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弦!”尹婉急切地向那個身影跑去。

    紀東霓站在原地,眼睜睜地望著尹婉瘋了似地跑離自己,他那樣靜靜地凝望著她的身影離自己越去越遠,伸手想要抓住什麽,然而,從他指尖滑過的,隻有涼涼的風兒。

    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奔向另外一個男人滋味是這般苦澀,可是,尹婉,盡管我心裏再痛,隻要你能過得好,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如果你能與安少弦相親相愛一輩子,那麽,我願意在黑暗的角落需上我誠摯的祝福,尹婉,無論如何,謝謝你帶給我昔日美好的時光,我會好好地把它珍藏在記憶裏,愛上你,我不後悔。

    高跟鞋跑起來很難受,但她卻絲毫都沒有感覺到似的,聽到她的唿喊聲,安少弦倉皇的轉過身來,黑亮的瞳仁再看到尹婉奔向自己的身影時,猛地一縮,陡地泛出晶亮璀璨的光彩!

    大手握住了尹婉的手,緊緊地握住,然後,她的身子就被他向懷裏的方向一帶,那樣熟悉的味道即刻將尹婉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尹婉將臉輕輕地貼在他的胸前:“少弦,你好不好?你有沒有生病?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挨餓……少弦……”

    心中好似有千言萬語,好似有許多話想對他說,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張了張唇,隻能說出這些簡單的問候語。

    眼淚簌簌而落:“尹婉。”少弦一下子緊緊的抱住了她,兩人的身體密密實實貼合在一起,尹婉忍不住的輕叭一聲:“少弦”像是情人的耳誎,灼燒而又撩撥的人心底發顫。

    “婉婉,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有沒有……”其實,安少弦最想問的是,他有沒有強占她,可是,他問不出來,還有什麽好問的呢?他們結婚那天,聽著小範的尖叫聲衝上樓,他親眼看到她躺在化妝間的沙發椅子上,整個人如一個蒼白透明的玻璃人兒,她的唇角染著血,還有身上白色的婚紗也扯得殘破不堪,還有什麽好問的呢?事實擺在眼前,他隻恨自己沒有能力,沒能力保護自己所愛的女人,這一刻,他好恨那個男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不得不叫他一聲二哥的壞男人。

    見尹婉的眼光陡地變得黯淡,安少弦怕她傷心,隻得問出:“有沒有虐待你?”

    “沒。”尹婉搖了搖頭,雖然她也很恨敖辰寰,可是,她不能騙少弦。

    “少弦,你真的殺人了嗎?”

    “沒有。”少弦堅定地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殺人,婉婉,你不要聽他們胡說。”

    安少

    弦說自己沒殺人,語氣如此篤定,尹婉提到嗓子尖口的心終於落下。

    突然,‘叭’的一聲,房間裏的燈光忽然就亮了起來!晃的人眼睛生疼!

    “好,真好,真是恩愛啊!”話語夾雜著說不出來的譏誚,這記聲音如此熟悉,似一道魔咒,讓尹婉的一顆心陡地就裹上了一層寒冰。

    休息室的沙發椅子上居然半躺著一人,五官棱角分明,庸懶中帶著幾分邪氣,麵色如妖孽,又如鬼魅!

    燈光下,他的發絲有些零亂,更為他俊美麵容增添幾抹邪肆與狂妄!

    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著,由於光線太強,根本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能隱約感覺到他的知摻著幾分的冰冷,眸子宛若是極寒的冷星,透出淩成的恨意和無力的絕望,就那樣定定的落在了尹婉的臉上,是敖辰寰。

    與幾個客人閑聊一番,昨天晚上又辦了一夜的工,他覺得有些疲倦,所以,他就上樓到休息室小憩一會兒,沒想到會碰上她們相約會的畫麵,紀東霓以為這邊幾間客房都是空的,正好讓少弦與尹婉見麵,訴說衷腸,沒想到,居然就這樣讓她們碰上了。

    “你……”見是敖辰寰,尹婉倒抽了兩口涼氣,這死男人像陰魂一樣經久不散,無論她走到哪裏都能遇上他。

    “你為什麽在這兒?”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兒,這可是安家,安少弦,你可別忘記了,我才是這兒真正的主人!”

    他淩厲的氣勢,傷人的話語,都像無數枚冷箭一樣射向了少弦的脆弱的胸口!是,他雖姓安,三歲起就從了安天鼎的姓氏,可是,說到底,盡管他喊了安天鼎二十一年的‘爸爸’,但是,身體裏流淌著他血液的人,始終是狂放邪肆的敖辰寰。

    眼眸一抹幽傷劃過,少弦不想與他理論,抓住尹婉的手急切地道:“婉婉,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每天晚上想著你,念著你,覺都睡不好,這段時間,我一直靠吃安眠藥才能入睡。”

    “少弦!”尹婉哭了,哭得唏哩嘩啦,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她如此感動,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這樣撥動她的心弦!

    “尹婉,有什麽話盡快說,我隻給你們三分鍾的時間。”敖辰寰冷笑著從沙發椅上起身,將椅背上的西服外套穿上,一邊扣著紐扣一邊對那對礙眼的男女說。

    “我與尹婉說話,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嘴。”安少弦看到他囂張的模樣,積壓多時的怒氣狂傾而出。

    敖辰寰一

    笑,俊逸的五官在昏暗的粉光下越發的神秘魅惑,他就那樣桀驁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菲薄的唇間含著森冷的笑靨,沉吟許久,方才緩緩開口:“少弦,這可是你自己找上門來,不能怨二哥狠心了。”

    “你想要幹什麽?”望著他臉上森冷的笑容,尹婉一把將少弦護在身後。

    敖辰寰唇角的笑意越擴越深,撇唇道:“瞧你!尹婉,好似我是一保老虎,要把三弟吃了似的,不過,即然他都敢這樣子闖上門來,你說,我該怎麽做呢?”

    說著,長指輕撫上尹婉眉梢,慢慢地在她雪白的輪廓上遊移,‘啪’,尹婉一把打掉他在自己臉上作怪的大手,手背上一通的紅讓敖辰寰咬牙切齒地低吼:“尹婉,你又何必在三弟麵前裝成這個樣子?在這之前,你哪一次不是在我身上軟得像麵團兒似的。”

    尹婉氣得隻能無助地咬著下唇,這個可惡的男人,明明她被他從大婚典禮上擄走後,她們再沒有一絲的關係,她這樣說,分明是刻意去氣少弦,洞察了他的意圖後,尹婉才不會上他的當。

    果然,少弦摟抱著尹婉的手掌力道加大,突然間,他像瘋了一樣,衝著敖辰寰嘶吼著,咆哮著:“敖辰寰,我不會讓你再傷婉婉的,哪怕我會去坐牢,哪怕我一無所有,我也不會讓你欺負她。”

    “好啊!你到看一下三弟有哪些本事能阻此我的傷害她?”

    魔鬼,徹徹底底就是一個魔鬼,他鋒利的爪牙傷害得她還不夠,尹婉氣得找不到東西南北了。

    真想拿把刀,或者拿把槍,與他一起同歸於盡!

    “敖辰寰,為什麽你要像魔鬼一樣纏著婉婉不放?你說啊!”少弦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這些天,他一直都在隱忍,他擔憂著心愛的女人,卻無法去保護心愛的女人,他一直就被父親囚禁在一個地方,安天鼎與敖辰寰是一對失散了多年的父子,安天鼎感情的天平自是傾向於敖辰寰,他沒有話說,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敖辰寰就可以為所欲為,可以這樣毫無顧忌地傷害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到底我是魔鬼,還是你是?安少弦,她愛的人始終是我,她對你隻有感動,不是真情,如果我是你,就滾得遠遠。”

    “這輩子,你都休想把她從我身邊奪走。”少弦將尹婉狠狠地扣在胸懷裏,他不許任何人傷害尹婉,他的女人,他誓死要用生命來保護的女人。

    兩個深情相擁的畫麵刺痛了敖辰寰的心,他別開臉,斂下眼瞳,啟唇道:“三分鍾,我

    隻給你們三分鍾的時間。”

    隨著他話音落,外麵傳來了通透的腳步聲,腳步聲在門邊嘎然而止,並沒推門而入,讓安少弦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這個可惡的男人,又要采取卑劣的手段把他與婉婉分開,他本來準備把婉婉帶走,但是,似乎門外這個時候,已經有了某人愚忠的狗的駐紮,想要帶走婉婉,恐怕比登天還難。

    他安少弦又一次栽在了敖辰寰手上,可是,他不會就這樣甘心的,絕不。

    “婉婉,放心,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我愛你,一輩子都愛。”安少弦急切地表白自己心中的愛意,他怕少說一句就會太遲,失去永遠出口的機會,然後,他執起她玉白的手指,放在唇邊親吻,玉白的肌膚刻印上他滾燙而濕潤的吻。

    一滴淚水滴下,在白潤的肌膚上慢慢蜿蜒而開,散開成了一朵朵炫麗燦爛的小水花。

    耀眼,奪目,燦爛,璀璨,狠狠地刺激著她的心髒,那痛綿長而深幽,一下子尹婉就怒了,她衝著敖辰寰歇斯底裏的吼:“敖辰寰,你這個瘋子,你這個變態狂,我早說過,我已經不愛你了,不愛了,為什麽你要這樣像魔鬼一樣纏著我不放,為什麽啊?”

    “還有兩分鍾。”無視於她的怒氣,敖辰寰冷血地伸出兩根手指頭。

    “你……”尹婉咬著舌尖,麻痛的感覺在口腔裏蔓延。

    就在那一刻,門被人推開了,一身黑色西服的藍風與敖少豫帶著一群人馬進入房間,這畫麵是如此熟悉,尹婉慌亂地衝著敖辰寰尖叫,心中充滿了說不出來的無力感。

    “婉婉。”在一支手臂強行架住自己手臂的那一刻,少弦發出痛苦的悲鳴聲。

    “少弦。”尹婉死死地抓住了少弦的大手,盡管十指緊扣,但是,有一支胳膊伸了過來,強行將她們的手指分開,一根又一根地剝,兩股強大的力量將她們活生生分開,少弦被拉至了門邊,他一支手死死地扣住了門板邊緣,指關處甚至抓出了血,雙眸猩紅,五官扭曲。

    “婉婉,等著我,我會迴來找你的,一定。”

    尹婉正欲追上前,卻被攬入一個霸道而強勢的懷抱,她揚著手,流著淚心痛的喊出:“少弦,我等你,我一直等著你,少弦,這輩子,我都你的。”

    這輩子,我都是你的,這話如冬天的一盆火碳,將敖辰寰心中所有的勢情撲滅。

    五年前他的狠心絕情,讓她們之間再也沒有半點希望,無論他如何做,她總是記掛著從

    前,再也不會念他現在的半點兒好。

    即然如此,他又何必去在意呢

    “婉婉……婉婉……”安少弦悲苦的聲音漸漸從屋子裏消失,他再一次被強行帶走,尹婉哭了出來,她抓住了敖辰寰的領帶,方格子領帶使勁兒拉扯,領帶結不停往上麵勒緊,喉結滾動,唿吸變得困難,甚至快要窒息,可是,他沒有任何動作,就那樣任由著她死死拉扯著領帶,尹婉,如果這樣能讓你好過,讓你覺得痛快,你就這樣做吧!能死在你手裏,我敖辰寰死而無憾。

    “尹婉,鬆手。”見老大的麵色漸漸變得紅潤,脖子根部青筋都賁了起來,敖少豫嚇得不知所措,趕緊衝過來,拉住了了尹婉的手,阻此了尹婉想謀殺老大的行為,到底是怎麽樣的一種愛,寧願舍棄自己的命,到底怎麽樣一種負疚,甘願死在她的手裏,而沒有半句怨言。

    敖少豫也喜歡尹婉,但是,經曆了剛才的畫麵,他覺得,自己與他們相比,無論是敖辰寰,還是安少弦,他的愛不過是膚淺的喜歡而已,因為,他不會為了任何一個女人去死,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敖辰寰,他最愛的就是他自己了。

    所以,他無法理解老大與老大之間的對一個女人的愛,愛到如此深入骨髓。

    “敖辰寰,如果你不放過少弦,我會為他討一個公道,我會殺了你,再剝你的皮,喝你的血。”

    聞言,敖辰寰眼角泛出妖孽一般的色彩,勾唇邪笑,痛,深入肺俯,已經不止一次了,這女人為了安少弦已經不僅一次想要他的命,然而,他卻如此舍不下她,以前,他覺得無論如何,他是她曾經愛過的男人,至少,在她心裏,還有一絲的情意在,現在,看來,那不過是自己所做過的最美麗的夢了。

    也罷,唇邊的笑意漸漸染上了毒:“尹婉,我一向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男人,你想要他活著,可我偏偏要他的命,你等著,我不把他慢慢地折磨而死,我就不是敖辰寰。”

    他似笑非笑看著她,出口的語是如此平靜,狹長雙眸間噙了極深的笑意,那笑意又漸漸的冷卻,凝在深深的眼瞳裏,像是那門外的一地銀霜。

    “你敢?”尹婉踢開了緊摟住自己的敖少豫,對待姓敖的,她向來不會心軟,敖少豫被她喝了腿肚子,‘哎喲’一聲,火速將她放開。

    “你等著瞧好了。”敖辰寰唇角一勾,然後,秀挺頎長的身形帶著滿身的怒氣而去。

    敖少豫望著一臉倔強而憤怒的尹婉,勸解道:“尹婉,大哥

    如此愛你,三弟可以給你的,老大都可以千萬倍地跟你,大哥這個人,為你吃了太多的苦,這輩子,他不可能再這樣愛其它女人了,你就從了他吧!跟著他,保證有名車坐著,有數不盡的金卡刷著,穿名牌吃名牌,是多少女孩子夢寐以求的,你又何必這樣忤逆他,他不高興了,想要安少弦的命,隻是彈指一灰間的事情。”

    尹婉對這個男人,隻能是萬般無語,因為,在她眼中,他與敖辰寰都是一丘之貉,是一個沒用的、愚忠的、沒腦子的家夥。跟了敖辰寰,固然敖少豫說的這些都可以存在,但是,骨氣呢?她尹婉的骨氣在哪裏?更何況,她已經不愛敖辰寰了,一點也不愛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少弦,她怕少弦吃虧,怕敖辰寰對少弦出現,短暫的相聚後,又是活生生的分離,她不知道自己要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少弦。

    敖少豫凝望了她片刻,然後,舉步走出了房間,空空蕩蕩的房間裏就隻剩下了尹婉一個人,窗外的天幕暗淡成深藍的灰,鋪天蓋地的黑暗似乎在一瞬間都壓了下來,尹婉凝站在原地,神色怔然,半晌,眉宇間泛出一縷擔憂。

    之後,她等來的不是少弦被送進警察局的消息,而是紀氏無緣由破產,當秋菊告訴她這則新聞時,她驚呆了。

    紀太太找上了門,秋菊為她奉上了荼:“紀太太,請喝荼。”

    伸手一掀,木質托盤裏的白色荼杯翻掉到橘紅色地毯上,濕潤的荼葉零星飄潑開,在華麗的地毯上灑了一圈漂亮的弧形。

    空氣裏充斥著一股子濃濃的荼香味兒。

    高貴端莊的紀太太,一身的紫色衣裙,衣袖邊緣繡了許多同色係的牡丹花,花朵開得正豔。

    牡丹是花中之王,代表富貴,可以張顯她庸容華貴的氣質。

    細長的丹鳳眼輕眯著,保養的極好臉孔泛出蒼白,心裏早就隱忍著一股子怒氣,她定定地望著麵前的這個女人,不是天姿國色,也不是麗質天生,可是,皮膚卻是耀眼的白,五官卻也精致到一見到她就讓人升出一股子想疼惜的心態,就是這樣的態勾引她兒子的吧!

    羊肉沒吃著,惹了一身騷,大概就是形容她此時的心境,明明她都同意兒子與她交往了,偏偏她還不願意,好吧!

    她要離開就該離開徹底一點,為什麽又來找東霓?讓東霓幫她,然後,為了幫她,紀氏公司在一昔之間化為烏有,她恨,她氣,她怒,所以,她不顧一切殺上了門,書香門第堆砌出來的修養,早在紀氏化為烏有的那一刻已

    經全部化成灰燼。

    紀太太的舉動讓秋菊嚇得縮起了脖子,也不太敢去收拾地毯上的荼葉,以及清掃摔碎的荼杯。

    空氣裏的氣氛變得越來越令人窒息,良久,低垂著頭的尹婉終於啟口說出一句:“對不起,紀太太。”

    “有用麽?”紀太太冷聲一笑,聲音是那麽刺耳!

    “尹婉,如果對不起有用,我可以給你說一千句一萬句對不起,你說,你是什麽狐狸精投胎轉世,你迷惑了東霓,卻不與他在一起,他為了你,什麽都甘願舍棄,如果你要走,就永遠消失在他的生命中,紀氏是他爸一生的心血,就這樣毀了,換作是你,僅僅一句對不起,你就可以原諒這一切麽?”

    紀太太的話不無道理,一切都是她尹婉的錯,她尹婉就是紅顏禍水,才讓紀東霓為了她失去了家業。

    “我……紀太太,我……”麵對紀太太的憤怒,尹婉感覺自己除了對不起以外,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她了。

    紀太太狠厲的眸光在整間偌大的客廳裏環視了一圈,勾唇道:“其實,你還真滿有本事的,讓這麽多的男人為你爭風吃醋,從前,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噢,不,其實,我一直知道你的本事,五年前,你那組風糜全城的裸畫視頻在網絡上爆發後,也許全錦洲的人都知道你的本事了。”

    由於恨,紀太太的話變得尖酸刻薄,完全失去了一名貴婦該有的修養。

    紀太太侮辱她,她沒有迴嘴,因為,這一次,她也覺得對不起紀家,對不起紀東霓,要不是因為她,紀氏不會破產,紀太太罵得對,她就是紅顏禍水。

    見她默然不語,沒有一點疚歉,紀太太滿肚子委屈與牢騷,一下子就狂傾而出。

    一個巴掌硬生生打在了尹婉的臉頰上。

    “婉姐。”

    秋菊嚇得趕緊將尹婉護到了身後,怒聲質問:“為什麽要打婉姐?紀太太。”

    “為什麽?”紀太太冷笑。“問她自己啊!”

    一記清脆的汽笛聲從外麵傳入客廳,不多時,隻覺門口處光影一閃,冷沉狂狷的身形已經走近了客廳,扯下手上的皮手套,正欲解開大衣的紐扣,揚起的眸子,突然就看到了凝立在客廳中央的紀太太,眸光在觸及到尹婉臉頰上緋紅的印記時,眸子裏的光彩一點點地凝結成冰,他走了過來,察看了尹婉的傷勢,一把將尹婉摟入懷,揚聲問出:“你打的?”

    “我……我。”麵對敖辰

    寰陰森森的質問,紀太太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畢竟,剛才她打了尹婉的是事實。

    星眸微眯,裏頭閃耀著危險的訊息。

    拇指在尹婉受傷的地方輕揉,吩咐著:“秋菊,去拿一塊冰過來。”

    “是,敖先生。”秋菊領命而去,暗自想著,這紀太太發瘋撞槍口了上吧!真是活該。

    “紀太太,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多珍惜這個女人,她少了一根頭發絲,我都會心疼半天,你這樣子打她,將我敖辰寰置於何地呢?”

    話語雖輕,但,份量卻極重。

    見他拿著冰袋小心冀冀地為尹婉揉搓著臉頰上剛才被她打的巴掌紅印。

    “敖先生,我也是被氣急了,你說,紀氏放了什麽錯,他可是東霓爸一生的心血……”

    敖辰寰不想聽下去,啟唇打斷了她:“聽著,紀氏公司出現財務危機,那是你老公經營無方,商場上激烈鬥爭,本來就是殘酷的,弱肉強食這個道理,我相信紀太太你懂,紀氏破產,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三言兩語冷冷地撇清自己與紀氏破產毫無關係。

    紀太太真想上前甩敖辰寰兩個耳光,可是,她不敢,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如今,紀氏出現財務危機,能求的親戚都求過了,沒有願意伸出援手。

    現在紀氏會否破產,全在敖辰寰一念之間,因為,他已經全麵收購了紀氏在市麵上的股票,紀氏一大半的股票就被他攫在手心裏,他要紀氏生,要紀氏死,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敖先生,求你高抬貴手,放過紀氏吧!”

    “想要保住紀氏也可以,自打五十個耳光,馬上,立刻。”他也不想再與這個老女裝下去,碰了他的女人,他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高揚冷沉的聲音讓人背心發怵!

    ------題外話------

    感謝榜:謝謝徐爾雅親親1票,謝謝8888親親一票,謝謝]一票。

    暮哥要票子,爭取明天早一點更,累死了,失眠啊,晚上嚴重重失眠,睡不著,沒錢的日子好可憐,嗚嗚。

    暮哥要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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