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懷的……是上官夜的孩子……

    我也親手……殺掉了那個孩子……

    上官夜背叛了我,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止不住的哭聲,即使竭力用手遮掩住,卻還是從中流溢出來。

    他的眼睛不知為何,顯得有些模糊,像是在迷霧中般,站在那裏,沉默的看著這樣的我。

    “靜依。”他走上前來,緊緊地抱住我,“對不起,聽我解釋……”

    我狠狠的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咬著嘴唇抬起手掌猛地向他臉上揮去。

    “啪!”

    狠狠的甩了過去,他隻是怔在那裏,沒有任何迴應。

    對不起?

    我嘲笑的看著他,也看著這樣的自己。

    一句對不起算什麽?

    “不要……碰我……”我厭惡的看著他,用幾近沙啞的聲音說。

    他再次怔在那裏,看著我厭惡的眼神。

    然後,我冷漠的從男人的身邊跑開,帶著不想再見到他的心情。

    華靜依,你不可以哭了,不可以再這麽不爭氣的哭出來了。

    好像再也看不到別的人一樣,在府裏的人的注視下,懸掛著淚痕的我快步來到馬棚,牽出那匹已經適應了我的馬,跑出了府中。

    不要再哭了,不要再這麽沒用的哭出來了。

    心口在不斷的發緊著,但眼淚還是不住的從眼眶裏流溢出來,不聽使喚的劃過麵頰。

    “駕!”即使感覺到眼前已經視線模糊,我也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狠狠地踢了馬肚,讓他在路上奔馳著。

    馬蹄快步的踏在地上,黃土被不斷的卷起,我不曾注意到稀少的行人那驚愕的目光,隻是緊握著韁繩向前方奔去。

    我隻想去那個地方,去那個蘋果林裏。

    那裏,還有人可以和我一起難過。

    在那裏,一定會有人和我一起難過。

    “駕。”我不斷地大聲嚷著,馬兒不停地向前奔跑著,好像自己的生死現在已經不重要般,我一點也覺查不到害怕,隻是駕著馬像瘋了般的去尋找那片蘋果林。

    周圍的事物都飛快的向後挪移著,我緊繃著神經,視線不斷的在四周遊移著。

    蘋果林,大嬸……

    終於,馬停了下來。

    在我聞到了那熟悉的蘋果林的味道後猛地把韁繩向後拉著,感覺到身體晃蕩了一下,馬兒嘶鳴了一聲之後便終於停了下來。

    我舒了一口氣,然後將馬拴在樹旁。

    疲倦的來到蘋果林,忍受著喉嚨的嘶啞,我喊了一聲,“大嬸。”久久的聲音已經落在了地上,但沒有迴複。

    “大嬸。”再次叫了一聲。

    什麽都沒有。

    我垂頭喪氣的注視著空蕩蕩的蘋果林,心突然像被挖空了一般,顯得那麽空洞。

    什麽都沒有啊。

    我無奈的笑了一下,眼淚又再次流了下來。

    連傾訴的人都不知道去了那裏。

    轉過身,來到了蘋果林附近的湖邊。

    有種步履沉重的感覺,腦海裏還是剛才的場景,還是上官夜默認的眼神。

    那條湖,就是曾經讓大嬸的蘋果全部掉落在裏麵的湖。

    湖水依舊泛著波粼的光,銀白色的陽光覆蓋在水麵,卻與現在的我心情是那麽的不相稱,因為這樣,那銀色的光也像是刀劍的寒光般,使我不想再看一眼。

    空氣裏是清晰的味道,隻有這種味道,可以使我感到有一點安慰。

    我緩緩的坐在湖邊,看著湖水裏自己的身影。

    早已顯腫了的眼睛泛著紅色,傷感的注視著水麵,這張臉在這時顯得是那麽的無精打采,缺乏生機,明明已經沒有再流淚了,但湖裏的臉卻好像要再哭出來一樣,再次的淚痕出現在臉頰邊。

    感覺已經沒有力氣流淚了,仿佛哭是一種懲罰般,流淚之後居然會使人這樣的筋疲力竭。

    這樣子的我,可以見蒼和若言她們嗎,以這種狀態去見她們,一定會擔心吧。

    想著這些,手卻不經意間碰到了那屬於將軍府的府牌。

    強烈的厭惡感再次充斥出來,背叛的感覺油然升起,我厭惡的扯掉府牌狠狠的朝湖中擲去,湖水發出沉悶的響聲。

    流產……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

    為什麽會是上官夜的孩子呢,為什麽親手毀掉那孩子的是我呢。

    那個孩子,是無辜的吧,被我這樣子毀掉。

    我不知道現在殘留在自己心裏的是報複還是愧疚,我不知道對於那個孩子,他的消失到底讓我該欣喜還是流淚。

    但我還是覺察到了,我的心,那份報複的快感在漸漸的消失,留下來的,是背叛之後的憤怒和負罪。

    是上官夜背叛我了。

    我怪罪的不是海棠,不是那個孩子,是他自己,是他背叛我了!

    不管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麵對著我愛的人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這件事,我根本沒有辦法去接受。

    厭惡,憤怒,委屈,還有不想再看到他的那種心情,就是我現在想表達的一切。

    像是連淚都流幹了一樣,我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湖麵,甚至連哀傷的眼神也無力再表達出來一般,任憑淚痕掛在臉上。

    好想去死,一想到上官夜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這種心痛的感覺讓我心痛的無法承受,好想去死。

    “鄭夫人。”一個男人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身後,仿佛已經不知道連續叫了幾次一般,我終於迴過神來。

    是祈將軍的聲音。

    我緩緩的轉過臉,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好疲倦,已經沒有辦法在做出任何微笑來迎接他了,甚至連淚痕也沒有擦掉。

    他看起來始終是那麽的儒雅,溫和的看著我,麵帶微笑,“剛才就看見有人騎著馬快步跑著,心想是不是夫人,所以就過來了。”

    我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然後有些無禮的轉過臉,看著湖裏自己有些疲倦的臉。

    祈像是早已看出我有心事一般裝作沒有看見我的淚痕,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坐在我的旁邊,過了一會兒問道,“夫人剛才向湖裏扔東西了吧。”

    我沉默著。

    “是和上官將軍有關嗎?”

    我對他的提問一點也不覺的驚訝,仿佛早認定他會猜到一般。

    我閉上眼,疲倦的躺在湖邊的草地上,仿佛對身邊的人視若無睹,真的太累了,不想再去管任何事。

    祈溫和的看著失落的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想去死。”我聲音沙啞著終於說出了一句話,但聽起來卻讓人心寒,“心痛的要死,好想殺了他。”

    “值得嗎?”他微微一笑,像是早已經知道了答案一般問我。

    “想從心痛裏解脫出來。”我躺在草地上,將手按在額頭上,用沙啞的聲音繼續說著,“從沒有喜歡一個人,當這麽難過的時候,麵對這種心情,隻想從中解脫出來。”

    “將軍,是夫人第一次喜歡的人吧。”祈這樣問我。

    “是又如何呢?”我嘲笑的笑了一下,“真不知道老天爺讓我來這裏到底是為什麽。”

    “所以才會這麽心痛吧。”他突然這樣說,“因為第一次這麽強烈的喜歡一個人,所以當受到傷害時,也會那麽的痛苦難以自拔。”

    我一言不發的聽著,腦海裏是上官夜聽到我的提問後默認的眼神。

    那種眼神,如利刃一般。

    “被背叛了。”我嘲笑的說著,眼淚又再次流了下來,“是別人的孩子,上官夜,有了別人的孩子,而我,又讓那個孩子因為流產死掉了。”

    祈沉默起來,看著再次流淚的我。

    我坐起來,用胳膊環抱住膝蓋,把頭埋在腿裏。

    不可以再哭了,不可以再讓別人看見你哭了。

    你明明不是這麽脆弱的啊,華靜依。

    我用牙咬住手指關節,避免讓自己發出啜泣聲。

    好奇怪,為什麽在這個男人的麵前,我會越發的忍不住眼淚呢,想要大聲哭泣,想要向他傾訴這一切。

    上官夜默認的眼神總是出現在腦海裏。

    胸口從未如此的痛過。

    “所以夫人,你打算怎麽做呢?”祈問我。

    我抬起頭,滿臉淚痕的看著他。

    “是想就此放過他,給那個女人一個名分,還是有別的想法呢?”他認真的問著我,想聽到我的答案。

    我搖搖頭。

    “那夫人現在還愛上官將軍嗎?”他問我,“雖然對女子而言,丈夫有別的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三妻四妾也很正常,但夫人你也打算這樣嗎,即使這樣也依舊愛他嗎?”

    不知道啊。

    我心裏想著。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麽了,對現在的我而言,對上官夜更多的是恨還是愛,我根本就不知道。

    隻是現在,不想再見到他了。

    就算見到他了,我該怎麽辦呢,彼此之間已經有了破碎的裂痕,我不是那種把被撕成兩片的葉子重新粘好,然後告訴自己這片葉子還和之前一樣的那種人,明明已經發生的事情,以後我又怎麽可能會以一顆平常心麵對他,就算是無意的,但對我而言,心裏還是被劃傷了傷痕,即使這樣,我還可以說沒關係,我們可以重新開始這種話嗎?

    我搖搖頭,顯示出一副連自己也不知道的樣子。

    “因為夫人也動搖了不是嗎?”祈認真的看著我,“很難吧,作出決定。”

    真的很難。

    想到他和別的女人有了關係,就會用這一種自尊心被傷害的感覺。

    因為明明喜歡著我,為什麽還要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是變心了嗎?

    不管怎樣,我想我是沒有辦法說:什麽都沒有發生之類的話的。

    在上官夜喜歡上我之前,他和什麽女人有關係那都與我無關,但現在我們明明已經喜歡著彼此,在這種情況下卻和別人有了關係,我會感覺到自己像是被視為玩物不被重視,就算我原諒了他,當他吻我的時候,我也會想到他也曾吻過海棠,一想到這裏,就感覺不會那麽輕易的原諒了。

    當他在擁抱我的時候,我想我還是會想,他也那樣子抱過海棠吧。

    已經會這麽想,還會和之前一樣嗎。

    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無法忘記啊。

    “是無法原諒吧。”祈替我迴答道,“你一定是這麽想的吧夫人,我並不是問夫人你會不會離開他,因為照理說女人隻有被丈夫休掉才可以離開,隻是想問夫人心裏是不是會原諒他,看夫人的表情,我就知道答案了。”

    “你是我,你會原諒嗎?”我輕輕的自嘲了一下,“以後會有裂痕啊。”

    “所以隻有讓時間來風化掉它了。”祈看著我溫柔的說,“隻有時間才可以風化掉這一切啊。”

    “我等不了。”我說道,“因為我要一直都麵對他啊。”

    “夫人。”祈停了一下,猶豫了那麽一會,“夫人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將軍會放下夫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呢?”

    我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麽。

    “一定有原因吧,難道夫人不曾想過,會不會是自己的原因?”他突然這樣說。

    “我的原因?”

    “是不是因為夫人的自身原因,才會讓將軍去找別的女人呢?”

    我越來越搞不懂了。

    “因為我感覺的到,將軍和夫人一直在相愛不是嗎?”他認真的看著我,“所以,請夫人想想,為什麽事情會這樣呢,真的是將軍願意發生這一切事情嗎?”

    我不說話。

    “難道夫人不相信將軍愛著夫人你嗎。”他看著我,“難道夫人連將軍愛你這個信心也沒有嗎?”

    我抬起頭看著他,沉默著。

    “如果夫人還愛著將軍的話。”祈微微一笑,“請給將軍一次機會好嗎,可以原諒將軍嗎?”

    “原諒?”我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為什麽可以說的這麽輕巧呢?”

    “我隻是希望夫人可以好好想一下。”祈微微一笑,“因為夫人的眼淚就是在告訴我你是多麽的在乎他啊。”

    我愣了一下。

    “所以,如果夫人退一步,如果將軍也是無意那樣做的話,我想可以避免更多不好的事情吧,治愈夫人的傷口,就請讓時間來愈合它吧。”

    我一言不發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但是太難做到了不是嗎?”他看著我,溫柔的說,“對於任何人而言,都很難做到不是嗎?”

    他站起身,輕輕的對我鞠了一躬,“我這次重返火之國確實是有事情要處理,再會了夫人。”

    然後,他抬起頭看著我,過了一會兒才說道,“而且,因為我是炎國的將軍,所以,上官將軍畢竟是我的對手,如果以後做出冒犯夫人的事情,請夫人理解,但是我今天對夫人說的話,確實是我的心裏話,那麽,告辭了。”

    我坐在那裏,沒有起身,腦子裏亂了一片,隻有祈說的話。原諒他?

    這樣的我做的到嗎?

    等我迴過神的時候,是被那飛馳而去的馬蹄聲所拉迴來,我轉過頭,看著祈的身影逐漸的消失在視線裏。

    我……還是愛著他啊……

    我終於這樣告訴自己。

    為什麽不去問清楚原因呢,為什麽不聽他的解釋呢,為什麽沒有勇氣這樣做呢?

    我真的厭惡他了嗎,真是這樣子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想起他的時候,胸口也不會這麽痛。

    暮色漸起,我看到了天邊已出現了紅色的煙霞,像是要接近我一樣,慢慢的蔓延開來……

    “別來無恙啊,上官將軍。”軍營裏,祈出現在上官夜的麵前。

    男人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對他的到來似乎並不覺得意外。

    “炎國的將軍,抓住他!”上官夜身邊的人叫道。

    “快讓你的手下下去吧。”祈的眼神變得很犀利,“因為你很清楚我來這裏是和你交涉來的,不要指望這些人可以把我鎖在你的軍營裏,我們都很清楚彼此不是嗎,我可是有準備的人啊。”

    “下去,誰都不許進來。”沉默了一會兒,上官夜冰冷的對身邊的人說。

    周圍的站在那裏,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便退出了營地。

    一切變得有些安靜,兩人默默的看著對方,即使什麽也沒有說,那眼神卻像是猛獸般,準備隨時把人吞噬。

    “聽說最近上官將軍的軍營已經軍心渙散了,是因為將軍你的原因嗎?”祈仿佛明知故問。

    男人沉默著,瞪視著眼前的人。

    “好像就是最近一個多月的時間,聽說將軍無法專心訓練新兵,並且頹廢了一陣子不是嗎?”祈仿佛嘲笑般的說道,“真是難以想象啊,那個在戰場上如此冷漠的人也有讓軍隊軍心渙散的時候,不覺的很可笑嗎?”

    “你來這裏到底想說什麽?”男人的語氣很冰冷。

    “明知故問不是嗎。”祈嘲笑的看著他,“因為你的軍心渙散,導致軍營裏出了內奸也沒有察覺,致使你的五十精兵上了叛賊的當被炎國的人俘虜了過去,你不也是因為這個才急匆匆的趕來軍營的嗎?”

    “你想做什麽?”男人瞪視著他,拳頭握緊著。

    “看樣子你的心情很糟糕呢。”祈的語氣始終是那麽的嘲弄,“你不是一直都表現的無所謂嗎,那麽的冷靜……”

    還沒說完,男人突然抽出劍架在祈的脖子上,語氣冰冷的嚇人,眼睛充滿著怒火,“說,你想怎麽樣?”

    “哼。”他諷刺的看著上官夜,“如果這次你的五十精兵死在我們的手上,軍心會愈發的不穩,士氣也會降低,所以你很著急吧,想把那五十精兵弄迴來。”

    男人的劍更緊的抵在了祈的脖子上,“快說,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要一個人。”祈充滿挑釁的看著他。

    男人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你的夫人,鄭鈴兒。”

    那握著劍的手仿佛要在瞬間僵住一般一動不動,祈猛的撥開劍,隻見它狼狽的掉在了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音。

    “拿鄭鈴兒換你的五十精兵算不算劃算呢?”祈挑釁的看著他,對視著男人驚愕,憤怒的眼,“以一個女子換來你的軍心,換來來那五十精兵,換來軍營的穩定,換來也許會決定火國安定的軍隊。”

    男人緊攥著拳頭,看著祈挑釁的眼神。

    “這一次,我想要的隻是你的夫人而已。”他挑釁的味道愈發明顯,“我們都是將軍,對於這種事,應該有一定的覺悟不是嗎?”

    “你到底想做什麽,為什麽隻想要她?”上官夜的語氣因憤怒和驚愕而輕輕顫抖,“你到底在想什麽?”

    “因為會很有趣。”祈不懷好意的一笑,“我想看看沒有了心愛之人的將軍你會不會心痛的一蹶不振,把夫人給我,是不是比損失五十精兵更讓你難以承受?看樣子我猜的沒錯,但為了你的軍心,我想上官將軍你還是會考慮這件事吧……”

    重重的一拳打在祈的臉上,他向後退了幾步,血從嘴角滲了出來,祈抹去嘴角的血跡,嘲笑的看著他,“真是期待啊,我真想知道是那個女子毀了整個國家還是救了整個國家。”

    說完,他嘲笑的說道,“明天就是等你決定的時候,我期待著結果,上官夜。”

    說完,祈禮貌又傲慢的退了出去,諷刺的看著男人憤怒震驚的眼神。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去,不知道那個女子,是否已經決定原諒那個男人了……

    “海棠。”管家走了進來,看著她躺在床上溫和,憔悴的臉。

    “請讓我走吧,朔公子。”她溫柔的看著管家擔心的臉,“我不想再惹出更大的麻煩了。”

    “到底怎麽迴事?”他坐下來看著她溫柔的臉,“我認識你這麽久,你不像是會幹出這種事情的人,是有人指使嗎?”

    “請將我移到別處吧,我不可以再留在將軍府了,不然夫人會很難堪,因為夫人不是有意的。”海棠逃避了話題說道,“我剛才就一直在想,也許夫人說的沒錯,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真正的喜歡上將軍大人,所以這一次的意外仔細想起來,都是另一個我幹的好事,那不怪夫人。”

    “迴答我。”管家認真的看著海棠的臉,“你一定知道什麽,對不對。”

    海棠沉默著,一言不發。

    “你說另一個你。”管家有些疑惑,“到底怎麽迴事?”

    “看到夫人和將軍大人在一起的時候,就會出現一個正義感有些強烈,霸道,意氣用事的我。”海棠的臉變得有些嚴肅,“請問您知道嗎,現在的夫人,並不是鄭鈴兒的事實。”

    管家愣在了那裏。

    “很驚訝吧,但是請不要告訴給別人,把它隱瞞下去可以嗎?”海棠有些哀求的說,“您會的,對不對,所以請您以後保護好現在的靜依小姐,可以嗎?”

    “你是怎麽知道的,將軍知道嗎?”管家吸了一口氣,故作鎮定的問道。

    “應該已經知道了,將軍。”她輕輕的低下頭,然後猶豫著,“我要講的東西,請您保密好嗎?”

    管家沉默著。

    “那個我,知道這個秘密是別人告訴的,那個女人不知道是怎麽找到我的,也許是看到了那個我有很強的正義感,又或者是因為別的原因,她就開始告訴我有關靜依小姐的一切,包括她代替了別人的身份,更刻意強調著她奪走了上官將軍這件事,最後,那個我認為靜依小姐是這樣的無恥,雖然並沒有要讓她死的意思,但還是做出了熬劇毒的舉動,可我們都沒有想到毒性會讓靜依小姐失明,因為熬製劇毒的方法是那個女人教的。”

    說完,海棠眉頭有些緊鎖,“所以,我很抱歉發生這些事情。”

    “女人?”管家緊鎖著眉頭,“你說的女人是誰?”

    海棠突然沉默了一會,過了好久才緩緩的抬起頭,看著管家疑惑的臉,“是和靜依小姐很像的人,但因為她從懸崖上墜了下來,雖然沒有死,但左臉留下了摔傷的疤痕,占了大概半個左臉,那個女人說她暫時不打算迴去,她想親手慢慢的毀掉靜依小姐和上官將軍的愛情,不想這麽幹脆的就揭穿一切。”

    氣氛突然變得很凝重。

    “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管家像是已經領悟到什麽一樣。

    海棠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的從口中脫出,“鄭鈴兒。”

    ……

    天黑了,還是迴去吧。

    我這樣想著。

    其實祈說的沒錯,我並沒有多問,並沒有聽他解釋,即使答案是那麽的徒勞,我也應該去聽一下。

    我愛著夜,所以不可以這麽快毀掉我們的感情。

    至少原諒他一次吧,如果還會有這種事的話,我會死心離開他的。

    因為現在我最重要的,就是他啊。

    所以我暫且原諒你,但我也希望以後請不要讓我再受到任何傷害,不然我會恨你的,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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