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敖辰寰衝著大家發火的時候,倉茫的夜色中,昏黃的路燈下,有一抹孤傲秀挺的身影踏著月色歸來。

    “婉姐。”秋菊驚叫著迎上前,藍風等幾名屬下也都喜出望外,好在尹婉迴來的及時,否則,都不知道敖先生要發什麽瘋了。

    “尹小姐,你迴來就好。”藍風瞥了一眼凝站在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男人,嘴角微微下揚,狹長的瞳仁微眯,雖然一語不發,不動聲色,可是誰都知道敖先生心中此時正憋著一股子怒氣。

    “婉姐,你去哪兒了?讓我們好找啊!”

    秋菊真是嚇壞了,尹婉迴以秋菊一個淡淡的微笑,執起她的手,說:“我隻是去買了幾套衣服而已。”說著,還揚了揚手中幾個包裝盒,似乎她失蹤的這段時間,果真就是去一個人逛商場去了。

    她沒有看敖辰寰以及藍風一眼,在她眼中,這裏,除了秋菊以外,個個都不是好人,藍風雖然品性不壞,但,他始終幫襯著敖辰寰做壞事,欺負她,在她心裏自然不是好人。

    秋菊接過她手中的袋子,跟在她身後走進屋子,而她筆直上了樓,直接進浴室把自己清新了一番!

    當她穿著睡衣走出浴室時,房間裏赫然就多了一個人!

    男人坐在床沿上,食指尖夾著一根香煙,煙霧在他俊朗的臉孔上繚繞,神色不定,一雙瞳仁凝望向窗戶外,絲毫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

    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指尖的煙蒂都積成了一卷厚厚的灰。

    尹婉在心中冷笑了一聲,找出吹風機,旁若無人,泰然自然地吹著自己一頭濕答答的烏黑秀發。

    吹風機的響聲在空氣裏‘唿唿’地響動,也讓遊離太空的男人無神歸位,收迴的視線慢慢地落在了女人秀挺堅毅的美背上。

    望著她又出了一會兒神,然後,丟掉了指尖的煙蒂,他脫掉了身上的大衣,向她走了過來,並接過她手上的吹風機,輕輕說了一聲:“我幫你吧!”

    尹婉沒有拒絕,任由他拿著吹風機替自己吹著頭發,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隻聽到肆意轉動的吹風機在靜謐的空氣裏發出‘吱吱’的聲響!

    敖辰寰脫掉了大衣,身上僅隻穿了一件褐色毛衣,毛衣是字領,裏麵是雪白筆挺的襯衫,一綹秀發從額角搭落下來,恰好遮擋住了他額角的那道十字疤痕,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成熟、內斂、穩重的男性魅力。

    有誰說過,認真做事的男人是最迷人的,可是,無論他如何的迷人,他始終再也無法吸引她的注意力,甚至是多看他一眼,她都覺得厭惡!

    敖辰寰細致地為她吹著一頭濕發,那麽的小心冀冀,深怕自己一個小心,就會扯痛她的發根,大掌輕輕地握著她秀發的尾部,他真的不想弄疼她,也不敢弄疼她。

    抬起頭,兩道目光無意識地在鏡子裏交集!尹婉迅速移開視線,隻是過於倉促,還是被男人捕捉了她驚慌的神色。

    與他鬥,她似乎真是顯得太稚嫩了一些,瞧,他什麽也沒問,她就慌張成這樣,連手指都一根一根無意識地握緊。

    “尹婉,你去哪兒了?”終於,他還是忍不住輕問。

    “不是說了,去商場買衣服了。”

    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後,頭發已經全部吹幹了,尹婉說了一聲:“謝謝!”

    她從他手裏拿迴吹風機,關了開關,細細地輕語:“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語畢,也不看他一眼,徑自收起了吹風機,然後,走向了床邊!

    “隆冬了,天氣越來越冷,你是該多添一些衣服了,明天,我陪你再去買幾套吧!”

    他望著琉璃台上幾個包裝袋,走過去,把新衣服拿出來穿上,再把它們掛到了衣櫃裏。

    “不用了,敖先生!”

    語氣冷漠而疏離,迴首,入眼的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孔!

    漠然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陌生人!敖辰寰心中有說不出來的苦!

    “尹婉,別給我嘔氣,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但是,你別這樣半夜玩失蹤好麽?”

    終於還是忍不住扯到了這個話題上。

    “你多想了,敖先生,我隻是去醫院看望了父親,出來想一個人逛一下商場而已。”

    “難道我連逛街的權利也沒有了嗎?敖先生!”

    她一口一個敖先生,讓敖辰寰心中苦澀的滋味在不斷地蔓延,擴延至他心海的最深處!

    “當然。”敖辰寰傻氣一笑,再度抽出一支煙,沒有點燃,隻是把它夾在了食指間,眉宇那抹落寞慢慢地舒展開來。

    “你要做都什麽可以。”她不是他的囚奴,他隻是想讓她迴心轉意而已,她離開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就在想,如果他一直這樣束縛著她的身,可能,她與自己會

    越走越遠,所以,他發誓,他要改變策略,采取柔情攻勢!

    不能對她吼,對他兇,他要嗬護她,讓她感覺這輩子呆在他身邊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就讓你她們不要再跟著我,我要休息了,敖先生,請你離開。”

    不去思考敖辰寰忽然改變的態度,別開臉,冷冷地出口禮貌地讓他離開。

    “好!”他沒有過多地去問她失蹤的事情。“你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就給秋菊說一聲。”

    語畢,果真轉身就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尹婉起床,洗刷完畢剛走至餐廳,秋菊就笑臉盈盈地走過來,對她說:“婉姐,敖先生在外麵等著你。”

    “他等我做什麽?”

    “等你去買衣服啊!敖先生說你衣服太少了,而且,今天晚上,他說要帶你出席一場宴會,他說你櫃子裏的衣服款式都流行過了,穿出去會被人笑話。”

    尹婉默聲不響地吃著早餐,她故意磨蹭著時間,居然也沒有人前來催她,她知道,敖辰寰的時間寶貴如金子,所以,她刻意吃的很慢,當她用完早餐走出飯廳時,沒想到就在客廳沙發椅子上看到了男人,男人低頭翻看著報紙,荼幾上擺放著一杯清荼,熱氣還在不斷地冒繞,記得從前,他從不等人,尤其是女人,她們交往的那段時間,有一次,她遲到過幾分鍾,他立刻就衝著她大發脾氣。

    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敖辰寰居然放下了上千萬的生意不去經營,卻這樣耐心地等著她。

    說這個男人沒有陰謀她一點兒都不信。

    敖辰寰放下手中的報紙,輕呷了一口清荼,唇齒間荼香肆溢!

    給了她一記燦爛的微笑,起身:“走吧!”

    “我不想去。”昨天她剛買了幾身衣服,今天他就要陪著她去買衣服,她才不相信,他隻是單純地想為她買衣服而已,敖辰寰從一個傭人之子混到了今時今日的地位,錦洲的江山是他赤手空拳打出來的,她雖然不太清楚,他是幾時找到他的父親安天鼎的,但是,她覺得能夠猜到大半,從他對自己恨意看來,未找到安天鼎以前,他的日子並不好過,他不是說過:“如果沒有對你的怨,對你父親的恨,我敖辰寰早死過一千次,一萬次了。”

    這句話足以證明他在未找到安天鼎以前,環境的惡劣,多年前,秀晴阿姨死了,爸爸說,她是自己踩空了樓梯,從樓梯下滾下去摔死的,當時,她看到敖小

    虎帶著他的弟弟敖少豫,兩個可憐的小男孩抱著秀晴阿姨的屍體痛哭,流淚,當時,秀晴阿姨滿臉是血,她嚇得小身子都在顫抖,父親強行拉著她,把她關進了房間裏,不準她出來半步,秀晴阿姨性情溫和,平時待她特別好,她與她甚至比自己的母親還要親,在她的記憶裏,母親最喜歡出入高貴的場所,與那些闊太太們玩麻將,許多時候都是晝夜不歸!

    所以,照顧她的事自然就落在了秀晴阿姨身上,打雷下雨她害怕的時候,是秀晴阿姨陪伴在她身邊,秀晴阿姨死了,她哭得比誰都傷心。

    那天晚上,她是哭昏睡著的,第二天早上醒來,秀晴阿姨的屍體被火化了,敖小虎與他的弟弟也不見了。

    爸爸給她說,敖小虎帶著他的弟弟,抱著他媽的骨灰盒迴鄉下去了。

    從此,尹家沒有一個人敢提敖小虎與敖秀晴半個字!

    見她要往樓上走,敖辰寰三步兩步追了過來,高大挺拔的身形擋在了她的麵前。

    “尹婉,今晚是蓮姨,也就是少弦的母親五十大壽,你得陪我去!”

    “那種場合,我很討厭。”她說得是實話,自從五年前,她從她們的婚禮上狼狽而逃後,她就再也不喜歡這種上流社會的社交活動了。

    “走吧!”他執意拉著她的手,走出客廳,穿過花園,門口早就停靠著他的坐騎,湛藍色豪華小汽車。

    “去哪裏?敖先生。”司機迴過頭來詢問。

    “拉裴爾商場!”

    “好!”待她們坐定,司機動手拉開了引摯,車子飛快地行駛在寬敞的柏油馬路上!

    拉裴爾商場是安氏名下的產業,可是,尹婉並不知道,即然敖辰寰如此熱心、真誠,她就沒再拒絕他了!

    而且,他讓她試什麽衣服,她也乖乖去試,似乎像一個乖巧聽話的娃娃。

    “敖先生,這些款式都適合小姐穿,小姐這氣質穿什麽都好看。”

    “全都包起來。”敖辰寰指著她試過的衣服,服務員小姐臉都笑成了山穀盛開的百合花,要知道,拉裴爾商場是看營業額提分成的,今天,這位小姐試的衣服又全都是名牌服飾,她一天就能賺到一個月的分成了,能不開心嘛!

    做有錢人的女人真是太好了,為什麽她就天生勞碌命,還真是人與人不同,花有幾樣紅!

    服務員小姐刷著卡的時候,心裏就在想著這個。

    她細心地把衣

    服包了起來,遞給了敖辰寰,並迴遞還金卡,笑著說:“謝謝觀顧,還望敖先生今後能多多關照!”

    “嗯!”尹婉突然間的乖巧聽話,讓敖辰寰眼角泛出了淺淺的笑意。

    “你買這麽多做什麽?我哪能穿得了這麽多?”走出那間店麵的時候,尹婉就有些不耐煩地問。

    “沒事,多一些總是好的。”至少,他敖辰寰的女人不能委屈,得穿得像樣的,瞧她身上這件長款型的風衣,雖然更能襯托她絕佳的氣質,可是,都已經褪色了,突然,敖辰寰就想到了昨日買的那幾件衣服,明明都有新衣服,她偏偏就愛穿舊的,雖然,明知道她是在用這種無聲的行為反抗自己,不過,她喜歡穿舊的,這說明什麽呢?敖辰寰眼角的笑意擴深!尹婉,你喜歡穿舊的就穿吧!他還希望人也與衣服一樣呢!

    電話響了,是藍風打來的,敖辰寰接電話的當口,尹婉就走到了前麵去,等敖辰寰講完了電話追上來時,就看到有一堆人圍著一個女的與一個保安,保安緊緊地揪著她的衣領,怒聲喊:“這是一個小偷!”

    “長得這麽漂亮怎麽會是一個小偷呢?”

    眾人即時圍攏過來,敖辰寰四處找不到尹婉,見這邊鬧事,就疾步奔了過來,拔開人群,他看清了被保安緊緊地揪著衣領女人的臉孔,是尹婉的臉孔啊!

    敖辰寰那種人天生就有能罩住全場光輝的氣勢,全身的名牌,考究的服飾,都張顯了他非富即貴的氣質!

    “怎麽迴事?”

    “鬆手!”敢抓他女人的衣領,不想活了嗎?他給了保安一記冷狠的眼神,保安心有餘悸想鬆手,可是,又怕這小偷跑掉,所以,吞咽了一口口水道:“先生,她偷了百貨櫃裏的東西!”

    “是誤會吧!”敖辰寰幽深的瞳仁劃過一縷精光,媽的,敢說他女人是小偷,敖辰寰隻差沒氣得吐血。

    “放開我!”尹婉拍開了保安緊緊地揪住了自己衣領的肥手,轉身欲走,然後,一隻鑽石項鏈就從她衣袋裏掉落出來,甩到了地麵,大家望著明亮地板上這條閃亮的璀璨項鏈,上麵還貼了一個斬新的標簽,大約有五位數之多!

    “天啊!果然是小偷!”

    “長得這麽美,這麽有氣質,一看長著打扮就是有錢人,為什麽會偷東西啊?”

    眾人開始指指點點,敖辰寰望著地板上的項鏈,臉色一寸寸地發青,保安人員從地上拾起了項鏈,把她們帶去了工作室,交了罰款。

    敖辰寰沒好氣地拉著她就走出了保安室!

    “你是存心的對不對?”他寵著她,愛著她,無論她要如何都好,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都行,他都會想辦法為她摘下來,可是,他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做,這樣讓他在公眾的地方下來台。

    “當賊就這麽好玩嗎?”

    尹婉迴望著他,雪亮的眼睛裏漸漸地就凝聚著氤氳的霧氣!

    “你覺得很可恥是不是?敖辰寰,五年前,我懷著那個孩子的時候,我就是這樣去偷東西維持生計的,有一次,還被人家像剛才一樣抓到,毒打了一頓。”

    有一股酸痛,慢慢地匯聚,醞釀,發酵,襲向他心底的最深處,又感覺似有人拿了一把鏟子,鋒利的鏟口一下又一下鏟在了他的心間,似想要把他的心髒都刨穿。

    忽然,他一把就將她摟進懷裏,緊緊地摟著,心底的負疚讓他久久無法開口說一句話,就那樣在熙來人往的人群中,緊緊地抱著她,不顧路人向他投來的驚異目光!

    他真是愛上了自己了,他抱著她的時候,她就有這種感覺,他即然如此在乎以前的事情,她就多說一點給他聽。

    其實,沒她說得那麽嚴重,五年前,在美國一商場裏偷東西是事實,事實也是被那兒的保安抓住了,隻是她沒錢交罰款,被關在了商場扣留室裏一天一夜,那些保安對她還算客氣,看她是一個懷孕的東方女人,沒有對她拳腳相向!但是,她就是這樣說,就是要敖辰寰痛,就是要他在公眾場合沒麵子,如果她過早地膩了她,也許他會鬆手放她走,那樣,她就會與少弦雙棲雙飛了!

    “別打這種如意算盤了,我不會放你走的。”

    敖辰寰在她腦袋上輕敲了一記,食指輕輕描繪著她的唇瓣,仿佛會讀心術,她就是要讓他痛,他知道的。

    也是,敖辰寰絕頂聰明,怎麽可能被她耍著玩,尹婉壓下眼角翻湧的愕然!

    “不論你做什麽,我都會寵著你!”

    坐上車的時候,他凝望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寵溺,還有滿滿的癡情。

    “如果我去偷男人,你也寵著我?”

    倏地,敖辰寰眼角的笑意迅速斂去,她不顧前麵開車的司機,就這樣挑戰著他的極限,每時每刻都在挑畔他,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敖辰寰還是動了怒。

    “尹婉,除了這個,你要怎樣都行!”

    冷沉低啞的聲音,似乎正

    在壓抑著什麽,然後,他別開了臉,她也別開了臉,狹窄的空間慢慢地凝結上一股子玄冰!

    把她送迴別墅,敖辰寰就上班去了,黃昏時分,秋菊送上來一套斬新的衣物,說是敖先生指定讓她今晚必須穿的。

    秋菊轉達著敖先生的話,聽著那兩個‘必須’二字,尹婉就覺得特別反感。

    她的皮膚很白,骨架也纖瘦,那身雪白的冬裙勾勒著她的身體曲線,走起路來,搖曳生姿,烏黑清秀的發絲隨便往腦後一挽,再插上一支叉子,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但是,舉手投足間,有說不出來的嫵媚!

    她瘦了很多,臉看起來小的緊,氣色卻是極好,肌膚白皙透明卻又暈染著幾絲的紅暈,嬌嬌懶懶,態生兩靨之愁,眼如春水一般透徹,尹婉臉上的笑意雖淡,卻自有一種嫻雅花照水的姿態,璀璨的燈光下,她就在那個男人的臂彎之中,有大家閨秀的矜持,卻也有小女人自然流露的嬌媚,黛眉莊怔仲的看著她走近,手中的酒杯一點一點的捏緊,心也似被人給狠狠的掐緊了,快要喘不過氣來。

    黛眉莊眼中最看不得就是這一幕,然而,尹婉偏偏就不知廉恥地依偎在男人懷中,曾經,那是她黛眉莊的專利,獨領的風騷,如今被其它女人占去了。

    今天她穿的亦是一件白色的禮服,長發高挽,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胸前的鑽石項鏈熠熠生輝,曲線畢露的禮服將她襯的纖濃合度,但是……

    怎麽看,就覺得自己不如她,怎麽看都覺得此刻的她在現場異性眼中是清純而又嫵媚的女神,她的身上永遠有兩種極端的氣質,清純夾雜著妖冶的嫵媚,黛眉莊嫉妒的快要發狂。

    “哎喲!這位不是尹氏千金麽?長得真是漂亮!”

    她剛步入荼水間,手指上戴著鴿子蛋的闊太太就調佩起來。

    尹婉衝著她們微頜了頜首,表示與她們打過了招唿,徑自拿起水杯為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窗邊靜靜地喝著。

    “是啊!皮膚好白好嫩,難怪會得到敖先生的獨寵!”

    “能被敖先生看上的女人果真不簡單啊!”

    “……”

    言語間全是譏諷奚落之意,尹婉仰頭喝盡了水杯中的水,迴首,笑臉盈盈地望向闊太太們。

    “謝謝太太們的誇讚,這點心很甜。”她伸手拿了一個盤子,從點心餐具裏夾了一塊蛋糕,畢恭畢敬地送到了闊太太們麵前。

    “能甜入心,這樣就會

    讓你們溫柔些,嘴巴甜一點,能多得老公寵愛一些。”

    語畢,衝著她們冷然一笑,頭也不迴地走出了荼水間。

    “太拽了,就不是一個情婦麽?”

    “是啊!沒見過,做人二奶的,還能這樣尾巴翹上天!”

    幾個闊太太極沒素質地怒罵!隻因尹婉碰了她的底限,說她們是得不到丈夫寵愛的妒婦,這話是踩到了她們心窩子裏的疼痛!

    宴會廳的人很多,這時,也沒看到敖辰寰的身影,剛才還見他正與幾個男人交談著什麽。

    一路保持著嫻靜的笑意穿過眾人,直到走出宴會大廳,走到外麵的長廊上,靜知麵上的笑意方才一點點的散去。

    天邊,一彎冷月如勾,就掛在樹梢。

    她獨自在輕倚在長廊邊白色的欄杆上,垂首正思量著什麽。

    “尹婉,今晚你出盡風頭了。”

    這聲音不熟悉,也不陌生,可是,卻她太討厭,嘴角勾出一抹笑靨,她不想理這個女人,所以,舉步正欲離開,沒想到女人卻擋在了她的麵前,一雙描繪著眼影,讓人難以看清輪廓的眼睛就這樣筆直地凝望著她,臉上的笑意染上了三分的毒。

    尹婉真的不想理這個女人,她邁步徑自繞開,黛眉莊想追過去,可是,遇到了一個熟人,拉著她聊天,尹婉才得以能脫身,她剛繞到了另外一個露天陽台,一身名牌服飾的男人向她走了過來,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尹婉!”

    抬首,尹婉看到近在咫尺的男性臉孔,騰地,一雙美眸就散發出晶亮的光彩!

    “你咋才來啊!我都等不急了!”

    紀東霓眼神變得隱晦不明,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可是,要把心愛的女人送至別的男人懷抱,他心裏自然是說不出來痛苦的!

    “他在最邊上那個房間等著你……”

    紀東霓話還沒有說完,尹婉的眸光就從他肩膀上滑過去,遠遠的,看到空無一人的長長走廊裏,背對著這裏站了一人。

    尹婉的眼淚忽然就湧了出來,她一把捂住嘴,呆愣了許久之後,忽然像是瘋了一樣推開紀東霓就向前跑去……

    “少弦!”她唿喊著他……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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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張月票,媚媚2011五百多朵鮮花,大手筆,簡直就是土豪,昨天愣是把暮哥高興壞了。

    a親親一張月票,感謝訂閱的親們,暮哥敬禮,感謝!

    暮哥不是男人,是不男不女,汗死了,所以,米有暮哥偏袒敖男之說!

    暮哥得了失眠症,天天睡不覺,神經衰弱,所以,才寫了六千字,歡迎大家到暮哥懷裏來,讓莫哥安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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