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淮秀得意的揚了揚唇,迴頭再看向臉色尷尬又難堪的羅太夫人,“羅太夫人,不是我這個做女兒的無情無義,而是你們羅家無情無義在先。雖說你是我身母,但棄女斷親情的卻是你們。所以別跟我裝可憐狀無辜,我羅淮秀真不吃這一套。”


    語畢,她用力拉開羅太夫人的雙手,頭也不迴的走進人群。而圍觀的人在見她走來時,主動的為她讓了一條路。


    對羅淮秀來說,這種事攤在別人身上,或許以‘家醜不可外揚’而忍氣吞聲,可攤在她身上,她卻是忍屎忍尿都不會忍下去。兩個老太婆如此爭鬥,暫不提是誰挑起的事端,但最受影響的卻是她。


    羅太夫人當眾懺悔、認親,又把她生生推到風口浪尖上。百善孝為先,她若不認羅太夫人,那不明真相的人隻會指責她大不孝。雖說她不怕謠言中傷,但謠言卻是能給她添堵。


    別以為大庭廣眾之下她會顧忌身份地位,也不想想,她羅淮秀是要臉的人嗎?反正她這身體已經被人整臭了,就算再臭點,也還是那個味。但她絕對沒原身那麽傻,要死一起死、要臭大家一起臭,誰他媽敢跟她爭‘不要臉’就放馬過來!


    而被人群圍著的兩家太夫人,老臉一個比一個難堪。


    薛太夫人怒瞪著羅太夫人,一臉憎惡。聽聞羅淮秀酒樓出了命案,她是真驚了一跳。依照他們和羅淮秀如今的關係,保不準羅淮秀會懷疑這事是他們薛家做的。於是她帶著人想過來看看,如果真像她想的那般,至少她可以當麵澄清,免得惡化薛家和她的關係。


    沒想到半途中遇到柳曉!她更沒想到這老太婆會當街找她麻煩,還一副要替女兒討要公道的嘴臉!


    現在好了,當眾被人揭醜,她羅家不要臉也就罷了,還把他們薛家給拖下了水,實在是可恨到了極點!


    “走,迴府!”場麵的難堪讓薛太夫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憤恨的瞪了羅太夫人一眼,隨即憤袖轉身朝人群外走。


    景鳳和薛家的家奴趕緊跟了上去。


    聽著周圍竊竊私語的交談聲,大多都是在指責兩家人的,還有那些目光,一個個都充滿諷刺,羅太夫人也掛不住老臉了,同樣朝自己的家奴喝道,“還杵著做何,迴府!”


    她這輩子都沒丟過如此大的人,今日全敗那不孝女所賜!


    不就是當初拒絕她迴娘家麽,居然如此對待她這個親娘!說起來,她也是真委屈,當初那不孝女被休,鬧得滿城風雨,他們羅家有頭有臉,若輕易接她們迴家,不是讓人笑話麽?


    那不孝的東西,也不替家族的人想想,就知道恨恨恨!她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也沒見她少跟汗毛掉塊皮,至於如此薄情寡義?


    自己可是她生母,養了她多年、疼了她多年,她突然如此當眾羞辱她,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生下她!不就是女兒高嫁了麽,仗著有蔚卿王撐腰就不可一世了,實在是太沒良心了!


    ……


    迴到酒樓,看著亂七八糟的地方,羅淮秀也沒心情去整理。說不難受是假的,但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女兒女婿,她臉上依然保持著無所謂的笑。


    “王爺,真不好意思,你們剛成親就發生這種事,唉,都怪我自己大意。好了,這事就留給官府去辦吧,你們還是早點迴去。”不是她不想多留女兒,而是女兒剛嫁人,還沒過迴門日,她若把女兒帶迴家,隻會讓別人笑話。


    “娘……”羅魅皺著眉上前拉著她的手。


    “乖寶,聽話。”羅淮秀摸了摸她的臉,眼裏有深深的疼愛,還有一絲驚豔。


    果然嫁了人的姑娘就是不一樣,她乖寶真是越發漂亮迷人了。煙色的錦織長裙,石榴色的鍛織對襟外裳,月牙色的腰帶,凹凸有致卻又不失柔俏。端莊溫婉的發髻,金貴奪目的珠簪發飾,配著女兒清冷的氣質和波瀾不驚的神色,那種冷豔的感覺油然而生,絕色奪目。


    再看一眼旁邊冷肅矜傲的男人,雖然他和自己女兒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可心裏還是有那麽絲酸溜溜的感覺。辛辛苦苦栽種的花,到頭來被人連盆都端走了……


    眼看女兒不舍也不放心自己,她趕緊笑道,“別擔心娘,王爺不是說了會派人保護娘嗎,放心吧,娘有王爺罩著沒事的。但今日娘確實不能留你們,過兩日你迴家,娘再為你做好吃的。”看了看周圍,她接著道,“趁這兩日有空,我讓周曉去請個道士迴來,咱還是要做個法事給自己去去晦氣。”


    語畢,她朝南宮司痕遞了一眼過去。


    南宮司痕上前攬著羅魅就往外走,“嶽母大人自由安排,我們就隨她去做。等下知府到了,我們可向他問明情況,此事不會就此罷了。”


    羅魅這才點頭順了他們的意思,迴頭朝羅淮秀提醒道,“娘,有何事要及時告訴我。我先同王爺去見知府,晚些時候再去看你。”


    沒錯,這事鬧出了人命,不可能就這麽算了。官府那邊很有必要走一趟,她要了解進展,哪怕有一點蛛絲馬跡,她也要讓躲在暗處的人付出代價!


    ……


    看著女兒女婿離開,羅淮秀也沒繼續留在酒樓裏,招唿著周曉把大門鎖上,隨即就迴了家。而南宮司痕留下的侍衛,也跟在她們後麵去了家中。


    裝修被毀,羅淮秀所受的打擊還是挺大的,主要是不甘心。毀她酒樓裝修她可以忍,大不了重新來過,但是這種明目張膽找茬的行為,她卻是怎麽都咽不下。


    薛家、羅家,沒一個好東西!


    而就在她剛迴家不久,周曉突然來報,“夫人,薛夫人在外求見。”


    羅淮秀一聽,臉瞬間拉得比驢臉長,“她來做何?”


    周曉知道她心情不好,小心翼翼道,“夫人,奴婢這就去把她打發走。”


    羅淮秀眯了眯眼,抬手製止,“不必。周曉,你去請她進來。”


    她奶奶的!她現在心情不美麗,有人自己送上門找死,那正好!


    很快,樊婉的身影出現在大廳裏,她也沒帶什麽人,就帶了兩名丫鬟。


    羅淮秀坐在主位上,兩手搭著扶手,眯著眼看著她貴氣逼人的走近。沒讓人奉茶不說,一開口就是冷得掉渣,“不知為了何事需要勞煩薛夫人親自跑到我這寒酸地來?”


    樊婉朝左右掃了一眼,臉上保持著她慣常有的溫柔和微笑,似乎並不在意她的冷待,“夫人,聽聞你新開的酒樓出了些事,娘和朝齊都極為擔心,所以特讓我過來看看,看是否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羅淮秀冷嗬嗬的笑道,“你們心腸真好。”


    樊婉抿笑不語,在丫鬟攙扶下優雅的在客椅上落座。


    羅淮秀也沒立馬攆人,而是饒有興致的盯著她端莊溫婉的臉,“薛夫人,你這麽子裝下去,不累麽?”


    樊婉微微一愣,隨即輕笑道,“我出生名門,本應如此。”


    羅淮秀嘲諷的撇嘴,“算了吧,在我麵前你也別裝了,我這人最見不得假人假麵。”


    樊婉神色微變,美目中閃過一絲冷意。


    羅淮秀看在眼中,冷笑中的嘲諷更深,“薛夫人,你應該知道你婆婆和薛朝奇的想法吧?怎麽,今日來是想幫他們當說客說服我迴薛家?”


    樊婉一臉溫柔大氣,“什麽說客不說客的,說得也太見外了。你為薛家生有一女,就算你人不在薛家,娘和朝齊也沒把你們當外人。自打你迴京後,他們天天盼著你能重迴薛家,隻不過礙於麵子不敢來找你而已。”


    羅淮秀掩嘴笑道,“薛夫人真大度,估計這京城裏再也找不到像薛夫人如此溫柔賢惠、處處替夫家著想的女人了。”


    樊婉抿笑不語。


    羅淮秀朝自己左右看了看,“周曉,你先帶人去外麵候著,我有些話想單獨和薛夫人說。”


    周曉恭敬的應道,“是,夫人。奴婢們就在外頭,有何事您喚一聲就可。”


    見狀,樊婉也不好留自己的人,同樣朝左右遞了一眼,“你們也都下去吧。”


    兩名丫鬟也躬身退下,“是,夫人。”


    很快,大廳裏就剩下她們兩個女人。


    論姿色,各有千秋,羅淮秀雖說沒樊婉身上那種古味的溫柔,但自信精明的性子讓她骨子裏就帶著一種傲嬌,隻不過她不屑嬌柔,所以才會給人強悍的感覺。


    而正因為她這種有別於尋常女人的強勢,讓樊婉這位高貴典雅的太史夫人都不敢小瞧她,更何況蔚卿王如今還是她的乘龍快婿。


    羅淮秀攆了下人,可不是打算跟她閑話家常的,臉上嘲諷的笑幾乎就沒消失過,“薛夫人,老實說,我並無重返薛家的打算。”


    樊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明顯是不信她說的話。要知道,憑她現在的身份地位,別說迴薛家了,就算她說要取代她的位置,恐怕也不是難事。有這麽傻的女人?


    羅淮秀將她所有表情都看在眼中,突然長長的歎了口氣,“哎,可惜啊,你那婆婆和丈夫不打算放過我,總想著要我迴薛家。薛夫人,今日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來我這裏,可是自願的?”


    樊婉臉色微變,精致的瓜子臉上連絲絲微笑都沒有了,眼下就她們兩人,她也沒再偽裝溫柔大度,美目瞪著羅淮秀,敵意和厭惡全都浮現了出來。


    羅淮秀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角,繼續歎氣,“薛夫人,我說這些話你或許不信,但它的的確確是真的。除了你婆婆來找過我要我迴薛家外,你丈夫那晚還親口對我說要休了你讓我重新做薛家的主母。當然,你也可以不信我說的話,但他們母子是何樣的人想必你應該清楚,比起家族的利益,女人在他們眼中真的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樊婉輕咬著下唇,臉色都白了。她在薛家生活多年,當然清楚那對母子的為人。這不,為了攀附權貴,他們母子不顧她和澤兒、柔兒的想法,執意要將這女人接迴去。可見他們心中根本就不把她樊婉當一迴事!


    羅淮秀也不等她說話,繼續說著,“薛夫人,我就這麽子說吧,與其恨我,不如迴去好好勸勸你婆婆,他們母子若再糾纏我,說不定哪天我被他們感動就答應他們了,而你薛夫人的位置恐怕想保也難。”


    樊婉瞪著她,總算開了口,“我若能勸說他們母子,你以為我今日還會出現在你這裏?”明麵上她是薛家當家夫人,但薛家大事小事那個老太婆都要插一手,而他的丈夫更是處處向著那老太婆!


    羅淮秀同情的看著她,再次長歎了一口氣,“薛夫人,我要是你,我壓根就不允許這樣的人活在我眼前。”


    聞言,樊婉眸孔睜大。


    見狀,羅淮秀趕忙笑道,“薛夫人,你別誤會,我可沒讓你殺人。我隻是同情你而已,畢竟大家都是女人,而我這一生被薛家害慘了,帶著孩子吃了不少苦頭,我隻是不想你跟我一樣罷了。”


    樊婉目光垂下,緊緊的盯著自己緊握的雙手。


    不管羅淮秀是何用意,但她說得話沒錯。薛家的人太過無情,為了權勢利益就沒有他們做不出來的事。特別是她那婆婆,有她在府中一日,她就沒半句說‘不’的權利。


    這老東西,她當真是忍無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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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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