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墨韓:“哦?範先生你的境界竟然已經超過了他們?敢問,範先生已經到了什麽樣的境界?”


    “莫非,大宗師之上,還有其他的境界?還是說,這大宗師根本就隻是他人所封,其實本質上也不過是武道境界的一種晉升而已。”


    範悠搖了搖頭:“是,也不是,道的境界有很多,但是武功修為的境界,和道的境界並不相同。”


    “就好比,現在那些所謂的大宗師,無非就是打通了天地二橋,身體百脈具通。”


    “武者所修煉的真氣,就好像是河水一般,剛開始的時候,隻是那麽一瓢水,可隨著修煉,體內的丹田筋脈都被拓寬了,真氣運轉和容量都大大提升,也就從一瓢水變成了一缸水,到最後了一個湖泊。”


    “就好像那些九品高手,一個個武功高強的,可他們體內的真氣,也就是一個大點的湖泊而已,湖泊在大那也是死水一灘,是有盡的。”


    “而所謂的四大宗師,也並非天下無敵,他們隻是打通了天地二橋,也就是將自身與天地連接了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湖泊挖了一條河道出來,與大海相連,這樣一來死水變成了活水,而有限的也就變成了無限。”


    “這也是大宗師和九品高手的區別,而我卻還在這個境界之上!”


    “我在打通了天地二橋之後,又把自己體內的諸多穴道當作丹田使用,四大宗師依然局限於湖泊,而我則是正在努力走向大江大河!”


    莊墨韓聽到範悠的這番舉例說明,默默的點了點頭,他聽明白了。


    莊墨韓雖然不懂武功,可是他懂人,雖然是個書生,可對人體還是有些了解的,什麽身體經脈穴道,他都是知道的。


    可,正是因為他聽明白了,所以莊墨韓才覺得震驚!


    範悠不過二十歲的年紀,竟然能夠走到前人的前麵,在前人的基礎上開發出了一條更為廣闊的道路!


    這一番行為,等同於為天下所有武者找到了一條新的修煉之路。


    範悠看著莊墨韓發呆,繼續說道:“剛剛說的是武功境界,武功一道出了武功境界之外,更為重要的是心的修行。”


    “何為修心?這個問題,莊先生應該比我更清楚。”


    修心,這個詞匯不管是在儒家、釋家、道家都有出現,尤其是道家和儒家,隻是這二者的區別在於,道家的心講究清淨無為不爭不搶,儒家的無為講究的是真君子,是禮義廉恥,這就是儒家的心。


    莊墨韓聽到範悠的問題,頓時有些疑惑。


    “哦?修心?不知範先生所說的修心指的是.....”


    範悠楞了一下,隨後解釋道:“看來莊先生並不知道,修心,什麽是心?人的心髒?不不不,不隻是心髒,還有思維、想法、意念等等,都是。”


    “就好比,讀書的時候,每日學習,不管是什麽樣的環境之中,都要堅持著學習,這就是修心!同樣,也是修行!”


    “莊先生,還記得我之前所說的,四顧劍這個人,劍法不錯,劍也好,可唯獨人不行嗎?”


    莊墨韓:“哦?”


    範悠繼續說道:“四顧劍此人,劍法淩厲,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進攻,可謂是劍走偏鋒,可他走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所以我說他劍法不錯,而他那把劍,更是一把好劍,鋒利、毫不猶豫,但他這個人不行!”


    “他不是個純粹的劍客,這輩子也隻能止步於此了。”


    莊墨韓有些不解,他不明白範悠所說的是什麽意思。


    範悠:“就好像,有的一身好文才,可是最終卻走向了仕途,雖然不會每日勾心鬥角,但放不下身上的官位,也不能每天為百姓謀福利,這樣的人縱然有一身文采又有何用?”


    這麽一說,莊墨韓徹底明白了。


    莊墨韓站起身,看著範悠說道:“範先生,我明白了,其實不瞞範先生,剛剛老朽之所以這麽問範先生,隻是希望範先生不要因為一時的成功,而走上了歪路。”


    “不瞞範先生說,老朽雖然是自幼習文,可對武功也算有些了解,甚至在我那弟弟小時候,他看的那些武功秘籍,那時候的他還不識字,都是我給他翻譯的。”


    “再給他翻譯的時候,我自己也曾經嚐試過練武,隻是最終我還是選擇了文之一道。”


    “範先生對老朽有恩,況且像範先生這樣的天縱奇才,應該被保護。”


    範悠看著莊墨韓的目光忽然變了,這個老者的高風亮節和坦蕩,是範悠來到這世界之後,從未見到過的。


    範悠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明天,我就要走了,隻是我想要離開的話,恐怕不會太容易,北齊的皇帝不會讓我就這麽離開的。”


    “我是大宗師,也確實是個天才,可更重要的一點是,我是慶國人。”


    “若是我活著會到慶國,他日一定會對北齊出手,所以你們的皇帝不會讓我就這麽迴去的。”


    “為了迴去,我可能會做出一些事情,但都是為了自保,所以在離開之前特來見見莊先生,目的很簡單,隻是希望莊先生能夠安安全全的。”


    莊墨韓聽完,也不禁歎了口氣,他不是一個政客,可他明白大宗師對一個國家的厲害。


    範悠這樣一個年輕的大宗師,而且還是敵國的,再加上現在範悠本人就身在北齊國都上京城,北齊皇帝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的放範悠迴去?他們一定會使用出所有能夠使用的方法,殺掉範悠!


    同樣的,範悠為了自保會殺人,很多人,甚至會有不少的平民,但這些肖恩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範悠的存在幾乎可以讓一個國家的實力再次提升,慶國一定會想盡辦法保護範悠的。


    可,那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呢?不知道,或許,兩國為此會再次開戰也不一定。


    莊墨韓:“嗨,這些,已經不是我所能管的事情了,但若是範先生真的到了那個時刻,老朽就算是舍棄性命,也會想辦法保住範先生的性命!”


    莊墨韓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那種堅定,讓範悠不禁愣神了,要知道莊墨韓隻是一個普通人,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可這樣的人在這樣的年紀雙目之中還能夠爆發出這樣的光彩,實在是讓人驚訝。


    範悠:“多謝莊先生的好意,隻是不用了,範某有必勝的把握,也不瞞著莊先生,我已經讓範悠在上京城內各處都下了毒。”


    “剛剛莊先生走上來之後,範某一眼就看出來了,莊先生已經中了毒,隻是這毒的發作時間很慢,而且毒性並不強烈,不會立刻要了人的性命。”


    莊墨韓瞪大著雙眼頂著範悠,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範悠竟然會對整個上京城的人下毒!


    莊墨韓:“範先生!就算是為了自保,也不應該以全城無辜百姓的生命作為代價吧?”


    莊墨韓再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那種不敢置信和質疑,實在是有些諷刺。


    範悠默默的拿出一張紙,這是範閑所下毒藥的解藥,也是範閑早就準備好的,隻是被範悠給偷偷拿了過來,在分析了成分之後範悠還原了一份解藥的配方。


    範悠注定是要離開的,隻是這上京城內的百姓們是死是活與範悠無關,原本是想在離開之前,和戰豆豆做一筆交易的,但就剛剛和莊墨韓的交流,讓範悠改變了想法。


    範悠:“這上麵,是解藥的配方,也是我早就準備好的,本來是想著在離開之後,跟你們的皇帝做個交易的。”


    “但...現在這東西是你的了,你可以拿去交給你們的皇帝,但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這樣做。”


    “你和我見過的事情,也不要讓人知道,這件事情最好還是交給肖恩去做吧,畢竟是你的親弟弟。”


    莊墨韓拿過範悠遞過來的解藥配方,臉上一副我沒有看錯人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收起解藥的配方。


    莊墨韓甚至都沒有懷疑過,範悠給的這個配方是真是假。


    收起配方之後,莊墨韓又問道:“誒?範先生,我那兄弟,不是跟你一起迴來的?他現在人怎麽樣了?”


    範悠:“很好,他的傷勢已經被我給治好了,原本的死誌似乎也在逐漸消失了。”


    “對了,他最近的改變很大,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讓他過來一趟,不過最好快一點,明天我就要走了。”


    “在走之前,我和你們北齊的皇帝打了一個賭,從明天中午開始,我將帶領燕雲十八騎和使團離開上京,在這期間他們會動用一切方法把我留下來。”


    “如果我能成功的在日落之前離開,那就算是我成功了,成功的賭注就是,我要從你們北齊帶走幾個人,肖恩和上杉虎都再在其中之列,當然了,如果莊先生願意一起走的話,範某也是很樂意的。”


    莊墨韓聽到自己弟弟的轉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他這此生僅有的執念,就是自己的這個兄弟了。


    莊墨韓:“嗨,算了算了,我這好兄弟啊,跟我好多年都沒見過了,現在老了老了,也就算了。”


    “咳咳咳!”


    說著說著,莊墨韓忽然咳嗽了幾聲,範悠聽到咳嗽聲,皺眉說道:“莊先生,你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不好,要不我幫你診斷一下?”


    莊墨韓在咳嗽了幾下之後,臉色也變得蒼白了幾分。


    莊墨韓揮手道:“算了算了,人老了,沒什麽大事。”


    範悠走向莊墨韓,不等莊墨韓拒絕,一直手掌放在了莊墨韓身後。


    下一秒,範悠的真氣運轉,一點點進入莊墨韓的身體,莊墨韓已經老了,身體也已經是油盡燈枯,五髒六腑都已經衰敗,這不是中毒,也不是受傷,而是年齡大了自然衰老。


    這是自然地規律,正常人不是人力所能夠對抗的。


    但,範悠也是有辦法解決的,一是範悠用自己的真氣為莊墨韓續命,隻是這樣對範悠的真氣造成極大地消耗。


    其二,就是通過天材地寶,為莊墨韓續命,多了不太可能,但三五年還是沒問題的。


    範悠收迴手掌,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莊先生,您的年齡和身體.....”


    範悠沒說,莊墨韓聽到範悠要說,笑著揮了揮手:“老了,正常,活了一輩子,值了!”


    “多謝範先生的關心,不過真的不用了。”


    範悠歎了口氣,像莊墨韓這種人,它能夠做出的貢獻已經不是針對某個國家,而是整個世界。


    範悠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在莊墨韓的體內留下了一道純陽真氣,把莊墨韓的身體盡量恢複。


    這道真氣,會存在一個多月左右。


    範悠以指作劍,在麵前的桌子上寫字,直接在上麵寫下了一個藥方,這個藥方的藥材雖然不是很好找,但以莊墨韓的身份和地位想要弄到這些,並不難。


    莊墨韓看著範悠用手指在桌子上寫字的本領,他還從未見過,而且看到範悠寫出來的字如此美觀,莊墨韓不禁點頭道:“好字啊,好字啊,好字!”


    範悠聽到莊墨韓的點評,不禁笑了起來,都這個時候了,首先關注的不是寫的什麽,而是字。


    不一會,範悠寫完了,桌子不大,範悠寫完整張桌麵都鋪滿了。


    範悠:“嚴格按照藥方抓藥,切記四碗水煮成半碗水,一天兩次,連續一個月,你得身體會好很多。”


    “這裏麵的有些藥材並不好找,讓你的仆人們多費費心,再不行就找你的那些徒弟們。”


    “你莊墨韓,可是天下的寶貝,可不能夠就這麽死了。”


    範悠說完,莊墨韓還在盯著桌子上的字不停的點頭。


    見到這老頭這副模樣,範悠徹底無奈了。


    “老頑固!”


    不再多說,轉身跳了下去。


    莊墨韓還沉浸在範悠的字中,沒有反應過來。


    “好字啊,好字,好字!!”


    “範悠啊,你有這樣的好字,怎麽.....”


    莊墨韓抬頭,這時候他才發現,範悠已經離開。


    “範悠,當真是絕世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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