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事情沒這麽簡單。你看這人是誰?”鮑爾默壓低了聲音說道。

    赫麗蓮迴頭看了看杜斯汀,發現杜斯汀仍然在發呆,於是讓警衛打開了囚房照明燈,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低頭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烏……堐!”

    杜斯汀露出怪怪的神情,“對呀,你才認出來?”

    “他怎麽會在囚房裏?是誰把他打成這樣的?”赫麗蓮大驚道。

    “對呀,杜斯汀先生,烏先生怎麽在囚房裏?你為何把他給關起來了?”鮑爾默說著,神色凝重。

    杜斯汀使勁甩了甩頭,愕然道:“你問我,我問誰去?疑犯呢?那兩個疑犯呢?誰來告訴我?”

    赫麗蓮恍然,“對對對,疑犯呢?我們正要提審他們兩個呢?他們被關在哪裏?”

    “就是這間囚房啊!人哪裏去了?”

    “杜斯汀先生,有沒有弄錯囚房?”

    杜斯汀一跺腳,語氣急促地說:“這是我親自安排的,怎麽可能弄錯呢?……鮑爾默,快!快調出監控,把事情的原委給我弄清楚!半個小時,不不不,十分鍾內,必須給我弄清楚!”

    “長官,我一直都在查看紅外監控視頻呢!從昨晚到剛才,沒有任何異常現象!”

    “你確信,監控視頻中一直有兩個人在這間囚房裏?”

    “我確認。”

    “能確認那兩人就是我們抓獲的那兩個刺客嗎?”

    “不能。”

    “為什麽?”

    “為了限製囚犯的行動,我們關閉了囚房裏麵的照明燈,通過紅外攝像頭對其進行監控,紅外攝像頭顯示出來的畫麵過於模糊,隻能確認裏麵的人數,無法判斷其確切的外貌。”

    杜斯汀臉色鐵青沉思片刻,對鮑爾默說:“你確認監控設備一切正常嗎?”

    鮑爾默想了想,“應該沒問題。隻是……”

    “隻是什麽?”

    “大概在半小時前,監控屏幕突然閃爍了幾秒鍾,這幾秒鍾內的圖像無法辨認。……不過,這是常有的事情啊!”

    “也就是說,監控視頻出現了幾秒鍾的空白?”

    “可以這樣說。不過,時間太短暫了,在防範措施如此嚴密的囚房裏,根本來不及發生任何事情。”鮑爾默信誓旦旦地說道。

    “這幾秒鍾之後的監控畫麵,你沒有看出什麽問題來嗎?”

    “沒有。跟之前完全一樣。”

    杜斯汀一愣,愕然道:“完全一樣?”

    “怎麽?你覺得有什麽蹊蹺嗎?”

    “你就沒想過,那幾秒鍾之後的監控畫麵,是那幾秒鍾之前監控數據的拷貝嗎?”

    鮑爾默微微一怔,“監控數據的拷貝?不可能啊!主機房沒人闖入啊!”

    正說著,烏堐翻了個身改成側臥,閉眼嘟嚕道:“是誰呀?一大早擾我清夢,好端端一個美夢不得不暫停了,你們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烏先生,你醒了?你沒事吧?”赫麗蓮神色複雜地說道。

    烏堐輕輕揮揮手,閉眼道:“走吧走吧,讓我再睡會兒。”說罷,他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微微睜開眼睛,掃了一眼幾乎石化的杜斯汀。

    “烏先生,這裏是囚房,我們給你安排了最舒適的客房,請迴客房去休息吧!”赫麗蓮說道。

    烏堐又揮揮手,一臉慵懶地說道:“不不不,我哪都不去。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你們山姆國除了囚房安全哪裏都不安全,隻有在囚房裏才能讓我睡個安穩覺。把這囚房借我用幾天吧,我不出去了。……哎哎,站在門口的兩弟兄,幫我看門辛苦了,謝謝哦,改天請你們喝酒。”

    門口警衛你看我我看你,恍如夢中。

    杜斯汀定了定神,走到烏堐身邊,蹲下,“烏先生,你的傷……?”

    “嗨,我們習武之人,皮糙肉厚骨頭硬,隻要能湊全零部件就不打緊。”

    “烏先生,你是什麽時候迴來的?昨晚跟你一起離開的那個殺手呢?”

    烏堐躺在草席上,翹起二郎腿,把兩手當枕頭,閉眼道:“殺手的事情,不是有你們全程監控嘛,我哪知道?”

    “那……你能不能迴憶一下,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想不起來了,被炸彈炸暈了,才剛醒來。……對了,是誰把我扛迴來的?”

    杜斯汀和鮑爾默等人麵麵相覷,“烏先生,你再好好想想,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你們不是全都知道了嗎,還問我幹什麽?我跟那個鐵殼人跑到了一處荒漠中,那裏到處埋著破舊不堪的飛機。

    我跟鐵殼人打呀打呀,大戰三千迴合不分勝負。我覺得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於是準備使出大招將鐵殼人擒住。

    憋大招是需要費時間的,不等我把大招憋出來,導彈炸彈鋪天蓋地飛來,轟轟轟……,周圍一片火海!那個彈片呀,就像你頭上的毛發一樣密集!那個爆炸聲呀,震得我屁股都痛了!

    我躲也沒處躲,藏也沒處藏,隻好鑽入一架破飛機裏麵,低頭一看,發現身上多了很多窟窿,嘩嘩地淌血!

    我想啊,這下子玩完了,血要流幹了!果然,我沒能支撐幾分鍾就失血過多昏死過去!……

    我倒是想知道,在我被炸暈過去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烏堐說著,微微睜開了眼睛,麵露十分玩味的神情。

    杜斯汀的目光與烏堐的目光短暫地接觸了一下,像觸電一樣馬上移開了,“烏先生,你剛才說的那個鐵殼人,你能記起更多的細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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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不得了。天那麽黑,還被炸得腦震蕩了,粗節都看不太清楚,別說細節了。好不容易等來亮光,但是太亮了,滿眼都是衝天火光和煙塵,什麽都看不見了。再說了,那個殺手被那麽多飛機一通轟炸,肯定已經死的連渣渣都找不到了。不信是嗎,你們去找找看,那裏的沙子都被燒成陶土和玻璃了,連一隻螞蟻都沒有了。”

    杜斯汀並不相信烏堐所說,但烏堐的話也解釋得通,頓感失望,“烏先生,辛苦你了。我們給你安排了最好的客房,還是到客房休息幾天再說吧。你的家人正等著你呢!”

    “不必麻煩了,這裏最安全,我哪都不去,免得又與殺手遭遇。麻煩你跟我的老婆孩子們講一聲,就說我安全返迴了,正在休息,叫他們不要擔心。”

    “唉,可是,你這傷……?”

    “我不是跟你說了嘛,這點傷算不了什麽,等我睡一覺醒來就全好了,去吧去吧,我要睡了。”說罷,烏堐伸了個懶腰,躺在席草上,頃刻間鼾聲大作。

    “長官,怎麽辦?”鮑爾默兩手一攤,對杜斯汀說道。

    “還能怎麽辦?讓他睡吧。”

    “那兩疑犯的事情……?”

    “疑犯?……什麽疑犯?我怎麽不知道?別亂說好嗎?”接著,杜斯汀壓低了音調嚴厲地說道:“從現在起,誰也不許提疑犯的事情,聽懂了沒有?”

    鮑爾默心領神會,“哦哦哦,沒有疑犯,沒有疑犯,隻是例行反恐演習而已。”

    ……

    幾天後,烏堐一家子漫步繁華街頭,來自辛奴塔原始部落的惜蘭三人對街上的一切都感到十分好奇,恨不得多長幾對眼睛,把所有的一切都映入眼簾並刻在記憶中。晏文柳輕挽著烏堐的胳膊,柔聲低語。烏昀和烏拉拉母女緊跟其後。

    “柳妹,這次多虧你臨時給我一個須彌戒,幫我過了這一關。”烏堐心有餘悸地說道。

    “大師兄,跟我還客氣?這須彌戒不是你給我的嗎?臨時給你用一下,還用得著道謝?”

    “嗬嗬,要是在平時,這須彌戒的確無關緊要。關鍵是你給我須彌戒的時機恰到好處!老婆,你真是我的福星呐!”

    晏文柳莞爾一笑,“要不,這須彌戒還給你算了,裏麵的修煉物資已經用完了,裏麵的裝備我用不著。”

    “不不,還是還給你吧。如果讓我帶著,肯定會弄丟的。唉……,想起來真是慚愧,我常年在外打拚,跟你難得一聚,好不容易相見,卻是刀光劍影連睡個安穩覺都是奢望!”

    晏文柳想了想,“大師兄,我妹妹她還好嗎?”

    “你說無月是嗎?她現在可厲害了,一身太極功夫耍得行雲流水一般,威力大得出奇,特別是那招隔山打牛,我都不如她!可以說,她現在是我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晏文柳欣然道:“哦!那太好了!終於可以幫上忙了!……大師兄,你的左膀右臂,另一個就是覃姑娘吧?”

    “是的。她做事雷厲風行,外剛內柔,武功精湛,雖然跟我功法相同,但是跟我性格互補,我真的離不開她。”

    “那……謝雨心妹妹呢?”

    烏堐眼睛一亮,“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對我沒什麽幫助,實際上,她的農場是我整個星戰軍團的根基!也是我在異域立足的根本!所謂民以食為天,如果沒有她幫我解決糧食問題,我的星戰軍團恐怕支撐不了幾天就垮掉了!現在,我覺得宗門那邊發展農業比發展軍事更為緊迫!”

    晏文柳微微一笑,“大師兄,要不要我去謝雨心的母校一趟,幫你物色更多的漂亮的而且懂農業技術的女生,讓你帶到宗門去?”

    “別別別……”

    晏文柳,“為什麽?”

    “我現在沒辦法帶她們過域門了。”

    晏文柳,“大師兄……?”

    “……我愛你!”

    聽到這聲音,烏堐神色一動,包含神情地看著晏文柳那漂亮的眼睛,說:“柳妹,你對我的感情,你不說我也能感覺得到!”

    晏文柳訝然,“大師兄,後半句話不是我說的!”

    “不是你?是誰?”

    晏文柳指了指身後。烏堐迴頭一看,發現烏拉拉正在向烏昀表白,不由得大驚道:“兒子,你和妹妹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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