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還是什麽事都得靠自己。


    原來就不應該抱有什麽奢望的。早一點下狠手,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林朗迴頭,衝程懷南和李斌揮揮手,他不應該把他們倆叫來看他發脾氣的,他們又沒有什麽錯,他這樣衝他們亂發脾氣,倒是很容易讓他們有二心的。


    林朗很容易就把自己擺到了居高臨下的地位,他都習慣了這樣,可是卻一直都不知道現在站在他身後的兩個人,沒有一個是甘於久居人下的。


    沒有慧眼識人的能力,所以就注定了他怎麽做,怎麽說都沒有用,他注定是個失敗的領導。


    “我不應該衝你們發脾氣的,我向你們道歉,現在沒事了,也這麽晚了,你們先迴去吧。”


    李斌和程懷南都恭敬的推開門走出去。


    但是當門關上的一瞬間,兩個人都麵無表情,然後彼此麵無表情的對視一眼,離開。


    林朗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坐了一會兒,看起來像是在思考著什麽事情,但其實他腦海裏是空蕩蕩的。


    盛怒之後的茫然。


    就這樣坐了一會兒,林朗想起來他還和王詩韻有一個約,這才十分疲憊的站起來,強撐著打起精神,走出門去。


    王詩韻居然跟他約在了她家裏。


    雖然她名義上是他的嬸嬸,但畢竟沒有什麽血緣關係,所以林朗本著避嫌的原則,在王詩韻打電話約他的時候,很是猶豫了一會兒。


    但是王詩韻顯然是很清楚他在想什麽,直接就把話挑明了:“收起你現在想的那些有的沒的吧,都這個時候了,什麽都沒有了,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優柔寡斷的,怪不得老頭子什麽都不肯留給你。我把話給你撂這兒,今天晚上,就在我家,你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來就不用來,我也不是非要跟你合作不可。”


    說實話,林朗見過王詩韻的次數並不多,但是對她的印象卻不怎麽好,因為總覺得她太假,太虛,什麽時候都是盈盈的笑臉。縱然現在誰不是掛著一副麵具,但是林朗本能的就是不喜歡。


    因為除了假之外,還太有手段。


    她為人的假並不影響她的手段的狠。


    林勳在她之後還有過很多女人,這王詩韻知道,她也是那麽認識林勳的。


    一個女人看著自己的老公在外邊有各種各樣的女人,怎麽會不介意,何況那些比她年輕,比她貌美的女人,隨時都有可能奪走她所擁有的一切,但是她也從來都不說,永遠隻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而且真實到讓林勳心思這樣深的人都深以為然,自然對她的愧疚就更多一些,而且自然這些愧疚多一些,她的地位也就穩固一些。


    但是王詩韻的手段,絕不僅限於扮可憐博同情,她喜歡也習慣所有自己喜歡的東西都自己去爭取,那自己得到的東西也要自己來守護,指望著依靠別人得到自己想要的,這在她看來,是無比愚蠢的。


    他有幸親眼見識過。


    林勳這個人,有個特點。在跟那些女人的關係中,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在玩弄感情,他一直覺得自己隻是多情。


    而且也有女人願意去愛他,不說他的錢,他的個人也是十分有魅力的,都四五十歲了依舊有人願意撲上去。


    他大學畢業剛工作的時候,就來了gc,那時候他不過是一個新人,但是林勳直接留給了他副總監的職位,所以工作中他總是小心翼翼的,總是怕出什麽錯。不過林勳也說了他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去問他。


    那時候畢竟青澀,他剛開始還很不好意思,但是後來時間久了,看林勳是真心實意的想培養他,他才慢慢敢放開去問,而且在他小時候,他對這個看起來有些威嚴的叔叔是有些怕的,但因為在gc工作之後,他們的關係反而越來越好了。


    說句題外話,如果不是因為當年林勳對他太好,而且還是不是表示出林清遠不如他,他可堪大任之類的,他如今也不會這樣鑽牛角尖,非要爭一爭這繼承權不可。


    對於林勳他一向是十分敬重的,但現在忽然就有些恨了。給了他希望,又讓他絕望,他沒有辦法心如止水,不懷一點埋怨。


    再迴到當年,那天中午,林朗總覺得有比帳看起來不清不楚的,卻又說不上來什麽地方有問題,所以就中午飯也沒吃,就急匆匆的跑去找林勳了。


    走近辦公室門口,林朗看到門沒關。林朗有一些疑惑,林勳是那種很嚴謹的人,在一些小事上也保持著這種習慣,平時絕不會任由門這樣半掩半開的。


    林朗當時心生疑惑,就沒有進去。


    辦公室裏麵兩個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真愛是吧,那你的勳有沒有告訴你,你長的很像他死去的妻子?”


    “你胡說!”氣急敗壞的一個聲音。


    女的,好像是最近跟林勳走的挺近的那個小秘書。


    林朗見過幾次,也明白她和林勳的關係不僅僅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那麽簡單。


    不過都是男人,喜歡的肯定都是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雖然他那個嬸嬸也漂亮,但是畢竟是老了。


    他也理解。


    這樣一想,林朗忽然明白過來,他怎麽說剛才第一個聲音那麽熟悉,聽起來好像就是他那個嬸嬸的。


    這可真是顛覆了他對她那個嬸嬸的印象,他印象裏,他那個嬸嬸可一直是溫溫柔柔的。


    他準備起身走開,聽人牆角可不是什麽好習慣,而且這樣的牆角可聽不得。


    但是那個小秘書的聲音陡然提高:“我不信,你肯定是嫉妒我,嫉妒他喜歡的是我不是你,你說什麽我都不會信的!”


    但這聲音,這音調,分明是信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林朗也是很有充分的心理準備的,這個小秘書,除了長的好看點,什麽都不會,心裏天天想象的都是情情愛愛的,沒什麽腦子,所以做出來這樣的反應也是理所應當的。


    但是她反應太激烈了,以至於林朗還沒來得及走開,她就衝出來了。


    林朗愣在原地沒反應過來。


    王詩韻也隨著走出來。一抬頭看見他,很平靜的樣子,但是是蛇一樣的眼神:“你都聽到了?”


    林朗想讓自己很冷靜很從容的樣子,他又沒有做什麽虧心事,但是在這樣目光的逼視下,他還是忍不住的手抖:“我沒聽到什麽。”


    王詩韻並不看他,既然都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了,那層溫情的麵具也就不需要了:“聽到沒聽到都一樣,我無所謂。”


    其實她一點都不無所謂,她在林勳麵前樹立的一直是那種賢妻良母的形象,她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原本的麵目會怎樣想,怎樣做。雖然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小姑娘了,他也不複當年勇,但是她依舊不敢低估他的力量。


    但是話是一定要這麽說的,她不能在他一個小屁孩麵前示弱,也不能讓他抓到把柄。


    林朗他又不傻,見好就收了。


    這件事就算這麽過去了,但是王詩韻自此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當年的那個女孩聽說因為被家人知道在外邊做小三,盛怒之下與其斷絕關係。


    這個女孩其實本來是那種嬌生慣養長大的女孩,自己根本就什麽都不會做。


    跟家裏斷絕了關係之後,生活實在窘迫,最後被逼的沒辦法,隻好去做雞。


    但是忽然後來就不知道忽然怎麽的了,那個女孩就忽然就跳樓死了,留下遺書說自己受不了生活壓力所以才自殺。


    但是林朗就總覺得這件事跟王詩韻逃不了關係,從此一見她都覺得脊背上涼颼颼的。


    可能是因為從此以後就留了心吧,這樣的行為,林朗發現了不止一次兩次,自此以後更是見到她就繞道走。


    不過他至今也不知道她當時到底跟那個女孩說了什麽。


    但是現在她跟他談合作,他不能不去,一來是這件事實在是有利於他,另一方麵,說實話,到現在他對她還是有點怕,他不敢想象他如果真的拒絕了她,到底會發生什麽事。


    林朗有些忐忑的走進他其實曾經去過很多次的林家別墅。但現在已經不是他曾經去過的那個林家了,這棟房子的主人現在叫王詩韻。


    王詩韻就在客廳裏等她。


    他硬著頭皮上去寒暄:“阿澈呢,不在家嗎?”


    王詩韻瞥了他一眼:“我讓他睡了,這些事他不應該知道,而且林朗你知道嗎,你雖然也很聰明,看起來也強勢,但實際上,你哎誰都都優柔寡斷,想要爭就早點爭,不肯爭又不甘心,都到現在這時候了,你還是抓不住重點,還上來就隻顧著寒暄。”


    林朗本來是不想吭聲的,但是轉念又一想,她雖然是自己的長輩,但是也沒有資格這樣教育自己,而且他這次來是跟她合作的,他們是平等的,她也沒有資格這樣教訓他。


    於是有了底氣:“嬸嬸,我叫你一聲嬸嬸,不代表你就可以這樣教訓我,我們這次來是談合作的,而不是晚輩來見長輩的。”


    王詩韻抬頭看他一眼:“那好,我們就談合作。”


    “對林勳遺產分配的異議我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了,律師也已經找好了,你要做的,就是讓林予寧在公司立不住腳,他畢竟沒有你在公司的時間長,沒有你根基深厚,我想這對於你來說,並不算是什麽難事。但是你不要出頭,這些事我需要你在暗中做,你需要明處做的事告訴我,我來幫你做。”


    “意思就是你在明,我在暗是嗎?”林朗想了想“那我能得到什麽,我總不可能義務為你做事。”


    “gc必須是阿澈的,所以你不要想著爭奪gc的繼承權了,雖然你以前僅憑你自己就很有機會,但是現在已經完了。不過放心,我也不會虧待你的,公司百分之二十股份給你,二把手的位置也給你,你將會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你看這個條件怎麽樣?”


    林朗還是不甘心,他不甘心放棄gc的繼承權,但是現在也隻能這樣了,有一個人幫總比沒有強,他們也隻是口頭協議,而且也都不過是互相利用,所以到時候誰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林朗點了點頭,這樁合作就算是談成了。


    林朗開著車迴家,一個人在夜色中思考著。


    他硬著頭皮上去寒暄:“阿澈呢,不在家嗎?”


    王詩韻瞥了他一眼:“我讓他睡了,這些事他不應該知道,而且林朗你知道嗎,你雖然也很聰明,看起來也強勢,但實際上,你哎誰都都優柔寡斷,想要爭就早點爭,不肯爭又不甘心,都到現在這時候了,你還是抓不住重點,還上來就隻顧著寒暄。”


    林朗本來是不想吭聲的,但是轉念又一想,她雖然是自己的長輩,但是也沒有資格這樣教育自己,而且他這次來是跟她合作的,他們是平等的,她也沒有資格這樣教訓他。


    於是有了底氣:“嬸嬸,我叫你一聲嬸嬸,不代表你就可以這樣教訓我,我們這次來是談合作的,而不是晚輩來見長輩的。”


    王詩韻抬頭看他一眼:“那好,我們就談合作。”


    “對林勳遺產分配的異議我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了,律師也已經找好了,你要做的,就是讓林予寧在公司立不住腳,他畢竟沒有你在公司的時間長,沒有你根基深厚,我想這對於你來說,並不算是什麽難事。但是你不要出頭,這些事我需要你在暗中做,你需要明處做的事告訴我,我來幫你做。”


    “意思就是你在明,我在暗是嗎?”林朗想了想“那我能得到什麽,我總不可能義務為你做事。”


    “gc必須是阿澈的,所以你不要想著爭奪gc的繼承權了,雖然你以前僅憑你自己就很有機會,但是現在已經完了。不過放心,我也不會虧待你的,公司百分之二十股份給你,二把手的位置也給你,你將會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你看這個條件怎麽樣?”


    林朗還是不甘心,他不甘心放棄gc的繼承權,但是現在也隻能這樣了,有一個人幫總比沒有強,他們也隻是口頭協議,而且也都不過是互相利用,所以到時候誰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林朗點了點頭,這樁合作就算是談成了。


    林朗開著車迴家,一個人在夜色中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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