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文武交替的訓練在不知不覺中進行了一個多月。林凱就在這練字與挨打的訓練中向一位成熟的血之士發展去了。

    每天上午,林凱都要按時起床,然後進行“枯燥”的古文學習,《菜根譚》、《道德經》、《莊子》等等,現在林凱已經抄寫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下午對林凱來說,就是比較痛苦的時光了,幾乎每天他都要被欣碧雀打的遍體鱗傷,找不到一塊好的地方。

    夜晚對林凱來說才是最痛苦的。魔王的血液具有超強的恢複能力,但是恢複本身確實很痛苦。第一天林凱心神交瘁,所以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但後來十幾天,每天晚上林凱都是在極度的痛苦中度過。

    那一陣冷一陣熱,還伴隨著撕裂般的疼痛,讓他能在一早起來幾乎沒什麽傷,但是也讓他的精神承受了很大的痛苦,經常是噩夢連連,還要伴隨中間痛醒幾次。不過,這樣的折磨也激勵了林凱,為了不受這份罪,林凱就必須少受傷。要少受傷,林凱就必須使自己變強。在每晚的痛苦中,林凱開始仔細琢磨自己所擁有的能力,想著怎樣才能更好發揮它們。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氣也一天天的變冷了。寒風在空中打著轉的刮著,此時空氣中已有了“冬”的氣息。林凱穿了件緊身的黑色粗針線織毛衣,外麵套了件夾層的藍色燈草絨中長度的外套,下麵穿了條灰色的厚料褲子,坐在天台上。他的頭發留長了些,不再那樣桀驁的豎著了,隻是在風中微微地抖動著。此時的他坐在這40層高樓樓頂的天台上已不再眩暈,不知多少次地被欣碧雀打到這裏來趴著,使他漸漸習慣了這高處的感覺。

    他在天台上坐著眺望著這個城市。路邊的小樹已經落光了樹葉,幾支光樹枝頑強地向天空伸著。大馬路上奔馳著永遠趕著時間的車輛,那些大商廈依然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招攬著顧客。小街道裏的小店門前冷冷清清,似乎寒風已經吹散了這裏的人群。

    這一個月的時間讓林凱遠離了這些。他可以不用為了衝刺獎金,在商廈裏向顧客們賠盡笑臉。如果不是身上的陣陣傷痛提醒著他,他有時真的覺得自己在夢中。

    在這個月裏他不用去考慮吃穿的問題,隻要他遵守欣碧雀的時間表,他就能有吃的。雖然那些麵包、蛋糕、火腿腸、牛奶什麽的不是他愛吃的,不過久了也就習慣了。欣碧雀對他下手雖然夠狠,但她去逛街時有時也會給他帶幾件衣服,比如現在天氣轉冷了,欣碧雀前兩天就給他帶了兩套厚一些的衣褲。

    今早,林凱早早起來,草草地把那些個古文練習了,就坐上天台上等著欣碧雀。早在半個月前欣碧雀便已不太關心林凱的古文練習情況,林凱有時偷懶,她也不介意了。所以林凱就多出來了很多休息時間,他可以跑到屋頂花園去曬曬冬日暖陽,或是在客廳裏躺在沙發上看看電視,就是不被批準出門。

    在不斷的挨打中,林凱也慢慢練得動作快起來,雖還不能接住欣碧雀的攻擊但已經能適當躲過一些狠招,這使他身上的傷少了很多。由於不斷地療傷,他承受療傷時的痛苦的能力也加強了。

    “林青雕!”當林凱正在欣賞著城市時,那清脆的聲音又響起了。與此同時欣碧雀的“孔雀腿”已經到了林凱跟前。突如其來永遠是欣碧雀的開場招術。不過此時林青雕已早有準備,(被打了這麽多次也該早有準備了。)他隻轉頭看了一眼,在他的追風眼裏早已呈現出欣碧雀的動作來勢和方向。林凱左手一伸,抓住天台上的欄杆,身體一曲,將自己的身體甩進花園,躲過了欣碧雀從右邊踢來的“孔雀腿”。欣碧雀趕緊收腿,一個轉身也進入了花園之中。

    “有進步,再來!”欣碧雀笑了笑說道。她伸出手,向林凱招了招,示意林凱進攻。

    “好!接招!”林凱帥氣地笑了笑,嘴上說著,腿上的動作一點也不遲疑,他快速地向欣碧雀的左側衝去。

    欣碧雀憑經驗認為林凱準會從左側進攻。當見過林凱手微抬的時候,便已伸出左手迎麵攻擊。然而,林凱竟未存心從左麵攻擊,而是看見碧雀重心向左一移時,馬上飛起右腿轉為右側攻擊。

    “啪”的一聲。林凱一腳踢中欣碧雀右肩,然而腿卻被欣碧雀右手牢牢抓住。欣碧雀右手用力向下撐,林凱中心失衡一個翻身又被摁倒在地。

    欣碧雀順勢一腳向林凱踢過去。然而在腳還未飛起之前,林凱已經一掌蓋了過來,將欣碧雀的腳牢牢地蓋在地上。林凱在地上就勢一掃,掃向欣碧雀另一隻腳,欣碧雀看見,趕緊跳開又和林凱保持了一定距離。

    “好青雕。現在打你不容易了啊。”欣碧雀揉了揉自己的左肩。把身上的咖啡色大衣和紅色彩格圍巾脫下扔到吊椅上。

    “嗬嗬,看得到不如想得到。隻要我想到你會出什麽招了,速度就能趕上。”林凱從地上爬起來喘著氣說道,並也脫掉自己的藍色外套。

    “那好。今天你能逼出我的雀翅,我就告訴你關於淩空翅的事。”欣碧說道。

    林凱一聽,可高興了。自從那晚見了欣碧雀美麗的光幻雀翅之後,他一直想象著那場景,一直盼望著哪天再見一次。於是他暗下決心一定要逼出她的雀翅。便應聲道:“一言為定哦。”

    林凱說罷,飛身而起。直向碧雀雙峰抓去。這就是傳說的“抓奶手”嗎?欣碧雀柳眉一皺,雙眼中仿佛精光一閃,臉上更是露出輕蔑的神情。碧雀腰身一擰,伸出一腿向林凱的下盤橫掃而去。

    林凱見欣碧雀的神情和動作知道她有些微怒,“這小妮子,我還當她有多沉穩呢。上當了吧。還真以為自己很有吸引嗎。”林凱想道。旋即,他收迴雙手緊緊地抱住欣碧雀掃來的腿,用力一拖,一個轉身用盡全力往前一甩。

    這是欣碧雀想也沒想到的。由於一時被激怒,完全是使出全力向林凱踹去的,重心早已向前,被林凱這麽一甩,自己的力量和林凱的力量相結合,原本不重的她竟被林凱甩出了欄杆。

    “啾……!”隻聽一聲清脆的雀鳴,兩道碧色的光芒從欣碧雀的身後射出,她的兩隻光翅從背上展開飛了起來。

    “嗬嗬,你贏了。”欣碧雀扇動著雙翅懸停在林凱麵前。

    “多麽美麗的翅啊!”林凱又一次發出由衷的讚歎,他不覺的看得有些癡了。

    “好。那現在我來告訴你關於淩空翅的事情。”碧雀撲扇著翅膀說道。

    “淩空翅是以魔王之血為契機,以魔王賜予汝之印記激發。我是碧雀,我以雀為靈,以雀之性情為我之本,以我的心為引,我的淩空翅化為‘雀之翅’。你是青雕,你就應該以雕為靈,以雕之性情為本,用你自己的心為指引,感受魔王之血帶給你的力量,將它化為你自己的雕之翅。”林凱聽得一頭霧水,似懂非懂。腦子中依稀好像抓住了什麽,又不怎麽明確。林凱抬起頭,有些茫然的看著欣碧雀。

    “就是這樣。其實今天你不問我,我也打算告訴你了。你來這裏已經有一個月了吧。這段時間你也應該領悟了很多東西,今天我要測試你一下。”欣碧雀淡淡地說道。

    “什麽?”林凱聞言一驚。

    “我說測試。成為‘血之士’就應該有這個覺悟。”

    “等等,你今天才正經教我的。”林凱不甘地辯解道。

    “能不能領悟是你的事。在你之前已經有四個人類成為了青雕的候選人,但是都因為他們悟性太差,而重新迴到了他們本來應該走的路上。”聽到林凱的辯解,欣碧雀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同時她看向遠方的雙眼中神色一黯。

    “你是說?”

    “是的,我想你已經抓到了要點,小雛雕,想對了。那我們就開始測試吧。”

    “……”林凱一陣無語,見過不講理的,但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林凱暗暗發誓有機會一定要這個女人好看。

    “記得上次你從這裏掉下去的吧,那就從這裏開始。記住,你隻有一次機會,這一次不會有人救你了。”欣碧雀指了指天台的圍欄。

    林凱皺著眉往下看了看。一條寬寬的走廊,兩邊各一排綠化帶,幾個保安還在一旁巡視。還有一些人在院裏溜著狗,那小狗看上去才指甲蓋那麽大。

    林凱迴頭指著下麵對欣碧雀說:“碧雀,你看下麵那麽多人,被別人看見了也不太好吧。如果飛起來了,被人發現了我會被當作內褲穿在外麵的那個家夥。如果真的摔下去摔得稀爛,會嚇著人的。碧雀,我們還是換個時間吧。”林凱在想盡辦法拖延時間。

    “這有什麽關係。如果摔死了,就當是有人為情所困唄。”欣碧雀很冷淡地說。

    “%*#@*&*”林凱一聽,徹底無語了。

    林凱看著欣碧雀冷冷的眼光和那手中隱隱若出的孔雀小劍。心裏想著今天是逃不過一劫了,不跳也得跳了。隻好慢慢地爬上去。

    站在天台邊上,風吹得林凱感到了一絲冷意,想到剛才還在這裏看著這個城市,現在就要從這裏投向它的懷抱了,不禁悲傷起來。

    林凱又一次想到了那個下雨的晚上,他在死亡的邊緣走了一圈。那一次,林凱選擇了繼續生活下去。這一個月,林凱在很努力的讓自己提高,讓自己變強大,讓自己能配得上“血之士”這個稱唿。“是的,我是血之士,我應該可以的。”他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心一橫,就縱身往下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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