈到,如果陪他一覺,至少他還占了些便宜。


    來的時候她都計劃好了,隻要安一蒙中了軟筋散,她把事辦完就離開。可他媽沒想到的是——她搞了半個十多時辰都沒把事辦完!事情沒辦完,還把她累得要死不活的,自己會的招式幾乎全都用上了,結果還是一點都沒用。


    這都不算事,最重要的是後麵發生的事。時間耗過去了,姓安的本來就沒中多深的毒,很快就恢複了體力。她當時以為他會殺了她,因為看他的樣子太嚇人了。哪知道更意外的事發生了——姓安的居然把她丟床上反撲她!


    這劇情的變化實在太大,大到羅淮秀一直覺得像是一場夢。姓安的反撲她就算了,畢竟事情沒辦完,半途而廢對男人的身體也不好,她可以理解。


    但為什麽一次完了之後姓安的居然不放過她,第一次是她開的頭,可第二次、三次、四次……都是他開的頭!


    想到自己被他搞得暈過去,她心裏就有惡氣。


    估計不提昨晚有多*、多刺激,光是那姓安的行為就讓她咬牙切齒。他後麵的種種絕非為了*,而是故意用那種方式折磨她!


    吸了吸鼻子,她撐著身子坐起,腰間的疼、下身的痛,都讓她不停的抽冷氣,上輩子加這輩子,她幾十年都沒吃過肉,可憐她這老腰,難得開葷卻差點被人掐斷。也怪她事先沒想全麵,安一蒙是武將出身,跟普通人哪能一樣?


    嗚嗚嗚……可憐她嚐了一次做女人的滋味,卻差點搞掉自己半條命。


    看著自己的衣物被丟在床尾,羅淮秀趕緊抓到手中。


    她得趁那人迴來之前離開這裏!


    。。。。。。


    南宮司痕上早朝去了,羅魅一個人在房裏吃早飯。休息一天,她精神恢複得差不多了,好在昨晚南宮司痕也沒碰她,讓她安安穩穩的睡了個飽。


    “啟稟王妃,夫人來了。”突然,門外有丫鬟稟報。


    慧心慧意相視一眼,其中一人趕忙去把房門打開。


    羅魅也從凳子上起了身,快步走了過去,對那丫鬟問道,“我娘再哪?快帶她過來。”


    丫鬟恭敬的迴道,“迴王妃,夫人說想在府上借間房睡覺,奴婢見她麵露疲乏,已經帶她偏房休息了。夫人讓奴婢過來向您說一聲,等她休息夠了再來見您。”


    聞言,羅魅沉了臉。母親麵露疲乏?


    來不及多想,她繞過丫鬟快速的走了出去。這不正常,她自己的母親她清楚得很。美容覺是母親最在乎的事,什麽事能讓母親一夜未睡?


    跑到丫鬟說的那間偏房門口,她也不管羅淮秀有沒有睡著,直接推門闖了進去。


    “娘?”看著放下的床幔,她小跑著上去揭開。這一看,讓她證實了丫鬟的話,也很是驚訝,“娘,你怎麽了?”


    “乖寶。”羅淮秀扯出笑,“娘昨晚做噩夢失眠了。”


    “周曉呢?為何不讓她陪你?”羅魅坐上了床,摸了摸她的額頭,並沒發現不妥。接著又把手伸進被窩摸到她手腕上,把脈之後也沒發現異樣,隻是她身子有些虛乏。


    “唉,我都這麽大的人了,哪需要別人陪著睡的,不是故意讓人笑話麽?”羅淮秀笑說道。


    “娘,那你好好休息。”羅魅也沒再說什麽,替她掖了掖被子,“冷嗎?要是冷我讓人多添一床棉被。”


    “不用。”羅淮秀搖頭,“好了,乖寶,娘沒事,就是沒睡好,等我補補瞌睡娘再去找你。”


    “嗯。”羅魅起身替她放下床幔,然後才走了出去。


    隻是剛走出房門,她突然愣住,越想眉頭皺得越緊。娘一個人來的?周曉呢?為何不見周曉跟著來?


    迴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她眸光沉了沉。


    “啟稟王妃,王爺迴來了。”突然有丫鬟來報。


    “嗯,知道了,我這就迴房。”她麵無表情的輕道。


    “王妃,王爺說他先同安將軍去書房議事,稍後再迴房陪您。”丫鬟恭敬的又道。


    “嗯。”羅魅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題外話------


    妞們,先更正一下,本文是母女雙穿,所以不用質疑女主。沒錯啦,女主就是母女倆!別看現在是羅媽打頭陣,咱魅兒隻是暫時做幕後而已,總會出頭的。哈哈~明天萬更走起!大家可以記賬,我欠了三千多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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