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岑清泉看似不經意地推倒手牌,新補的七條掛在角上。


    王健麟眼神微顫,隨即嘿然一笑:“岑老說笑了,其實今天您在此,晚輩隻是僥幸罷了。”


    “既然已經分出勝負,我就先告辭啦。”


    說完中年人站了起來,朝周文景略略一看,轉身離開。


    周文景看著那張掛角七條,露出尷尬的冷笑,明白岑清泉早已看穿了王健麟的偷雞。搞不好中年人那張九條也是出來釣魚的,偏偏上當的就是他一個人。


    周文景一走,王健鱗馬上朝岑清泉做了個拱手的姿勢:“岑老,請吧。”


    看來王健鱗對岑清泉的脾氣還是挺了解的,知道這老頭喜歡這種古裏古氣的風格。隻是這幾個人不知道在搞什麽鬼,居然一大早跑到重病的人家裏打麻將。


    秦越有些不爽:“王總,如果你叫我留下隻是看你們打牌的話,那麽現在我要去給病人看病了。”


    說完秦越轉向鄭蘭兒,叫她帶路。


    “哎,秦兄弟你等等。”王健鱗趕上來拍了拍秦越的肩膀,“你大概不認識,這是聞名華夏的神醫岑清泉老先生。你的本事我當然是清楚的,不過既然他老人家來了,我想還是請他和你一起去看看吧。方才我們一局牌局賭的也就是等會兒的探望權。”


    “哦?”


    聽到這話,秦越看似微微笑著,瞄向岑清泉的眼神卻有些銳利,岑清泉他怎麽會不認得。


    這老頭是越來越不正經了,病人也拿來當賭注?


    岑清泉馬上擺擺手:“健鱗你不知道,其實我跟秦越早就認識了,有他給觀泰治病我放心,我就不必去了。”


    “這……”


    王健鱗眉頭一顫,露出難以掩藏的驚訝。


    秦越的本領他見識過,擁有著完全不符合他年齡的高超醫術。可岑清泉是什麽人,他更清楚。不要說全省了,就算是整個華夏敢說醫術高於他老人家的怕是也沒有幾個人了。


    而岑清泉跟鄭觀泰關係匪淺,鄭觀泰迴海陵市療養卻出現了那種詭異的病變,已經在圈子裏迅速傳開了。在這時候岑清泉突然出現在鄭家,毫無疑問是要給鄭觀泰全力治療的。


    可岑老剛才那番表態表麵是說信任秦越的醫術,卻讓王健鱗猛然產生一種錯覺。


    莫非剛才岑老的言外之意,是自認自己的醫術不如秦越嗎?


    這不可能!


    不光是王健鱗,就連鄭蘭兒也有些著急:“岑爺爺,您是不是覺得我爺爺的病很難治了?你們是多年的好朋友了,無論如何請幫忙看一下吧。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我趕緊安排他出國尋求治療。”


    鄭蘭兒話剛說完,秦越咂巴了一下嘴。


    瞥了岑清泉一眼。


    確實,這老頭怎麽說也有華夏第一神醫的名號,現在不讓他去似乎有點兒說不過去。最起碼表麵上,秦越在省裏的學術小圈子裏,算是跟著岑清泉後麵的。海陵市的人雖然了解這一層的不多,可至少黃雲山知道他來海陵第一人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到了岑清泉的推薦。


    雖然,鄭老的病情很特殊,秦越並不希望有人在他治療的時候打擾到,但是此刻應該給岑老爺子的麵子,還是不能少的。


    況且,岑清泉的醫術還是有一套的,他在旁邊,也不算很麻煩的事情。


    “秦越,你說話呀。”


    嘶……


    秦越冷不丁被掐了一把,隻看見鄭蘭兒用力瞧著他,手上居然還在暗暗使勁,秦越要是再不開口得被她扭下一塊肉不可。


    “好了好了,岑大神醫咱們一起去給鄭老看病吧。”


    說完秦越閃開了鄭蘭兒的“攻擊”,淡淡說了一句:“你也叫保安注意一點,我懷疑現在的安全是個大問題。”


    鄭蘭兒知道秦越說的什麽,點點頭。


    “岑老,帶路吧。”


    秦越不多說什麽,朝岑清泉招唿了一下。既然他們都把鄭觀泰的探視權作為賭注了,那麽這老頭顯然是知道鄭觀泰此刻在哪裏養病的。至於身為一個鼎鼎大名的神醫,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拿一名病人來做數。


    話說這老頭怎麽出現得這麽突然。還有,當時雖然有意來海陵市來找那見都沒見過的師姐陳心梅,可是也不算拿定了主意到海陵市的醫院實習,岑清泉卻幾乎立刻就給他拍板。又是聯係落地單位,又是拍出華夏第一神醫的推薦信。


    說起來,秦越進入第一人醫做實習生,也有一半是岑清泉推動的。


    靠,這麽想的話,情況似乎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了。


    秦越不由地盯了岑清泉一眼。


    岑清泉嗬嗬一笑,跟王健鱗他們拱拱手,就帶著秦越往樓上去了。


    這是一棟四層的獨棟建築,算是鄭家這處中心別墅的主宅,鄭觀泰自然被安排在其中一個房間養病。


    看到岑清泉跟秦越走後,王健鱗看了鄭蘭兒一眼:“你有沒有覺得,岑老跟秦越之間有些奇怪的感覺?”


    “好像是有點……”鄭蘭兒微微遲疑了一下,卻馬上眼珠轉動,“王總,你先到休息室休息片刻吧,現在家裏還有一些事情急需處理,我就先失陪了。”


    說完,鄭蘭兒拍拍手,馬上有下人進入了棋牌室。朝王健鱗致個意,匆匆離開。


    王健鱗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手機忽然輕輕震動了幾下,取出來一看,是鄭蘭兒剛才跟秦越在門口遇襲的場景。他不由得揉了揉額頭,抬手讓下人離開。


    “咳咳……”


    秦越清了清嗓子,跟岑清泉停在了三樓的一個臥室門口。這裏的樓層麵積不小,但是設計相當合理,一眼就分辨得出此刻他們麵前的房間就是臥室了。更何況,看到秦越跟岑清泉出現,門口的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鏢已經打開了房間。


    “你們在外麵等著,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秦越看到躺在床上的鄭觀泰,立刻丟下一句然後走入房間。


    兩個保鏢明顯已經收到了命令,不多話,隻道了一聲“是”,等岑清泉進入房間之後就關閉了房門。頓時房間裏有股出奇地安靜,看來這房間的隔音效果那是相當的好。


    鄭觀泰正躺著,似乎是聽到了動靜,睜開了眼睛。


    “啊……岑老……”


    “觀泰你別動。”


    看到鄭觀泰要掙紮起身,岑清泉馬上阻止了他。秦越也不理會兩個人,頓時一股靈樞內力湧上雙目。看得出來,鄭觀泰現在體力虛弱,但是體脈中卻沒有那種強烈的邪氣了。


    說明太爺爺當年苦思出來的治療方法,對於那種複雜的蠱毒還是很有效果的。再加上他現在的功力其實已經超越了太爺爺當年一大截,更加會事半功倍。


    “行了,你們兩個等會兒敘舊,我現在先給病人治療,也耗費不了太多時間。有什麽想說的,等我走了再說。”


    秦越淡淡道了一句,已經順手摸出了金針。


    看見岑清泉微微遲滯了一下,秦越知道這老頭肯定有另外的事情找鄭觀泰,絕對不是單純的治病。王健鱗剛才說得很清楚,他們莫名其妙打的那一局麻將就是賭誰來看鄭觀泰,若是為了治病,他們沒有誰比岑清泉更有資格了,何需要多此一舉。


    至於他們是為了什麽,秦越不知道也不關心。


    剛一來鄭家就遇到了高手想要對鄭蘭兒不利,而鄭觀泰得的病又明顯是術道高手才能掌握的蠱毒,這鄭家絕對是得罪了了不得的仇家。秦越現在隻是一個醫生,又不是警察,超出治病的事輪不到他來管。


    “秦越……”


    岑清泉話還沒說出口,隻見一道金光閃過,他頓時閉上了嘴巴。


    以氣禦針!


    岑清泉麵容顫動,秦越的這種本事他非常清楚,作為一名精通中醫的高手,早就被秦越震撼過不少次了。上一次就是為了讓秦越指點一二,設局跟秦越打麻將,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連祖傳的千年人參都被秦越啃了。


    此刻,岑清泉頓時打消了一切念頭,也不幹擾秦越施針,全神貫注在秦越的動作,想要看出其中的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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