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退楚軍,盡管能讓兵將重建軍心。但是秦雲還是不敢放下心來,殲敵過軍士兩萬,隻不過僅僅能扳迴前戰的失利,匯集在金城的楚軍還是遠比堅守在雁南的秦軍要多得多。楚國依舊處在絕對的優勢,秦雲也不知到底要怎樣才能將金城關收複。


    “若是葉剪水在的話,她會怎樣做呢?”秦雲意想道,可不久後他還是無奈的搖搖頭,一副一籌莫展的模樣。


    修行不到知命,根本難以在千軍萬馬中逆轉整個戰局,此時能依靠的便隻有守在雁南的十多萬秦軍。


    “白將軍,你能有辦法如何反攻金城嗎?”秦雲問道,用兵上還是需要白啟。


    “除非楚軍無心戰鬥,要不然根本攻不下。”白啟為難道,死戰硬攻隻會讓他手下的將士白白送死。古往今來,以小勝多的戰爭例子不是沒有,但那些例子無一不是占得天時,但現在這雁南並沒有能夠被利用的天時。


    可能是因為夜襲大敗的關係,金城關中駐紮的楚軍安靜了數日的時間。直到某日,秦雲在城牆上觀望的時候,隻見那金城方向一麵黃姓帥旗被慢慢升起。


    “楚國派出了黃永掛帥金城關了嗎?”白啟道,滿臉怒容。在金城關中的楚軍在先後失去了兩名將領後,不得不派出新的將領。


    “白大人,認識那黃永?”秦雲問道。


    “不僅認識,我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白啟咬牙切齒道,兩者之間有著深仇大恨。“那黃永心性奸狡,善於詭計。當時就是他獻計與諸國聯軍假裝敗退,將陳大人引出金城死於萬箭穿心。”白啟激動一手拍在城牆上,掀起了一股白塵。


    “如果那黃永敢出城,我必然會將其頭顱摘下,祭奠陳大人的在天之靈。”秦雲同仇敵愾道。


    “末將在此先謝過小兄弟了。”白啟拱手道,要深入陣中摘下敵將首級,現秦國十幾萬人當中便隻有秦雲能有底氣這樣說。


    但在接下來數日的時間裏,金城關中並沒有任何的動靜,那黃永沒有率軍進犯雁南。在這每一天中,秦雲都會站立於城牆上,直到夜深。


    “小兄弟,你去休息吧,今晚就交給末將。”白啟走了過來說道,因為不能確定楚軍下次進軍的時間,所以他與秦雲商量後決定輪流視察,免得被楚軍耗壞了精神。


    “這就有勞白大人了。”秦雲拱手道,獨自行至軍營。這幾天中他沒有再在意道心之事,按照金鱗的建議,他順其自然將全副心機投入到此間的戰事當中。


    夜間的軍營略顯安靜,除了火把燃燒是劈啪聲外幾乎聽不見任何的聲音。秦雲亦無多想,想要迴到帳篷中休息。忽然近處有嘔吐聲傳來,秦雲轉頭看去,見有士兵正扶在樹上,辛苦的嘔吐著。


    “身體不舒服嗎?”秦雲走過去關心地問道。


    “迴先生,可能是晚上吃錯了東西,沒什麽大不了的。”那士兵迴答道,麵容有點發白。


    “實在不舒服,就去軍醫那裏看看。千萬不要死撐著,大秦需要你們。”秦雲發自內心的說道,戰爭的勝利需要每一個兵將的力量。


    “謝謝先生。”那士兵笑道,心中期盼著秦雲能帶領他們將楚軍驅逐出去。


    在吩咐了士兵注意身體後,秦雲便迴到帳篷休息,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畢竟軍隊人數眾多,這些個別的小病也是尋常事。


    第二天的清晨,秦雲早早醒來,又走到了炊事班中看了一下,並無發現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食物和水都充足嗎?”離開之際,秦雲問道。


    “迴先生,雁南城的作物雖然受到戰火的燒毀了不少,但糧倉中早已填滿,絕不會讓將士餓肚子”炊事兵拍著拍胸膛說道:“至於水,先生就更不用擔心,雁南的下方埋藏著一條地下河,想喝都喝不完。”


    “那就好。”秦雲點點頭滿意道,看來那士兵是真的不小心吃壞肚子而已。


    放下心來的秦雲來到了城牆上接替白啟,而金城方向還是沒有傳來任何的動靜。他守立於此,直到晚上白啟來接班。隻是,等到夜幕完全籠罩時,白啟才姍姍來遲。而令秦雲心心驚的是,再見白啟時他同樣滿臉的蒼白樣,似乎身體極為不舒服。


    “白將軍你怎麽了?”秦雲很難不將白啟的模樣與昨夜那士兵的病態相連起來。


    “軍中有不少將士出現了嘔吐的現象,在軍醫處排起了長龍。”白啟無力到,看來與那些士兵一樣“吃壞了肚子”。


    “白將軍請你跟我來。”秦雲先從納戒中摸出了一枚丹藥遞給白啟,示意他服下。隨後兩人同行到軍醫處,果真如白啟所說,不少士兵聚集在軍醫處等待。


    緊接著兩人後來了炊事班中,隻見此時負責夥食的士兵同樣處於病態。


    “看來,我們是中毒了。”秦雲眉心緊蹙道,種種可疑的跡象表明,那些士兵絕不可能巧合地吃壞肚子,隻能通過中毒解釋。


    “沒理由。”迴話的不單隻是炊事兵,連白啟也覺得不可能。


    “雁南的糧食都是自給自足的,而且更有重兵把守,根本就沒有機會讓楚軍投毒。”白啟道,那些負責駐守糧倉的士兵都是通過嚴格挑選的忠君愛國之士,絕不可能叛變。


    “食物不可能,那水呢?”秦雲思考道。


    “煮食用水都是皆是取自地下河中井水。”炊事兵迴答道,自雁南建城之初便一直用此水,從來沒有任何事情的發生。


    “你可知道這地下河的水是如何流動的?”秦雲急問道,神情緊張。


    白啟與炊事士兵聽罷稍微一愣,隨即麵如土色。他們喃喃道:“地下河自金關城起,途徑雁南。”


    “什麽?!”秦雲驚恐道,苦笑了幾聲。那黃永難怪遲遲不出兵,原來是投毒讓秦軍戰力大損。


    “馬上傳令下去,令眾將士不能在飲用那井水了。”白啟提了一口氣下令道,辛虧發現得早,要不然後果不肯設想。


    “白大人不要太擔心,楚軍投到地下河中的毒必會被水流所稀釋,隻要立刻停止飲用問題倒不大。”秦雲安慰道。


    將士們剛收到命令,便馬上將那井封了起來。秦雲本以為這樣便能將傷害減到了最低,誰知在第三日的清晨,整個雁南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秦雲嗔怒地看著那一個個像是發瘋的士兵,憤怒到了極點恨不得將那黃永碎屍萬段。隻見數不清士兵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刀劍,橫衝直撞。有的甚至點著火把,要防火燒掉糧倉。秦雲出手,將不少士兵用麻繩捆綁起來。可是那些士兵盡管行動受製,口中依舊胡言亂語著,直到最後手腳抽搐,麵露痛苦之色口吐白沫死去。


    “這究竟是什麽毒!”白啟問道,若不是秦雲此前給了他一顆藥丹,而他又中毒不深方能幸免於難。


    “赤霞花汁。”秦雲悲憤道,就是這毒讓真個望月覆滅,赤霞門獨有的赤霞花汁。


    “常人碰之活不過兩三日,更何況飲用。”秦雲怒得全身顫抖起來,要現在就殺進金城關,屠盡那些可惡的楚人。


    “報!”一名士兵緊張地跑來,說道:“黃永率領二十萬楚軍,此時正在雁南門前叫陣。”


    “我現在就出去將他們全殺了!”秦雲直抽出背中的巨闕劍,要衝出去。


    “小兄弟,你不要激動!你這樣出去不是中了那黃永的奸計了嗎?”白啟上前阻止道,他同樣恨透了黃永。但此時的雁南的混亂已經讓他們焦頭爛額,根本就應付不了這二十萬楚軍。


    “白將軍,你說我們應該怎麽辦?”秦雲又道,實在不行他寧願借用金鱗的力量,也要出去將楚軍殺得一幹二淨!


    “傳令下去,緊閉城門高掛免戰牌!”白啟道,他不知秦雲體內存在金鱗這大殺器,所以臨危之時處事更加穩重些。


    免戰牌,是周天子在當初分封七國諸侯王時,所立下的規矩。免得弱勢的一方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被強鄰吞並,但這免戰牌最多隻能使用的三天的時間。


    免戰期一過,楚國便能毫無顧忌的長驅直進。


    秦雲與白啟守在城牆上,隻見黃永滿臉戲謔之意笑道:“你們秦國的將士,難道要連出門迎戰的勇氣都沒有嗎?”


    黃永話語一出,楚軍皆是譏笑起來。那刺人耳,亂人心的恥笑聲在雁南城前繚繞不斷。


    “白啟你這窩囊廢,隻會怕得縮在城中,也不知你們的陳大人為什麽會將你提拔到將軍地位!”見白啟依舊不動,黃永挖苦道甚至搬出了白啟所敬重的陳大人。


    “白大人。”


    “小兄弟你放心,這激將法我還受得了。”白啟沉聲說道,其麵上早以被氣得滿臉通紅,巴不得生撕了黃永那可惡的嘴臉。


    夜間,白啟與秦雲共同迴到軍營,因為有免戰牌的關係,楚軍暫時不會行動,此時他們要抓緊時間處理掉白天造成的混亂。


    “報告將軍,在早上我們一共損失將士一萬餘人。”副將將一個讓人觸目驚心的數字說了出來。“另外還有三萬多的士兵中毒已深,大概活不過今晚。”


    “你退下吧。”白啟示意讓副將退下,今天他的心神已經被壓榨道接近奔潰的狀態。特別是聽到了那副將的匯報後,更是麵如死灰。


    第二天的清晨,黃永便再次率軍道雁南門前叫陣。麵對雁南的高掛免戰牌,他顯然又備而來。令楚軍大聲辱罵起來,無數惡毒的言語充斥在戰場之中。


    “你他娘的白啟,快點給老子滾出來!”


    “白啟你他媽就是廢物!不想老子屠城就快點投降!”


    “聽說雁南的妞兒水多粉嫩,到時一定要爽爽!”


    而相比於外頭的“熱鬧”,雁南城內則是一片死寂喪旗滿城。白啟與秦雲率軍,將昨日死去的秦雲全數安葬,此時他共損失士兵四萬多人,堅守在雁南的秦軍如今隻剩下不足十萬。


    軍隊士氣更是一片低靡。


    白啟箴默不語,將外頭楚軍辱罵之言全記在心中。


    第三天,也就是免戰牌效期的最後一天,楚國軍隊更加放肆地將女人的衣服拿到陣前,揚言要送給白啟穿身上。


    夜裏,白啟用著極其沉重的語氣向秦雲說道:“小兄弟,你逃吧。明天一早楚軍必然攻城,你沒有必要留在這裏送死。”


    “白大人你何出此言!”


    “那十萬的兵將根本無心再戰,而我也辜負了秦王的厚望,隻能在最後戰死謝罪了。”白啟悲愴道,這三天的時間他一直受著楚軍的言語攻擊,即便是堂堂七尺男兒,終究也會承受不住這番侮辱。


    “兵力不足,軍心渙散,沒法打.....沒法打。”


    “白大人難道忘記了楚軍這幾天是如何辱罵您的嗎?您難道就不想殺了黃永這王八蛋?您難道就不想為陳大人報仇雪恨嗎?!”秦雲氣急道,他一手扯住白啟了領子,若是身為守城將軍的他也失去信心,那此戰就真的必敗無疑!


    “我怎麽會忘記!就算是化成厲鬼,我也要找黃永報仇!”白啟吼道。他又何曾不想報仇,自陳大人戰死後那時起,他無時無刻都想找黃永報仇,一泄心頭之恨。


    “鬼是報不了仇的,但是我們現在還有機會!”秦雲盯著白啟說道,他同樣與赤霞門有深仇,自然知道怎樣用仇恨去引起一個人心中的戰火。


    “小兄弟,你難道有方法?”白啟用力地抓住秦雲的雙臂問道。


    “既然他們想攻進來,那好!我們就自己大開城門,就看看他們有沒有膽量進來!”


    第四天清晨,高掛在城門上的免戰牌再無效果。而駐紮在金城關的楚軍亦再次傾巢而出,要一舉拿下雁南城。


    黃永騎著戰馬,令楚兵擂響戰鼓叫陣。


    “白啟你就準備受死吧!”黃永心中陰沉道。


    此時,有兩名百姓出現將雁南城門推開,那沉重無比大門隨著一道啞響被徹底打開,而後方的卻是空無一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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