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裏麵,一片寂靜,除了使團的馬車隊之外,再也見不到任何人,不管街邊的攤販還是什麽,就連店鋪都全都緊閉著大門。


    坐在馬車上的文官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心都涼了,不過過了一會他們就重新放心了下來,前方最前麵的馬車裏麵,可是坐著一個大宗師呢。


    有大宗師保護車隊,誰北齊之中誰敢對他們動手!


    而這些文官不知道的事,不隻是範悠把他們拋棄了,就連遠在千裏之外的慶國,京都之內,陳萍萍和慶帝二人也已經得知了範悠的消息。


    慶國,慶帝的寢宮之內,陳萍萍和慶帝二人相對而立。


    慶帝手裏拿著一本書,目光從來都沒有在陳萍萍身上停留過,而反觀陳萍萍,他的目光永遠都是放在慶帝的身上,不會挪移改變。


    慶帝:“上京城的事情你聽說了沒?”


    陳萍萍一臉恭敬的說道:“當然,範悠幹的很不錯,人已經救出來了,而且還把上杉虎和沈重二人把控在手裏。”


    “現如今,範悠更是以一人之力,挫敗了大宗師四顧劍,從今以後我慶國,就擁有了三位大宗師,陛下!”


    “這樣的好事,理應公之於眾!”


    陳萍萍說著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開心,可慶帝卻始終並冷著一張臉。


    慶帝:“錯!範悠做錯了!他大錯特錯!”


    “他以為,自己打敗了四顧劍就是真的高手了?就真的天下無敵了!?癡心妄想!”


    “他現在人在上京城裏麵,既沒有外援也沒有內應,展露了自己的真實實力之後,北齊如何能夠然他離開?”


    “北齊的小皇帝不可能就這麽看著我們慶國,再多一個大宗師!”


    慶帝說著說著,心中一股火氣便湧上了心頭,其實慶帝內心還是很矛盾的,他在收到範悠光明正大的擊敗了四顧劍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開心。


    因為慶帝知道,範悠和範閑都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有了本領,他這個做父親的應該高興。


    但,慶帝高興之餘,也有些擔心,擔心如果範悠知道了自己的母親是被自己所殺的,那時候他會怎樣?其次,最讓慶帝揪心的就是,那天晚上的哪個神秘大宗師,到底是不是範悠!


    如果不是範悠,那麽按照那人所說,這天下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大宗師,就好像五竹一樣不為人知。


    那,這些人的來曆,慶帝或許能夠猜出一些。


    但那人如果真的是範悠,那這些話就基本可以斷定是假的了,隻是範悠為了忽悠自己而已。


    不過不管怎麽樣,範悠,都是慶國人,是他們慶國新一代的大宗師!更是他慶帝的兒子!


    所以,範悠不能夠出事,更不能出任何問題!


    陳萍萍聽完連忙說道:“陛下!上京城內所有暗探都收到了消息,如果北齊對範悠和範閑出手,所有人都必須立刻放棄現有任務,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他們二人!”


    “範悠身邊還有燕雲十八騎,這十八個人的實力已經足以抗衡大宗師,在加上範閑的毒術,上京城內五人能夠對他們造成威脅!”


    “而且,我收到了邊境的密報,說是範悠的天賜營,已經前往上京成附近,按照天賜營的速度,昨天就應該已經到達了。”


    “天賜營裏麵,高手不少,而且帶頭的還是燕小乙,再加上他,除非北齊的皇帝調集大軍圍剿,不然就算是四顧劍和苦禾聯手,也絕對對他們造不成威脅。”


    陳萍萍對四顧劍的了解,和他對苦禾的了解是一樣的,他們這些人都是當年承受過葉輕眉的恩惠的。


    慶帝聽完,挑眉說道:“嗯?照你這麽說,這一次,範悠和使團的人,一定可以安安全全的迴來了?”


    陳萍萍聽到這裏,二話不說直接跪下。


    “臣,陳萍萍願意性命擔保!此次範悠等人,必定平安歸來!”


    慶帝看著跪在地上的陳萍萍,心中的想法格外的多,他能夠感覺的出來,在範悠和範閑出現之後,陳萍萍這個人變了。


    這種變化很輕微,可是和陳萍萍已經認識幾十年的慶帝,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慶帝蹲下身子,一隻手放在陳萍萍的後腦勺上,就好像是摸狗狗一樣的撫摸他。


    換做任何人一個人,被別人這樣對待,恐怕都是無法忍受的,而陳萍萍可以。


    換句話說,陳萍萍在慶帝的眼中從來都隻是一條狗。


    慶帝:“你說...要是哪天,範悠和範閑他們,忽然想要殺朕,那你是站在他們那邊,還是....朕這邊?”


    這個問題,很直接,而且異常的簡單,可陳萍萍心裏清楚,不管他迴答是站在慶帝這裏,還是範悠他們那邊,都會讓慶帝起疑心!


    陳萍萍:“陛下,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慶國,隻要能夠讓慶國昌盛強大,陳萍萍願意粉身碎骨!”


    慶帝聽到陳萍萍的迴答,心裏雖然不滿意,可卻也有些開心。


    “好啊,好啊,你做得很好,起來吧!”


    “通知下去,讓邊軍向前推進一百裏,就一百裏,一點也不多,一點也不少!”


    “範悠和使團,畢竟是我慶國的人,就算是人在北齊,那也不是他們可以隨便拿捏的!”


    “範悠他們做的好啊,做得很好!但他們敢這麽做的根本原因是什麽?是我慶國強大的國力!”


    “他們願意相信朕,那朕必定如他所願,有這百萬邊軍為他範悠撐腰,他想幹什麽,就讓他盡管去幹!”


    慶帝說完,大袖一揮,便不再看跪在地上的陳萍萍。


    陳萍萍起身應道:“是!陛下!老臣告退!”


    陳萍萍躬身後退,一直到推出了寢宮之後,陳萍萍的臉上的表情才重新恢複,在麵對慶帝的時候陳萍萍永遠都是同一個狀態。


    而在離開之後,他才是真正的陳萍萍。


    在陳萍萍離開之後,慶帝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老狐狸!”


    慶帝對陳萍萍的了解有多深?或許,了若指掌也不夠,但這隻是他認為的,慶帝知道,自己現在所了解到的陳萍萍,都是陳萍萍故意展露出來,讓他了解的。


    而真正的陳萍萍,慶帝看不穿,也沒人看得穿!


    鑒查院內,陳萍萍迴到鑒查院之後,立刻就忙碌了起來,給邊軍傳遞消息,同時也要給在邊境的四處主辦言若海傳遞消息。


    言若海在邊境負責消息的調度,邊境處,除了四處和三處的暗探,還有黑騎也在。


    雖然在慶帝的麵前,陳萍萍可以很自信的說範悠等人不會有事,可現在他自己心裏也沒底,那畢竟是北齊的國都上京城。


    就連陳萍萍當年也是折了一雙腿在哪來,而範悠和範閑一群人,麵對的敵人可是當年陳萍萍的數十倍!


    陳萍萍的身邊,還站著影子。


    影子看著陳萍萍這副模樣,連連皺眉,陳萍萍的性格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了,除了範悠和範閑之外,影子從來沒有見到過陳萍萍對誰這麽上心的。


    影子:“陳萍萍,你大可不必擔心,如果範悠真的能能夠打敗四顧劍,那麽燕雲十八騎和範閑在,就憑一個苦禾,再加上上京城錦衣衛那群廢物,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正在忙碌陳萍萍聽到影子的這話,忽然停了下來,一臉陰沉的看著影子。


    “你錯了,據我所知,葉流雲也在上京城,四顧劍也在,而且言若海傳來了密報,說是錦衣衛最近從各處調集九品高手,將近二十人!”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九品上,就是錦衣衛準備給燕雲十八騎的,他們想要創造機會給苦禾,讓二人單獨決鬥。”


    “可,苦禾那人,絕對不會做那麽沒有把握的事情,所以他一定會想辦法利用一些其他的手段,來對付範悠。”


    影子:“那你能怎麽辦?你現在調集人獸發布命令也已經來不及了!”


    陳萍萍沉默了,現在的這一些,已經超出了它的布局和規劃,陳萍萍完全失去了掌控。


    陳萍萍無奈的說道:“我,隻能盡力了!”


    而此時,上京城,皇宮內。


    範悠換了一身衣服,一身白衣長袍,配上那身上充滿了天地自然的氣息,再加上範悠故意釋放出了一點真氣,讓自己的衣服能夠無風自動。


    可,就算是這樣的紮眼的存在,依然沒有人能夠發現範悠。


    皇宮大殿之內,範悠剛一進入皇宮,就看到大殿外一群太監在等候著什麽。


    徑直進入大殿之後,範悠發現了孤身一人的戰豆豆,此時的戰鬥的好像很焦急一樣,不停地在大殿內徘徊。


    看到這樣的戰豆豆,範悠忍不住傳音道:“豆豆,你是在著急什麽?是在找我嗎?”


    正在徘徊中的戰豆豆忽然聽到範悠的聲音,所有的舉動都停止了,身體僵硬的轉動著。


    戰豆豆目光掃視這四周,試圖找出範悠的身影,可是她一個沒有武功的人,想要憑借出傳音找到範悠的位置,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範悠繼續傳音道:“不用費力氣了,你是找不到我的,我可是大宗師。”


    “不過....你做的很不錯了,我下的毒,還有隱藏起來的人,到現在你都已經發覺,這很不錯。”


    “你可以放心,那毒藥我不會真的讓他發揮出功效的,我這一次的目的,可不是上杉虎他們這些人,我真正的目的,從來都不是他們。”


    範悠說完,戰豆豆忽然醒悟了過來,他一直都弄不明白,範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難道真的就隻是想要上杉虎他們?可剛剛範悠這麽一說,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範悠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自己,或者是太後呢?


    此時,戰豆豆心中忽然一陣冰涼,此時宮內的侍衛,幾乎都是普通武者,不要說九品上,就連七八品都是極少。


    錦衣衛、苦禾、城防司全都在城內,這時候的皇宮對範悠來說,就是一個空殼。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也是輕而易舉的,想到這裏,戰豆豆的背後不禁一陣發涼。


    範悠當然察覺出了戰豆豆的異常,於是說道:“不過你放心,我的目標也不是你,我沒想過要殺你。”


    “但....我的目標,很快就會出現的,但在那之前,要委屈你一下了。”


    戰豆豆:“你說..你說什....”


    戰豆豆話還沒說完,隻感覺眼前忽然一片漆黑,緊接著整個人躺了下去。


    這時候,剛好有一個太監走了進來,見到戰豆豆躺下,瞬間就慌了。


    飛一般的衝向戰豆豆,看著躺在地上的戰豆豆,不敢伸手去觸碰,隻是不斷的大吼著:“太醫!快傳太醫!”


    太監的叫聲,吸引來了眾多太監、宮女和護衛。


    眾人迅速衝了進來,緊接著層層包圍著戰豆豆生怕再出現什麽意外。


    一旁的範悠看著這一幕,隻是露出了一抹微笑,接下來,就是他出麵的時候了。


    範悠來到大殿門口處,他要堂堂正正得走進去!


    護衛見到大殿入口處走進來一個人,下意識拔刀準備防備。


    範悠看著那些護衛,絲毫不在意,這些人在範悠麵前,連一招都擋不住。


    “護駕!護駕!快來人!”


    “有刺客!列陣!”


    前排的護衛,沒有認出範悠,隻把範悠當成了普通的此刻,而有些太監好像認出了範悠,一個個看著範悠瞠目結舌的盯著範悠。


    “是...是範悠?!南慶大宗師!範悠!”


    隨著這一聲喊出來,大殿內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如果是普通的刺客,這些護衛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可這是大宗師啊,他們這些人加在一起,連一個九品都不一定擋得住,更何況是大宗師呢?


    一時間,護衛們你看我我看你,卻沒有一個人敢對範悠出手。


    範悠看著護衛說道:“立刻離開,我饒你們一條活路。”


    範悠的這句話說完,護衛和太監們,一個個都猶豫了,麵對大宗師,他們是在是沒有反抗的勇氣。


    片刻之後,範悠見沒人離開,冷冷的說道:“滾!”


    這一個滾字說出來,所有的護衛和太監們都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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