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自從範悠和慶國的使團進入上京城以後,上京城內發生了很多事情。


    但今天,絕對是最大的!


    昨天晚上,錦衣衛的人帶著太醫院和城內所有的大夫,開始在城內各處水源、糧倉等地排查,排查是否被人下毒。


    一晚上的時間,所有的水源和糧倉都被查清楚了,糧倉無毒,可城內百分之八十的水源都被下了毒,而且這毒的毒性很強。


    隻是,這些毒的毒性並沒有爆發,聽到這個消息戰豆豆算是鬆了一口氣。


    戰豆豆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醫官和沈重。


    “朕問你們,範悠所下的毒,你們有沒有把握解開?”


    醫官年紀已經不小了,頭發都完全花白了,一把山羊胡,格外明顯。


    醫官:“嗯...陛下,老臣無能,那毒著實有些詭異,老朽解不開,而且就老朽觀察,城內百姓有超過一半都中了這種毒,隻是沒有爆發出來。”


    “若是此毒爆發出來,恐怕.....上京城將會屍橫遍野啊!”


    戰豆豆聽完頓時大怒!


    “廢物!枉你活了這麽多年,他範閑隻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你比他多活了那麽多年,竟然還不如一個小輩!”


    “滾下去!”


    醫官顫顫悠悠的起身離開,沈重跪在那裏一動不動,現在的情況,他這個一向都有主意的錦衣衛鎮撫使這一次也徹底沒了主意。


    沈重實在是沒有想到,範閑竟然會這麽果斷,直接在上京城內的水源下毒,而且沒有任何的征兆。


    按理來說,整個上京城這麽大,想要在全部的水源投毒,所需要的藥材和時間肯定不會少,可除了壽誕那天之外,錦衣衛的人一直都在監視驛站,範閑極少單獨行動,偶爾有一次兩次也都在錦衣衛的監視範圍之內。


    而且沈重也查過了,最近上京城內所有的藥鋪,藥材商,都沒有大批量的藥材輸出,就算是有小批量的散戶,那也都是不一樣的,而且他們都沒有見過範閑。


    那,範閑究竟是怎麽弄到的,這麽多毒藥?


    戰豆豆:“沈重,錦衣衛的任務不變,把那十七個人交給上杉虎,燕雲十八騎就交給上杉虎來解決了。”


    戰豆豆剛說完,沈重猶豫了一下是說道:“啟稟陛下,前兩日範悠忽然將驛站內所有的大臣都放了出去,其中還有燕雲十八騎和範閑。”


    “由於是太後的壽誕,所以錦衣衛就沒有太過在意,可第二日早上人都迴來的時候,我們才發現燕雲十八騎和範閑並沒有迴來。”


    “所以....”


    戰豆豆:“所以你是說....範閑和燕雲十八騎,失蹤了?”


    沈重低著頭說道:“是,”


    戰豆豆看著跪在下麵的沈重,他忽然覺得,自己被耍了,範悠再來找自己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燕雲十八騎全部消失,範閑本人也不知所蹤,現如今距離午時,不過三個時辰,可現在他們除了範悠本人之外,其他的全都失蹤了,而且城內百姓中毒者高達一半!


    戰豆豆徹底慌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戰豆豆:“廢物!堂堂的錦衣衛,臉幾個人都看不住,要你們何用!”


    沈重自知此次是自己的失職,沒有解釋,也沒有辯解,他隻是在想有什麽辦法能夠解決現在的情況。


    這時候,忽然一道聲音從戰豆豆身後響起。


    “此事已經無關緊要,現如今重要的是,調動那一百床弩,召集上杉虎和錦衣衛的十七名九品上。”


    聽到這個聲音,戰豆豆如釋重負,是苦和來了。


    此時,北齊所麵臨的困境,已經不是某個人所能夠解決的了。


    戰豆豆:“舅舅。”


    苦禾走上前來,看著跪在下方的沈重說道:“立刻召集人手,封鎖上京城的所有街道!”


    “傳令下去,若是發現了範閑和燕雲十八騎,立刻通知上杉虎!”


    “讓上杉虎帶人拖住燕雲十八騎,不求擊殺,隻要困住即可。”


    “範悠交給我!”


    苦禾說完,戰豆豆和上杉虎同時應道:“是!”


    上京城內,錦衣衛、城防司、府衙等人馬全部出動了,先是將百姓們都趕迴了家中,防止發生誤傷,也是為了防止範悠走投無路之下拿百姓當人質。


    一上午的時間,上京城內的各個街道都空蕩蕩的,這樣的場景在上京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就算是當年北齊皇帝駕崩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場景,但今天,偏偏就是出現了。


    上京城百姓全都在家呆著,一個個不敢出門,但每個人的心裏都有著同樣的情緒,恐慌!


    他們不得不恐慌,他們沒得選。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皇帝,北齊的皇帝戰豆豆,此時的心情比他們還要忐忑。


    距離午時還有一個時辰,戰豆豆站在大殿之內不停的徘徊著,大殿門口站著數名太監,這些都是負責傳遞消息的,由於今天的情況特殊,再加上時間緊迫、


    所以,戰豆豆特別要求,所有人沒一刻鍾就要派人通報消息,飛鴿傳書也好,快馬加鞭也好,一定要及時的將消息傳達到宮中。


    同時戰豆豆也命令數名太監站在大殿門口,每個太監負責一個部門,如若無事便不通報,若是有事情由太監向內通報。


    大殿內,空無一人,隻有戰豆豆一人在那不斷的徘徊著。


    這時候,戰豆豆的身後走出了一個太監。


    太監:“啟稟陛下,奉太後懿旨前來傳話,太後說,您已經走了快一個時辰了,要不歇息歇息吧?就算是在操心國事,也要考慮自己的身體啊。”


    戰豆豆聽到這話,頭也不迴的說道:“多謝太後的關心,但此事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馬虎,在徹底解決掉範悠等人之前,我不能歇!”


    戰豆豆說完,那太監聽完沒有多說,躬身後退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外麵忽然響起一道尖銳而又刺耳的聲音:“午時已到!”


    聽到這一聲,戰豆豆的心算是徹底懸了起來!


    而此時的驛站之內,範悠和言冰雲兩個人,也是破天荒的坐在了一起,不僅如此,這一次言冰雲沒有在開口多說話,而範悠也是老老實實的閉目養神。


    而驛站內的大臣們則慌亂成一團,範悠再把消息告訴他們之後,一個個就開始收拾行李。


    這一次,和來的時候可是不一樣的,來的時候這些大臣們都想著能夠在北齊上京城裏麵逛逛,買一些珍奇之物帶迴去給家人。


    可,自從進入到上京城在之後,範悠的一條命令讓他們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在以站內,不能出去,也不敢出去。


    當然,也有人想辦法偷偷地弄到了一些東西,可現如今這些東西已經不重要了,什麽東西都沒有命重要。


    言冰雲看著眾大臣慌亂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範悠,你真的和那北齊小皇帝打賭了?而且,輸了你就真的永遠不離開北齊?”


    範悠冷笑道:“當然,我還不至於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言冰雲繼續說道:“就算你現在已經是大宗師,可對方還有苦禾,還有上杉虎,還有錦衣衛和三司六部!”


    “這些人的實力雖然不如你的燕雲十八騎,可是如果真的把我們為圍起來,就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加上燕雲十八騎和範閑,是絕對不可能帶著所有人離開上京的!”


    範悠聽到這裏,他忽然笑了。


    “哈哈哈,言冰雲,我什麽時候說,我要帶著所有人離開了?從始至終我也沒有說過,是使團安然無恙的離開。”


    “我和北齊小皇帝說的是,如果我在太陽落山之前離開上京成,就算是我勝,我可沒說要帶著這群大臣,哦對了,還有你。”


    “你死不死,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這一次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言冰雲聽完臉色驟變!


    他明白了,範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帶著所有人離開,以範悠的武功,如果想要靠著一個人和燕雲十八騎,在數萬大軍包圍的上京城裏麵走出去,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可如果隻是範悠一個人呢?


    昨天,範悠就已經讓範閑帶著燕雲十八騎離開了,現如今驛站之內,就隻剩下一群不懂武功的文官,和他這個七品的高手。


    範悠若是讓言冰雲帶領著使團離開上京,到時候範悠不管是隱藏在使團之中,還是悄悄的一個人離開,都是不錯的選擇。


    以範悠大宗師的境界,想要一個人離開,就算是有數萬大軍阻攔,也是無用。


    言冰雲想著想著,竟然也笑了,範悠本以為言冰雲會憤怒,會不甘,甚至是會指責範悠沒有擔當,想要拋棄他們一個人離開。


    可,言冰雲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實在是讓範悠覺得有些奇怪。


    範悠:“你笑什麽?”


    言冰雲:“好,很好!範悠,你做得很不錯!”


    “以你做賭注,以你的武功想要離開上京城,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再加上有我們這群人當誘餌,吸引了北齊的注意力,他們一時間很難發現自己。”


    “而你到時候隻要離開了上京城,你就真正的安全了,以使團所有人的姓名,換取你這個大宗師的性命安全,值得!”


    言冰雲絲毫沒有任何他要被範悠出賣的憤怒,反而是用一種很敬佩的目光看向範悠。


    範悠看著言冰雲的目光之中,滿是疑惑,但過了一會,範悠就想明白了。


    言冰雲,從小就被陳萍萍灌輸著慶國至上的理念,也就是說為了慶國,他可以奉獻出一切,就算是自己的生命和尊嚴也是沒有問題的。


    而範悠現在是大宗師,天下僅有的四大宗師之中,又多了一位範悠,如果範悠迴到慶國,那時候個光是慶國就擁有了兩大宗師。


    再加上慶國的國力本就強盛,那時候慶國就可以以絕對碾壓的實力,直接將北齊和東夷城收入囊中!


    就算是四大宗師,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也要退步!


    範悠搖了搖頭說道:“言冰雲啊,你還真是個蠢貨,算了,不和你說了。”


    “收拾收拾,等會就由你拿著通行證、聖旨和國書,帶領使團離開上京,記住,一旦進入馬車你就不能說話,更不能暴露你的身份,不能夠讓人知道裏麵是你不是我。”


    “當然,暴露是遲早的,但你要盡量拖延時間,明白嗎?”


    言冰雲一臉堅定的看著範悠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的!就算是犧牲我自己的性命,也要盡量為你爭取時間!”


    範悠看著那一臉堅定,仿佛這就準備慷慨赴死的表情,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範悠起身,低頭看著言冰雲說道:“好好的,別就這麽死了,我接到的命令,是用肖恩換你,你比肖恩要重要的多。”


    範悠說完之後,下一秒鍾人就已經消失了,言冰雲愣在原地,他在想範悠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午時已過,驛站外麵已經布滿了錦衣衛的暗探,除了錦衣衛的探案之外,還有禁軍和城防司的人。


    在使團的人沒有先出手之前,他們是絕對不能夠先出手的。


    在眾人的目光之下,使團的馬車一輛一輛的從驛站內駛出,打頭的就是之前範悠所乘坐的馬車。


    車隊全部離開驛站之後,錦衣衛的人,城防司的人全都隱蔽了起來。


    驛站內,範悠緊閉著雙眼,感知著附近街道得情況,這附近範悠感知到的,至少有上百號人!


    而且,這些人之中,大多數都有武功,最次也有七品。


    隨著車隊的離開,範悠也消失在了驛站。


    範悠在言冰雲離開之前,告訴了言冰雲一個方法,一個在關鍵時刻召喚燕雲十八騎的方法。


    有燕雲十八騎和範閑的幫助,使團一時半會不會出問題。


    而範悠本人,則是準備前往北齊皇宮,他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把戰場放在北齊皇宮。


    範悠最主要的目的,從來都不是上杉虎他們,而是苦禾!苦禾,必須要死,他範悠說的,就算是慶帝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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