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欒玲和陳星輝果然很快的領了結婚證,閃電般的結婚了。他們沒有下請柬邀請眾人給他們祝賀,沒有舉行盛大的婚慶儀式,也沒有收任何人的賀金賀禮,隻是在一個好一點的飯店裏訂了兩桌酒席,一桌招待欒玲的父母和舅媽、舅舅,陳星輝的父母和叔叔、嬸嬸,一桌由陳星輝和欒玲作陪,招待張晉芳,孫知邊,鄭俊明和又迴到醫院裏來上班的王存遠,這一桌隻有六個人。

    陳星輝和欒玲打扮得既新鮮又靚麗,在這之前,他們沒有到婚紗攝影棚去照婚紗照,這時候欒玲穿得也不是婚紗。在這之前,張晉芳和孫知邊倒是陪著陳星輝和欒玲在阜盛市人民公園裏拍了不少的紀念照,陳星輝和欒玲也給孫知邊和張晉芳拍了一些休閑照。

    他們落坐後,欒玲和陳星輝先到另一席上尊奉了他們的父母,舅、叔、舅母和嬸嬸,給他們沏了特別好的茶水,不喝酒的喝茶水,然後迴來跟王存遠他們坐席。因為是中午時間,王存遠、孫知邊都不喝酒,他們便也喝茶水,品菜。這裏邊因為王存遠年紀最長,所以吃菜以前先由王存遠代表大家祝福了陳星輝和欒玲。大家一邊開始品菜,王存遠一邊又說:

    “愛情的關鍵就在於你的認為。如果你認為他是你的太陽,”王存遠指了指陳星輝和欒玲:“他才英俊,才值得你愛,事事都好。如果你認為她是你的故鄉,她才柔美,值得你依靠和依戀。太陽照耀著你的故鄉,故鄉之上有一輪光耀的太陽,這都是非常美麗的圖畫。你們倆如果反過來也一樣,你把她當你的太陽,她把你當她的故鄉,都一樣,愛情也可以說就是感情。生活的幸福呢,在於內容。我們為什麽不喜歡與一些人來往?無論你多麽富有,如果你生活的空虛,隻能在別人麵前炫耀,擺姿勢,你想充實自己的時候就去挑剔別人貶低別人壓製別人,不斷的對人證明你高人一頭優人一等,這樣的人是不是很討人嫌?誰願意去承受一個跟自己並不相幹的人的騷擾,誰願意天天陪著自己的上司過日子,沒有下班的時間呢?所以有生活在富有家庭裏的上進的好孩子還上著學的時候自殺了,因為前路茫茫,他的希望竟然是空白,活得沒意思。”王存遠看到陳星輝、孫知邊他們瞪了眼睛仔細聽他講的樣子,笑了笑,說:“這也算是我,一個長輩能給你們的財富吧,傾囊相送。”

    在坐的青年們聽了,都紛紛表示感謝,衷心的感謝。

    鄭俊明說:“王教授,你這樣的年紀配上您的慈愛和智慧,你就是一輪太陽。”

    王存遠也迴謝大家,趕忙的向鄭俊明表示感謝。

    張晉芳對孫知邊說:“我們結婚的時候也這樣,好嗎?”

    孫知邊說:“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

    孫知邊的樣子惹得大家都笑起來,大家都明白他這樣子並不是世俗的愛人之間的男怕女。而是張晉芳的話,豁然間解開了孫知邊的畏婚情結;不是他不喜歡結婚,而是因為他的父母遠在新疆,他隻身一人在這裏,平時又不善於結交朋友,要辦出象董煥枝結婚時的那種婚禮,他恐怕是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陳星輝向王存遠請教道:

    “王老師,我自從到了神經外科,發現咱們科裏有兩個人象是受著什麽壓迫,總是長籲短歎,這是怎麽迴事?”

    “很影響人的情緒是不是?”王存遠問。

    “兩個稍有點胖的人,一個其實並不算胖,又很年輕,這是為什麽?”

    王存遠說:“不吃糧食的原因。人的架構和力量的來源主要是糧食在起作用,保健品和各種副食品總是副食,怕胖不吃糧食,結果力氣越來越小,身架越來越軟,結果隻長肉不長勁,被壓迫,被自己下沉的身體組織壓得喘不動。你們有誰一日三餐都不吃饅頭嗎?”看到他們都搖頭,王存遠又說:“太過自私的人才容易誤入歧途,所以說不能人雲亦雲,要有主見,要講素質,不要迷失了自己。”

    孫知邊說:“咱們青年要向王老師學習,誌存高遠,形成我們的文化和精神麵貌,不能白活了一生。”

    鄭俊明問:“孫主任,企業文化到底是什麽啊,你這碩士給解釋一下行嗎?”

    孫知邊說:“企業文化就是企業內形成的主流意識,一種小的意識形態,例如咱們的所作所為,要拓展,使其成為主流,成為正統,一統方圓!”孫知邊得意的搖了一下頭,第一次露出了孩子似的調皮的笑容,沒有著急的去扶他的眼鏡。

    青年們都給孫知邊鼓起掌來,王存遠也給孫知邊鼓掌,拍拍他的肩膀說:

    “有長進,最近小孫長進了,大有長進!”

    二

    這一天晚上,吃過晚飯不久,朱傳仁接到了他母親的電話,讓他迴他們那裏一趟,說有點事要跟他商量。這在以往可是少有的事情,所以朱傳仁放下電話,很快便出現在了他的父母家裏。

    朱傳仁到的時候,朱傳信已經在那裏,朱傳仁進門後連朱潔平也出來來到了客廳裏,好象已經是等在那裏的章清映對朱傳仁說:“坐下吧,坐下你弟弟有事要和你說一說。”

    “什麽事?”朱傳仁一邊問一邊坐在了沙發上。

    這樣,朱傳信和章清映坐在背窗的沙發上,朱傳仁和朱潔平坐在麵對電視機的正麵的沙發裏,象是要開什麽會議。朱傳信隨即說:

    “哥哥,上一次我說的地的事,我買了,和你說一說。還有一件事,是現在咱們剛把地買下來,還不到一個月吧?”他看了看章清映再迴過頭來說:“現在賣給地的呂義德又來了通知,說地裏要種上莊稼,這塊地從村大隊裏出讓出來已經一年半了,不能撂荒,出讓了的土地兩年內還撂荒的,國家無償收迴。現在必須得種成莊稼,或者是種成樹。”

    “那就種吧。”朱傳仁說。

    “可是現在實在是沒有錢了。”朱傳信說:“地反正是咱們全家的,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看看怎麽再籌措點錢,現在先把地種成莊稼。”

    微微的溫和的笑意從朱傳仁臉上隱去了,他這時候聽明白了章清映叫他來的目的了,他對朱傳信說:

    “傳信,你說地是咱們全家的,買得時候你們可沒跟我商量,你是提過,說的是你和咱媽,你們要買,我的意見是不行,放著好好的工作,幸福的生活不努力,你這可不是創新啊,你是不走正路。”

    “我說是了吧?”章清映插嘴對朱傳信說:“你不聽,你哥哥從小就是缺心眼,你和他說,有用嗎?”

    朱傳信對章清映說:“媽!你別急!你急什麽?我和我哥哥商量。”

    朱潔平拍了拍朱傳仁的胳膊對他說:“你和你弟弟想想辦法。”

    朱傳仁歪頭看了看這麽殷勤的要給對麵的母子倆幫忙的朱潔平,心裏想:“你這個老糊塗。”

    “你是什麽意思?”朱傳仁對著朱傳信問,又說:“你是不是想再拿我的房子抵押上,再貸款?”

    “現在隻有這一個辦法了。”朱傳信說。

    朱傳仁說:“我告訴你傳信,如果你還真把我當你的哥哥,想想咱們小時候,父母都不在家的時候,炒下菜來,你讓著我,讓我吃,我讓著你,你又讓我,一個盤子推過來推過去。錢快花沒了,咱們自己醃上鹹菜,每天一迴家咱都去攪伴鹹菜盆,把鹹菜醃得那麽好吃,兩個人就象是一條心在生活。你現在如果還能珍惜咱們的兄弟感情,你一早就能聽我一句,不會去做這件事。你不聽做了,現在你如果還能把我當哥哥看,我對你,我弟弟說一句,打住!”

    “怎麽打住?”朱傳信問,他的臉色煞白,身體似乎在抖。

    “把地退迴去。”

    “退不迴去!”朱傳信說:“農民已經出讓了的土地不能退,這些農民已經作了安置。呂義德就是因為用不上這塊地又不能退才過給我的。”

    “你還能再過給他嗎?”

    “當然不行。”

    “那就扔掉。”

    “怎麽扔掉?”

    “一分錢也不能再往裏邊投,讓國家收迴去。”

    “那我所有買地的錢也都一分也迴不來了,沒有了?”

    “按你們現在的收入,全家努力攢錢,慢慢的還貸款,贖迴你們的房產證,日子還能過,如果是這樣,我能幫上你,我會幫,最起碼,能守住日常生活。現在孩子們都在上學,是花錢的時候,還要保住他們經濟上的安全。”

    章清映突然對著朱傳仁喝道:“廢話!傻瓜!畜生!”她眼睛血紅的瞪著朱傳仁,怒極的目光中含著殺氣,毫不掩飾的瞪著朱傳仁。

    朱潔平對朱傳仁說:“你今天是怎麽了,你腦子不聽使喚了?糊塗了?”

    朱傳仁既不理朱潔平也不在乎章清映的樣子,對朱傳信說:“我已經問過趙繼臣了,阜盛市出讓的土地,在三年之內,還要辦土地使用證,盛宣區的這些地,每畝一萬五,放在你身上是一百五十萬。與土地和建設有關的事情,趙繼臣最清楚,據他估計,這些地真正有人用,最少也是六、七年以上的事,你撐得住嗎?一百五十萬你有嗎?不要再投任何錢,無償的上交,是最好的辦法,如果你不是我弟弟,誰也不會提醒你!”

    “你為什麽不早說?”

    “沒說嗎?你們讓我說嗎?現在說也仍然沒有晚,你聽嗎?”

    章清映跳了起來,指著朱傳仁喝道:“滾!從我這裏滾出去!你這個畜生!你是個王八蛋!”她嚎啕大哭起來,向她的臥室裏跑進去,嚎叫的喊:“我怎麽就養了你這麽個混蛋啊!------你滾!------”章清映在臥室裏跳了幾跳,又衝出來,對著朱傳仁衝過去,朱潔平擋了一下,沒擋住,站起來的朱傳仁向茶幾子另一邊閃了閃,章清映沒能夠著朱傳仁,她向客廳另一邊的餐桌奔過去,好象要去找東西打朱傳仁,朱潔平跟在她的身後力不從心的想要拖住她,這時候卻聽見朱傳信對著章清映的方向一聲怒吼:“幹什麽!?你想幹什麽?!”

    聽清了是她的小兒子朱傳信的聲音,看到了朱傳信的樣子,章清映突然兩眼一翻,朝後倒下去。朱傳信和朱潔平一起向章清映撲過去,把章清映的頭從地上托起來,朱潔平急忙的為章清映把著脈。過了一會兒,朱潔平顫顫的看了看站在原地的朱傳仁,嚴厲的對他說:“你走吧,你趕快走!”

    朱傳仁看著父親和弟弟把章清映從地上扶起來坐在地上給她掐人中,一邊朱潔平又嚴厲的催促自己趕快走,他又站了站,拉開門出去了。

    朱傳仁在樓外站了十幾分鍾,看見同住這個樓的一位熟悉的大姐,便喊住這位大姐對她說:“姐姐,麻煩你點事,我們家裏沒開電視,你就說電視信號不好,裝作進去看我家的電視信號,看一看我媽在幹什麽,行嗎?”

    那位大姐說:“你媽在幹什麽?行!我進去看看。”

    朱傳仁等在外邊,一會兒,那位大姐出來了,對朱傳仁說:“你媽坐在沙發上哭呢,你爸爸和你弟弟在哄她,是不是你氣得你娘?”

    朱傳仁苦笑著,沒有迴答,隻是說:“謝謝你,謝謝你,麻煩你了,謝謝。”

    那位大姐說:“這麽好的日子,也是不痛快,是嗎?”

    朱傳仁點著頭,推著他的自行車向院門那邊走過去,一邊自言自語的喃喃道:“他們早就很富裕了,卻過著下流的日子!”

    三

    喬一那自從到永盛電器廠去找過崔誌新以後,過了幾天,她就離開了山河水泵廠,也沒有再到她和汪連才的家裏去住,而是迴了娘家,然後通過手機跟汪連才談倆人離婚的事。讓喬一娜料想不到的是汪連才居然非常的痛快,沒作什麽考慮就同意了倆人離婚的意見,並且主動的提出給喬一娜十萬元要不迴來的貨款作為給他的財產,讓她自己想辦法去催款,喬一娜拒絕了。她認真的參考了崔誌新的意見,自己怎麽嫁給汪連才的,怎麽迴來,在經濟上與汪連才分割清楚。汪連才在考慮了幾天後,同意了喬一娜的意見,答應擇日到民政部門去協議離婚。他們關於離婚的談判過程,麻木的使人起雞皮疙瘩,直到一切都談妥了,喬一娜便到永盛電器廠去找崔誌新,向崔誌新說明情況,打聽永盛電器廠還要不要工人,也想到永盛電器廠工作。崔誌新領她找到勞資科長,對她作了推薦,然後便是到永盛電器廠送簡曆。

    這一天,喬一娜騎著電動自行車又到永盛電器廠去問情況,走在半路上,不知怎麽就又想到了她跟汪連才的這段婚姻,和汪連才這一連串的使她料想不及的答複,突然悟到在這之前,她竟然沒有察覺到伊小林招來的兩個銷售員中,那兩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中,有一個竟是伊小林為汪連才準備的。

    伊小林人長得精巧,對付小姑娘確實有一套。汪連才呢,自從接手了山河水泵廠,不斷的喝酒吃肉,頭也圓了背也寬了,倒是脫離了原來的那副癟三相,開始對女人有感覺,開始喜歡女人。也許直到這時候,他才感覺出來,他和喬一娜的趣味,實在不在一個檔次裏邊,就象活在兩個世界裏,油和水,摻和不到一起。喬一娜在這樣的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對他倆來說,或許正成了一件天遂人願的事情。

    喬一娜到永盛電器廠已經有了經驗,她進廠後登上記,把電動自行車放好,走到食堂跟前,正迎著最早吃完了飯向外走的第一撥職工。她進到食堂裏,看到崔誌新仍是在老位置上,她一邊走過去一邊對他擺了擺手。同時,崔誌新看到喬一娜往裏邊走,向其它方向喊了幾聲,招唿正要走出食堂的原山河水泵廠的人。那些人聽到崔誌新喊,看到了喬一娜,都向這邊湊過來。喬一娜高興的不禁跳了一跳,她走到崔誌新跟前的時候,周紅已經跑到跟前,隨後是張金成,張炳明,又有彥守義,趙增榮,梁豔,孫淑芳都圍過來,全都是原來山河水泵廠的,有十幾個人。梁豔一邊來到跟前一邊喊:“歡迎喬姐姐!”也跳了一下。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喬一娜的事,都過來對她表示歡迎。崔誌新對喬一娜說:

    “勞資科已經告訴我了,讓你和其他的十幾個新工人一起,下月的一號來上班。”

    喬一娜一邊跟圍過來的梁豔、孫淑芳她們象排球運動員似的打手慶賀,跟張金成、張炳明、彥守義他們打招唿,一邊問:

    “讓我幹什麽活?知道嗎?”

    梁豔說:“插片子!我們那裏最忙,缺人。我們是熟練工,不要什麽技術,勤快、用心就行了,工資不低,我現在就要到兩千元了,扣去養老保險什麽的,開到手一千九百零七塊。怎麽樣?”

    “好!”喬一娜伸平了手掌,讓梁豔在她手上打了一下表示慶賀。

    孫淑芳說:“我是兩千多一小點點。”

    別人也紛紛向喬一娜報自己的收入,為的是讓她跟原來在山河水泵廠開的工資數作一個比較。

    周紅也跟喬一娜報了一下自己的純收入,因為她和張金成、張炳明他們是技工,收入比起梁豔他們幾乎多了三分之一,他們說到工資,高興的臉蛋都紅噴噴的。

    彥守義問:“你這老板夫人還能迴歸到常態嗎?”他說話慢慢騰騰的,說過了,被張金成在他頭旁扇了一巴掌,又感覺失口,急忙說:“不好不好不好。”

    喬一娜說:“沒事,這不是迴來了嗎?”

    彥守義說:“我是說你終於炒了那個夥計的魷魚了,早就應該。”喬一娜說:“你們怎麽這麽快活,你們可是在那邊受得培訓,受得考驗,受得磨難。這邊究竟有多麽好?”

    崔誌新說:“工資,你剛才聽見了嗎?再就是簡單,不用為前途發愁。合理,不用怕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在山河水泵廠這些事敢想嗎?”

    他們這一幫人坐在食堂裏聊起來,食堂的工作人員已經在他們周圍收拾餐具。在這裏,因為中午飯是免費的,所以吃飯的時候也不用帶任何餐具,菜是每人一份,饅頭自己拿,吃多少拿多少,米飯和稀飯自己到餐具台拿缸子盛,要多少舀多少,吃完了飯一抹嘴就可以走人。

    張金成說:“喬姐,有一天我聽說,聽我們這裏總調度王立進在車間裏和總工程師拉呱,說要在咱們阜興區西邊再建一個新小區,宿舍小區,建經濟適用房,給職工們弄房子住,咱們很快就要有房子了。聽王總說,董事長已經在跑這件事,已經九成把握。”他對崔誌新說:“崔哥,隻要咱們自己幹得好,咱就等於是正式工,你說是嗎?”

    崔誌新說:“心裏很安穩是不是?我也是,從畢了業到現在,也是最近才有了這種踏實的感覺,這就是幸福。”

    孫淑芳說:“聽到了嗎,喬姐?誌新哥哥的恩情不能忘,是他把咱們帶過來的。”

    崔誌新笑起來,說:“孫淑芳,你玩笑開大了!不都是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嗎?咱們這些人都是一些比較認真的人,你象那些什麽玩汽車玩工廠的老汪,小伊他們,能來嗎?選擇!你自己選擇的。”

    彥守義說:“後來還要選擇一個對象。”

    聽到彥守義慢慢騰騰的這麽說孫淑芳,大家都笑起來。一邊笑,喬一娜一邊看了看崔誌新。崔誌新對喬一娜說:

    “你迴去以後要趁熱打鐵,趁著還有這十來天的時間,把你和汪連才的關係徹徹底底的斷開。我們都逃出來了,幹幹淨淨的,一定要斷幹淨,不要留下隱患。”

    喬一娜看了看大家,說:“一定!不過已經是洗不清了。”

    彥守義說:“有情況!”

    大家都被彥守義驚著了,崔誌新問:“什麽情況?”

    梁豔說:“隻要我們在一起,就是依然的喬一娜,依然的崔哥。是嗎崔哥?”她一邊說,一邊對著崔誌新眨了眨眼。

    崔誌新笑了,說:“梁豔,你這個小姑娘,比喬一娜還洋來!”

    彥守義說:“比較開放。”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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