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465:幹笑


    肖遠輕柔的拍著花枝的後背,花枝忽然一把推開肖遠,跳下馬,轉身跑進了密林之中。


    一排冷箭貼著花枝後退的步子,插進地麵。肖遠拉著花枝躲閃,花枝嚇得呆傻,「你先走。」


    直到聽到肖遠大吼的聲音,花枝才醒悟過來,「你,你怎麽辦?」


    肖遠冷聲道,「你不留下拖我後腿,我就能全身而退。」


    花枝咬了咬牙,轉身,上馬,不想那馬兒嘶鳴一聲,抬腿跑進了叢林之中。


    花枝無奈隻能拔腿就跑,「啊。」頭上的髮髻被人抓住,大力的拉扯幾乎要將頭皮拉扯下來,鬼影兵嗜血的笑著,手已經抓上了花枝。


    花枝一腳踩到男人的腳背上,男人似乎並沒有明顯的痛感,憤怒的盯著花枝,要將花枝撕碎的憤怒。


    「你丫放開我,放手。」鬼影兵氣急,一把將花枝的外衫撕得粉碎,疼的花枝呲牙咧嘴,男人似乎是銅頭鐵臂一般,花枝拉扯不開。


    一把被男人推到在地。


    花枝的憤怒的啐了一口口水,「你個王八蛋。」


    花枝紅了眼,瘋狂咬在男人的臉上,被狂扇了幾個巴掌,臉紅腫得很高,仍舊不肯鬆口,血滴飛濺到花枝的臉上,「你沒事吧。」


    花枝驚魂未定撲進肖遠的懷裏,白皙的肌膚上青青紫紫,肖遠將他的外套披在花枝的身上,輕柔的安慰,「乖沒事了。」


    花枝把眼淚和鼻涕通通蹭在了肖遠身上,然後打了個嗝,委屈的說道,「我餓了。」


    肖遠揉了揉花枝的頭,忽然冷光刺眼,從花枝的後方地上飛撲一把劍,鬼影兵垂死掙紮,「低頭。」


    一腳飛踹,劍迴旋,結束了鬼影的性命。


    花枝顫顫巍巍的轉過頭,又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花枝。」


    花枝抬起頭,露出蒼白的笑,「我,沒事。」花枝揉著肚子,「就是餓了。」


    肖遠鬆了口氣,哭笑不得,去捉了隻野雞,花枝坐在火邊烤火,一邊道,「你烤雞的樣子好帥。」


    肖遠一愣,帥?不是罵他?又看花枝的神色不似罵人,應該是誇他的。


    「好了。」肖遠送到花枝嘴邊,花枝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手受傷了。」


    肖遠看了一眼,隻是半指寬的小傷口,「沒事,你吃吧。」


    花枝去找了清水,給肖遠清洗了傷口,肖遠本想說不用在意的,卻不捨得花枝溫柔以待的模樣,微黃的火光烤在臉上,女子溫柔似水,讓肖遠恨不得永遠沉浸在這一刻。


    「我找了一些草藥,我也不認得究竟叫啥,師父以前給我用過,死不了人的。」


    花枝嚼碎了,一點點在肖遠的手背上攤開。


    「烤雞都涼了。」花枝接過烤雞,雖然抱怨了一句,卻還是動作飛快的撕碎了烤雞,吃的香噴噴的。


    花枝一口氣吃了整隻烤雞,才發現肖遠一口未吃,難為情的說道。「我忘了給你留了……」


    「我不餓。」


    「今日多謝你救我。」


    「謝什麽?」肖遠挑了挑柴火,不在意的說著,「以身相許算了。」


    花枝大驚,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呆呆的望著肖遠,「什……什麽?」


    肖遠站起身,整理了盡管整理之後也顯不出整潔的衣裳,「我說你以身相許。」


    花枝眼眸閃了閃,「可以有別的報恩的方式啊,比如.\n……」


    「比如錢?」


    花枝一拍手掌,「對,你說吧,我給你多少酬金答謝你就是了。」


    肖遠摸索著下巴,「小爺官拜一品,是北嶽名門之後,家中良田店鋪無數,錢?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錢?」


    花枝嘿嘿的笑著,「我不過是市井小民,你也知道平日我都是幹些見不得光的營生苟且偷生,我的命不值錢,你看,我這裏隻有三十文,全身家當,都給你。」


    花枝一麵笑著,一麵後退,她怎麽看都覺得肖遠這眼神不懷好意。


    「我救了你,你還怕我不成?」


    花枝笑著搖頭,「怎麽會?」


    「那你對於我提議的以身相許有何看法。」


    「我,那個,這個。」花枝抓準了時機從肖遠的手臂下鑽出來,嗖的一聲冷箭穿空,箭向花枝的頭射來。


    花枝目瞪口呆,甚至忘記了逃跑。


    「傻了你。」花枝的呆滯讓本就突如其來的飛箭更加的危險,肖遠推開花枝的功夫,箭,穿透了肖遠的胸腔。


    鮮血霎時間,從肖遠的嘴裏噴湧而出,他慘澹一笑,「這迴沒人強迫你以身相許了。」


    「你,不要,醒醒啊,我答應你,不管以身相許,還是為奴為婢,我都答應你,你別睡過去。」


    花枝除了會點飛簷走壁的三腳貓的功夫,與高手對決,隻有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花枝哭的滿臉的眼淚鼻涕。


    「你這人真傻,抱著個死人哭鬼呢。」嘲諷的男聲響起之後,鋪天蓋地的箭飛射過來。


    花枝就如同癡傻了一般,不躲不閃。


    濃煙過後,花枝和肖遠的位置,除了密密麻麻的箭,不見一人的蹤影。


    「尊者。」


    渾身裹著黑色鬥篷的淩宸易現身,眉頭緊蹙,「搜,一個女人帶著一個死人肯定走不遠。」淩宸易走到花枝方才的位置,轉了兩圈,腳踏了兩下。


    泥土,草碎從頭頂落下,男孩緊緊捂著花枝的嘴,一手按著花枝不斷掙紮扭動著的身子,「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安靜點。」


    「尊者,遠處發現血跡。」


    男孩屏息潛聽,聽到腳步聲走遠,才鬆了口氣。


    花枝張口咬在男孩的手,又狠又重,破了皮,疼的男孩倒吸冷氣,「媽的,我救了一個瘋婆子。」


    「哥,我把那男人的血弄到了南山去了,他們鐵定迴不來了。」女孩喘著氣,邊向男孩邀功。「哥,你的手怎麽流血了?」


    「別說了,那女人就是瘋子。」男孩轉頭看向抱著肖遠的花枝,「哎,我們現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看你穿的衣服不錯,應該是有錢人,也不能讓我們哥倆白忙活吧。」


    花枝擦幹了眼淚,冷靜下來,這才想起看清安兄妹二人,他們兄妹個頭不高,哥哥比妹妹隻高了半頭,很熟,身上本就看起來纖瘦的衣服在他們身上仍舊像是套在竹竿上的麻袋一樣。


    「這是哪?」


    「哎,女人,我在跟你說話呢,有沒有錢?」


    花枝拿著匕首眨眼間竄到男孩的麵前,匕首威脅著男孩的生命,女孩撲上去要廝打花枝,被一腳踹開,無力爬起來,悲慘的趴在地上呻吟著。


    「你打我妹妹。」男孩一動,匕首割破了脖子,花枝並不想殺他,收了匕首,手掐上男孩的脖子,男孩比花枝想像的還要瘦,花枝不費吹灰之力將男孩提了起來。


    「你們要錢,我可以給你們錢,但是現在都要聽我的。」花枝在肖遠身上翻來翻去,找出一錠銀子,扔在男孩身邊,「這是定金。」


    男孩撿起銀子,立刻放進嘴裏使勁咬了兩下,疼的呲牙咧嘴,咧開嘴笑著,「十兩銀子,果然沒看錯,隻是定金?」


    花枝點頭。


    男孩扶起女孩,女孩皺著臉要哭,男孩拍了拍女孩身上的土,「哥有錢,給你買烤雞吃。」


    女孩立刻破涕而笑。


    「女,姑娘你有什麽吩咐?」


    「過來背他,去醫館。」


    男孩看了一眼肖遠胸口正中心髒的箭,猶豫的說道,「姑娘,他已經死了。」


    「他有脈搏。」


    男孩吃力的擔起肖遠,搖搖晃晃,「方圓十裏已經沒有人家了,這男,公子身子孱弱,想來是撐不到走出十裏去的。


    我小時候,爹爹去山上打獵,叔叔被熊瞎子差點拍死,在山上采了一味藥,可以立即止血。」


    花枝抿了抿唇,拉開女孩,強行塞進了一顆藥丸,「這是毒藥,沒有解藥,三日之內,全身潰爛而死。」


    男孩咬牙切齒,「你,枉我們救了你,你這是,忘,忘什麽來著。」


    「哥,忘恩負義。」


    「對,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花枝笑笑,「你們救我也不過是看我們衣著華麗,趁人之危拿到錢而已,隻要你們聽話,我會給你們錢,和解藥。」


    「你究竟要做什麽?」男孩攥緊拳頭。


    「你妹妹留下照看他,你跟我去山上找你說的那味藥。」


    男孩所說的藥是裸花紫珠,葉片卵狀長橢圓形至披針形,花葯橢圓形,用於外傷有消炎,解毒,止血的功效。


    「就是這個了。我叔叔就是吃的這個,我沒騙你啊。」


    花枝撇了男孩一眼,她認得這草藥,自然不會懷疑他。


    女孩乖乖的守在肖遠麵前,見著花枝,甜甜的叫了聲姐姐,比見到親哥哥還要親切,「姐姐,你迴來了,這個大哥中間醒了一次,不過他一直在睡夢中喊著花枝。」


    花枝一愣,點點頭,女孩跟著花枝身邊,「阿奴看哥哥苦幹,燒了些水,餵給哥哥喝了。」


    旁邊是未燒盡的木炭和零星的火星子,一個黑漆漆的看不出原本樣貌的鍋,裏麵還有半壺水。


    「你去將水燒熱了。」


    阿奴可憐兮兮的望著花枝眨巴眨巴眼睛,見花枝一眼也不瞧她,隻好乖乖的去燒水了。


    男孩未同花枝一起迴來,得了花枝的同意,出去買食物去了。


    花枝心急肖遠,未曾多想,便同意了男孩,待熬好了裸花紫珠,反應過來,「方圓十裏沒有人家,你出去買吃的,天黑之前能迴來麽?」


    阿奴眼眸閃了閃,「應該能的吧。」


    匕首放在阿奴的脖子上,阿奴頓時大哭起來,「姐姐,我錯了,我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前麵有個村子.\n……嗚嗚嗚。」


    「哭什麽哭,出去看看你哥迴來了沒有。」


    阿奴哽咽著,出了洞口,「哥,我全招了。」


    男孩摸了摸阿奴的臉頰,「招什麽了?」


    「我說了附近有村落。」


    男孩的手一僵,「說就說了吧。」


    男孩忐忑不安,進了洞,卻發現花枝麵無異色,按部就班的給男人上藥。


    若不是阿奴在花枝不動聲色之間被強餵下毒藥,男孩還會以為這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如今看來,花枝喜怒不形於色,深不可測,男孩後悔救下了花枝,卻又沒有反悔藥吃。


    「姑,姑娘,我買了一些山芋和包子,您,您吃點。」


    花枝淡淡的撇了一眼,「你們吃吧,我不餓。」


    花枝的臉色很難看,眼下除了青黑的淤青,臉上毫無血色。


    男孩定定看了花枝許久,直到花枝冷眸轉過去,才幹笑兩聲,帶著阿奴走的遠遠的去吃飯了。


    肖遠的脈搏跳動很微弱,所幸的是肖遠的心髒比常人偏離少許,才沒有傷到要害,隻不過失血過多,這麽重的傷的確需要療養許久。


    「姑娘,姑娘。」


    男孩驚慌失措的聲音將昏昏欲睡的花枝驚醒,忙看了一眼肖遠,肖遠唿吸平穩,除了體溫偏高,傷口恢復的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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