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335：無罪
兩人很久不曾的親密，古若嬛亦是想念，隻是慕龍闕這般反覆無常的舉動，讓古若嬛疑惑不解。
「慕龍闕，自古以來，魚和熊掌不可得兼，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我便不爭不搶，隻希望你以後也不要擾我啊。」
如今的椒房殿不就是冷宮般的存在？
古若嬛麵上無情，心底有淚，冷笑不如說是對她自己的嘲諷。
「我們.\n」慕龍闕欲言又止，眼底似是有難言之隱，終究化作一聲嘆息。
他什麽都沒說，卻是忽然間，收緊了手臂，即使隔著棉被，古若嬛也感覺到一種窒息感。
古若嬛本是期待的瞧著，也許這是她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嬛嬛，你會理解的。」低沉沙啞的聲音滿是疲憊。
古若嬛冷漠的嗤笑，離憂生性活潑，想來慕龍闕再寵愛，也是受不住精力旺盛的離憂，看來是來這歇息的。
慕龍闕似乎並不擔心古若嬛聽得懂聽不懂，說著雜亂而又語無倫次的話。
若是古若嬛未在慕龍闕的身上聞到任何的酒氣，怕是以為這人一定是喝醉了的。
「嬛嬛，我知道你會理解的。」
古若嬛實在是忍不住，推搡不開，臉被埋在了慕龍闕結實的胸膛裏，聲音悶悶的難掩怒氣。
「慕龍闕，我憑什麽理解你？你的許諾，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都是放屁？歡歡被扔進軍營，我被打入冷宮，我沒有那麽寬容大量，理解不了陳世美的忘恩負義。」
終於，將積怨已久的怨氣發泄出去，山洪暴發般將慕龍闕炸的外焦裏嫩。
慕龍闕怔怔的看了古若嬛半響，忽然爆發雷鳴般的大笑，若是古若嬛仔細的看，不難發現，慕龍闕雖是笑著，眼眶微紅，似是有淚。
「好，是我貪心了」
張揚的大笑之後，慕龍闕一臉的苦笑，望著古若嬛的神色複雜，似乎隱藏著難以言喻的傷痛。
古若嬛故意視而不見，明明被拋棄的是她，被腳踏兩隻船的是她，被背信棄義的也是她，此刻。
慕龍闕卻扮演著受害者的模樣，來這裏傾訴衷腸？希望她委曲求全，成全他左擁右抱？
不可能！
她古若嬛做不到，也看不下去！
「皇上，請迴吧！天氣寒涼，這冷宮比外麵更冷，免得凍著皇上，讓美人心疼。」
古若嬛陰陽怪氣，語氣不可謂是尖酸刻薄，按理說慕龍闕的所作所為，在難堪的對待也不為過。
慕龍闕摩梭古若嬛眼角的淚痕，被毫不留情的打開，薄唇蠕動幾次，話不出口，仍舊是無力而蒼白的沉默。
或許，慕龍闕有難言之隱，有苦難言，她給了他時間，給了他機會，解釋，可他偏偏什麽也不說。
隻要她理解，難不成這幾日被羞辱，被冤枉都是她活該應受的？
慕龍闕起身，動作不失優雅，緩緩地整理淩亂的衣衫，背對著古若嬛而立的背影挺拔熟悉，如今卻又是格外的陌生。
絕情的話都已經說出口了無數次，看著慕龍闕的背影沒由來的忽然又心痛的厲害。
古若嬛飛快的擦幹無聲落下的眼淚。
慕龍闕轉過身，深深地看了古若嬛一眼，然後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皇上。」
慕龍闕腳步一頓，迅猛的轉身，眼底帶著微不可見的欣喜和期待。
古若嬛掀開被子，僅著單衣果跪在床上。慕龍闕的麵前。
「太子殿下年級尚小，臣妾日思夜想，也不不能寐，臣妾鬥膽請皇上恩準臣妾去軍營照顧太子。」
慕龍闕的眼神慢慢地黯淡，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否認，沉默著。
良久，慕龍闕才點點頭，像是做出了重大的決定一般，聲音無力道，「好，既然皇後想去軍營，朕便封你為一品指揮使，親自練兵，備戰攻打成國。」
「臣妾謝皇上恩準。」
慕龍闕轉身離去，驀地，古若嬛道，「皇上，臣妾還有一事相求。」
慕龍闕迴過身，並不在意古若嬛沒完沒了了的請求。「說。」
「臣妾想帶著拓跋公子一同進入軍營，拓跋公子才智過人，將火器與兵器結合也是他的想法，備戰練兵，需要拓跋公子。」
「不行。」慕龍闕不假思索的下意識拒絕，忽而發覺不妥。
才解釋道，「拓跋公子身患重疾。需要好生修養，軍營練兵怕是耽擱了拓跋公子的病情，傷了心神，傷上加傷，不就辜負了皇後的誠心？」
古若嬛一怔，「臣妾鬥膽請皇上恩準。」
古若嬛的身子瑟瑟發抖，卻咬著牙挺得筆直，慕龍闕晦澀不明，然而古若嬛知道他在生氣。
可是，如今他們之間，慕龍闕怎會吃醋？
古若嬛將頭埋得更低。「請皇上恩準。」
慕龍闕袖子中的拳頭攥的緊緊地，臉色陰沉的嚇人，「皇後如今自身難保，還有心思顧忌著那些無關緊要之人？」
古若嬛抬起頭，眼神堅定，鄭重其事的說道。
「拓跋公子並不是無關緊要之人，皇上莫不是忘了，若不是有拓跋公子幾次捨命相救，臣妾絕不可能活到現在，太子也不會痊癒。」
慕龍闕不置可否，卻是冷笑著反唇相譏，「拓跋公子的確對北嶽有恩，所以朕打算將他留在宮內，召集天下名醫為他診治。」
古若嬛慌忙道。「拓跋公子隻相信臣妾，臣妾此次出宮務必帶著拓跋公子。」
慕龍闕怒不可遏，隻是眼眸黑沉的嚇人，胸膛起伏節奏快了幾許。
「若是用歡歡的太子之位交換，你仍舊願意帶著他麽？」慕龍闕問。
古若嬛一怔，「會，歡歡的太子之位，在皇上其他的孩子相繼出生之後，遲早是保不住的。」
慕龍闕眉頭緊蹙，似乎是想逃避與古若嬛的爭執。
「請皇上恩準。」古若嬛執著的堅持。
「隨便你啊。」
慕龍闕消失在門口的剎那，古若嬛鬆了口氣，身上的力氣在一瞬間被抽光，無力的倒在床上，任由冰冷的空氣，兇猛的灌進肺裏。
「娘娘。」淩月跑進屋子裏，臉色凍得發白，身上帶著冷氣。
古若嬛抬起頭，打量了一眼，「是皇上？」
淩月遲疑了片刻，點點頭。
古若嬛苦笑道，「去收拾行李，明日出宮。」
淩月仍舊是一副為難的樣子，躊躇不決，古若嬛察覺到不對的地方，問道。「怎麽？」
淩月抿了抿唇，還未等迴答，隻聽得外麵熙熙攘攘似是有人聲唿喊著，「抓賊，抓賊。」
主僕兩人相視一眼，淩月伺候著古若嬛穿戴完好，那些官兵不請自入。
竟然徑直的闖了進來，帶隊之人並不是熟悉的秦將軍，而是古若嬛從未見過的陌生麵孔。
「大膽。」淩月掐著腰，怒目而視，嗬斥聲在嘈雜的環境中並不起作用。
那侍衛頭領並不將古若嬛放在眼裏，雖是行了禮，眉眼間卻並沒有幾分尊重之意，「娘娘多有得罪了，禦林軍也是為了保護娘娘的安全。」
「發生了什麽？」古若嬛這時候和他們計較這些，也隻是自討苦吃，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是這個宮裏最正常不過的事了。
「在儲秀宮裏發現有人用巫蠱娃娃陷害離憂公主，屬下發現那賊人就隱匿宮中，於是在各宮搜查。」
「哼。所以你們就懷疑椒房殿，皇後娘娘也是你們能懷疑的麽？」淩月怒不可遏。
「隻是排查至此，還請娘娘體諒卑職。」這人明顯是針對古若嬛而來，迴答卻又一絲不苟。
來者不善，古若嬛不得不小心應對。
「淩月不得無禮，還不好茶招待？禦林軍內務辛苦，本宮自然要好生的招待。」古若嬛似笑非笑，不怒自威。
這番做派，讓人不禁望而生畏，孟讓想起皇後娘娘可是帶著千軍萬馬上陣殺敵，直逼成國京都的女戰神。
即便如今失了聖寵，身上帶著的煞氣是從戰場死屍身上踏過來的。
「卑職不敢，冒犯了.\n」禦林軍一個眼神，身後的士兵四散而去，翻箱倒櫃，就連高高在上的懸樑都沒有放過。
忽然聽聞一個侍衛喊了一聲，「找到了」
「拿來與我瞧瞧？」侍衛手裏拿著的是一個白布縫製的娃娃，上麵用黑線繡著離憂的名字，胸口上密密麻麻的插滿了數不清的細針。
淩月花容失色，伸手去拿，被禦林軍粗魯的推開，「皇後娘娘若是有什麽要解釋的話，請直接對皇上解釋吧？娘娘，請吧！」
「你們做什麽？放開我家娘娘。」淩月張開雙臂，猶如母雞護著雞仔的模樣。
這本就是一場自導自演的鬧劇，古若嬛需要做的就是配合他們而已。
「皇上將本宮禁足椒房殿，別說將這巫蠱娃娃送進儲秀宮，就是踏出椒房殿一步都有禦林軍攔著，所以這一定是栽贓陷害。」
古若嬛別有深意的盯著那禦林軍的頭領，目光如炬。
那人忽的笑了笑，笑容陰森，從容不破，「卑職隻是奉命搜查，若是娘娘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就請去禦書房，親自解釋，娘娘請吧！」
淩月被壓製的死死地，古若嬛道，「你們放開她，我自會跟著你們走。」
巫蠱向來是歷代帝言行禁止的，禦書房除卻當事人離憂和慕龍闕，還被召喚來了幾位德高望重的元老。
古若嬛一出現，立刻引起了眾人怒目而視，還未定罪，儼然古若嬛已經成了眾人認定的兇手。
「皇後你可知罪？」
慕龍闕目寒如冰，冷漠疏離的判若兩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娘娘，這巫蠱之事非同小可，這東西既然是從椒房殿找出來的，娘娘解釋一番證明自身的清白。」
離憂梨花帶雨，欲哭無淚，楚楚可憐的望著古若嬛，倒是生生的將中原貴女的矯情學了個入木三分。
「姐姐，若是不喜離憂，直說就是，離憂絕不會讓姐姐為難。可，可是離憂萬萬沒想到原來姐姐是這般的容不下離憂。」
離憂哭著撲進了慕龍闕的懷裏，慕龍闕動作輕柔的安慰著，輕聲細語，古若嬛聽不清二人究竟說了什麽。
隻是片刻，離憂紅著臉別開臉，大概說了情話吧！
古若嬛心忽然被針紮了一下。
「皇上將我禁足，如今又找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娃娃，硬將罪名扣在我身上，我如何辯解，皇上不都有法子將罪名按壓在我的身上，所以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古若嬛連臣妾都不願說了，可見對皇後之位的厭惡。
慕龍闕眯起眼睛，怒氣沖沖，「古若嬛。」
古若嬛腿上有傷，站了片刻，就開始隱隱作痛，離憂眼睛一亮，盯著古若嬛的腿若有所思，「姐姐，身體不適？」
「離憂公主心底善良，被皇後娘娘如此欺毀，還擔憂對方。」
慕龍闕厲聲道，「跪下。」
古若嬛手緊緊地攥住，她的腿今日若是跪下去，怕是真的就殘了。
「我無罪為何要跪？」古若嬛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慕龍闕將巫蠱娃娃扔在古若嬛的腳邊，「鐵證如山，你有什麽證據不是你做的？」
古若嬛掃了一眼娃娃，隻覺得哪裏怪異。
「皇上禁足，我連椒房殿都出不得，更何況是潛入儲秀宮？」古若嬛一隻手搭在傷了的腿之上，她篤定慕龍闕是知曉他腿受傷了的。
</br>
兩人很久不曾的親密，古若嬛亦是想念，隻是慕龍闕這般反覆無常的舉動，讓古若嬛疑惑不解。
「慕龍闕，自古以來，魚和熊掌不可得兼，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我便不爭不搶，隻希望你以後也不要擾我啊。」
如今的椒房殿不就是冷宮般的存在？
古若嬛麵上無情，心底有淚，冷笑不如說是對她自己的嘲諷。
「我們.\n」慕龍闕欲言又止，眼底似是有難言之隱，終究化作一聲嘆息。
他什麽都沒說，卻是忽然間，收緊了手臂，即使隔著棉被，古若嬛也感覺到一種窒息感。
古若嬛本是期待的瞧著，也許這是她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嬛嬛，你會理解的。」低沉沙啞的聲音滿是疲憊。
古若嬛冷漠的嗤笑，離憂生性活潑，想來慕龍闕再寵愛，也是受不住精力旺盛的離憂，看來是來這歇息的。
慕龍闕似乎並不擔心古若嬛聽得懂聽不懂，說著雜亂而又語無倫次的話。
若是古若嬛未在慕龍闕的身上聞到任何的酒氣，怕是以為這人一定是喝醉了的。
「嬛嬛，我知道你會理解的。」
古若嬛實在是忍不住，推搡不開，臉被埋在了慕龍闕結實的胸膛裏，聲音悶悶的難掩怒氣。
「慕龍闕，我憑什麽理解你？你的許諾，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都是放屁？歡歡被扔進軍營，我被打入冷宮，我沒有那麽寬容大量，理解不了陳世美的忘恩負義。」
終於，將積怨已久的怨氣發泄出去，山洪暴發般將慕龍闕炸的外焦裏嫩。
慕龍闕怔怔的看了古若嬛半響，忽然爆發雷鳴般的大笑，若是古若嬛仔細的看，不難發現，慕龍闕雖是笑著，眼眶微紅，似是有淚。
「好，是我貪心了」
張揚的大笑之後，慕龍闕一臉的苦笑，望著古若嬛的神色複雜，似乎隱藏著難以言喻的傷痛。
古若嬛故意視而不見，明明被拋棄的是她，被腳踏兩隻船的是她，被背信棄義的也是她，此刻。
慕龍闕卻扮演著受害者的模樣，來這裏傾訴衷腸？希望她委曲求全，成全他左擁右抱？
不可能！
她古若嬛做不到，也看不下去！
「皇上，請迴吧！天氣寒涼，這冷宮比外麵更冷，免得凍著皇上，讓美人心疼。」
古若嬛陰陽怪氣，語氣不可謂是尖酸刻薄，按理說慕龍闕的所作所為，在難堪的對待也不為過。
慕龍闕摩梭古若嬛眼角的淚痕，被毫不留情的打開，薄唇蠕動幾次，話不出口，仍舊是無力而蒼白的沉默。
或許，慕龍闕有難言之隱，有苦難言，她給了他時間，給了他機會，解釋，可他偏偏什麽也不說。
隻要她理解，難不成這幾日被羞辱，被冤枉都是她活該應受的？
慕龍闕起身，動作不失優雅，緩緩地整理淩亂的衣衫，背對著古若嬛而立的背影挺拔熟悉，如今卻又是格外的陌生。
絕情的話都已經說出口了無數次，看著慕龍闕的背影沒由來的忽然又心痛的厲害。
古若嬛飛快的擦幹無聲落下的眼淚。
慕龍闕轉過身，深深地看了古若嬛一眼，然後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皇上。」
慕龍闕腳步一頓，迅猛的轉身，眼底帶著微不可見的欣喜和期待。
古若嬛掀開被子，僅著單衣果跪在床上。慕龍闕的麵前。
「太子殿下年級尚小，臣妾日思夜想，也不不能寐，臣妾鬥膽請皇上恩準臣妾去軍營照顧太子。」
慕龍闕的眼神慢慢地黯淡，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否認，沉默著。
良久，慕龍闕才點點頭，像是做出了重大的決定一般，聲音無力道，「好，既然皇後想去軍營，朕便封你為一品指揮使，親自練兵，備戰攻打成國。」
「臣妾謝皇上恩準。」
慕龍闕轉身離去，驀地，古若嬛道，「皇上，臣妾還有一事相求。」
慕龍闕迴過身，並不在意古若嬛沒完沒了了的請求。「說。」
「臣妾想帶著拓跋公子一同進入軍營，拓跋公子才智過人，將火器與兵器結合也是他的想法，備戰練兵，需要拓跋公子。」
「不行。」慕龍闕不假思索的下意識拒絕，忽而發覺不妥。
才解釋道，「拓跋公子身患重疾。需要好生修養，軍營練兵怕是耽擱了拓跋公子的病情，傷了心神，傷上加傷，不就辜負了皇後的誠心？」
古若嬛一怔，「臣妾鬥膽請皇上恩準。」
古若嬛的身子瑟瑟發抖，卻咬著牙挺得筆直，慕龍闕晦澀不明，然而古若嬛知道他在生氣。
可是，如今他們之間，慕龍闕怎會吃醋？
古若嬛將頭埋得更低。「請皇上恩準。」
慕龍闕袖子中的拳頭攥的緊緊地，臉色陰沉的嚇人，「皇後如今自身難保，還有心思顧忌著那些無關緊要之人？」
古若嬛抬起頭，眼神堅定，鄭重其事的說道。
「拓跋公子並不是無關緊要之人，皇上莫不是忘了，若不是有拓跋公子幾次捨命相救，臣妾絕不可能活到現在，太子也不會痊癒。」
慕龍闕不置可否，卻是冷笑著反唇相譏，「拓跋公子的確對北嶽有恩，所以朕打算將他留在宮內，召集天下名醫為他診治。」
古若嬛慌忙道。「拓跋公子隻相信臣妾，臣妾此次出宮務必帶著拓跋公子。」
慕龍闕怒不可遏，隻是眼眸黑沉的嚇人，胸膛起伏節奏快了幾許。
「若是用歡歡的太子之位交換，你仍舊願意帶著他麽？」慕龍闕問。
古若嬛一怔，「會，歡歡的太子之位，在皇上其他的孩子相繼出生之後，遲早是保不住的。」
慕龍闕眉頭緊蹙，似乎是想逃避與古若嬛的爭執。
「請皇上恩準。」古若嬛執著的堅持。
「隨便你啊。」
慕龍闕消失在門口的剎那，古若嬛鬆了口氣，身上的力氣在一瞬間被抽光，無力的倒在床上，任由冰冷的空氣，兇猛的灌進肺裏。
「娘娘。」淩月跑進屋子裏，臉色凍得發白，身上帶著冷氣。
古若嬛抬起頭，打量了一眼，「是皇上？」
淩月遲疑了片刻，點點頭。
古若嬛苦笑道，「去收拾行李，明日出宮。」
淩月仍舊是一副為難的樣子，躊躇不決，古若嬛察覺到不對的地方，問道。「怎麽？」
淩月抿了抿唇，還未等迴答，隻聽得外麵熙熙攘攘似是有人聲唿喊著，「抓賊，抓賊。」
主僕兩人相視一眼，淩月伺候著古若嬛穿戴完好，那些官兵不請自入。
竟然徑直的闖了進來，帶隊之人並不是熟悉的秦將軍，而是古若嬛從未見過的陌生麵孔。
「大膽。」淩月掐著腰，怒目而視，嗬斥聲在嘈雜的環境中並不起作用。
那侍衛頭領並不將古若嬛放在眼裏，雖是行了禮，眉眼間卻並沒有幾分尊重之意，「娘娘多有得罪了，禦林軍也是為了保護娘娘的安全。」
「發生了什麽？」古若嬛這時候和他們計較這些，也隻是自討苦吃，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是這個宮裏最正常不過的事了。
「在儲秀宮裏發現有人用巫蠱娃娃陷害離憂公主，屬下發現那賊人就隱匿宮中，於是在各宮搜查。」
「哼。所以你們就懷疑椒房殿，皇後娘娘也是你們能懷疑的麽？」淩月怒不可遏。
「隻是排查至此，還請娘娘體諒卑職。」這人明顯是針對古若嬛而來，迴答卻又一絲不苟。
來者不善，古若嬛不得不小心應對。
「淩月不得無禮，還不好茶招待？禦林軍內務辛苦，本宮自然要好生的招待。」古若嬛似笑非笑，不怒自威。
這番做派，讓人不禁望而生畏，孟讓想起皇後娘娘可是帶著千軍萬馬上陣殺敵，直逼成國京都的女戰神。
即便如今失了聖寵，身上帶著的煞氣是從戰場死屍身上踏過來的。
「卑職不敢，冒犯了.\n」禦林軍一個眼神，身後的士兵四散而去，翻箱倒櫃，就連高高在上的懸樑都沒有放過。
忽然聽聞一個侍衛喊了一聲，「找到了」
「拿來與我瞧瞧？」侍衛手裏拿著的是一個白布縫製的娃娃，上麵用黑線繡著離憂的名字，胸口上密密麻麻的插滿了數不清的細針。
淩月花容失色，伸手去拿，被禦林軍粗魯的推開，「皇後娘娘若是有什麽要解釋的話，請直接對皇上解釋吧？娘娘，請吧！」
「你們做什麽？放開我家娘娘。」淩月張開雙臂，猶如母雞護著雞仔的模樣。
這本就是一場自導自演的鬧劇，古若嬛需要做的就是配合他們而已。
「皇上將本宮禁足椒房殿，別說將這巫蠱娃娃送進儲秀宮，就是踏出椒房殿一步都有禦林軍攔著，所以這一定是栽贓陷害。」
古若嬛別有深意的盯著那禦林軍的頭領，目光如炬。
那人忽的笑了笑，笑容陰森，從容不破，「卑職隻是奉命搜查，若是娘娘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就請去禦書房，親自解釋，娘娘請吧！」
淩月被壓製的死死地，古若嬛道，「你們放開她，我自會跟著你們走。」
巫蠱向來是歷代帝言行禁止的，禦書房除卻當事人離憂和慕龍闕，還被召喚來了幾位德高望重的元老。
古若嬛一出現，立刻引起了眾人怒目而視，還未定罪，儼然古若嬛已經成了眾人認定的兇手。
「皇後你可知罪？」
慕龍闕目寒如冰，冷漠疏離的判若兩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娘娘，這巫蠱之事非同小可，這東西既然是從椒房殿找出來的，娘娘解釋一番證明自身的清白。」
離憂梨花帶雨，欲哭無淚，楚楚可憐的望著古若嬛，倒是生生的將中原貴女的矯情學了個入木三分。
「姐姐，若是不喜離憂，直說就是，離憂絕不會讓姐姐為難。可，可是離憂萬萬沒想到原來姐姐是這般的容不下離憂。」
離憂哭著撲進了慕龍闕的懷裏，慕龍闕動作輕柔的安慰著，輕聲細語，古若嬛聽不清二人究竟說了什麽。
隻是片刻，離憂紅著臉別開臉，大概說了情話吧！
古若嬛心忽然被針紮了一下。
「皇上將我禁足，如今又找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娃娃，硬將罪名扣在我身上，我如何辯解，皇上不都有法子將罪名按壓在我的身上，所以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古若嬛連臣妾都不願說了，可見對皇後之位的厭惡。
慕龍闕眯起眼睛，怒氣沖沖，「古若嬛。」
古若嬛腿上有傷，站了片刻，就開始隱隱作痛，離憂眼睛一亮，盯著古若嬛的腿若有所思，「姐姐，身體不適？」
「離憂公主心底善良，被皇後娘娘如此欺毀，還擔憂對方。」
慕龍闕厲聲道，「跪下。」
古若嬛手緊緊地攥住，她的腿今日若是跪下去，怕是真的就殘了。
「我無罪為何要跪？」古若嬛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慕龍闕將巫蠱娃娃扔在古若嬛的腳邊，「鐵證如山，你有什麽證據不是你做的？」
古若嬛掃了一眼娃娃，隻覺得哪裏怪異。
「皇上禁足，我連椒房殿都出不得，更何況是潛入儲秀宮？」古若嬛一隻手搭在傷了的腿之上，她篤定慕龍闕是知曉他腿受傷了的。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