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校長打電話叫她一定要去上課,說家長如何如何要求學校一定要把她再請迴去,換了老師那些孩子如何如何可憐,她心又軟,最後答應了。

    開學一個月了,江水琪也沒來找過她一次,電話也沒打過。一個星期過去了,他打電話約她在河邊見麵,說要介紹新女友給她認識。

    她在那等他。有個男人向她走來,站在她身邊就不走了,東瞧西看一翻後問:“小姐,你等人嗎?“她警惕地看了一眼,他與正常男人無異,想怕是江水琪叫來的吧!點點頭。他變得色迷迷地,道:“你開個價吧!”原來他是把自己當成“雞”了,聽江水琪說這一帶有的,覺得受了大辱,她冷笑了一下,這一笑把那衣冠楚楚的東西嚇了一跳。她指著行車道聲音從低到高地說:“不要錢,隻要你去馬路上睡著讓那些車從你身上壓過去!滾!!!”他快速地走了。

    沒多久又來了一個問:“大姐要找工作嗎?我們公司正差開票員。”看到江水琪來了站在一米遠的地方,她冷笑一下問:“我小學畢業行嗎?”那人高興地說:“行!行!”她逗他說:“可是我才讀到三年級啊。”“沒事,隻要會寫數字就可以了。”“月薪多少?”那人神秘地說:“幹得好三千還有提成,幹不好也是兩千多。”她笑著說:“這麽好的事應該讓你媽或你姐妹去做!”馬下臉大聲道:“叫你老婆去做更合適!”江水琪叫了一聲:“妹,怎麽了?”那人就像是落水狗一樣夾著尾巴走了。

    她覺得好笑。江水琪笑著道:“你還別說這狗東本還真有眼光。”她瞪著眼問:“你說話可不可以先打一下草稿?”“我是說他懂得欣賞你的美。”顯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捂住了嘴,像是怕一不留神又溜出句把不該說的話。她使勁提起他的皮子掐了一爪,皮肉之痛最為痛,他忍著痛念道:“大風起兮發飛揚,安得猛士兮守月亮。”她放了手自己走自己的,他邊作著動作邊說:“你剛才那個臉這樣這樣,真是像刮風一樣,頭發都這樣飛起來了,真是的是‘大風……’。”她轉身瞪著他看,他又用手捂住嘴。

    她突然問:“你女朋友呢?”他像想起什麽是的,眼珠一轉說:“哦,那個,對對對。你看,你要不問我都忘了,她今天臨時加班來不了啦,改天我一定安排你們見麵,你幫我斟酌一下行不行。”

    他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她說:“江哥,其實你也挺可憐的,成天在外麵應酬,迴到家裏又沒一個人說說話,上迴報紙上說有個人喝醉了把頭埋在沙發裏睡覺,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死了。哎,真不知你是怎麽想的,幹嘛硬要和麗娜分手。算了,過去的就不說了。這迴,你得好好的對人家了,合適的話就結婚吧!”

    他笑了,看著她的眼說:“這迴不會了,除非她甩我,否則天踏下來我都為她撐起。”他問:“你知道她像誰嗎?”她問:“誰?”“有點兒像你。我就是看著她像你才追的,沒想到一追就成了。”她呶了一下嘴,小聲地哼:“幹嘛要找像我的?”聲音極小,他沒聽清,他問她,她笑著說沒什麽。

    他說:“我想為她買點兒衣服,你能陪我去嗎?”她想了想答應了。

    他們有說有笑地逛著,突然她在一套裙子麵前停了下來,看得出她很喜歡。這套裙子是乳白色的,上麵的衣服類似娃娃衣,下麵是中長的褶皺小喇叭裙,有些花邊。說實話她真會為自己選東西。

    江水琪拉著價牌看了一下不多不少五佰元,價都不還買了兩套,她提示:買不同顏色的。他說:“你跟著我跑了這麽久,送你一套。”她想了想說:“不行!萬一你女朋友看到了,以為你腳踩兩隻船呢。”他笑笑說:“你會讓我踩嗎?”她笑著瞅他:“老毛病又犯了不是?”他認真地說:“請你不要拒絕,就當是你二十二歲生日我補送你的禮物,行嗎?如果你還擔心那就兩套都提去,給她買其它的就是了。”

    他一直都在想那衣服穿在她身上有多好看。第二天他看到她穿著自己買的衣服乖巧盡顯,真是人麵衣裝兩相宜!他想:女人呀沒有一個不愛美的,有愛美之心就絕對有虛榮心。

    她溫柔地道:“我們走吧!”他想:你看,才一件衣服就把她的態度都改變了,如果多送幾件那不是要主動投懷送抱嗎?這就像馴練一隻小狗,開始你和它不熟它就對你咆哮,等你喂了它愛吃的東西,它就成了你最忠實的奴隸了。不過,這小女人真的女人味十足,從看到她的第一次起他就覺得似曾相識,這種感覺真怪!他以前為了追女人常說這句話,可是真的對一個女人有這種感覺時卻又說不出口,你說怪不怪?

    他把她帶迴了自己的家。她第一次來他的家,收拾得井井有條的,進門處掛著吊蘭;客廳很大,擺放著些室內能養的綠色植物多而不亂。四室兩廳,臥室裝修得看上去很舒適,清新而自然。書房裏四壁都是書,她問:“你喜歡看書嗎?”他說:“做做樣子罷了,省得人家笑我是爆發戶。”真是直白,不過一個堂堂的大學生會被人笑成爆發戶嗎?廚房很寬敞,廚具一應俱全。

    她發自內心地說:“沒想到你有這麽舒服的家。”他不經意地說:“你要喜歡就搬到這裏來住吧!”她笑笑說:“欣常不代表要擁有。再說了,我搬來了你又該去何方?”他感慨地說:“這隻是個外殼,再舒適的銅牆鐵壁,當寂寞來臨時,照樣擋都擋不住,毫無是處。真正的家應該有一個心愛的女人、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最好還有父母,上有老下有小,每天迴來時聽到妻子貼心的問侯、孩子嬌聲的唿喚,那才叫‘舒服的家’。”她一直以為他是個玩事不恭的人,隻會把家當旅店,沒想到他對家的定義這麽明確。

    他坐到她身邊輕柔地說:“你今天真美!”他的眼神讓她有些不自在。他捧起她的臉正要吻下去時,突然又止住了,坐到她的對麵若無其事地打開電視機收索著問她喜歡看什麽。

    她心裏極不自在,想:剛才他明明做了個曖昧的動作,可現在卻看不出一點蛛絲螞跡,難道是我多心了嗎?

    她拿出五百元錢,放到茶機上說:“這是昨天買衣服的錢。”他不解:“不是說好是補送的生日禮物嗎?”“對不起,俊龍不在。沒有他的允許我不能隨便亂別人的禮物,雖然我們倆是朋友也不能。”看她說話的態度是很認真,像是在提醒他要注意什麽,他的心像被花椒麻了一下,有些感覺卻又不是那麽不能忍受。

    他笑笑來緩和氣氛,說:“你和俊龍終於和好了。”這話說得不太自然,好像費了很大勁才說出來的。

    她點了點頭,說:“真的愛情是要能經曆風雨的。我知道和他一定還會遇到很多事的,不過,我會……”她說得一樣費勁,她想說,隻要他不退縮,她會自信地拉著他的手一起走下去,可是卻說不出口了。她攪著裙擺局促起來,他認真地聽,卻發現沒了下文。

    他走過去拉起她的手,想說什麽半天卻說不出口。這時電話響了,他借故接電話走進了臥室,出來時她已不辭而別。他坐到她坐過的那個位置,想想剛才自己的想法真是好笑。他想對她提一個不切實際的要求,允許他吻她、做一些情侶才會做的事情,理由是我們都寂寞。他慶幸這個電話響得真是時候,否則,可以想象出她會怎樣,要麽給他一大耳光並宣布和他絕交;要麽就是氣得動彈不得任人宰割,如果真是那樣他就可以……,他覺得自己真是卑鄙下流之極,放聲地大笑著以此嘲笑自己。十多分鍾後她來電話請他原諒她的不辭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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