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蠻話,讓老頭感覺有些無奈,發出一陣苦笑,繼續迴道:“稱唿並不重要,反正嘴巴長在你自己身上,你愛怎麽叫就怎麽叫吧。”


    易笑邪“嘿嘿”笑道:“不管怎麽稱唿?我還是覺得叫您師父比較稱口一些,以後我就叫您師傅得了。”


    老頭“嗬嗬”一笑,說道:“如此胡攪蠻纏之輩,我還是頭一次見得。不過,看你才思敏捷,處世圓滑,又對我清鳳徒兒一往情深,我沒有理由再對你隱瞞我的身份了,實不相瞞,我就是那點蒼派的開山鼻祖,因悲觀厭世,歸隱在這大山之中,試圖可以過一陣子閑雲野鶴的日子安享晚年,誰知責有攸歸,點蒼派的一場爛攤子,真是讓老夫抓耳撓腮,無法安心。”


    聽到他自報家門,易笑邪頓時驚呆了,驚詫地道:“難道你就是人稱‘淩天戰神’的吳一人嗎?真是聞名不如一見,您老老當益壯,神采飛揚,我第一眼看到您的時候,就覺得你並非凡人,果不其然,還真被我猜中了!”


    吳一人麵容嚴肅,沒有理會他的抬舉吹捧,繼而邊帶著他向另一邊走去,邊說道:“實不相瞞,當時收他二人為徒,老夫也是有一己私欲的,在我心中,我是準備終身不收派外門徒的。”


    易笑邪不解地道:“那師傅後來為何又改變了主意呢?”


    老頭喟然長歎道:“家門不幸啊,派中豺狼當道,為覬覦點蒼派掌門一位,派中敗類,良莠不齊,把整個點蒼鬧得是雞犬不寧,而我在離開點蒼之時,已金盆洗手,曾起誓不再過問派中大小事務,所以為了力挽我一心創建的門派,見葛清鳳和遊凡塵二人直而不肆,為人敦厚,點蒼恰巧又求才若渴,所以才迫不得已收二人為徒,以備候選。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以正我點蒼龍脊!”


    易笑邪一聽,略一思索,覺得點蒼派門中之事與己無關,倒是自己心裏惦念之事,也該拋磚引玉試探一下這老頭的想法了。


    他不由笑了笑道:“師傅,我們三人本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你收了他們二人為徒,就這樣撇下了我,是不是顯得有些厚此薄彼呀?再說了,我天資聰睿,篤實好學,傳授我武功的話,定會讓您老省事省心,事半功倍的。”


    吳一人“嗬嗬”笑了一笑,語重心長地道:“老夫知你聰明絕頂,可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你可知道,你一時衝動殺死了清鳳她爹娘,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做事魯莽滅裂,不計後果,我傳你絕學,豈不是害人害己嗎?”


    易笑邪算是核實了,吳一人的確是知道了自己殺死了清鳳爹娘之事,並且在剛結識到他老人家的時候,他便曾經提起過此事,隻是當時自己沒太在意而已。


    易笑邪心思縝密,略一尋思,總得給吳一人一個迴應吧。雖然他對吳一人仍是心存餘悸,但還是厚著臉皮,假裝輕鬆地反問了一句:“師傅,你都知道了?”


    吳一人長歎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門外十裏,沒有什麽事情可以避開我的眼睛!”


    易笑邪不由一愣,疑惑地道:“這可就神了,莫非師傅是千裏眼不成?”


    吳一人道:“這方圓十裏,落戶不多,每戶人家我都了解得非常透徹,就拿清鳳她爹娘來說吧,他們那種不當的經營方式,短命是遲早的歸宿,隻是沒有想到,結果會來得那麽的突然那麽的早!”


    易笑邪得意了,添油加醋地道:“就是嘛,哪有先買單後吃飯的道理,我看他們就是活該!”


    吳一人鎮定自若,隻冷冷地道:“看來你的本性偏惡,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好了,今兒我也不想跟你說太多了,日後行事還是得三思而後行,好自為之吧!”


    易笑邪知道自己失了態度,為了緩和圓場,他不由故意一驚地道:“哎呀,不好。看來我錯怪遊兄了!”


    吳一人歎聲說道:“遊凡塵雖然天生愚鈍,木訥寡言,但他實在忠厚,是一個大肚能容之士,你看,為了你和清鳳,他是忍痛割愛,選擇了悄然離去!”


    易笑邪驚詫地道:“你說遊兄他走了?”


    吳一人微微一笑,若有所感地道:“問天下情為何物,隻教人生死相許。獨有那遊凡塵義重情薄,為了成全你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異姓兄弟,他舍生取義,選擇離開了他的最愛。唉,真謂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真漢子啊。所以,今日一早,他便已早早離去。”


    易笑邪雖然感到有些愧疚,可遊凡塵的離開,正中其下懷,這樣不就沒人跟他爭清鳳妹妹了嗎?


    他也沒有再提此事,顯得有些疑惑地問道:“師傅,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吳一人疾言厲色地道:“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婆婆媽媽的?有什麽事?直言無諱。”


    易笑邪微微一笑,啟齒說道:“聽傳聞,師傅應該是有雙重身份吧?”


    吳一人麵色一沉,隨即又緩和了一下,歎聲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得找個地方好好的聊聊!”


    在和煦的陽光的照耀下,易笑邪和吳一人來到了一片絕涯邊,迎著空穀裏透來的微風,感覺甚是愜意。


    二人長發遊絲,隨著風起飄揚,隨意隨性,二人正在毫無避諱地交談著什麽。


    隻見吳一人放眼遠方,喟然長歎道:“當日我放棄點蒼,也是被逼無奈的。”


    他長歎一聲,微頓又道:“我娘叫吳瑩瑩,我從小跟著娘一起長大成人,連我的名字都是娘給我取的。”


    易笑邪好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豁然啟齒問道:“那令尊呢?”


    吳一人道:“我還在娘胎裏的時候,我爹就已經離家出走了,我爹叫仧通,後來他也給我起名叫仧天下,所以我有雙重身份。”


    易笑邪聽得滿頭霧水,一愣地道:“仧通?仧天下?他們不都是華山派曆屆的掌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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