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正在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忽然感到體內有一股強勁霸道的力量闖入。


    她眉頭一擰,急忙運轉身體內的靈力來抵抗。


    那股力道卻不講道理,不僅輕易化解了她自身的力量,還似有意識一般,沿著身體經脈不斷的遊走。


    隻是這力量雖是強勢入侵,卻不攻擊她,也讓她察覺不出絲毫威脅,隻似路過此處,不小心闖入迷了路一般。


    蒼梧心神微凜,正想著對策,忽然覺得經脈深處那股力道所過之處,帶過陣陣的酥癢。


    總有種被調戲了的感覺……


    思及此,她猛地睜眼,正對上某人含笑的深邃眼眸。


    “醒了?”帝無辭薄唇輕揚,眸光淡淡在她身上掃過。


    觸到那道視線,想起他方才的所為,蒼梧老臉一紅。


    幹咳了兩聲,故作不悅的教訓道:“白瞎了那麽高修為,隻想著用來做這種流氓事!”


    “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帝無辭淡然退開一步,語氣清幽:“你不喜歡嗎?”


    蒼梧一噎,看著那張臉,還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隻得又尷尬的咳嗽了下,從床上起了身,伸展了下身子。


    “我們去練功吧。”


    帝無辭沒有吭聲,蒼梧就快步往門口走去。


    手還未觸到門扉,耳畔便掃過一道勁風。


    她眼神一凜,陡然閃開,那道勁風直直朝門扉劈去,卻又在觸及門扉的瞬間消散。


    這人對靈力的控製能力,真是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然而還未等她震驚,緊接著又一股無形的靈力從自己腰側劃過。


    蒼梧本能察覺出危險,折身一閃,迅速躲過。


    自從進階之後,她的反應力和觀察力都明顯得到了提升,視野也愈發開闊起來。


    察覺出她的變化,帝無辭所用之力自然也就強悍了一些。


    不比之前為了趕路,今日二人局限在這小小的房間裏。


    這天問樓從前雖是一幢空樓,但裏頭的東西,隨便拿出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


    蒼梧心裏還盤算著怎麽多賺點錢養活這一大家子呢,可舍不得打壞一點點。


    而帝無辭那對靈力的強悍操縱力,即便是在這小小的空間裏,也依舊遊刃有餘。


    發覺她一麵跟自己交手,還一麵留心著這屋中的家具,他唇角一弧,勾起一個邪魅的笑。


    又是一掌,襲向她的腳下。


    那一道力量強勁,蒼梧心道這掌挨了下去她的腿都得廢。


    下意識地浮動步子,正欲閃躲,後腰忽然碰到一物,是那個梨花木桌。


    蒼梧心神一凜,陡然瞪向帝無辭。


    觸到他滿臉的戲謔,蒼梧後牙一咬,隻得取出蒼雲劍,打算用劍氣將那股力量逼退。


    之前的交手她多數時候是閃躲,這般硬碰硬,還是少見。


    見她終於出手,帝無辭也不客氣了。


    招招出手迅猛,絲毫不留餘地。


    而蒼梧隻能被迫承受,偶爾尋得機會進攻,也無異於以卵擊石,被對方輕易化解。


    “這便是你的實力嗎?”見她舉著劍毫無章法的亂砍,帝無辭眸光微沉,冷冷諷刺道。


    蒼梧牙關緊咬,聽言後眼中陡然迸出一道精光,手中的劍勢急轉直下,帶著淩厲無比的殺氣,直逼他的麵門。


    見到這一式,帝無辭眼底閃過一抹讚許,這才是她該有的本色。


    當下也不閃躲,掂量了下她這一劍的威力,用了她剛巧能夠承受的最強的力量,徒掌迎向那劍。


    誰知蒼梧的劍鋒又是一抖,向左輕輕滑出一寸。


    這一招,看似失誤,實則劃開了他那一掌的最強勁氣之處,從靈力略薄弱的側麵切入,直直抵向他的眉心。


    見狀帝無辭心神猛地一凜,隨即笑了起來,身形微閃,蒼梧都未看清他是如何躲過那一劍的。


    他的雙指便已夾住了自己的劍鋒,讓她動彈不得。


    “這麽狠?謀殺親夫嗎?”他噙著笑,卻擋不住眼底的愉悅。


    蒼梧輕哼了聲,收了靈力,放下劍。


    “你也算親夫啊?”她語氣一頓,翻了個白眼,“頂多是個養不熟的小白臉。”


    帝無辭唇角輕抿,似笑非笑地靠近。


    看到他過來,蒼梧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忽然嗅到了一絲危險。


    不等他走近,就猛地閃身往門口飛去。


    卻隻是來得及轉個身,就被他一把扣住肩膀。


    “看來是本尊近幾日來沒服侍好主人了。”


    他低沉的嗓音在耳畔落下,鼻息濕熱,清冽的氣息強烈而霸道地灑在身上,讓蒼梧心髒猛烈跳動起來。


    她默默吞了吞口水,微微偏過腦袋,瞥過眼神,對上他的視線。


    那一雙眼深沉如墨,帶著醉人的深情,隻是瞄一眼,蒼梧便覺得自己的魂兒都要被勾了去。


    猛地做了個深唿吸,她強扯出個笑:“哪……哪裏的話……你……你很好,我很滿意的!”


    幾乎是帶著哭腔說完這段話,她掙紮了下,想要快點逃離開來。


    他這忽然霸道又深情的模樣,真是叫人吃不消啊!


    帝無辭的手掌往下,忽然收緊手臂,鎖住她的腰身,瞬間化解她的所有掙紮。


    蒼梧在他手掌搭上肩頭的一瞬間,就覺得不妙,如今感到腰間的力道,小心髒撲通撲通的亂跳起來。


    帝無辭眼眸深邃,帶著一縷玩味,抬手將她麵具取下,細細品味著她臉上的每一絲神情。


    觸到他眼底的情緒,蒼梧眸光微閃,微微錯開了腦袋。


    “冥笑怎麽樣了?”強壓下心底那抹悸動,蒼梧轉移了話題。


    “他好的很。”帝無辭聞言,緩緩鬆了手。


    “前幾天我在秦家,他們設計我跟歐陽錦賭棋,他輸給我三個條件。”


    再想起這件事,蒼梧仍覺得蹊蹺。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棋藝,就貿然來約她下棋,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想要拖住她,去處理些什麽事情。


    但是事後她卻並未發現什麽異常,她最為擔心的秦老夫人那裏,也一切如舊。


    他們邀請齊青昊做客,是為了讓她放鬆警惕。


    隻是沒想到齊青昊這人,也是陰晴不定的主。


    見她難得蹙眉,帝無辭眉頭微挑,淡淡問道:“那秦雨潞還關押在秦家地牢嗎?”


    蒼梧一怔:“好像還在。”


    話落,她眸子陡然一凜,身上忽然散發出一陣淩冽的冷意。


    “看來他們為了得到噬靈術,還真是煞費苦心呢。”


    聞言,帝無辭便知她想明白了。


    也不再多言,徑直開門走了出去。


    蒼梧每次看到他,他都是這副淡淡的神情,即便是偶爾的不正經,那深邃的眼眸也總是一片漠然。


    她很好奇在自己看不到他的時候,他都在做些什麽。


    這不僅僅是她好奇,整個大陸上的人都很好奇。


    他的境界之高,早已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按照他透露的信息,他來自比九州大陸更為高級的大陸。


    那片大陸靈氣充裕,所有人都可以修煉,且基礎修為普遍比這片大陸要高。


    然而他卻被困在此處,一直無法離去。


    這麽推斷來,他的修為,至少在武聖之上。


    修煉至武聖,在這片大陸上,就算是再天才的人,也需要花上數十年的時間。


    不僅僅是受限於天賦,還受限於這片大陸的靈氣稀薄。


    他想要再突破,隻有迴到原來更為高級的大陸。


    然而除了他們自己,很少再有人能夠知道,在這片大陸之上,還有更為高級的大陸存在。


    看著他轉眼消失在視線內的背影,蒼梧陷入了沉思。


    秦雨潞得到噬靈術,不知道是通過韓知夏,還是她背後另有其人。


    但無論是誰,目前為止,至少都未在歐陽錦和秦家他們麵前露出過端倪。


    所以這兩家想要得到噬靈術,隻能從秦雨潞下手。


    而就在秦雨潞被關押入獄後不久,皇室中便派人過來,給地牢加了好幾道封印,不準旁人靠近。


    解封的關鍵,就在秦飛煙身上。


    自那後,歐陽錦就沒有再能夠與秦雨潞接觸。


    他們明知自己對藥物敏感,不會輕易對她下手,對秦老夫人動手,又極容易引火上身。


    但如果是秦飛煙,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世間神奇的藥物千千萬,隻要使用的巧妙,便輕易不會叫人發現端倪。


    當初她隻惦記讓飛煙防著旁人對秦老夫人的藥動手腳,卻忘了提醒她自己注意。


    在外人麵前,她雖是那副清冷睿智的模樣,可她心思細膩,對她們總是無微不至的關切。


    反倒對自己的事情,不太留心。


    思及此,蒼梧便立即下了山,往秦府趕去。


    臨行前,還交代刀疤帶上幾盆花,往齊府跑一趟。


    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剛進到秦飛煙的院子,便看到院中亂成了一鍋粥。


    “蒼公子!您可算來了!奴婢正要去找您呢!”


    她一出現,秦飛煙的貼身丫鬟浣碧便衝了過來,也顧不得禮儀,拉著她便要往房中走,一臉急切。


    “出了何事?”見她這神色匆忙,卻並不是特別焦慮,蒼梧的心微微定了定,淡淡問道。


    “小姐昨天夜裏起便有些咳嗽,今晨起來就發了冷汗,想必是染了風寒。小姐怕耽擱了老夫人的藥,便著急讓奴婢去請您。可巧您來了,先給小姐瞧瞧,開服藥安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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