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凱的身體急速下降,寒風撲麵而來從耳邊唿嘯而過,將頭發全部吹起。

    林凱隻感到一陣寒流抵到胸前,那些寒風肆意地竄入他的衣褲,使得正從高空墜落的林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這次往樓下跳,林凱明顯感覺沒有上次害怕了。雖然下墜速度地不斷加速使他離死神越來越近,但平時和欣碧雀的打鬥中讓他已適應了這種速度感。此時的林凱不再那樣慌張的四處亂抓了,他將手腳張開借助風勢減緩速度。

    他已經明白害怕、慌張是沒有任何用的,他必須借助他的異能。他想到了他的追風眼,他現在開發的最好就是這雙眼睛了,“也許用上它會對自己有幫助。”林凱這樣想著。於是集中精神於雙眼去看周圍的事物。

    樓層的向上奔馳的速度在林凱眼裏漸漸變慢。這讓他感覺自己下墜的速度更慢了些。他迴頭看見在樓頂的欣碧雀,欣碧雀正懸停在空中傲然看著他,在他們目光相接觸時,欣碧雀嘴微張好象吐出幾個字,然後又是一個飛吻。她的嘴語被此時已激活了追風眼的林凱看明白了,她說的是‘雕之翅’,“小妮子別吻了,我不信就被你‘吻’死了,我看到了,是‘雕之翅’。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此時的林凱已完全忘記自己在下落,一股火焰在他胸中熊熊燃燒了起來。

    林凱閉上眼睛不再去看那漸漸接近的地麵,他要盡量保持頭腦清醒。

    “‘雕之翅’,‘雕之翅’你是青雕,你就應該以雕為靈,以雕之性情為本,用你自己的心為指引,感受魔王之血帶給你的力量,將它化為你自己的雕之翅。”欣碧雀的話浮現在林凱腦海。“雕之性情”,林凱迅速地在他曾經所學的知識中搜索起來。

    “南山有鳥,其名曰雕,雕之性,鷙而健鷙:兇猛,貪而狡。稻粱之甘,木實之美,雕不屑焉,資眾禽之肉以為食。”林凱想起古文中對雕的形容,雖然這不是一篇讚揚雕的文章,但他也從字麵上明白了一、二。

    “對,天空是雕的競技場,在天空我應該更強大。雕絕不會在俯衝中害怕,這種速度帶來的應該是快感而不是恐懼。這樣的府衝是因為生而爭取,而不是因為死而退縮!我應該象雕一樣兇猛而無畏。即便是墜落了,那也是華麗麗的。激活雕性!激活雕性!要有激情和活力才能誘發出雕性!來吧!強有力的府衝!”林凱睜開了眼,兩道目光強有力的投向地麵,胸中的烈火似乎隨著這目光射出,要把地麵的草坪燒焦。林凱右手前伸,左手微曲,做出雕爪的形狀,兇狠地向下撲去。

    一聲尖銳的雕嘯劃過林凱的腦際,右耳穿到左耳,直衝到空中,劃開天空中的雲朵,一道強烈的陽光從雲層後射向地麵,照得人眼難以睜開。然而林凱卻看見右手腕上的青雕紋身虛影浮起,閃現青光。雕頭向著林凱抬起,雕眼圓睜,雕翅猛展,雕嘴一張,又響起一聲雕叫,便乘光帶影地飛入林凱胸膛。

    林凱隻覺得體內的火焰更加炙熱而狂放,很快這股力量被引向雙肩。“嘭”地一聲,一雙修長的雕翅瞬間展開,這又是一雙光幻的翅膀,除了閃爍的青光外,這對翅膀與現實中的雕翅相差無幾。隻是從成色上看,還很年輕,還缺乏健碩的肌肉感。

    雕翅的展開將林凱的下降速度迅速減無,他突然就停了下來,可那顆凡人心髒卻仍往下掉,林凱感覺它一直掉到胸腔的極限,然後又彈了上來。

    林凱就覺得這顆小心髒在自己的胸腔裏激動地上下穿跳著。林凱抬頭望了望自己那對好看的年輕的青雕光翅,他不禁在翅膀的光茫中笑了起來。

    還沒能等他多想,身體又迅速往下墜去。顯然,林凱還不能駕馭這對翅膀,他又從四、五樓層往下掉,由於陽光太強也沒人注意到他。他就獨自撲扇著翅膀翻轉著往下掉,以後林凱迴憶起第一次的飛行,都感覺非常尷尬,那時候要是有人看到,一定以為是一隻超級大的無頭蒼蠅在東飛西撞。

    林凱歪來歪去實在是把握不好方向,“撲哧”一聲,林凱一個趔趄跌進了一樓的冬青樹綠化圍欄,那小小的樹枝是支撐不住他的重量的,他背後的翅膀又扇動了一下,結果他又感覺自己滾落了幾個台階,到了綠化帶後麵與樓房之間的一片緩衝綠化帶。

    “哎呦。”林凱哼了一聲,頂著滿頭樹葉站起來,衣服上也掛上了幾斷被帶下來的小樹枝,但身體是安然無恙。青雕翅早已在林凱落地時收迴了體內。完美的青雕紋身依然威嚴地環抱著林凱的手腕。

    “哦,真是太棒了。”林凱甩掉一頭灰,蓬頭垢麵地爬上路麵,雖然有些狼狽,但他此時心情還是很激動的。他趕緊去拉開樓下的門禁門,正準備往電梯裏竄,突然發現一位清潔工阿姨正吃驚地看著他。林凱知道此時自己頭發淩亂,還有滿身的枯樹葉和泥巴,也難怪別人會驚訝了。

    林凱邊對睜大眼睛拿著簸箕和掃帚的清潔阿姨說道:“是這樣的,今晨我有雙值錢的襪子從樓上飄飄揚揚地飛落到了下麵的綠化帶裏。你不要驚奇,現在它已經穿到了我的腳上了。”邊比著動作趕過去按著電梯鍵。清潔工阿姨嘴巴張動了一下,好象要說些什麽。

    林凱立馬接著說:“感謝您對這幢樓所做的貢獻,由於您的辛勤勞動,使這座大樓整潔如新。再次表示謝意。”說著林凱在電梯門關上之前從自己的黑毛衣上取下一片葉子遞給了阿姨。

    “哦,謝天謝地。她沒把我當成垃圾掃出去。”林凱在電梯舉起手做出一個感謝的動作。此時的他是興奮的。他很想告訴很多人,他剛從40層的高樓上跳下來,他剛擁有了一雙漂亮的青雕翅膀。

    林凱跑迴房內看見欣碧雀正坐在客廳裏悠閑地喝著下午茶。茶機上還放著幾塊曲奇。

    欣碧雀見著林凱進來了,眼眸也不眨一下地說:“沒有摔死啊。”

    林凱原本想告訴欣碧雀自己的青雕翅如何如何的。被欣碧雀這麽一問,一點興致都沒有了。剛才的高興勁就留給自己慢慢迴味吧。

    “我也能喝一杯嗎?”林凱有些賴皮賴臉地說著向欣碧雀走去,這是他在工作中學來的,對於女上司你別跟她太較真兒,賴皮賴臉有時會有好處。

    這招又靈了。“把衣褲換了,我給你煮杯咖啡。”欣碧雀對林凱說道。林凱一聽又高興了,哼著歌就迴房間去換衣服。

    林凱穿著一身白出來,白毛衣、白褲子。欣碧雀為他煮的咖啡在茶幾上冒著芳香。林凱歡喜地坐到欣碧雀身旁,往那杯“意式特濃”裏倒了奶泡,品了起來,這味道剛入口的時候很苦,將它在口中轉一下咽下,一股迴甜味便慢慢地在口中漫延。

    “謝謝啊。很好喝。”林凱對欣碧雀笑笑說,象個紳士一樣。

    “哈哈。今天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欣碧雀揉搓著手臂開懷地笑了。笑得那樣真誠而明豔。這種笑容對林凱來說從未在欣碧雀臉上見過。“哈哈,可以休息了。”他也攤開雙手很舒適靠在那個白色大沙發上。

    “你現在還不能掌握淩空翅,明天我們要專門練習它。我們可以不用再練那些古文了,但我希望你能記住它們。如果有一天你比我更強大,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記得我今天說的話。好吧?青雕。”欣碧雀眨著眼眸溫和而誠懇地看著林凱意味深長地說了這番話。

    短短幾分鍾,林凱便見到兩次碧雀從未表現過的誠懇表情。心裏不禁一陣溫暖和感動。他捧著咖啡杯說道:“我會記住的,我發誓。”

    “不用發誓了。記住就好。”欣碧雀淡淡地說,心中好象有些什麽事一樣的。

    林凱抱著咖啡杯往嘴裏送著,不斷點頭。

    “我要出去了。你乖乖地待家裏。可以在家裏玩,絕對不能出去,更不許到外麵去練淩空翅。你要知道你還是隻雛雕。”這個月裏,除了練習功夫欣碧雀和林青雕每天在同一地方單獨相處不會超過半小時。

    “啊!那個……”本來,林凱一聽到欣碧說要出去便想也出去的,這一個多月可是把他給悶壞了。結果聽欣碧雀這麽一說。林凱硬是活生生地把要說的話給吞了迴去。

    “那,你走好。”林凱無聊地說。

    “再見!”林凱聽到欣碧雀輕輕地關門聲,和她留在空中的淡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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