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殼人,你這是怎麽啦?堂堂男子漢怎麽變得像小孩子吃泡泡糖一樣,吞吞吐吐的?”

    “因為……他們跟你一樣,有共同的敵人。”

    烏堐,“嗯,這樣啊,還說得通。對了,你剛才說的時空梭,是什麽東東?我猜,肯定不是你們地下城鼓搗出來的玩意!”

    “時空梭,就是一種空間節點穩固器。”

    “空間節點?”

    執法者,“咱們這個宇宙,到處都有時空節點。時空節點將不同時間點和不同空間位置的事件連接起來。利用時空節點,可以穿越到過去,或者將來。利用時空節點,可以穿越到十分遙遠的距離之外,而且速度極快,幾乎不需要花時間。”

    “這不就是域門嗎?”

    執法者,“我不知道你說的域門是什麽。我隻知道,時空節點瞬息萬變,而且極其微小,難以利用。時空梭的作用,就是把瞬息萬變的時空節點穩定下來並加以擴大,形成臨時性的時空通道,達到瞬間通過上千甚至上萬公裏距離的目的。至於它的來曆,……,其實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出來。”

    “……”

    杜斯汀辦公室

    杜斯汀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但眉宇間仍然露出些許不安。他站在魚缸麵前,看著幾條顏色鮮豔的熱帶魚在假山和海藻中輕快地遊來遊去,不時投放幾顆飼料進去。這時,響起一陣敲門聲。

    “門沒關,自己進來。”杜斯汀輕聲道。

    門開了,鮑爾默和赫麗蓮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赫麗蓮迴頭看了看身後走廊,然後輕輕把門帶上。

    “搜索結束了?情況怎麽樣?”杜斯汀說著,依舊欣賞著熱帶魚。

    “杜斯汀先生,搜索工作仍然沒有結束。”鮑爾默說道。

    杜斯汀微微一愣,轉頭看著鮑爾默,“難道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有獲得嗎?哪怕是一片指甲,一顆紐扣,一個牙齒也行啊!”

    鮑爾默連連搖頭,“夥計們在現場反複搜索過了,現場除了飛機碎片,沒有其他任何有價值的物件或線索。”

    杜斯汀啪地一聲把手中飼料罐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一踩,大聲道:“不可能!絕不可能!既然已經確認兩目標在那裏出現過,而且經過激烈打鬥,現場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給我繼續搜!把現場每一顆沙子都仔細篩一遍!”

    鮑爾默無奈地說道:“那……好吧。我立即通知夥計們……不不,我重新派一個飛行中隊過去,替下那幫疲憊不堪的夥計們。”

    “去吧去吧。”杜斯汀不耐煩地揮揮手。

    鮑爾默心事重重地走了。

    赫麗蓮看到上司心情不好,不想多呆,以免挨罵,“杜斯汀先生,我先去忙會兒,過會兒再來找你。”

    杜斯汀冷冷地說道:“為什麽要過一會兒?又有壞消息了是嗎?說吧,不必擔心我經受不住打擊!”

    赫麗蓮瞅了瞅地上的破罐子,“我馬上吩咐清潔工過來打掃一下吧。”

    杜斯汀一跺腳,指著地上的魚飼料大聲道:“這算什麽?不用你管!有什麽事,快說!”

    “是這樣的,杜斯汀先生,之前我已經多次跟您反映過了……”

    “是烏堐身邊的那幫娘們又在鬧事了,是嗎?”

    “是的。她們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還有幾個喜歡捕風捉影的記者居然也過來湊熱鬧,被我用國家機密為由趕走了。”

    “你告訴她們,就說那個殺手可能擁有開啟時空隧道的能力,烏堐被他帶到一個沒人知道的非常遙遠的地方去了。另外你再告訴她們,我們山姆國絕不會跟任何邪惡勢力妥協,我們勢必組織最強大的人力物力追查到底,給她們一個交代。”

    正說著,桌上電話鈴響了。

    杜斯汀愣了一下,緩步走到電話機邊,輕輕拿起電話,“我是杜斯汀,請講!”

    “杜斯汀先生,我是負責搜索飛機墳場的戴維。”

    “有消息了?”杜斯汀的語速突然變得急促起來。

    “是的。”

    “快說!”

    “我們在距離中心地點八公裏外的一架飛機殘骸中發現了一灘血跡,我們以那架飛機為中心擴大搜索,在那架飛機附近的沙礫中找到了十二塊帶血的彈片,還有……”

    杜斯汀渾身一振,“哦!還有呢?”

    “我們在中心地點沙地中挖出了大量帶血的沙礫,還有一些帶血的織物纖維和彈片。”

    “還有呢?”杜斯汀說著,眼睛開始放光,拿著話筒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除此之外,沒有找到其他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杜斯汀頓時泄氣了,從旁邊拖過一張帶滑輪的椅子,無力地坐下,不料椅子還在繼續滑動,坐偏了,哧溜一聲連人帶椅倒在地上。他忙不迭地爬了起來,對著電話筒說:“就沒有找到一丁點兒人體遺骸嗎?比如指甲或牙齒什麽的!”

    “……”

    “怎麽不說話?”

    “……”

    赫麗蓮指了指電話線,“長官,話筒斷線了。”

    杜斯汀轉頭看了看話筒,啪地一聲把話筒往地上一摔,覺得還是不解氣,想要找別的東西繼續摔,赫麗蓮擔心挨揍,說:“長官,我還有事,先離開一會兒。”

    “你別走!”

    就在這時,另一部座機響了,杜斯汀趕緊衝過去抓起話筒。

    “長官,你怎麽把電話掛了,是不是不方便說話?”

    “我問你,有沒有在現場找到人體遺骸或人體組織,比如牙齒或指甲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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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斯汀先生,我很抱歉地告訴您,這個真沒有。”

    杜斯汀稍一沉思,問:“對血跡分析過了沒有?結果如何?”

    “已經分析過了。確認是兩個人的血跡,其中一個是烏堐,另一個人很可能就是那個殺手。”

    “能確認殺手的身份嗎?”

    “服務器中沒有那個殺手的dna數據,無法進行血型比對和dna比對分析,所以不能確定。”

    “我知道了。你們辛苦了。等會就有人來替班了,記得把你剛才說的那些搜索成果帶迴來給我確認一下!”

    說著,杜斯汀掛掉了電話,自語道:“從這裏到飛機墳場,上千公裏的距離,他們兩個是如何在片刻間到達那裏的?”

    “這的確太不可思議了!依我看,除非他們兩個坐火箭過去,否則絕無可能!”赫麗蓮說道。

    “按常理說,應該是這樣的。可是,烏堐這個家夥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在他麵前,似乎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唉……”

    “杜斯汀先生,你為什麽歎氣了?從剛才得到的消息來看,烏先生很可能還活著,不需要擔心啊!”

    “你懂什麽?……算了,不談這個了。”說罷,杜斯汀看了看表,抬頭看著赫麗蓮,“審訊疑犯的夥計們該開工了,走,看看去。”他說的疑犯,就是猜狳和黑桃q。之前對這兩人的審訊工作並無實質性突破,加之突然殺出個執法者來,不得不中止了審訊。

    剛一開門,赫麗蓮差點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她抬頭一看,發現是鮑爾默,鮑爾默右手抬起,手背差點碰到赫麗蓮胸口。

    “你幹嘛呢?急哄哄的,也不敲門!”

    鮑爾默連忙把手縮了迴去,聳聳肩,“我這不是剛準備敲門嗎?哪想到跟你心有靈犀,你會在同一時刻給我開門!”

    “誰跟你心有靈犀了?你以為你是靈犀伏魔劍陣的核心劍客是嘛?……還堵在門口幹什麽?快讓開!”

    “哦,你們這是去哪裏?需要我做些什麽?”

    杜斯汀一臉陰鬱,“走,提審疑犯。……昨晚囚房裏麵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吧?”

    鮑爾默滿臉倦容,“我一直在看監控屏呢,沒事。今天,非得撬開這兩混蛋的嘴巴,掏出一點東西來不可!”

    “這兩混蛋可是我們獲得地下城情報的最後的希望了,不能再出什麽岔子了!否則,我們這些天就白忙活了!”

    “放心吧,囚房戒備森嚴,防範措施十分嚴密,囚房又是極其堅固,不可能出什麽岔子!”

    三人坐電梯下樓,進入地下負四層,七拐八拐之後,來到一扇鐵門前。

    “長官早上好!”

    門口兩個荷槍實彈的大兵啪地一聲立正敬禮朗聲道。

    “開門。”杜斯汀淡淡地說道。

    “長官,請出示您的特別通行證!”一個大兵朝杜斯汀伸出了右手掌。

    杜斯汀一愣,伸出右手指,在那個大兵額頭上戳了一下,嚴厲地說道:“你眼睛瞎了?”

    大兵一本正經朗聲道:“報告長官,我的兩眼視力都是1.5,沒有任何問題。”

    杜斯汀提高了音調,“那你為何要攔著我?”

    “長官,是您親口警告我們的,沒有您頒發的特別通行證,任何人禁止出入,連一隻螞蟻也不能放過!”

    杜斯汀聽罷十分抓狂,使勁甩了甩胳膊,卻又發作不得,鮑爾默立即把通行證遞大兵。大兵接過通行證,認真核對了一遍,然後對另一個門衛說道:“證件無誤,開門。”言畢,兩人輪流站在一個虹膜密碼鎖前麵,密碼鎖發出一串語音提示:

    “a密鑰校驗成功。”

    “b密鑰校驗成功。”

    “密鑰組合比對中……通過。”

    隨即,鐵門傳來哢噠哢噠吧唧幾聲脆響,最後傳來齒輪鏈條咬合的哢哢聲,沉重的鐵門緩緩上升。

    “長官,請!”

    杜斯汀稍稍整理了一下領帶,邁開大步走了進去。又經過四道防守嚴密的鐵門後,終於來到關押疑犯的囚房門口。

    門口兩警衛例行公事地查驗了杜斯汀的通行證,然後準備開啟虹膜密碼鎖。

    “小夥子,裏麵的疑犯有沒有什麽動靜?”杜斯汀問道。

    警衛停止開鎖,迴頭立正站好,朗聲道:“報告長官,在淩晨六點之前,裏麵的犯人似乎比較焦躁,但現在已經安靜下來了,你聽!”

    杜斯汀側耳細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隱隱聽到囚房中傳出均勻的鼾聲,不過不是兩個人的聲音,隻有一個人的聲音,訝然道:“昨晚我都睡不著,他們兩個階下囚卻睡得這麽香,這……?”

    “長官,需要把門打開看看嗎?”

    “打開打開,把他們兩個給我拎出來,送到審訊室。……你們確認,之前沒有任何異常情況?”

    “報告長官,昨晚一切正常。遵照您的命令,我們連一隻螞蟻,一隻蚊子都沒放過。”警衛一邊開啟密碼鎖一邊答道。

    另一個門衛遞過來一個撲克牌大小的自封袋,“長官,這個袋子裏裝著的,就是昨晚想要闖入囚房的螞蟻和蚊子,螞蟻一共是六隻,蚊子一共是七隻。由於螞蟻和蚊子全都不肯配合我們的搜身檢查,而且拿不出特別通行證,我們按照規定將其擊斃,請過目!”

    “就沒有別的情況?”杜斯汀沒有接自封袋,逼視著門衛的眼睛,一臉陰鬱地說。

    “報告長官,一切正常。”

    “可我總感覺到有些不踏實,好像已經發生了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

    “放心吧,長官!這囚房隻有門沒有窗,通風口也隻有茶杯口大小而且設置了多重高壓電網,牆壁和地麵都是兩米厚的鋼筋混凝土,用高爆炸藥也炸不開,加上這扇堅不可摧的鐵門,還有防範嚴密的警報係統,任裏麵的人本事再大,也是插翅難逃!”

    “開門!”

    “哢哢……哢哢……”

    沉重的鐵門緩緩抬升,杜斯汀迫不及待地彎腰朝裏麵瞅。

    “長官,別擔心,兩疑犯肯定在裏麵。”

    鐵門繼續抬升,但彎著腰的杜斯汀瞬間僵住了,如同一尊張口結舌的雕塑。

    “杜斯汀先生!你怎麽啦?”赫麗蓮訝然道。

    鮑爾默指了指囚房裏麵,神色凝重地說道:“你看!”

    赫麗蓮緩緩抬頭看向囚房,然後渾身一震。

    囚房中,一個“五花大綁”血跡斑斑的人四仰八叉躺在草席上,正發出均勻的鼾聲!

    “壞了!還有一個人呢?”赫麗蓮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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